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罪證暴露
話說出來,令人震撼。 沉默良久,我轉身離開了。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對門鄰居,也就是牛德旺家。聚集了很多人。都在觀看。因為牛德旺請來瞎子老太胡世珍找他家孩子的魂兒了。馬上就過年了,事不宜遲,要不然等家家戶戶放過鞭炮,把魂兒崩跑就不好找了。 我也去了。人群中還數我個子最高??吹们胺角宄?,一張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箢箕。箢箕里裝著麥籽。在麥籽中插著十二根香和一根蠟燭。十二根香將蠟燭包圍住。瞎子胡世珍端坐在桌子前,手里捏著一個面人。 那面人有二十公分高。造得栩栩如生。竟然跟被我殺死的爍爍有幾分相似??匆娔屈S洋洋的面人,我這心里不由得一顫。覺得那面人上兩顆墨點作的眼睛正在盯著我。我越是看,越是覺得那面人上開始有了怨氣。 面人上有一張紅丹丹的嘴巴,卻是張開著。嘴巴里面是掏出來的窟窿??吡ι畹?,拐個彎向下延續,應該是通著它的肚子了。不知道它的肚子里是不是也是空的。 只見那蠟燭流出來的淚滴在了麥籽上。而香燃燒出來的粉末也折斷掉在了麥籽上。眾人靜悄悄的,誰也不吭聲,都在屏緊呼吸看著。一直過去了挺長時間,香燃燒完了。蠟燭還有半截子。 瞎子老太仿佛能看得見,伸手準確無誤地掐住了那根半截子蠟燭,拔出來吹滅給扔掉了。然后,她從身上摸出一張疊著的黃紙。將黃紙鋪展開,正好將箢箕蓋嚴了。只見那黃紙上畫著亂七八糟的符號。 “都閃遠一點兒!我要玩天火了!離得近了把你們燒住我可不負責!”瞎子老太大聲喊道。 圍觀的眾人連忙往后退出不少。桌子方圓五米的地方都空了。見瞎子老太擦著了一根火柴,往黃紙上一扔。噗啦一聲。黃紙爆燃了。也不知從哪里。說是玩天火,應該是來自于天上??烧l也沒看清怎么來的,來自于哪個方向。 一道紫紅色的火苗就像憑空出現在箢箕上方,離箢箕約五十公分高。像條十公分長的袖珍小龍一樣游了幾圈,燒得空氣霹靂啪啪作響,猶如在放著一串鞭炮。等黃紙快燃燒完了。那道紫紅色火苗嗖一下子鉆入了箢箕中,一瞬間將里面的麥籽給燒光了,只剩下一堆冒著煙的粉末。 而那道紫紅色火苗一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等了一會兒,箢箕里不再冒煙。瞎子老太又掏出一張白紙鋪展在桌子上,將箢箕里的粉末倒在白紙上。再將白紙裹成一個漏斗狀,小心翼翼地拿起,不讓里面的粉末灑出來。叫三疙瘩過去幫忙,把面人擺正位置,將紙漏斗里的粉末倒進了面人的嘴里一些。然后晃晃面人,讓那粉末進了它肚子里。 就這樣,一連重復了好幾次。將紙漏斗里的粉末全部倒入了面人的肚子里。瞎眼老太讓牛德旺殺一只不超過一歲的小公雞。取了半碗公雞血。將面人一淋。奇跡發生了。那面人竟然會活動了,蹬腿甩胳膊的。從桌子上站起來。把圍觀的眾人嚇得紛紛發出驚叫,又擁擠著往后退了退。 有個小孩子給嚇哭了,大人趕緊捂住他的嘴,生怕哭聲驚擾到了面人。 當那面人從桌子上蹦下來,眾人紛紛閃開一條路。它沿路走到了院門前停住,回過頭看了,好像在看什么。我發現它是在看我。別人也發現了,都將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一時,我雙股戰栗,幾乎站立不成。 突然后面有東西拱了我一下的腰。嚇得我的一顆心咚咚的。扭頭一看,原來是一條黑狗,體壯高大如牛犢。再一看眾人,原來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那條黑狗。只見那條黑狗雙目露兇光,齜牙咧嘴的,喉嚨里發出嗚嗚的低沉聲,將身子趴低不少,像一條鱷魚一樣慢慢游移過去,目的是奔那二十公分高的面人去了。 瞎子老太喊:“快!把狗攆走!” 可已經遲了。那條黑狗突然往前一躥,速度像離弦之箭搶過去,將那面人銜在口中,沖出門外跑掉了。 “誰家的狗?”瞎子老太怒道。 眾人面面相覷,議論紛紛。都說不知道是誰家的狗。那毛光油亮的,跟涂抹了油似的,全身漆黑沒一根雜毛,個頭大得都攆上了牛犢子。以前還沒見過這么大的狗。也不知是啥時候,打哪兒冒出來的。剛才眾人注意力都放在瞎眼老太做法上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它。 牛德旺氣得目眥盡裂,連蹦帶跳的,猛拍大腿,扯嗓子吼:“我.cao他祖奶奶!到底是誰家的狗!讓我逮住給殺著吃了!誰不站出來承認是誰家的狗,誰全家死光光,一家人都是狗.cao出來的!” 還是沒人站出來承認狗是自家的。 到最后,大家都看著瞎子老太。牛德旺急著問:“咋弄啊九奶奶?要不再做一次法!” 瞎子老太擺了擺手,一張臉十分的陰沉,說:“不行了!那狗出現的太詭異!再做下去法恐怕要出大事。你們說那狗是黑色的,個頭長得跟牛犢子似的,身上沒一根雜毛對不對?” 眾人紛紛點頭,說對,連黑狗的眼珠子都是純黑色的,就露出的牙齒黃洋洋的。 瞎子老太說:“可能是碰見了黑虎!” 