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蒼?;厥?
“孫小姐,天色晚了,咱們明兒個再來玩吧,”明明說好的是一會兒,可眼瞅著天都黑了湘諾還是沒有回去的意思,兩個丫鬟不禁有些急了:“孫小姐?!?/br> 今天本來是說好的要去城外走走,湘諾本來也是高高興興地打扮要出去,可誰知大夫人硬生生地被右相夫人給拉了走,于是乎,這次走走也就不能走了,想當然,這對眾人是沒有什么,可對興奮地湘諾可是一大打擊。對于湘諾的小脾氣少夫人本來說是不必理會,可眾人都一致偏向小小的人兒,所以呢,少夫人便破天荒地答應,湘諾今兒的功課全免,只要不是出府,在左相府里她想去哪里便就去哪里。 雖然少夫人說過可以玩玩,可也不是這般地玩法吧,再多的精力在玩了差不多一整天后也該歇歇,但瞧著湘諾,哪里有歇歇的模樣,這壓根可以說是越玩越盡興了好不,如若一直這樣的話,她們等下肯定會被少夫人說的。 “孫小姐,我們……” “唉,為什么不能讓我多玩幾下呢?”小小的人兒停住手邊的動作,仰著頭十分地無奈,明明娘親說過可以隨便玩,為什么就不能真正地讓她感到隨便呢? “可……” “娘親說過讓我隨便玩是吧?!毙⌒〉娜藘阂徽f話,兩個丫鬟相互看了下而后點頭,如霜是說過這樣的話,但,這跟現在她們說的回不回去有什么關系? “隨便,就是我想怎么就怎么,不是嗎?”兩個丫鬟只有點頭的份兒,只因,湘諾說的都是在理的話語,但,如若這時不回去,難保如霜到時不會怪罪。 “唉……算了……似乎很是苦惱地想了想,湘諾站了起身,而后走到兩個丫鬟的面前:“那我在這里等著,你們快點回去問問娘親,看看我說的這樣可不可以?” “但是……”相互望了望,兩個丫鬟各自的內心都有點不放心,湘諾的聰慧眾所周知,可她的調皮也是讓人十分地頭疼。 “那算了,我繼續好了?!?/br> “孫小姐……”兩個丫鬟聲音中都微微帶了點哭聲,天越來越晚,這小祖宗再不回去她們可就得受罰了啊。 “快去,我等著?!睋u搖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呵,這么好騙,對著遠遠而去的兩個身影做了個鬼臉,湘諾繼續她的獨樂樂,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另一頭的小徑。每天出來進去都有一兩個人看著,說是散心玩玩,但被人看著哪里有盡興可言,可今天就不同了,她一個人樂得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多好啊,哈哈。 “人呢?不是說在等著?”氣死,她終有一天會被氣死,該說這小小的人兒像誰呢,林成俊哪里來的這般調皮搗蛋?不過才放了她一天的假她就給她飛到天上去了,那還了得:“繼續找,不要驚動夫人,曉得嗎?” 兩個丫鬟急的差點哭出來,誰都不想讓大夫人知道然后受罰,于是點頭后慌忙跑了出去,心里真是怨死小湘諾了,竟然連她們都騙,這下子還真不知道該到哪里去找了。 “娘親,娘親……”小小的紫色人影一閃而過,轉眼間就跑到了如霜身邊,似乎有什么話語要說,卻在見到身邊的兩個丫鬟時止了住。 “jiejie,對不起哦,湘諾剛剛有事所以……”停了話語,張著一雙討好的眸子,湘諾望著邊上的兩個丫鬟,而后小手伸出,各自拉住了她們的一邊衣角:“jiejie……” 這模樣使得兩個丫鬟差點笑出聲來,孫小姐總是這樣,怎么都讓人討厭不起來,剛剛升起的怨氣在這會子看見湘諾了后都跑的沒影了。 “好了好了,”眼瞧著湘諾似乎有話要說,況且眼前的兩個人出來伺候的時間也蠻長的,再不回去的話大夫人恐怕會起疑的:“你們兩個今天也辛苦了,這就回吧,等下我會教訓她,看她下回還敢不敢!” “以后萬不能這樣子了,外面天黑,如若出了什么意外,你要娘親怎么辦?”眼瞅著兩個人影消失在院門之外,如霜才開了口,卻不是之前所說的教訓。 “娘親,對不起嘛,湘諾下回不敢了?!?/br> “這才是乖孩子,”雖說有些調皮搗蛋了些,可她的湘諾仍舊是個聰明的孩子,慈愛地摸了摸湘諾的頭,如霜而后開口問著:“剛剛想說什么,說出來娘親聽聽?!?/br> “娘親,我剛剛見到姑姑了?!