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另一側,三老爺從江西帶過來的李管事也是燥熱難耐,自從公主處理了三老爺的三個姨娘后,三老爺夜夜留在劉氏房中,害得他一點機會也沒有,想想以前,如果三老爺不在,他不去竇氏那兒,還可以去劉氏那兒,哪像現在,他都憋了幾天了,再憋下去,就內傷了。 這時,忽然一個蠶絲肚兜從天而降。 李管事眼睛睜大,口水流了老長,定睛地盯著那個飄過來的肚兜。他趕忙一把撈在手中,下身不自覺地緊了。 緊接著,一個稚嫩的童聲傳來,“在花園的荷花池邊?!?/br> 李管事聞了聞,“荷花池?”這么新奇的點子,果真只有劉氏這個sao蹄子能想出來。 想到劉氏,李管事身上的火已經要燒起來了,外套都來不及披上,便踩上一雙鞋,便朝荷花池跑去。 劉氏在荷花池邊找了塊較平的草地,前面還有一片半高不高的樹叢,剛好可以擋住身體,劉氏滿意地笑了笑。時間又過了一陣子,三老爺還沒來,劉氏已經開始不耐煩,輕解羅裳,對池顧盼自憐,荷池碧水,隱隱約約倒映成熟女子如雪的膚光。 待李管事剛剛一到,便看到這么一幅活色生香的場景,李管事登時熱血沸騰,慌慌張張便猴身撲上,來不及脫衣服,就手一扯,嗤啦一聲,也不知道哪件衣服裂了,扔了一地。 劉氏一聽有響動,醉眼朦朧地看向來人,她的眼中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不過看著他猴急的模樣,劉氏彎起嘴角,呻吟越發銷魂。 李管事身子顫了顫,熱血呼一下沖到頭頂,月色下一個狼撲,草叢間頓時響起一些隱秘而曖昧的聲響,兩個集中精力做某時的人,誰都沒注意到身后的變化…… “好人……”劉氏正覺得陶醉,天上人間神魂顛倒,忽然覺得不對勁兒,老爺何時這么有沖勁兒了?這個感覺倒像是—— 努力地又睜大了雙眼,劉氏這才看清,來人果真是李管事而非三老爺。 “是你——”劉氏聲音嘶啞,卻帶著嬌嗔。 “小賤人,不是小爺還能有誰?”李管事動作不慢,還不忘將懷中女子揉得更緊。 劉氏本想推開他,這個節骨眼上,她可是準備封三太太的人了,怎么能冒險呢?小手剛挪到李管事的胸前,想推開他,李管事的雙臂,卻鉗得更緊。 劉氏的手抖了抖,唇間低低一聲輕喘……李管事比老爺年輕,真是比老爺棒多了,再一次,就最后一次,劉氏的心里如是告訴自己。 然而,人的僥幸總是會在每個“最后一次”上敗得一塌糊涂。 就在劉氏已經心里努定這是最后一次的時候,四周忽然舉起了數個火把。 剛剛還雄風威武的李管事一驚,登時xiele,出于本能地抓了件東西遮自己的下身。卻殊不知,他這一拽,把劉氏拽了個精光。 四周的火光漸漸多了,劉氏的眼前一陣暈眩,對上了三老爺那張焚天怒焰的臉。 李管事杖斃,劉氏賣去了青樓,這是這件事最后的結果。三老爺回舒府大宅不到一月,四個姨娘全部處理掉,至此,無奈的老太太又開始為三老爺選妻選妾。 ==翌日中午,用完了午膳,舒安夏拿出了一本書,不知是因為秋夕大宴在即,還是因為其他,舒安夏總覺得隱隱不安。剛翻了兩頁,碧云便匆匆進來叫她,說四姨娘邀請她去花園一聚。 舒安夏一聽四姨娘請,眼皮跳了跳。宮變那晚,四姨娘身上還有個大疑惑等著她去求證呢。只不過,又是去花園! 等著舒安夏到的時候,四姨娘已經在荷花池邊等了一刻鐘??粗齺?,臉上立即泛起笑容,“六姑娘?!?/br> 舒安夏象征性的福了福身,“四姨娘!”眼神卻不自覺地瞥上了她的肚子。她的肚子比之前——更大了。 不留痕跡地掃了一下周圍,四周安靜的出奇,除了秋風吹過,水的動力擠壓著池邊的響動,其他什么都沒有。 四姨娘笑了笑,腳步又靠近了她幾分,“六姑娘,明日秋夕大宴上要表演的才藝,可準備好了?” 舒安夏冷笑了一聲,四姨娘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來是要打探她明日會有什么表現。 