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釋解
“唉!”馬俊才嘆息了一聲。 他的頭頂上正長著一株翠綠的蒜苗。 天上在下雪。 北風呼嘯。 風卷白雪。 一把鐮刀仿佛穿越了時空,架在了馬俊才的脖子上。 馬俊才用一雙略細長的丹鳳眼凝望著灰衣老人。 灰衣老人用一雙渾濁發黃的眼珠子也正在凝望著他。 兩個人互相注視良久。 “老丈,為什么要殺我?”馬俊才問。 “因為我已經看過了真相之書。我從真相之書上看到了自己的最后下場!”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 “老丈,你最后的下場是什么?”馬俊才問。 “被你殺死了!”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 “我為什么要殺死你?”馬俊才問。 “因為,我是二桃派來的人!你爹覺得我是一個威脅!他派你殺死我。你一向很聽你爹的話。你對他忠一不二,絕對的服從命令!”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 “你不是修理過二桃嗎?二桃怎么還能派你做事?”馬俊才說。 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作得苦笑不已,說:“二桃是一棵樹,我當了一段時間他的修理工!我要想好過,就得聽他的話!” 馬俊才說:“老丈,你殺死了我,以后誰掐斷你身上長出來的心樹的嫩芽?”他的一只手像鬼手一樣,已經悄聲無息的探入了灰衣老人的褲襠內。摸了摸,說:“心樹的嫩芽又新長出來了!現在,要不要我給你掐斷它?” 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苦笑著說:“就算你掐斷它,我也要殺了你!” 馬俊才說:“老丈,我本不想殺你的!我爹雖然給我下達了命令讓我務必殺死你,但我真的不想殺死你。在這件事情上,我有可能會違抗我爹的命令!” “你為什么不想殺我?”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 馬俊才說:“因為你是二桃派來的人。二桃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我若殺死你,豈不是等于惹上了他!” “二桃到底有多厲害?”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 “要多厲害就有多厲害!”馬俊才回答說。 “二桃有你爹厲害嗎?”手執鐮刀的老人問。 馬俊才搖了搖頭,說:“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天上正在下著雪。 北風呼嘯。 風卷白雪。 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但我還是想殺了你!” “為什么?”馬俊才問。 “因為你拐跑了花中淚的女人!”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 “我拐跑花中淚的女人,跟你有什么關系?”馬俊才說。 “我殺死你?;ㄖ袦I可能會感激我!”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 “花中淚在這兒嗎?你殺死我,他能看得見嗎?”馬俊才說。 接下來。 馬俊才的一雙眼睛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也轉過首,正在看著我。 還有李真一,也正在看著我。 瞎老太婆的一張臉也正在朝對著我。她仿佛能看得見我似的。 我作得苦笑不已,說:“你們都看著我干什么?” 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金拾,如果你就是花中淚,我殺死偷你媳婦的馬俊才,你會不會感激我?” 我說:“我不喜歡殺戳!如果我是花中淚,我可能會原諒馬俊才!” “為什么原諒他?他可是給你戴了綠帽子!金拾!”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急叫道。 “給花中淚戴綠帽子,不止他一個人的事情。還有女人的事情。一個能和別的男人合伙起來,給自己的丈夫戴綠帽子的女人,敝屣不如,得之無益,失之不惜!誰人愿撿敝屣,且隨他去。撿破爛者,清理環境,何錯之有! 有錯的是花中淚。 他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破女人斤斤計較,作得傷心勞神,又要殺人的,實在活得不灑脫!”我說。 “對!