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徹的話，被坐在不遠處的吳寧伸出的一腳給踢得生生截斷。程徹雙眼一瞪，可惜那可愛的臉使得他憤怒的表情失色不少。

    “對不起，警官，我腳太長，一時沒注意踢到你?！眳菍幰粩偸?，毫無誠意地道歉。

    董鵬不理會兀自一臉憤憤不平的程徹，轉而問道：“能否叫她出來談幾句？”

    “兩位警官等一等?！壁w麗麗說著，走到房間門前敲響了門，“小靈，有警官來查案子，想和你聊聊?！?/br>
    門內傳來一陣細小的聲響，如果不仔細聽，怕是會忽略了過去。直到幾分鐘后，申靈才打開門，繃著一張臉走出房間，也不看趙麗麗，更不理會其他人，直接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警官，小靈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她原來明明是個很聽話的孩子，這幾個月也不知怎么了……”趙麗麗露出些許尷尬，似乎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申靈沒有禮貌的態度。

    董鵬倒是不在意地笑笑，“小孩子總會有叛逆的一段時間，別擔心?！闭f著，他走到申靈面前，用盡量和藹的態度問道：“你好，我叫董鵬，你叫什么名字？”

    “你們不是早知道了？”申靈一哼，口氣很是不客氣。

    “那能否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申靈漠然地看了看董鵬，又移開視線不再答話，但那無聲流露出的抗拒姿態，讓董鵬很難再接著詢問。董鵬向程徹使了個眼色，還在愣怔的程徹花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董鵬的意思，摸了摸鼻子嘗試著上前，擺出一張無害的笑臉。眉眼彎彎，唇角上揚的模樣，使他看起來更像是某種小動物。

    “那個，你應該看到了昨天我們到對門去調查，是不是？”

    申靈審視著程徹那略顯稚嫩的臉，有一刻的遲疑，才反問：“那又怎樣？”

    “住在201的女人被殺了，我們聽說，你在她死的當晚九點左右，從輔導班正好回來，有沒有看到過她出門？”

    “她不是死在了垃圾場嗎？我從輔導班回家的路在相反方向，不經過那邊?！?/br>
    “你怎么知道在垃圾場發現的尸體？”正看似無聊地在屋內踱著步的董鵬，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問。

    “我……”申靈頓了頓，眼睛一轉，摸了摸耳朵，一抹異樣神色自她臉上一閃而過，隨即恢復了不耐煩，“附近的人都在傳，早已經不是新聞了，只有我媽這種每天不離開家的人才會不清楚這件事?！?/br>
    “你確定大前天晚上沒見過對面的女人？”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還要我再說幾遍？！”

    程徹被申靈的激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又望向董鵬，董鵬點了點頭道：“那好，今天就問到這里，如果你們再想起任何事，請和警方聯系?！?/br>
    “一定，一定?！壁w麗麗連連點頭，客氣地送董鵬和程徹離開。

    “時間不早了，笑笑，我們也該走了?！眳菍幷酒鹕?，招呼著吳笑笑。

    “不再多坐一會兒？”

    “不了?！眳菍幬⑽⒁恍?，“回家還有很多事要做?！?/br>
    “那有時間再來玩?！?/br>
    吳寧向趙麗麗道別，也出了小樓，董鵬和程徹并沒走遠，而是就在車旁等待著吳寧姐弟倆的出現。

    “組長，這就是吳蕭的女兒吳寧，和他兒子吳笑笑?！背虖貫槎i介紹道。

    董鵬向吳寧伸出手，“我是偵查科科長董鵬，也是這小子的組長?！?/br>
    吳寧大方地和董鵬握了握手，“聽他說過。帶著這種下屬，也很累吧？”

    “大部分時候是，不過……”董鵬似笑非笑地看了懊惱的程徹一眼，“這張不可靠的臉，也會偶爾派得上用場，至少應付申靈那樣的小姑娘還算有用?！?/br>
    “組長……”對于兩人的一唱一和，程徹只剩下哀求的份。

    董鵬并不理會他，而是繼續與吳寧攀談，“我們現在要返回公安局去，你們如果順路，可以搭個車?！?/br>
    “不用，我騎腳踏車來的?！眳菍幷f著，指了指停放在一邊的腳踏車，“笑笑，去推過來?！?/br>
    “是，長官！”吳笑笑俏皮地行了個禮，樂呵呵地把吳寧的腳踏車開鎖推來，那比他的身形還要高上一些的腳踏車，將他的動作襯得有點滑稽。

    吳寧拍了拍車后座，“笑笑，上車！”

    吳笑笑利索地爬上去，吳寧長腿一伸，跨上腳踏車，“坐好了！我們先走一步?！?/br>
    說完，她揮了揮手，腳下一蹬，腳踏車便如離弦的箭一樣，快速躥了出去，不多時就消失在董鵬和程徹的視線中。

    董鵬望著腳踏車離去的方向，悠閑地點燃一支煙，倚靠著車身緩緩道：“很帥氣的女孩子，不是嗎？”

    “嗯?！背虖匾蔡魍?，沒多思索便回答道，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才跳起來辯駁，“那女人一點兒都不可愛！”

    “女人的魅力各種各樣，她身上有種吸引人的特質，要比可愛，有你一個人就足夠了?！?/br>
    “組長！”程徹摸著自己的臉，不滿地瞪眼。

    董鵬哈哈一笑，捻滅了手上的煙，“別露出那種可憐的表情，上車回去?！?/br>
    “組長，您找我？”

    “坐?！倍i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劉慧慧的案子有了新進展，想讓你了解一下?！?/br>
    程徹聞言，睜大眼向前傾身，“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劉慧慧的電腦終于解鎖了，據說劉慧慧的電腦密碼設得非常專業，可以與電腦高手媲美，所以技術那邊多花了些時間，除了個超級加密的文件夾，其他東西都能看到?！?/br>
    “有發現？”

    “技術部門在劉慧慧的電腦里發現了至少十個網絡游戲，而且破譯之后，每一個賬號下都有許多很名貴的裝備?！倍i解釋道，“雖然我并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東西，但據技術小劉說，那些裝備林林總總加在一起，至少價值十幾萬元。而且，在網站上有售賣記錄?！?/br>
    “難道劉慧慧靠賣裝備賺錢為生？”

    “技術那邊也提供了這樣的猜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