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對方的要求
我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再往前一步就要跨過一道門檻了。我沒有跨過。 在我的前面,就是丁喜虎家的堂屋。 堂屋的兩扇破舊木門正在敞開著。 我望著堂屋里。 只見堂屋里有一張沙發。 在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人。 他還活著。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只見他的一雙眼神,顯得很是冷漠。其實也有一些尖銳。 不知道他從我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 兩個人互相注視著,誰也不說話。 好像誰也不知道該先說什么。 過去了一段時間。 我先開口了:“丁喜虎回來了嗎?” “他之前回來了,但又走了!”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他去了哪里?”我問。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你一直坐在這里,是為了等丁喜虎再次回來嗎?”我說。 坐在沙發上的人說:“我一直坐在這里,不僅僅是為了等丁喜虎回來。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務。就是為了守著墻上的一幅畫!”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 “我叫丁一人,你呢?”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我叫杜衛城!”我說。 對方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對方。 接下來。 兩個人誰也不再說話了。 好像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時間在靜默中過去了一會兒。 人的沉默是有限的。只要還不是死人。 還是我先開口說話了:“是丁喜虎重要,還是墻上的一幅畫重要?” “兩個都重要!”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誰更重要?”我問。 對方不再吭聲了。他好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只是在看著我。只見他的一雙眼神,很是冷漠。但也有一些感傷。 過了一會兒,他說:“還是丁喜虎重要!因為他畢竟是我的兒子。而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它只不過是一幅畫!” 從他的話語里,我聽不到半丁點兒虛假。這是一個父親真實的心聲。 只見他的一雙眼睛里充滿了感傷。 “他怎么還不回來?我已經等他等了很長時間。不知道還要等他等到什么時候!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次回來!”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他的一雙眼神不再那么冷漠,而是充滿了一種感傷。 盼子歸。就怕盼不到。 我說:“他一定會回來的!” “只要他能回來!不管我在這里等上多長時間,都是值得的!”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我不再吭聲了。好像不知道該說什么。 對方也不再吭聲了。他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正在看著他。 他也正在看著我。 逐漸的,他的一雙眼睛又恢復了冷漠。 絕對的冷漠! “你來我家干什么?”坐在沙發上的人問。 “我來,主要是為了你家墻上掛著的一幅畫!”我老實地回答道。 “你是不是要取走我家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他正在看著我的一雙眼睛里已經有了明顯的敵意。 我覺得坐在沙發上的人很厲害。但不知他到底有多厲害。 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對手。 他應該不是我的對手。 因為我從來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是為了要取走你家墻上掛著的一幅畫!我只是來看它的!” “有什么好看的!它只不過是一幅畫而已!”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可我就是想看它!”我說。 “可我不想讓你看它!”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為什么?”我問。 “因為你是空著手來的!我覺得你是想白看它!”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我忍不住咧開一張嘴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笑得非??酀?。 “原來是要門票的!就跟辦一個畫展一樣!”我苦笑著說。 “我不制造門票!”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才能讓我進去看墻上掛著的一幅畫!”我說。 “我想要一顆腦袋!”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一顆什么樣的腦袋?”我問。 “一顆跟你的頭顱長得一模一樣的腦袋!”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現場的氣氛陷入了一陣沉默。 時間過去了一會兒。 我說:“難道要我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送給你?” “如果你一定要把你的腦袋割下來送給我,那我也不介意!”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一個人若是沒有了腦袋,他還能活嗎?”我說。 “活不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我不再說話了。只是看著他。 他也正在看著我。只見他的一雙眼神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冷漠。 兩個人談不合,很有可能就會動手。 我和坐在沙發上的人,兩個好像談不合。 時間在靜默中又過去了一會兒。 我緩緩地抬起一只手。準備動手。 “那你就試一試!”對方冷冷地說。 我一招手。從我后面不遠處的一口井內飄出了三粒綠色的顆粒。 三粒綠色的顆粒橫著飄移過來,在我的前方懸浮著。只見三顆綠色的顆粒晶瑩剔透,散發出熒熒綠光。 “這三粒,是什么東西?”坐在沙發上的人問。 “植物種子!”我說。 “你弄出來三粒植物種子干什么?”坐在沙發上的人問。 “種在你身上!”我說。 “種在我身上干什么?”坐在沙發上的人問。 “植物種子會在一瞬間吸收掉你身體內的水分。會將你的骨rou當成養料快速地吸收。三粒植物種子會把你吸收得什么也不剩。連你身上的毛發都無法幸免!”我說。 “是嗎?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我再問你一遍,到底讓不讓我進屋看墻上掛著的一幅畫?”我說。 “我也再重申一遍。請拿一顆跟你的頭顱長得一模一樣的腦袋來換你進屋看畫!”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只見他的一雙眼睛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冷漠。 一個能作得非常冷漠的人,他是做得非常的冷靜。 冷靜,就是不慌不忙。之所以做得不慌不忙,是因為他很自信。 可我也很自信,因為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 下一秒。 三粒綠色的植物種子疾沖過去,撞在了坐在沙發上的人身上。就好像三粒子彈打在了一個普通人的身上。三粒綠色的植物種子鉆透了他的衣裳和皮膚,進入了他的身體內。導致他的身上出現了三個血洞。 我預料的是:不出五秒鐘,他就會變得什么也沒有了,完全被植物種子吸收,會在空中綻放出三朵紅色鮮花。 可是,足足一分鐘過去了。坐在沙發上的人并沒有消失。他也沒有枯萎。他好像沒有任何變化,除了身上的三個血窟窿里流出了一點兒血之外。 時間又過去了至少五分鐘。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只見他的一雙眼睛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冷漠。 我忍不住慢慢地咧開一張嘴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笑得非??酀?。 “我不制造門票,我只要一顆腦袋!”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我感到無奈極了,苦笑著說:“你讓我去哪里給你弄一顆和我的頭顱長得一模一樣的腦袋?你總不能讓我把自己的頭顱割下來給你吧!” “你不要跟我裝蒜!我又不是不知道,在你的父母家里,有一口箱子。在那口箱子里裝著一顆跟你的頭顱長得一模一樣的腦袋!你現在就開始出發,去你父母的家里找那一口箱子。把那一口箱子帶回來,將它交給我。我就讓你進屋看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我不禁笑得更加苦澀。笑得不能再苦澀了。再苦澀下去就該哭了。我說:“只能這樣了嗎?” “只能這樣了!”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你為什么非要那一顆腦袋?”我說。 對方沒有回答。 我也沒有再問。 佇立在門口又過去了很久,我思慮夠了。決定回一趟父母的家,去找那一口箱子。在那一口箱子內,正裝著一顆和我的頭顱長得一模一樣的腦袋。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