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面對老楊
只見眼前的一派景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凄涼。我的心情也跟著跌入到了低谷。 一個人為什么流淚?因為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我的一雙眼睛逐漸濕潤,慢慢流出了眼淚。 坐在黑色藤椅上的老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皮子,粘在眼皮子和睫毛上的塵土簌簌地掉落。露出了一雙灰色的眼珠子,里面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黯淡,令人看不到一丁點兒希望。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爺孫倆,久別重逢,一時相對無言。 好像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除了離別長,沒有什么是永恒的。包括人的沉默。 我的眼淚越流越多,好像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你回來了!”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說。 “嗯!我回來了!”我說。 “在外面過得怎么樣?”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說。 “一點兒也不好!”我說。 “怎么不好了?”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至少有一件事情,令我感到很難過!”我說。 “什么事情?”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我愛上一個女人。她懷了我的孩子。如今,她和孩子不見了。我不知道正挺著大肚子的她去了哪里!”我說。 “她是不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嗯!我認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我說。 “能讓人們認為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一定不是個普通的女人!倒不如說她是一尊美麗的神祗?!弊诤谏僖紊系臓敔斦f。 “她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生命!”我說。 “為什么?”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因為我從她身上感受不到不平凡。在我感受起來,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我說。 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慢慢地裂開嘴笑了,粘在臉上的塵土簌簌地掉落下來。他的笑容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譏誚。說:“我早已教過你,往往察覺不出來的東西,才是最危險的!”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懷上我孩子的美麗女人,并非一個普通人?”我說。 “對!” “為什么?她到底是什么人?”我忍不住問。 “因為她是老楊的女兒!”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說。 “老楊?老楊是誰?”我問。 “老楊,在我看來,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他一共有三個女兒。每個女兒都會懷了杜衛城的孩子。這是早已注定好的,不可避免的。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正好有三個杜衛城嗎!”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說。 “老楊,他為什么要那樣做?”我問。 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沒有回答。 我也沒有再問。 做人,并非知道得越多越好。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知道。因為知道了沒有一丁點兒好處。 接下來的氣氛變得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說:“你們三個是不是已經排列出了序號?” “嗯!杜衛城一號,杜衛城二號,杜衛城三號!”我說。 “那你是幾號?”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我是杜衛城一號!”我說。 “為什么你叫杜衛城一號?”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是杜衛城二號排列的。他認為我的實力最強!他是根據實力排序的。所以將我叫作杜衛城一號!”我說。 “那你覺得自己的實力是三人中最強的嗎?”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我搖了搖頭,作得苦笑起來,說:“我不認為自己的實力是最強的!恰恰相反,我認為自己的實力是最弱的!” “那你認為,三人中,誰的實力才是最強的?”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杜衛城三號!”我說,幾乎沒有思索。 “為什么?”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因為只要他一靠近我。我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奇怪,似有若無,像是可以主宰萬物的氣息!