輕輕地掩嘴笑了笑,舒安夏眼中滿是驚訝,“還要準備什么才藝嗎?夏兒沒聽說呀,多謝四姨娘提醒,夏兒等會回去就準備!” 四姨娘一聽,嘴角抽搐了一下,恨不得把舌頭咬掉,但轉念眼珠轉了轉,立即恢復常色,“六姑娘又說笑了,舒府誰不知道六姑娘的才華,不用準備,也必然艷壓群芳!” 舒安夏臉上浮現出一抹“嬌羞”之色,不謙虛地應了下來,“謝姨娘吉言,夏兒定然盡全力,為舒府爭光!” 舒安夏此話一落,四姨娘眼中立即閃過一抹極快的狠戾,轉而便上前一步,拉住舒安夏的手,“最近咱們娘倆之間出現了一些不該有的嫌隙,六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待秋夕大宴一結束——” 四姨娘剛說到這里,舒安夏的耳朵動了動,一個熟悉沉穩的腳步聲向他們靠近。 舒安夏瞳孔一縮,眼神一緊,登時明白了四姨娘的用意。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中,那個腳步聲的主人剛剛露頭的瞬間,四姨娘狠狠抓住舒安夏的手,自己的身子便向身后的荷花池倒去—— 067 秋夕盛宴,六小姐驚華出場 更新時間:20121121 14:19:24 本章字數:17380 舒安夏瀲滟一笑,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之間,往往都是相互的。世人的眼中,通常只能看到的是結果。 下一秒,舒安夏借著四姨娘抓著她的手勁兒,把她狠狠往回一拉,四姨娘的身子在空中打了個折彎,就像膝蓋反射一般,四姨娘原本那雙抓著舒安夏的雙手,忽然借著身體的沖力,猛然拍上了舒安夏的胸口。 舒安夏借著她的推力,膝蓋一彎,便學著四姨娘剛剛的樣子,向后倒去。 “撲通”一聲傳來,水花四濺,噴了四姨娘滿臉。 “救命——救命——” 舒安夏連續“喝”了幾口水,小臉煞白,雙臂“胡亂”地撲騰,想要拼命抓住哪根救命稻草一般。 四姨娘驚恐地看著自己仍然懸在空中的雙手,眼珠子就快要掉出來了,根本無法消化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剛被丫鬟請來的舒潯易,登時猶如一盆冰寒的水潑下,她怎么也沒想到,那個溫柔的、善解人意的四姨娘,竟然高舉她的魔抓,狠狠地把他最搶手最有利于他仕途的女兒推進了荷花池! “賈——蓉——”舒潯易咬牙切齒,恨意震天怒響! 四姨娘驚恐地轉頭,水眸對上聲音的主人,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她一手巧妙安排的這一出戲,怎么演變成了這個結果。不過唯一跟她預期一樣的就是,那個焚天怒焰的身影,在她大腦還未能銜接的那一秒鐘,也跳入了荷花池。 舒安夏被救上來的時候,面色青紫,已經陷入半“昏迷”。 舒潯易趕忙把舒安夏的腹部貼在自己的膝蓋上,大掌一輕一重地在她后背拍打,見舒安夏還是沒反應,舒潯易微瞇的眼眸驟然變冷,神情中埋藏著驟起的肅殺。 這時陸續沖過來一些小廝婢女,舒潯易狠呆呆地掃了一眼眾人,“都是死人嗎?還不趕快去請大夫?” 四姨娘一聽“大夫”兩字,眼中更是驚慌。她已經讓她的貼身丫鬟買通了“和圣堂”的徐大夫和謝管家,現在徐大夫就在門口候著呢,只要小廝一出門,謝管家就放這個徐大夫進來,檢查過后,徐大夫就會說,“因為溺水小產”,那么舒安夏這個推她落水之人,便是始作俑者?,F在情況怎么變成這樣了?溺水之人變成了舒安夏,“和圣堂”的徐大夫又不知病人換了,如果再說“因為溺水小產……” “轟!”四姨娘的腦袋像要炸開了一般,這樣舒潯易不但會發現她的詭計,更會知道她孩子早就掉了,她還利用孩子做文章的事實。怎么辦、怎么辦? 她必須要組織謝管家放“和圣堂”的大夫進來!