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蒙蒙細雨,老天為之送行
“什么!” “父親,這個陳陽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我張家也不是好惹的,他陳陽竟然如此的霸道,我們和他拼了……” 屈辱! 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屈辱。 金陵張家,家主張超然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雙目之中滿是凝重之色。 “張家家主,還請回話,明早七點去是不去?” 穆鴻壽站在一邊并不說話,福伯到時候淡淡問道。 聲音之中卻是沒有多少商量的余地。 “你算什么東西……我……” 啪! 那站在張超然身邊的年輕人話還沒有說完,頓時便是被一巴掌直接抽飛了出去,當場昏死過去。 武道宗師的一巴掌豈是一般武者能夠承受的。 在金陵除了三大世家,剩下的其他家族根本就沒有幾個宗師,就算有宗師也根本不敢輕易跳出來,畢竟王周兩家的例子在前,他們可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聲音敢發出來,畢竟誰都不想自己被莫名的牽連滅族。 短短幾天,陳家那位天才少爺的強勢回歸,威勢滔天,無人敢與之爭鋒! “聒噪!” 福伯只吐出了兩個字,然后便再一次的看向了坐在那里的張超然。 金陵張家的張超然,那可是一個武道宗師,但這幾日他一直不敢有任何的聲音發出,就是怕自己牽連進來。 畢竟三年前的事情,他張超然壓根兒就沒有參與,雖然這三年一直戰隊三大家族,但如今被陳陽列在了為其父親的抬棺名單之中,實在可以稱得上是無妄之災。 但…… 這樣的無妄之災,似乎根本就躲藏不了! “我張超然,明日早上七點必到!” 最終張超然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福伯微微點點頭,接著穆鴻壽在張超然的名字后面畫了一個勾。 “穆老,走吧,砸門去下一家,高家!” 穆鴻壽點點頭,轉身兩人沒有絲毫的停留,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張家的別墅大廳。 張超然的身子驟然之間癱軟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老爺,陳家少爺真的有那么厲害?連老爺你也……” 一邊坐著的婦人此刻才敢開口說話。 一邊說話一邊快步的朝著一邊依舊昏死之中的兒子跑去。 張超然沒有說話,雙目之中滿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 高家。 金陵二流家族,雖然是二流家族,但高家之中卻是有著一位宗師高手。 高成飛! 同時也是現任的高家家主。 “什么!” “穆老,你……你的骨氣都到哪兒去了?我才不會怕他一個小小的年輕人,巔峰真人又如何,我高成飛豈會怕他?” 身材魁梧的高成飛在聽到了穆鴻壽的話之后,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 “這么說,高家主就是拒絕了?” 福伯也不生氣,微微瞇著眼問道。 “哼,想要我高成飛去給那陳正陽抬棺,簡直無稽之談!” “好,那你只有一條路了,死!” 聲落,福伯已然出手,瞬身之法,便已經來到了高成飛的面前。 “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陳陽的狗腿子到底有多強……” 哧噗! “噗……” “你……這怎么可能?” 只一掌便直接要了高成飛的命,當時的高成飛幾乎是連話都沒有說完便已經雙目睜得圓溜溜的倒在地上。 “父親……” 當即一個一身西裝革履的男子沖將出來,扶起已然倒在地上,依舊滿臉驚恐的高成飛。 “高寧海,既然你父親拒絕了,那么明日早上你是否去為陳老爺抬棺?” 福伯看也不看地上已經死了高成飛,而是看著滿臉悲痛的高寧海。 “我……我……” “我同意!” “好,明早七點,還請準時!” “穆老,走吧,去下一家,黃家!” 