第332章 :拿紅色布袋的老太婆
一個臉上正在掛著笑容的人,看起來令別人覺得他像個好人。那他就是一個好人嗎? 好人壞人分時候。有時候,人就是好人。有時候,人就是壞人。 人,沒有絕對的壞。也沒有絕對的好。 我的臉上正在掛著笑容。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好像是一個好人。 一個剛剛殺了自己母親的好人。 我為什么不笑? 還有什么值得我傷悲? 我為什么笑? 還有什么值得我高興? 我笑,難道是為了讓別人看著我,會以為我活得挺好嗎? 我為什么要讓他們覺得我過得挺好? 我為什么要在乎他們是否覺得我過得挺好? 向別人證明自己過得好不好,有什么意義嗎? 沒有什么意義! 這所有的一切,都很沒有意義! 我何必勉強的笑! 我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它。 只見它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消失了。它顯得有幾分傷感,嘆息了一聲,說:“如果你處在一個最自然的狀態,那么你就是悲傷的,你就是流淚的! 唉!誰人能夠做到真正的不喜不悲呢!” 我沒有吭聲。因為不知道該說什么。 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也不再說話了。它好像也不知道該再說什么。 時間在死一般的寂靜中過去了很久。 我在沙發上坐著一動不動。 為什么要動? 我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 “你叫什么名字?”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打破室內的沉默問。 “杜衛城!”我說。 “唉!我認識一個人也叫杜衛城!更具體地說。他叫杜衛城三號。除去他的一顆頭顱之外,他的一副身軀是我的。什么時候我的頭顱回歸到我的身軀上就好了!”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說。 “杜衛城三號呢?”我問。 “他已經死了!但他的一具尸體被大日如來藏起來了!”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說。 “大日如來將杜衛城三號的尸體藏起來干什么?”我問。 “誰知道呢!他不僅將杜衛城三號的尸體藏起來了。他還派一個叫金拾的家伙進入了這個電腦內的世界。讓他來尋找一顆腦袋!一顆腦袋就是我!”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說。 “那個金拾,就是迷失了自己的花中淚!”我說。 “而真正的花中淚,能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死大日如來!”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說。 接下來。 我不再吭聲了。因為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時間在靜默中又過去了一會兒。 “大日如來到最后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嗎?”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問。 “大日如來最后的結局,是被一個穿灰色衣服的老人手執一把鐮刀將他的一顆頭顱割下來了!”我說。 “那個穿灰色衣服,手執一把鐮刀的灰衣老人是誰?”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問。 “他是種桃樹的人。也就是局外的金惠靈的親生父親。但花中淚將他得罪完了。因為花中淚不僅害了他的老婆和女兒。他還曾經按照種桃樹的人畫了一幅畫像。并給畫上人物起了一個名字叫作一個色.魔?!蔽艺f。 “種桃樹的人,他很厲害嗎?”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說。 “他確實挺厲害的!”我說。 “他有什么厲害之處?”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問。 “他種了一棵桃樹!”我說。 “不就是種了一棵桃樹嗎?會種桃樹的人多了去了!”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說。 “他種的那一棵桃樹,可不是普通的桃樹。那棵桃樹的名字叫二桃!上面只結出兩顆桃子,顏色一黑一白!乃黑白之源。所有的黑,所有的白,都來自于那一對黑白桃!”我說。 “那二桃厲害,還是種桃樹的人厲害?”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問。 “應該是二桃吧!其中道理就好比一個普通人養了一只老虎。一個普通人沒有一只成年老虎厲害!種桃樹的人雖然是種桃樹的人,但他應該沒有那棵桃樹厲害。所有的黑,所有的白,都源自于二桃。所以你想,二桃得有多么的厲害!”我說。 “那二桃跟你比起來呢?你倆誰更厲害?”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又問。 我沒有再吭聲,因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不知道我跟二桃到底是誰更厲害。我從來和他沒有比試過。 但有關于二桃的傳說,無處不在。他的名聲就好像黑與白,無處不在。而我的名聲,就要弱上很多。我幾乎沒有名氣。 “你是不是無敵的?”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又問。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是無敵的!前不久,我遇見了一個對手!” “是嗎?一個什么樣的對手?”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問。 “他的名字叫丁一人!他是丁喜虎的父親。他現在正在丁喜虎的家里,坐在堂屋內的一張破沙發上,正守著墻上的一幅畫!而我這趟子過來找你,就是因為他!”我說。 “你找我,跟丁一人有什么關系?”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問。 “我本來要進屋看那一幅畫的??勺谏嘲l上的丁一人不讓。他有一個要求。就是我要拎著一顆跟我的頭顱長得一模一樣的腦袋過去,將一顆腦袋給了他。他才會同意我看那一幅墻上掛著的畫! 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因為你跟我的項上頭顱長得一模一樣!”我說。 “那一幅畫,又有什么好看的!你大不了不看它就是了!”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說。 “不行!我必須要看那一幅畫!”我說。 接下來,屋內的氣氛變得沉默了。 誰也不再說話了。 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它。 從它的一雙眼睛里,我讀不出額外的內容。它的一雙眼睛只是純粹的在看著我。 不知道它從我的眼睛里又讀出了什么。 時間過去了一會兒。 “你為什么非要看那一幅畫?”正擱在箱子里的一顆腦袋說。 我沒有回答。 它也沒有再問。 接下來,“砰”一聲。我將茶幾上的一口箱子合上了蓋子。 我抱著一口箱子離開了家。 這座城市空蕩蕩的。我走在街道上??床灰娨粋€人。連一條狗也看不見。 天地間一片綠油油的。不同的植物爭相煥發著生機。 天色已傍晚。 夕陽紅。 夕陽令人傷感。 漸漸的,天黑了。 天又明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著,離開了一座空蕩蕩的城市。我來到了一條連接著城市和村莊的道路上。 天色已傍晚。 夕陽紅。 夕陽令人傷感。 我又忍不住垂淚。 一個人一邊走著一邊淚流,伴隨著他的只有一口會移動的井。 井是他的井。 井是植物生機的源泉。 但它不是快樂的源泉。 還有一口由他抱著的箱子。 一口箱子里裝著一顆和他的頭顱長得一模一樣的腦袋。不知道它到底是一顆什么樣的腦袋。 當暮色開始降臨的時候。 我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只見前方正站著一個人。 是一個身材佝僂矮小的老太婆,頭發白花花的,臉上布滿了深邃的皺紋。只見她的手上正提著一條紅色的布袋。 紅色布袋很長。足有十幾米長。被風吹動。正在地上拖拉著。十分的扎眼。 她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她。 只見她的一張臉上毫無表情。她的一雙眼睛渾濁發黃如淤泥。 “怎么了?”我忍不住問。 “你看見了什么?”老太婆問。 “我看見了一條紅色的布袋。它很長,被風吹動,正在地上拖拉著!”我說。 “那接下來,你打算干什么?”老太婆問。 我沒有吭聲。 “接下來,你是不是應該鉆進紅色的布袋內?”老太婆說。 我還是沒有吭聲。 老太婆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她。 從她的一雙渾濁發黃如淤泥的眼睛里我讀不出任何額外的內容。覺得她的一雙眼睛只是純粹的在看著我。 不知道她從我的眼睛里又看出了什么。 時間過去了一會兒。 只見老太婆的手上正提著一條紅色的長布袋,邁開一雙彎曲的細麻桿腿,正在一步一步的縮短著我和她之間的距離。 正當她離得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終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也邁開自己的雙腿,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著。 “你最好不要逃!”老太婆聲色俱厲地斥道。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