眾人嚇得發出一陣驚叫。有人問:“九奶奶,到底是黑狗還是黑虎?” 瞎子老太說:“我也不確定!我看不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耳朵聽著是四條腿在地上爬,以為是狗呢!可你們一說那畜生的個子都攆上牛犢子了,哪有那么大的狗,所以我就懷疑是黑虎!” “九奶奶,要真是黑虎。那黑虎打哪兒來?咱這一片地區也沒出現過老虎??!這咋還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老虎呢!” “世界上哪有黑色老虎!都是花皮老虎!有黑貓和黑豹子還差不多。沒準剛才過去的是一頭黑豹子!”有人說。 瞎子老太由三疙瘩攙扶著走了。牛德旺一家人又哭開了。有人問報警了沒。牛德旺說還沒。眾人勸他去鎮上報警。 回到家,我忍不住問二能蛋:“那面人咋會自己動???真的是爍爍的魂兒附上去了?” 二能蛋說:“不是爍爍的魂兒上身了。那面人是吃了箢箕里麥籽被天火燒成的粉末,再被公雞血一澆,有了靈性。曾祖奶奶讓它找找爍爍的尸體,看能找到不。只要爍爍死在方圓十里內,那面人就能找到它的尸體!” “要是尸體出了方圓十里,面人就找不到了?” “面人撐不了那么長時間!說方圓十里其實也有些夸張了。反正面人只能撐兩三個時辰。它走那么慢,兩三個時辰恐怕它也走不出十里??!”二能蛋說。 “為啥不直接找爍爍的魂兒呢?”我又問。 二能蛋說:“昨天晚上曾祖奶奶給他們找過了。但找不到那孩子的魂兒!曾祖奶奶估計著是那孩子的魂兒也是遭遇不測,冰消瓦解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暗暗放心不少,可愧疚難消。 深夜了。二能蛋和小軍躺在床上睡著了。我仍然在凳子上坐著于昏黃的燈光下。從懷里掏出那書本。它無風自動,翻到了第三頁。我一眼看過去,猛然吃驚。因為書頁上出現了一幅圖案,畫的就是今天我見到的那只“黑狗”,它的嘴里正銜著那個面人。 圖案旁邊附著幾行字:“金世樂!你最近好像樂不思蜀??!你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了嗎?我限你三天時間。你若不殺死手拿紅色炮仗的十歲孩童,我就讓你不復存在!不信,你看你屁股下面的凳子!” 我一屁股跌落到地上,磕得股骨生疼。原來坐著的凳子瞬間變成了齏粉。齏粉又冒了煙,化為烏有。 發呆了半天后,我從地上站起來。走近床邊,看著熟睡的小軍。心里開始思索著該用什么方式殺死他。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忙著給門子上貼對聯。對聯是自個割的紅紙,讓村里一名會書法的老人寫上去的。那個時候,還沒有那種賣的鍍金對聯。 我和二能蛋在外頭給院門上貼著門聯時,又聽到對門鄰居家在哭。我煩得慌,忍不住埋怨道:“大年下的還哭哭,哭個什么勁!孩子不見了再生一個不就得了!” 二能蛋從椅子上跳下來,拍拍手上的土灰,說:“我給他家送點兒錢去!沒了孩子怪可憐的!誰一時半會兒的能從傷痛里走出來!”便去了對門鄰居家里??蛇^了一會兒,他家的哭聲更響了。 二能蛋從他家出來。我問給了多少錢。二能蛋笑著說給了五百,就是賣小孩,也賣不上這個價??!我說收了錢他家咋哭得又響了。二能蛋說感動的唄。 過了一會兒,對門鄰居家里沒有了哭聲。牛德旺和他媳婦出來,推著架子車。二能蛋已經回院子里,只剩我還在門口站著。他們給我打招呼。我問他們干啥去。牛德旺說去鎮上置辦年貨。我說不哭孩子了。牛德旺的媳婦一聽,又哭開了。牛德旺說哭哭哭啥哭,還沒個完了,來年再生個。 我問還報警不啦。牛德旺說過了年再報,現在打擾人家警察,惹人家煩人家還不管,丟個孩子有啥稀奇的。 “梆!梆!梆!……!”有連續的敲擊聲傳過來。牛德旺揚了揚頭看我們的院子里,問你家砸啥了。我說不知道,讓我看看去。便轉身回院子里去了。 敲擊聲不是從院子里傳出來的。而是從東屋里。我趕緊走進去。一看二能蛋正在使一把鐵錘敲甕缸。嚇得我心一抽,忙喝道:“好好的甕缸,你砸了它干啥!” “小軍非讓我砸!他想玩里面的大冰塊子!”二能蛋說。 “你不能啥都由著孩子??!這甕缸好好的,放著以后用唄!砸壞了多可惜!”我勸道。 “破甕缸才值幾個錢!大過年的,不能讓孩子哭鬧!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孩子!”說著,二能蛋又掄錘照甕缸上狠狠砸了一下子。 “咔嚓!”甕缸裂開了一道縫隙。 “別砸了!好好的東西毀了!這不是敗家么!”我大聲怒吼道。上前去用身體護住甕缸。 “這都砸裂了,留下來也沒用了,你就讓我砸了吧!”二能蛋也急了。 “我說不能砸就不能砸,你聽哥的話不?” “那我砸這個!”二能蛋提捶沖過去,狠狠一下子砸在了擱在墻角的大號甕缸上。 嘩啦一聲!他將大號甕缸砸碎了一塊面積。里面的冰有些地方凍空了??匆娏送该鞯谋飪鲋难t色的脖子的斷截面。 “這是啥?”二能蛋湊過去彎腰察看。 【好了,今天先到這兒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