同時,他還帶給我了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我覺得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怕和神秘。我認為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我說。 “不!老楊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物!”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糾正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老楊!”我說。 “就算你見了他,你也覺得他是一個平凡的人,你根本從他身上看不出一點兒什么來!”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說。 我沒有再吭聲。因為不知道該說什么。獨腿一彈,腳邁過門檻,進了這間堂屋,找了一張椅子將身體坐了下來,面朝堂屋門口。有一大束金黃色的陽光正照進這間堂屋里,有灰塵正在陽光中飛舞著。 (三) 我們三人進了楊小芳家的院子里。 院子里擠滿了人。都是湊過來圍觀相親者的村民。 相親者就是我。 我站在兩人中間。一邊是矮駝子。一邊是媒人。 很多村民看見我,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 “這不是上一年相楊小芳的那個瘸子嗎!他們兩個剛結過婚,過了還沒滿一整年,不是不過了嗎!這他咋又過來相她了?” “可能是男的犯了錯。為了讓女的原諒她。在上演重頭再來的戲碼吧!” “不對呀!” “怎么不對了?” “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怎么不是同一個人了?” “上一回過來這兒相親的那個瘸子,是沒了右腿,只剩下了一條左腿!你們再看看這個瘸子,是沒了左腿,身上只剩下了一條右腿!” “真的假的?你確定不?” “我記得好像是,但不太確定!誰沒事兒天天老惦記著一個瘸子??!” “看他穿這一身衣服。顏色華麗麗的。打扮得跟一頭花豹子一樣!” “土豪就愛穿這種豹紋款。你看人家坐那車,認識不?那是一輛路虎攬勝,最低配的下來還得花一百多萬!也不知道他發啥橫財了!上一年來這兒相親,他還是讓一個媒婆子騎著一輛電三輪載著他!” 過了一會兒。 媒人和矮駝子留在了院子里。 只有我一個人進了楊小芳家的堂屋。 門子被人從外面關上了。 堂屋里也只有一個人正在等著我。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正坐在一張紅色的雕刻椅子上。 他正在打量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他的臉上帶著一種微笑,好像對我十分滿意。 我在等著他先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先說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 “杜衛城!”我回答。 “哦,上一年來我家相親的一個人,他也叫杜衛城。他跟你一樣,身上也只剩一條腿!”他說。 “我不是他!”我說。 “我知道你不是他!”坐在紅色的雕刻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立馬說。 我不再吭聲了,因為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就是老楊??雌饋砀粋€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就是一張面相長得比較威嚴一些。 我表面上做得無動于衷。暗中卻在極盡所能的感受著來自于老楊身上的氣息。企圖發現一些不尋常的什么??梢环惺芟聛?。我只能確定一點:從老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生命應有的氣息。 “你身上穿的這一件衣服,非常的花!很扎眼!”坐在紅色的雕刻椅子上的老楊說。 “嗯!色彩斑斕!”我說。 “相親應該穿得正式一些才好。你穿成這樣過來相親,人家笑話你!”老楊說。 “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笑話我的!我今天能不能在你家相親成功。全靠我身上這么一身色彩斑斕的衣服了!”我說。 “這一身衣服,是你自己畫出來的?”老楊問。 “你果然看出來了!”我說。 “好,就憑你能畫出這一身衣服,如此本事。我答應把我家的三閨女許配給你!”老楊說。 “三閨女?她是誰?”我問。 “你這趟子過來,是要相誰?”坐在紅色的雕刻椅子上的老楊說。 “我要相楊小芳!媒人向我介紹的就是楊小芳!”我說。 “她的肚子大了!屁股也很大!臉蛋長得又不是很美。我家的三閨女還是個黃花閨女。也是三人中長得最漂亮的!我把她許配給你,你一點兒也不吃虧!”坐在紅色的雕刻椅子上的老楊說。 我沒有吭聲。只是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其實,對你來說。楊小芳這個人是楊小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小芳這個人是我的女兒!我家三閨女也是我的親生女兒!如果不關心容貌。她對你來說,跟楊小芳并沒有什么區別!”老楊說。 “她倆,是有一定區別的!”我說。 “難不成,你想要楊小芳肚子里的那一個孩子?”老楊說。 我沒有吭聲。緊張得手心冒汗。 “你以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首腦的孩子,對嗎?”老楊又說。 我還是沒有吭聲。額頭上也冒出了汗。 “你為什么不認為自己才是首腦呢?”坐在紅色雕刻椅子上的老楊說。 “我?我怎么可能是首腦?”我不由得愣住了,繼而作得苦笑起來。 “如果你不是首腦,二桃就不會找你幫忙了。他在精神病醫院里陪伴你那么長時間。他是不是曾經對你說過,只有你才能幫助他!”老楊說。 “二桃的確那樣對我說過!”我承認道。 “所以說,你就是首腦!對于一些未知問題的預料,我只相信二桃。除了二桃之外,我誰也不相信。也只有二桃才不會看走眼!二桃,是永遠不會犯錯的!”坐在紅色雕刻椅子上的老楊說。 我張了張嘴,又合上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