闭f起這個,湘諾可是兩眼放光,激動的不得了,獨自跑到小樹林里的她,壓根就沒有想到會碰見很久之前遇到的姑姑,那個似乎已經消失了的姑姑,然后一聽見她要來沁梨園,湘諾馬上就自告奮勇地帶她來了這里。 “姑姑!姑姑是打你還是罵你了?”一聽湘諾說到姑姑,如霜的腦海便閃過了林煙柳兇狠的模樣,其實不怪如霜,因為這些年來,出現在湘諾生活里的,除了宮里的姑姑跟林煙柳,她想不到別的人,更別提是那個在她的心里恨不得永遠消失的人兒。 “不是不是!”這個姑姑不會罵她,更不會對她很兇,她很好,很好的,湘諾的記憶里,永遠有著她笑靨如暖暖盛開的梨花般溫馨:“是那個jiejie,是原先的那個jiejie?!?/br> 湘諾不懂,因為剛剛開始她便叫的是jiejie,而后在如霜的開口下,不得已喊了姑姑,所以她這時提起了jiejie,是以為如霜會想到,只是,這事情過了六年之久,對象還是巴不得消失的人,這讓如霜如何想得起來。 “到底……”是誰?如霜的話語還沒問完,一個聲音先她的聲音而出:“如霜,是我煙若?!?/br> “你……你……你……”萬萬,萬萬沒有想到的人,如霜有些失控,手不禁死死抓著手中的帕子,身體隨之變得僵硬,她,她怎么能在消失了六年之后又回來,在她以為什么都已經過去了之后。 “為……為什么回來?”再開口,如霜明顯已經恢復平靜,手卻還是死抓著手里的帕子不放:“我以為,你已經不屬于這里了呢!” “如……如霜?”她,怎么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你變了!” 她不再是當初那個為我煮著點心的如霜,不再是當初那個靜靜聽著我彈吉他的如霜,不再是當初那個把我當做好姐妹的如霜……她現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我卻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變化,我難以接受,為什么,其實我也想問! 不管湘諾的微微抗拒,一把把她給拖出了了門,而后親手把門關上鎖住,然后進去關門,笑,很大不受控制地笑了起來,為什么,林煙若竟然問她為什么,呵呵,如霜捂著嘴笑著,她在那么地傷害過了之后,竟然如此輕易地說出口為什么。 “變,呵呵……”變了,她是變了,但,或許她并沒有見過這正變得不認識的變化,如若她見到了,還會這么輕易地說出口嗎,她竟然有勇氣質問她的變:“你沒見過真正變的,你從來都沒有見過!” 有時如霜不禁會想到,她和劉瑾,他們兩個人中,到底是誰更加幸運一些,但可能,劉瑾還是比她如霜幸運和幸福的多,他有那個嫣諾陪著,有他的兒子陪著,忘懷了一切,一家人幸福開心,而她,沒了林成俊,空守著一個少夫人的頭銜,整日守著湘諾,守著那么小小的一方天地,她,終是悲哀的,不論之前還是未來,一直都是悲哀著的。 “你知道嗎,湘諾,呵呵,他的女兒喚作湘諾,”忽然,如霜有些瘋狂地抓著林煙若不放,不住的搖晃著她:“想諾,他到了那時還想著諾,呵呵,想諾,可我是什么,我是什么……” “路通,路通,該死的!”為什么人都走了,丫頭是,連路通都是,逸王府里好空,靜的沒有一絲生氣,為什么,為什么大家都走了呢? “爺,爺……”推開門,一個侍衛笑跑了進去,不明所以地望著躺在軟榻上的白衣:“您有事?” “我叫的是路通,路通呢?”似乎連打開折扇的力氣都沒有,白衣躺在軟榻上,平日里散發著精光的眸子也像是沒有活力了一般黯淡著:“給我把他叫過來?!?/br> 兩天,三天,還是五天,他已經記不大清楚,路通到底是幾天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唯一有記憶的,就是那天他把路通給了轟了出去,之后,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沒有蹤影可見。 “爺,如若真的傷心難過,還不如把她給追回來,要是您放不下面子,就讓路通我出馬,保證給您追回來?!?/br> 路通的話猶在耳,可,追?他要的不是強迫性的追回來,而是她自己的真正意愿,她,竟說他鎖著她,六年間那段對他來說是種難以磨滅的時光,而對她,竟是鎖……這,叫他如何去追? 梨花,之余他,真是一個萬劫不復的劫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