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一個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你不知道這衣柜里能裝兩個人嗎?” 十一 那是做棺材用的 我從夢中驚醒! 四周一片漆黑,剛才我坐在衣柜中睡著了。 眼前的衣柜門是關著的。 我滿身是汗。 我伸手一摸,衣柜里竟然有一件毛皮大衣。 我從柜子里出來,感覺頭暈惡心。 我摸黑走出了村子,回到了花前旅店,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吃了點東西,全吐了出來。 顧美來看我,我把錢還給了她。 之后,我們一起上了火車。 顧美周六才會休息,我直接回了家。 我先打開那個手機,也就是遺像下的手機。 還有電。 我打開,里面,竟然也有qq,而且是馬師的,也就是說,她以前用這個手機和我聊的qq。我翻出聊天記錄,還有她的好友。 一個熟悉的號碼被針一樣,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是所謂馬干的。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聊天記錄。 于是,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打開了那個日記本,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這時,電話就響了,是監區長。 他問我:“你在哪兒呢?”“我在家”我說?!摆s快來監獄值班?!薄翱墒恰薄翱墒鞘裁?,有幾個警銜培訓的,還有病假、婚假,政治處還搞學習,還要外出給犯人看病、看冰柜,單位人手不夠,趕快回來了吧!” 我只好把日記放進包里,馬上打車上單位,幾十公里,打車費就近百元。 到了監獄值班,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個冰柜。 冰柜里那個老兄還在,他的家屬還在上訪告狀,以致于他不能入火為安。 小劉的案件依然毫無進展,司機逍遙法外,幾乎要成為懸案……至于馬師最開始和我說的那些話,我也無從查證,一個疑似精神病人的臆語,有多少可以作為事實去思考呢? 這天晚上,我在監獄值班,分監區長給我安排了一些業務工作,主要為下半年罪犯減刑做準備,我的工作就是整理罪犯檔案,將每名罪犯卡片上的有效獎分錄入到了電腦里面,每個犯人每月最高6分,主要根據據罪犯學習、改造、勞動等方面評分,其中勞動和改造表現在分數中占有主要地位;罪犯每月有效獎分達到3分以上,全年累計在50分以上,就有希望在監區全體罪犯累計有效獎分中名列前茅,就有希望減刑。這是一件十分悲催的工作,每犯人都要幾十張卡片需要錄入,不僅如此,還要逐項核對,漏掉一分對犯人來說,就是意識著要少減幾個月甚至一年的刑期。 我干到晚上班12點,才整理出十幾個罪犯的檔案,我累得頭昏眼花,幾乎崩潰。 之后,我又開始回值班室洗自己的警服,兩個半袖夏執勤服、一個警服內長襯,三件警服都是天藍色的,這是我最喜歡的顏色。以前的警察內長襯都是灰色的。由于灰色與犯人斑馬衫的顏色相近,為了區分開,才把內長襯的顏色換成了天藍色。 忙完這些后,我站在監門口查看里面的動向,值星員堅守崗位,各寢室門緊閉。 這時,從監區廁所里走出一個人,是那個姓顧的毒販,他看到我后,笑嘻嘻地湊了過來,雙手扶在鐵門的欄桿上,像只大猩猩。 他說:“隊長,你最近怎么總是悶悶不樂?” “管你屁事!” “你印堂發黑,估計是撞鬼了?!?/br> “謝謝,沒事的?!蔽蚁肓R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有什么問題,我可以幫你?!?/br> “你幫我看看這個?!蔽野疡R師的那個木頭手機拿了出來。 他仔細端詳了一番,說:“這是一塊檀香木??!質地真不錯?!?/br> “檀香木?什么意思?”我問他。 “這是高級棺材用的木材?!?/br> “棺材?” “這個東西最好別帶在身上,多邪性??!”顧犯臉扭曲著,張大嘴巴,他的話給我一種聳人聽聞的感覺。 “可是,我喜歡。我想帶著?!?/br> “這樣吧,我給你寫道符,貼上。怎么樣,保你平安?!