想到這里,四姨娘的身體已經出于本能地向大門口移動。 “四姨娘——”一聲極其微弱的女聲傳來,害得四姨娘一個激靈,四姨娘七上八下地轉過頭,看著舒潯易懷中,幽幽轉醒的舒安夏。 四姨娘微微蹙眉,她總覺的有哪里不對勁兒,剛剛不是已經臉色紫黑昏迷了嗎?怎么這么快就恢復?她剛剛還以為,這是個意外,怎么會…… 帶著nongnong的疑問,四姨娘瞄向舒安夏。舒安夏原本晶亮的水眸中氤氳了一層霧氣,當看到她望過去的瞬間,霧氣忽然凝結成晶亮的水珠,從她眼彎滾了出來。 四姨娘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 果不其然,看見舒安夏淚如泉涌地舒潯易立即詢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舒安夏胡亂地搖著頭,猛地抱住舒潯易的腰,小巧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爹爹,我怕——” 舒安夏說得可憐兮兮,越哭身體顫抖地越甚。 舒潯易趕忙拍著她的背,“爹爹在這,夏兒不怕?!闭f著舒潯易陰狠地瞪了一眼四姨娘,夏兒再聰明,還只不過是個孩子,她怎么可以這么狠毒。 舒安夏抱著舒潯易腰的雙手更緊了,仍然抽噎,“夏兒做錯了什么,爹爹幫夏兒給四姨娘道歉好不好?爹爹,夏兒真的不想死,不想死!”舒安夏說著,身體開始抽搐,激動害怕的情緒瞬間感染了舒潯易。 “舒安夏,你亂說什么?”本想著忍氣吞聲的四姨娘,終于忍不住了,手指一抬,顫抖地指著舒安夏道。 舒安夏一聽她出聲,死死地摳住舒潯易的手臂,整個肩膀都恨不得縮進他懷里去。 舒潯易凌厲地抬起頭,看向四姨娘,冷冽的目光中帶著冷然的殺氣。 四姨娘一個趔趄,猛然退后了幾步,不可思議地回望舒潯易。 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了,他怎么能為了一個嫡女就想殺她?他不是說過,包括二夫人在內,以及他所有的子女,都是他仕途的墊腳石嗎?他不是說過,他的心里,只真心實意地放過她一個人嗎?他不是還說過,這么多年來,他從來沒像這次一般如此期待一個孩子的降臨,如今她還大著肚子,他怎么就……。 四姨娘冷笑了幾聲,一向堅強算計的水眸中,終于有了濕意,一個把權力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男人,根本不會把女人放在心尖上,尤其,他們在床上說的話,都是狗屁! 四姨娘的思緒千轉百轉,舒潯易抿著唇,看著她眼中的盈盈水意,又掃了一眼她的肚子,語氣有些緩和,“四姨娘,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四姨娘一聽舒潯易給了她解釋的機會,原本陰霾的心有了一絲希望,“侯爺,您誤會了,剛剛是婢妾沒站穩,六姑娘好心過來扶婢妾,婢妾也是出于本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哪知會連累六姑娘……”四姨娘說著便嚶嚶哭了起來,那極度的“傷心”讓外人看來無比真切?!叭绻菃螁问擎炬蝗?,婢妾死不足惜,只不過婢妾還懷著侯爺的哥兒,婢妾哪敢…?!彼囊棠镎f著愈發動情。 舒潯易一聽,劍眉顫了顫,冷然的臉上有些動容。 趴在舒潯易懷中的舒安夏心里冷笑了一聲,嘴角彎起,下一秒,她雙臂一撐,從舒潯易懷中探出頭來,一臉的茫然和詫異,“四姨娘,您剛剛不是還說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嗎?如今舒府衰敗——” “住嘴!你撒謊!”四姨娘聲嘶力竭,氣得渾身發抖。 舒潯易一聽,目赤欲裂,怒意瞬間染上了眉梢。他抿起嘴,近在咫尺的舒安夏依稀能聽到磨牙的聲音。 