你說得也對!為了一個不忠不貞的女人傷心勞神,犯了很多錯誤,招人厭惡。實在不值!”手執鐮刀的灰衣老人說。 他將一把鐮刀從馬俊才的脖子上撤掉了。 馬俊才紅著一張臉,說:“我不是撿破爛的。我也只是玩玩她。玩夠了就將她扔掉了!如棄敝屣!”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兩人互相對視。像是無聲無息的對峙。 一把鐮刀像是穿越了時空,又架在了馬俊才的脖子上。 “我要殺了你!”灰衣老人瞠目怒喝道。 馬俊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說:“老東西,就憑你這種玩意兒,也想殺我!今日,我必殺你不可!” 接下來。 灰衣老人往下拉鐮刀。 鐮刀仿佛卡在了堅硬無比的石頭上一樣,絲紋不動。 灰衣老人咬緊牙關,雙眼凸瞪起,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還是拉不動鐮刀。 馬俊才的脖子,仿佛一根堅硬無比的鐵樁子。 兩人勝負已分,再明顯不過。 如果你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鐮刀,對方站在那兒不動,讓你用鐮刀隨便割他的脖子,可你根本割不傷他。這場架還怎么打! “唉!”灰衣老人嘆息了一聲,神情黯淡無比,松開了攥著鐮刀把柄的手。 一把鐮刀掉落在了雪地上。 他不甘心。出拳如閃電。又往馬俊才的鼻子上狠狠打了一拳。 馬俊才高挺的鼻子完好如初。他卻捂著自己的拳頭疼得彎下了腰,張開嘴倒吸冷氣。他拿開手掌一看,只見拳頭上的關節凹陷下去了一塊。 兩人實力相差懸殊。 馬俊才突然抬腳一踹,正中灰衣老人的腰部,將他整個人踹得飛出去十幾米遠,摔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馬俊才!你……你敢打我爹!”翠蘭氣得紅臉頓足道。 “打你爹怎么了?你爹該打!”馬俊才咧嘴笑道。 “我告訴你爹去!你打我爹!”翠蘭說。 “我爹?是我爹讓我來殺你爹的!傻x!”馬俊才爆出粗口。 “我說啥,你爹都得聽我的話!”翠蘭說。她在用力咬著嘴唇。 “死逼!你算個老幾,我爹為什么要聽你的話!”馬俊才罵道。 “金拾,你看他!打我爹又罵我的,你都看著不管嗎!”翠蘭扭頭看我,手指著馬俊才,眼眶已紅了,流著眼淚說。 “你不是說馬俊才從小是一個孤兒嗎!怎么你還認識他爹?”我說。 “我騙你的!馬俊才現在還有一個爹!”翠蘭說。 “你騙我干什么?”我問。 翠蘭不再說話。她好像不知道該說什么。 天上在下著雪。 北風呼嘯。 風卷白雪。 馬俊才冷笑道:“翠蘭,你該不會是當了我的小媽吧!” 翠蘭氣得一頓足,說:“我去找你爹告狀去!非讓他收拾你不可!” 馬俊才咧著一張嘴笑道:“那你去呀!看我爹是疼你,還是疼我!” 翠蘭哭著跑出了家門。 接下來。 馬俊才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 是一張空白的紙。 他舉起手上的一張白紙,望著我,問:“金拾,你認得它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認得,它只是一張白紙而已!” 馬俊才歪嘴一笑,將一張白紙反轉過來。給我看它的另一面。 只見白紙上的右下角有三個紅色的纂體小字:花中淚。 除了這三個小紅字之外,白紙上是一片空白的。 “金拾,現在你認得它出來嗎?”馬俊才又問。 我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這一張紙,是花中淚用過的。他在這張紙上面畫了一幅畫。因為畫上的人物從紙上走下來了!所以這一張紙變成了空白的,只剩下花中淚的署名!”馬俊才說。 接下來。 只見馬俊才一手捏著一張白紙,將另一只手掌緩緩地移動,與紙張的平面距離兩三公分,平行而過。只見原先一片空白的紙張上出現了一些水痕。 水痕分布的形狀是四個字:一個色.魔。 “這是用淚水寫成的一個人的名字。淚水本來滲入了紙張?,F在被我逼出來了!你知道這是誰的眼淚嗎?”馬俊才問。 “肯定是花中淚的眼淚!”我說。 “沒錯!” 接下來。 馬俊才一手托紙,將另一只手掌在紙張的平面上方隔空拂過。只見白紙上的淚痕不見了。而他的手掌心下方則懸浮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 確切地說,是一顆淚珠。 一顆淚珠離開他的掌心,慢慢地飛過去,掉落在了正在雪地上趴著的灰衣老人身上。 灰衣老人頓時消散無蹤了。 “他的名字叫作一個色.魔,本乃畫上人物。他被一滴淚水釋解了!”馬俊才說。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