闭f著,毒販伸手把東西拿走了。 “站??!給我??!”我大喝他一聲,他又小跑回來了。 “謝了,不用?!蔽艺f。 我才不信他會寫符呢,寫符有個屁用。 我拿著木頭手機,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晚上四點,快下班時,小趙來找我,神秘兮兮地,說:“晚上有個活動,參加不?” “聯誼會,介紹對象,參加的都是警花?!毙≮w色咪咪地說。 “好吧?!蔽掖饝?,然后換上便裝。 在脫警服的時候,我發現換衣箱下面有一小圈繩子。 更準確的說,那是從事汽車亞麻座墊加工時剩下的亞麻線,也就是個邊角廢料。 我撿了起來,放進了便裝里。 下班后,我們一起坐車去了飯店。 我們去晚了,三十多人,坐了三桌, 那些人已經喝了起來,三十人中有二十個是女的。 我和小趙都做了自我介紹。 我心里不舒服,一杯白的舉杯就喝了,然后傻呆呆地坐在那兒。 女警們開始露出喝酒本色,舉白就喝,舉啤就干,面帶桃花,觥籌交錯。 我坐那里,沒人理我;我要了一碗面條;吃完后就到走廓里抽煙了。 散場時已是夜里十點,小趙喝多了,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女警扶他出來,他還沒走到衛生間就吐了。 我們走出酒店時,那個女警送小趙回家。 我自己站在路邊打車,等了十分鐘,卻沒見到一個空車。 這時,我看到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也在等車。他們是一男一女,竊竊私語,時而擁抱,時而拉拉扯扯。他們的怪異舉動引起了我的注意。 有一輛空出租車駛了過來,我剛要上前。那對男女卻搶在我前面打開了車門。 男的還很客氣,“哥們,借個方便,我老婆懷孕了?!?/br> 女人聽后哈哈大笑。 我這才看清這個撒謊的男人和那個令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我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個男的,一個標準的擒拿動作,把他摁倒在地。 隨后,我拿出隨身攜帶的亞麻線把他的手綁了起來。 那個女的想逃,沒跑出幾步,鞋跟卻掉了。 幾個正在等車的女警見此情景,一擁而上,女警們不費吹塵之力就制服了那個女的,她像小雞一樣束手就擒,隨后,我立即撥打了報警電話。 這一切,我只用了幾分鐘。 十二 她接近我想干什么? 這對狗男女就是在火車上偷我錢的家伙。 在公安局,他們兩個如實供述偷竊、敲詐等罪行,同時還包括一個石破天驚的秘密。 那就是馬干媽和馬干妹的車禍是一場陰謀。 陰謀的主使者就是村主任林風。 他想獨占馬家的耕地,還有一件事,就是林風販毒,至于規模和范圍,尚未可知。 我突然想起手機上那個叫“馬干”的家伙。 我上線,他也在。 我說:“我要見你?!?/br> 他說:“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你別后悔?!?/br> “后悔就不當警察了?!?/br> “時間地點我定,等我消息?!?/br> “馬干”消失不見了。 之后的許多天,那家伙都無影無蹤。 我找到了在市公安局工作的同學,請他幫助定位一下“馬干”的位置。 奇怪的是,他卻從此消失了。 線索又斷了。 一名普通獄警的生活仍然周而復始,感情生活舒心愜意。 我開始和那個列車乘務員顧美約會,一周見一次,平平淡淡。 我原本以為可以在馬師的日記本里找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讀來讀去,發現那里面竟然全是親手抄的《聊齋》,我對馬師的思念與日俱增,那些回憶令我浮想聯翩,甚至有點走火入魔,既使在與顧美通電話或者見面時,也經常心不在焉,我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但是,離奇的事情仍然在不斷發生…… 由于各種原因,我們分監區的人手又不足了,只剩五名民警,每人每周最多能休息一次,而且是單班與雙班相結合,我是新民警,只值雙班,不值單位。 值班時,每天早晨,我都會親自帶8名犯人去監獄后勤監區(犯人食堂)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