這時,一個小廝來報,說謝管家已經把大夫請來了。 四姨娘一聽身子晃了晃,原本不好的臉色,更蒙上了一層寒霜。 舒安夏不經意地斜睨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四姨娘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連環計,既然如此,她又怎能不給她表演的機會? 想到這里,舒安夏一咬牙,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夏兒,怎么了?”舒潯易察覺到懷中人兒的異樣,趕忙低下頭,審視了一圈詢問道。 “爹爹,我冷——”舒安夏的嘴唇被她咬得紫青,牙齒不住地打顫。 舒潯易一個起身,打橫抱起舒安夏,“這里離‘??祱@’最近,先去老太太那兒讓大夫給你瞧瞧!”舒潯易說完便吩咐小廝把大夫請到“??祱@”。 小廝應聲下去了,有些不解地撓撓頭,謝管家明明讓他把大夫帶到“蓉園”。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主子們善變,誰知道呢,他要再去“蓉園”把大夫請到“??祱@”就是了。 四姨娘聽說要去“??祱@”,臉上閃過一抹喜色,這樣看病的園子有了變化,謝管家該有所察覺才是,不過從徐大夫去“蓉園”和“??祱@”之間,肯定有時間差,只要她趁著這個時間找到謝管家……。 “事情還沒完,你杵在那干什么?”舒潯易的冷冰冰的聲音打破了四姨娘的幻想,四姨娘無奈地咬著牙,垂頭喪氣地跟著舒潯易和舒安夏去了“??祱@”。 大夫不一會兒就進來了,拎著一個黑色藥箱,煞有介事把脈看舌苔,四姨娘一看謝管家沒跟著進來,心里更是緊張,密密麻麻的汗珠從額角滲出,心里祈禱無數次,希望這個徐大夫有點水準,能看出來這個病人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然而,老天爺總是喜歡捉弄不老實的人,大夫望聞問切都弄完,捋了捋黑亮的胡須,嘆了一口氣,“因為落水受到驚嚇,寒氣入體——” “啊——”四姨娘趕忙一聲厲叫打斷了徐大夫的話,立即上前一步,“大夫,我們家還六姑娘還未出閣,你可要想想辦法幫她驅寒啊,千萬不能留下什么病根兒,畢竟女人嘛,以后出嫁靠的還是這個肚子!”四姨娘一邊說著,一邊給徐大夫使眼色挑眉毛,盡量讓他明白自己的意圖。 徐大夫輕輕蹙眉,鄙夷地看了一眼四姨娘,他一抹脈,就知道這個病人還是黃花大閨女,還用的著她提醒?本來他也詫異,明明是個大閨女,為何還要讓他說小產?不過后來想想,這種大宅門里陰險狡詐齷齪的事兒多了去了,敗壞人家名聲,毀人閨譽,不都是這些三姑六婆們的爭寵手段嗎?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反正他是收了錢,就要給人辦事呢!不過這個女人的話,實在是對他醫術的懷疑,不屑地冷哼一聲,徐大夫緩緩道,“去跟兒倒是不難,只要老夫給開個方子,按照方子吃上半月,必能達到效果?!?/br> 四姨娘一聽話題終于被自己岔開了,鐵青的臉色終于有所緩和,輕輕地動了下唇瓣,四姨娘瀲滟一笑,“早就聽聞‘和圣堂’的徐大夫醫術高明,我們六姑娘教給您,定然能手到病除!” 四姨娘奉承完,徐大夫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仿佛他當之無愧“醫術高明”的榮譽。 躺著的舒安夏輕輕地冷哼一聲,她剛剛就聽出了徐大夫話中的端倪,想就這么轉移話題,門兒都沒有! 想到這里,舒安夏淡淡一笑,“滿眼純真”地望著徐大夫,“您剛剛說我因為落水受到驚嚇,寒氣入體,然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