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龔克說,“我都沒說是小偷你就知道?” “那是,這才是心有靈犀,夫妻檔嘛?” “你也耍流氓?!饼徔搜壑泻瑤厝?。 葉南笙吐舌頭,“和你學的?!?/br> 接下去的事情,還算有趣,只是直到他們準備折返回家時,不知從哪里涌來幾個人。那些人來的莫名,離去的也莫名,不過,原本站在原地好好的葉南笙卻皺著眉漸漸彎下了腰。 “902,我好像被人扎了一針?!彼龔娙讨?,對龔克說了最后一句,然后徹底昏厥過 作者有話要說:第四個案子的嫌疑犯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大家猜猜這次的嫌疑犯是誰,已經出場了哦。上一章還是被發了牌子,私語想辦法加個小番外把xxoo替換了吧,想看的快看吧,鞠躬。 第四十四章 不可能之犯罪嫌疑 “葉南笙,葉南笙……”龔克托住她的腰,抱她在懷里,嘴里叫著她名字,語氣焦急。一旁的關楚早一個箭步跑開,追著剛剛那幫人去了,身影融進如水般人潮,很快也不見了。 在場的倒是抱著疼疼的衛蘭冷靜,她指個方向,“車在那邊,咱們得先去醫院,我們需要找大夫給她看看?!?/br> 龔克點頭,打橫抱起葉南笙,沿著衛蘭為他劈開的窄狹通道艱難的往外行。他不時低頭,晃晃懷里緊閉雙眼的葉南笙,“葉南笙,葉南笙,你醒醒,別睡?!?/br> 讓龔克沒想到的是,他只這么叫了幾聲,懷里的人真就醒了。 也許是真不好受,也許因為其他原因,她的眉微微皺著,一臉愁苦,“老穆說的真沒錯,我這輩子啊,就算到了臨死那天,估計在你這里的稱呼也只能維持在‘葉南笙’這仨字上了,連個昵稱都沒有……” 她眨著眼睛的失落樣子卻讓龔克松了一口氣,他嘴里不住喃喃著,“幸好,幸好……” 等真到了車上,葉南笙才說,龔克你真傻,打一針就暈厥,強力蒙汗藥也沒那么立竿見影的效果吧。 葉南笙說:也不知道那幫大爺給我打的什么。 葉南笙還說:她希望是空氣,就算現在的城市污染指數不低,但好在她是個生存堅強的人。 她說:壞點或許是水銀,雖然有毒,但好在排得出。 她最不希望的結果是針頭上帶著hiv病毒。關于某些通過針管或其他途徑傳播hiv病毒的案例她不 是沒聽過,只是沒想到有天自己也會因為這種事情擔驚受怕。 如果真是最糟糕的,902,你再找一定要找個比我好的。葉南笙目光倔強的看著龔克說。 傻話。龔克說。 然后他緊緊抓住葉南笙的手,緊緊的。 疼嗎?他問。 不疼,就是麻麻的。葉南笙答。 jiejie你要好好的。疼疼說。 葉南笙說,好,jiejie好好的。 衛蘭開著車,不時透過后視鏡看眼坐在后排的“一家三口”,有點羨慕。 最近一處醫院距離三十三道外距離并不遠,只隔了兩條馬路。除了途中經過一處紅燈耽誤一分鐘外,其余路段一直走的很順暢。 青川醫大第二附屬醫院急診大樓,一層。 去病房取設備回來的小護士從觀察室門前經過,眼睛飄過門口長椅上坐的一個人。是個個頭很高的男人,肩寬腿長,很出眾的身材比例。只可惜那人長相并沒身材那么好,眼睛倒是深邃漂亮,只可惜膚色是種病態的白,像大病初愈的樣子。 他穿件淺色夾克衫,頭微微低著,走廊里的頂燈把男人的臉沉浸在一片暗灰顏色中。他嘴唇微閉著,看得出心情不大好。也是,來醫院這種地方,除了生孩子的,基本沒幾家是開心高興的。 男人身旁的長椅上還坐了一個小姑娘,她沒大人那么老實,時常從椅子上下來,然后趴在急診室門口朝里張望,門那側立著藍色的折葉屏風,小丫頭自然看不到什么,于是悻悻而歸,可過一會兒她就又重復剛剛的動作。 這不,小護士從房間出來時,剛好又撞上正往里探頭的疼疼。