穆鴻壽雙眼之中滿是復雜的神色,心中越發的感覺到了陳陽的恐怖。 …… 天黑的時候,福伯才回到了陳家老宅。 陳陽緩緩站在院中,月光清冷,但今夜的月特別的圓。 月光照亮了陳陽的身軀,陳陽似乎一呼吸便能清晰的感受到來月華所帶來的天地能量。 “少爺,我回來了?!?/br> 陳陽緩緩的點點頭。 “人都要來吧?” 福伯連忙將那張宣紙遞到陳陽的面前,借著月光,陳陽能夠看到十幾個人之中有四五個都打了紅色的叉,然后旁邊寫了另外的名字。 “少爺,這幾個人不想參加,我只有退而求其次讓他們家族的其他代表來參加,人數最終確定是十八人!” 陳陽點點頭。 接著緩緩閉眼,月光之下的陳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體之中那一股木行真氣的變化。 月光緩緩照亮了整個古樸的院落,陳陽整個人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之中,一步之間,腳下生出了一朵晶瑩剔透的九葉蓮臺,四周一座座法陣在月光散布之地,自然而成。 “jiejie,這……” 白玫瑰站在那里,繞算是她都看到了整個院子的虛影法陣。 “公子在法陣的布置之中已然到了登峰造極,即便是我曾經遇到的一個先天法陣高手,也不過如此!” 黑玫瑰的雙眼之中滿是驚愕,這一刻她突然之間感覺到眼前的陳陽似乎并不是簡單的后天真人,宗師巔峰…… 那是一種她永遠只能望其項背的存在! …… 天空一輪圓月,清冷的夜空之下,穆家古宅之中。 穆鴻壽站在了穆家祠堂,在他的面前乃是穆家的列祖列宗。 他這樣站著,已經足足四五個小時。 穆蒼山站在祠堂外的院落之中,神色復雜。 “父親……難道我們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穆鴻壽搖頭! “難道我們父子真的要為那陳正陽抬棺?” 穆鴻壽點頭! 穆蒼山的臉上滿是憤怒,但卻是不知道說什么。 連自己父親都拿那陳陽沒有辦法,他穆蒼山又能做些什么? 轉身穆鴻壽緩緩的走出了穆家祠堂。 緩緩的關上門。 一步步走到自己兒子的面前。 “或許三年前,我穆家真的做錯了!” “父親,你在怪我?” 穆鴻壽搖搖頭。 “三年前,即便當時我尚未閉關的話,可能也會這樣選擇,畢竟三年前的陳家并沒有陳陽?” “父親,我們還沒有輸,我已經收到了消息,就在明天,古醫堂的堂主韓伯城就會出關了!” 穆蒼山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看得出他將穆家的最后一絲希望完全寄托在了金陵古醫堂的這個尚未出關的堂主身上了。 “那韓伯城可是二十年前便已經踏入先天的存在了,父親,那陳陽就算是再厲害,能夠是先天高手的對手?” “只要那韓伯城明日一出關,一定會來找到陳陽,當場擊殺他!” “只要陳陽一死,金陵便是我整個穆家的了!” 穆蒼山越說越是興奮。 說道最后甚至雙眼之中有了淚光…… 穆鴻壽并不說話,只是微微的搖搖頭,看著夜空之中那輪圓月長嘆一口氣道:“收拾一下心情,明日一早隨我去抬棺吧,另外吩咐穆家所有的武者前去‘在水一方’維持秩序,不準出現任何的差錯,誰出了差錯,家規處置!” “父親……” 穆蒼山一臉的驚愕。 他不知道為什么父親會最終這樣選擇,但他卻是不敢違背。 “是!父親!” …… 這一夜,似乎整個金陵都顯得格外的漫長。 壓抑的氣氛將整個金陵的天空都密布了層層陰云,原本圓月當空的夜,變得讓人捉摸不定。 終于在天亮的時候,整個金陵開始飄灑起了毛毛細雨…… 風景秀麗的金陵郊外,慕白的天際之下。 一身整潔喪衣的陳陽孑然一身站在父親的墓前。 雙目一直微閉,似乎在隔著大地和父親談心。 這一夜的月光已經讓陳陽周身都沾染了太多的清寒,加上早上的朦朧細雨,讓陳陽的身影更加變得朦朧模糊,仿佛已經和這片秀麗風景融為一體了。 在他的手上捧著一個精致的黑色綢布包裹好的盒子,那正是母親葉紫君的骨灰盒。 “父親,母親,天一亮,兒子就帶你們回家!” 緩緩睜開雙眼,抬頭看著這片清冷慕白的天…… 天剛亮的蒙蒙細雨。 那是老天在為你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