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奇怪的一雙白手
天上的雪正在下著。 北風呼嘯。 風卷白雪。 天幕一直發白。 好似黑夜再也不會到來。 杜衛城走了。他在走的時候,有一口井也隨著他移動而去了。 現在,地上只剩下了一口井。是金拾的井。 可金拾已經不見了。他被黑痣吞噬了。 一顆棗大的黑痣,就長在膚色火紅的小男孩兒的肚子上。黑痣十分漆黑,在膚色火紅色的小男孩身上顯得比較扎眼。 我抬頭望著天上。 只見暴烈的風雪正在空中迷亂飛舞著。 這是一場不一樣的大雪。是二桃施降的雪。 不知道二桃施降這一場大雪的用意何在。 時間過去了一會兒。 我低下一下頭,望著前方的院門口處。 在院門口處,正站著兩個孩子。他們一白一紅。白的像雪。紅的似火。 他們正在看著我。 我上抿起嘴角,微笑道:“你們真的愿意住到畫紙上嗎?” 膚色雪白的小男孩用力點了點頭,大聲說:“我真的愿意住到畫紙上!” 繼而,膚色火紅的小男孩說:“我知道,住到畫紙上就可以得到永恒!若能成為永恒,犧牲一切也都值得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永恒!沒有什么東西是永恒的!” “那在畫紙上能呆多長時間?”膚色火紅的小男孩問。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畫紙能保存多長時間?”膚色火紅的小男孩問。 我又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膚色雪白的小男孩露齒一笑,說:“小紅,他不知道畫紙能保存多長時間,那就是畫紙能保存很長很長的時間!” 我忍不住咧開一張嘴笑開了。 他們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們。 暴烈的風雪在我們之間迷亂飛舞著。 一剎那。風雪靜止了。 一切都靜止了。 不!只剩下我還能活動。 我突然縱身一躍,急速向后飛退。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 也不知道我向后飛退了多遠。 或許是過去了一百年。 或許是超越了千年之久。 我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 終于,我慢慢地降落了下來。 前方有一張畫。 畫上是一幅畫景:天幕很白,在一座院子里,地上是潔白的雪層。地上有一口井。鵝毛一樣的雪花正在空中飄著。在院門口處,正站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一紅一白。紅的似火,白的像雪。 一張畫正在空中懸浮著。 我伸手將一張畫卷起來。 天上不再下雪。太陽出來了。 陽光明媚。 天地間的溫度不高也不低。 輕風徐吹。 可所有的樹上光禿禿的,不見一丁點兒綠。 在我的腳下有一條路。 路的兩旁是低矮的破舊的建筑。它們都是瓦房。沒有一間平房。它們都是一層的屋子,沒有一棟兩層的。 這一條路,不算寬。它大概只有四五米寬。 路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兩旁的建筑都是背朝著路,沒有門。 我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有多久。 一條路,好似永遠沒有盡頭。 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我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單。 太陽落到了西邊。 夕陽紅。將我的影子造得很長。 夕陽讓人傷感。 我一邊走著,一邊忍不住垂淚。 終于,我遇見了一個人。 她正站在前方,和我互相朝對著面。她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她。我越走越近。 最終,離她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我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她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她。 現場的氣氛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連呼吸聲都沒有。 她的模樣,令我感到一點兒也不陌生。 可在這個時候看見她,我卻又覺得那么她是那么的陌生。 “唉!”她發出了一聲嘆息。 我禁不住落淚。 “你叫什么名字?”她問。 “我叫花中淚!你呢?”我說。 “我叫金惠靈!”她說。 “你真的跟金惠靈長得一模一樣!”我說。 “可你長得一點兒也不好看?;ㄖ袦I是一個絕世美男子。而你是一個丑男!”她說。 “你懷疑我不是花中淚?”我說。 女人沒有再吭聲。她只是在看著我。 我從自己身上掏出一面鏡子,照著自己的臉。 在鏡子里,有一張非常好看的臉正在淚流不已。 對面的女人在注視著我。 我說:“我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覺得自己長得非常好看!” 女人說:“自己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并不是真的好看。別人覺得你長得好看,你才是真的好看!” 我不再吭聲。作得淚流不已。 女人說:“你怎么不穿衣服?” “為什么要穿衣服?”我說。 “因為穿上衣服,你就不會露出rou和陰毛!”女人說。 “露出rou和陰毛又怎么了?”我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恥?”女人說。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女人不再說話了。她好像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的一副樣子顯得比較無奈。 我正在看著她。 她也正在看著我。 我正作得淚流不已。 從她的一雙眼睛里,我讀出了一份心痛。 “你到底是不是金惠靈?”我問。 “我的名字叫作金惠靈!”女人說。 “你應該不是真正的金惠靈!真正的金惠靈已經身體死了,她的靈魂被我植入了一個畫上人物的身體上。成為了一個袖珍小人。袖珍小人的名字叫小血靈。如今,小血靈正在一顆腦袋的腦洞里住著!”我說。 女人沒有吭聲。她只是在看著我。 我又說:“你也不是《劫天命》里的重要人物金惠靈!” “沒錯,你說對了!”女人說。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問。 “我的名字叫作金惠靈!”女人說。 “你最好把名字改了!”我說。 “為什么?”女人問。 “金惠靈這個名字,不能被別人隨便叫。因為我不允許!”我說。 女人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她。 時間在靜默中過去了良久。 兩個人,誰也不再說話。 好像,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夕陽徹底落了山。 暮色開始降臨。 女人轉過了身。開始往前走著。 “你去哪里?”我問。 “去帶你見一個人!”女人說。 “見什么人?”我問。 “見我爹!”女人說。 “你爹是什么人?”我問。 “他不是人!他是一雙白手!”女人說。 于是,我在后面跟隨。女人在前面帶路。 天黑了。 我們在路上走著。 天亮了。 我們還在路上走著。 天黑了。 天亮了。 不知天黑了多少次。 不知天亮了多少次。 這一條路,好似永遠沒有盡頭。 我和女人,一前一后,正在走著。 不知要走到什么時候。 終于有一天,女人停了下來。我也停了下來。 前方,就是路的盡頭。 在路的盡頭上,有一間屋子。 屋子是一間低矮破舊的瓦房。屋子的門口,正對著這一條路。 站在前面的女人沒有回頭,說:“你進去吧!我爹就在里面!我爹是一雙白手!” 我忍不住問:“你帶我見你爹干什么?一雙手,它會說話嗎?” 女人沒有回答。她直挺挺地向后倒下了。她的胸口上正插著一把匕首。 “為什么自殺?”我問。 女人沒有回答,她已經死了。 我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一間屋子。 屋子的門口黑洞洞的。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任何聲音。連呼吸聲都沒有。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今天是一個陰沉沉的天。 終于,我開始邁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我走到了門口。 通過門口,我進了屋。 屋內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雙白手。只見白手齊腕而斷,截面平整。從截面上,能看見白骨,白rou,和青筋。說明截面沒有長住,還新鮮著,只是不再流血了。截面上非常干凈,沒有一絲血污,好似專門用清水認真沖洗過。 屋內還有一張空椅子。我慢慢地走過去,在一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