她摸下小女孩兒的頭,然后抬頭看向男人。 “誰是葉南笙家屬?”顯然走廊里沒其他人可問。 “她是我太太?!饼徔似鹕?。 小護士發現,男人站起來似乎比他坐著時顯得還高些,不過好像有點駝背。她遞張單子給龔克,“去住院處交下費吧?!?/br> “我太太情況很嚴重嗎?”男人眼中似乎有復雜情緒在流淌,像憤怒,也像自責。小護士有點被嚇到了,她不自覺退后一步,吸吸鼻子,“倒不算嚴重,具體的醫生會和你說的?!?/br> 龔克“哦”了一聲,轉身就走,不是疼疼在后面叫爸爸,他似乎都忘記了女兒還在。 他折返回來,“你在這里陪阿姨,還是……” “我跟爸爸去?!碧厶埘谄鹉_尖和龔克要抱抱。男人沒反駁,伸手扛了疼疼上肩。 “爸爸,你都出汗了,我給你擦擦?!毙∽o士目送離去的父女倆的背影,隱約看著坐在男人肩頭的小姑娘拿袖子擦著男人的額頭。 “謝謝?!蹦腥舜?。 “爸爸,jiejie那么好,一定不會有事的?!币琅f是奶聲奶氣的安慰聲。 “嗯?!?/br> 到了繳費窗口,龔克掏出銀行卡,和繳費單子一起遞進窗口。他沒想到單子竟被原樣退了回來,連同銀行卡一并。 “這位患者已經被安排住院了?!迸溆袛U音器的窗玻璃里傳出值班醫生的溫和聲音,“在三號樓的綜合病房,具體房間需要你再到那邊前臺問一下。 事情的原委在龔克看到正和醫生談話的關楚夫婦時,就成了一目了然。關楚混醫圈,而衛蘭是商人,有錢。 龔克走過去,剛好聽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說著,“化驗結果出來了,是摻了空氣的鹽水,好在量不多,并不危險,至于hiv,化驗結果要等幾天,不過我個人認為可能性比較小?,F在唯一值得擔心的倒是針頭扎的位置不大好,有可能影響患者將來的行走?!?/br> “你說南笙會瘸?”龔克站在大夫身后呆愣的問。疼疼害怕的扯著爸爸袖子不敢放手。 “沒有絕對的定論,我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所以建議患者留院做段觀察。所以你們病人家屬也不用太過擔心,畢竟一針致殘的事情只是小概率事件?!贬t生站在客觀角度上的安慰絲毫沒減輕龔克的心理壓力,他在自責,南笙是因為自己才出的事。 可病房里的葉南笙卻比嚴肅著臉進來的幾人開心許多,她正和臨床一個骨折住院的外傷大姐聊著天。 大姐給了她一個香蕉,葉南笙沒剝開就招呼了疼疼,然后給了她。 “我說,你們別一副哭臉行不行?不是hiv我就阿彌陀佛萬幸了,我可不想把902讓給其他女人。況且就算真瘸了也沒什么,不就走路慢點嗎?剛好啊,902,真瘸了咱倆就步調一致了,我也不會嫌棄你走路慢吞吞了?!?/br> 葉南笙眼睛亮亮的,她的樂觀是發自內心的,并不是偽裝出來的。老穆從小教過她許多東西,她聽得多忘得也快,但有句話她一直記得:人要向上看才會進步,但當遭遇挫折一時不能向上時,也該低頭看看自己擁有的,再回頭看看那些不如自己的。 學會失去有時比努力得到還能讓自己幸福。 “況且我運氣好的很,哪那么容易瘸!”葉南笙微笑著朝龔克招手,等他坐在床邊時,沒顧忌滿屋子的人,葉南笙直接捧著龔克的臉,吻上去。 “如果我瘸了,你會不要我嗎?” “不會?!?/br> “那不就成了?!比~南笙笑瞇瞇的,“疼疼,你怎么沒捂眼睛!下次要自動自覺,知道不?” 指著站在床另一側眼睛冒星星的龔筱藤,葉南笙一本正經的教育。 衛蘭和關楚覺得,葉南笙是上天恩賜龔克的一抹晴天。 龔克晚上留在醫院陪護葉南笙,疼疼被他托付給衛蘭。他沒想到,送走他們前,醫院竟來了一個意外的訪客。 如同就讀警校時一樣,邢斌每次看到龔克,眉頭總是皺的緊緊。沒辦法,在警校時,由于龔克的存在,邢斌一直只能屈居年組第二的位置。 有人說,但凡是競爭對手,關系無外乎兩種,要么是惺惺相惜,要么水火不容。 邢斌和龔克屬于后者。 邢斌先和衛蘭打了招呼,才轉頭看龔克,“怎么這么些年了,你還是老樣子,體能軟塌塌的,聽說這次女朋友出事和你還有點關系?龔克,你行不行???” 讀書時,唯一在體能課上強過龔克的邢斌,如今已經是青川市公安局刑偵總隊的總隊長,作為直轄市的青川市,邢斌手里管著的幾百號人。他也是個有智慧的人,在他的帶領下,青川市每年的案件告破率一直領跑在附近幾省。 今天是衛蘭打電話去的總隊,按照常理,這類案子并不需要他親自出面,可當聽說對方是龔克時,他立刻開車趕到了醫院,于是有了之前那句挖苦。 衛蘭不知道龔克和邢斌的淵源,只知道二人認識,但見邢斌這種口氣,她也看出了問題,于是轉移了話題,“邢隊,事情有眉目了嗎?” 所謂的眉目自然是問害葉南笙的那伙人。 邢斌先點點頭,又搖搖頭,“是西區一個扒手團伙,這幾天西區那里打擊的狠了點,這伙人沒法子,跑三十三道外去下套子。人知道是誰,他們幾個藏身的點我們基本也有數,現在就等耗子回窩我好收網了。等我幾天,幾天后給你交人?!?/br> 說最后一句話時,邢斌故意看了龔克一眼,意有所指。然后他又擺擺手,“行了,老同學也見過面了,信兒我也告訴你們了,那我先回了?!?/br> 說著,邢斌沒給龔克說話的機會,原路折返回去。 邢斌走后,衛蘭抱著疼疼也和關楚離開了。龔克回房,房間里,葉南笙在看臨床大姐借她的一本書。葉南笙說,“902,我不喜歡那個人?!?/br> 那個人說的是邢斌。 龔克卻指指葉南笙手里的書,“現在看這個,早不?” 葉南笙臉紅。 那本書的封面是彩色的,上面是個臉肥嘟嘟的小嬰兒,書名字寫著——《育嬰指南》。 青川市夜晚的天空,是種沉寂的藍。葉南笙睡著,龔克站在走廊里看著窗外的天空,第二天了,她的腿比之前好些,不再那么麻。 希望沒事。 手機鈴聲響起,龔克拿起來接聽,里面是種類似蚊蟲叫的嗡嗡聲。 圖護士負責三樓這層病房,今天她像往常一樣在凌晨四點拿著手電筒挨個病房巡視。一圈過后,并沒發現異常,于是她往回走。 走廊轉角的護士臺正對著電梯。她才準備轉身進屋打會兒瞌睡,一直安靜的電梯突然叮一聲開了。 在幾近凌晨,正是黑夜晨曦準備交替的時刻,這聲響讓在醫院工作一年的圖護士心臟還是突的跳了下。 她回頭,看到逐漸蔓延開來的電梯光線里,臉色蒼白的走出了這層樓某病房的陪護——一位姓龔的先生。 像沉浸在某種情緒里,他眼神竟是那種嚇人的空洞感。 就這樣,龔克低著頭,手插著口袋,駝著背,沒和圖護士打聲招呼走開了。 這也太詭異了吧!圖護士的內心在尖叫。 葉南笙住院第五天,已經排除了感染hiv的可能,并且,她的腿也確認沒事了。興奮讓她早早醒來,天沒亮。她看向床邊,龔克竟然不在。 去哪了? 這種疑惑一直持續到早飯時刻,衛蘭、關楚以及那個她討厭的邢斌竟一起來了。 “南笙……”衛蘭先開的口,很艱難的樣子,“龔克出事了?!?/br> 就在今天清晨五點,負責西環一路清掃工作的清潔工人馬藍花推著車子到路中段時,吃驚的在某巷口發現一個持刀的高大男人,刀上滴著血。 而就在離男人不足半步遠的位置,躺著一個女人。她面色蒼白,眼神呆滯,帶著驚訝,胸口向下流淌了大片血跡。顯然是死了。 馬藍花尖叫一聲,“殺人了!” 之后有晨練的路人幫忙報了警,而那名持刀的男子也隨即被控制。 他的名字叫龔克。 第四十五章 兇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