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她是我兒子的母親
林驀蘭把視線從陸修遠身上收回來,并沒有答他的話。 從剛才看見他尾指上的戒指那一瞬間,她就明白了。 他明明是有心上人的,卻還一直和自己和林昀住在一起,林驀蘭為了林昀的健康成長妥協了,容忍了。 可陸修遠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有了青梅竹馬,那還過來和他們一起生活干什么? 僅僅是為了做父親的新鮮感嗎?還是早就計劃好了,想要把林昀從她身邊搶走,就像陸天財曾經做過的那樣。 林驀蘭心里一陣寒冷,并不算冷的房間里,她無端打了個寒顫。 “怎么了?”陸修遠問,并想要伸手探她的額頭。 “別碰我!”林驀蘭的嗓音冰冷,帶著一絲沙啞。 陸修遠眉頭一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林驀蘭的視線比任何一個時候后都要冰冷,她注視著臺上,視線卻穿透舞臺,飄向一個不知名的虛空。 這時候,許子暖的一曲又將進入尾聲,陸天財滿意地點點頭,笑著帶頭鼓掌。房間里的其他人也跟著鼓掌,一時間滿是歡愉的氛圍。 許母看了看在陸老爺子身邊乖乖坐著,但卻興致缺缺的林昀,心中一動,開口說話。 “陸叔,不如讓這孩子上去給子暖獻個花,也活躍下氣氛?!?/br> 陸天財視線正看向臺上,聞言回過頭來看身邊的林昀,又是滿意地點點頭,很是贊同這個看法。 “嗯,不錯,讓林昀上去給子暖送個花,也露露臉?!标懱熵數?。 他完全不記得房間里還有個林昀的親生母親林驀蘭,自顧自地就下了決定,房間里的人也都十分贊同,好像那是許子暖的親生兒子要上去給她送花似得,連怎么拍照,拍幾張照片都想好了。 一眾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該拿什么花過去,沒有注意到林驀蘭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 “抱歉,林昀不是花童,我并不想讓他在公眾面前露臉,上次在您的壽宴上,已經是我能接受的最大極限了?!?/br> 眾人這時候才回頭,看見一個比較面生的女人。 許母極其疑惑,似乎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人。 她看向陸天財:“陸叔,這位是?” 陸天財面無表情,道:“林昀的親生母親?!?/br>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先是隱晦地看了陸修遠一眼,見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神色,便又打量著林驀蘭。那眼神里,有林驀蘭看得出來的不屑。 許母剛尷尬了一下,這時候回過神來趕緊回道: “林小姐是吧,只是讓孩子上去獻個花,能有多大事情,你要是覺得那花太重完全可以先找人幫忙抱到臺下,等上去的時候再遞給他嘛,再說了我們子暖是和修遠一起長大的,他的兒子去送束花也是情理之中,男孩子,不要這么矜貴!” 她不想讓自家閨女失了面子,于是只能這樣說林驀蘭,本身在他們眼里,這個林昀以后進了陸家也是要跟在自己女兒手下生活的,這時候找著機會打壓一下,也好讓他服帖服帖。 林驀蘭卻不肯讓步:“這位太太,我想你是理解錯我的意思了,不管陸修遠跟您女兒有什么關系,林昀是我生出來的,我有權利教導他做什么事,這種場合之下,我并不想讓他拋頭露面!反倒是您,并沒有資格指使我的兒子做什么事?!?/br> 她說的毫不客氣,許母的臉色頓時一僵,看看自己丈夫又看看陸老爺子,隨后轉向陸修遠。 “你看看這是什么話,好像我怎么著林昀了一樣,不就是這么說一下,用得著這樣頂撞長輩?!”許母道。 她一下子給林驀蘭扣個“頂撞長輩”的由頭,讓陸天財皺了一下眉。 林驀蘭卻冷笑,絲毫沒有畏懼。她沖林昀招了招手,林昀趕緊飛一般地跑到mama身邊鉆進她懷里。 “您又弄錯了,我家里最后一個長輩已經在四年前過世了,我母親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有您這樣一號長輩?!?/br> 這話已經非常直白了,許母的臉色非常難看,連同旁邊許父的臉也是僵的,登時就要發作。 “你說的什么話!陸叔還在這里呢你就敢這么說,真是不想活了!怎么還沒人把這女人給帶下去!”許母憤怒道。 她說著,就要按手機叫人進來。 剛劃開鎖屏,手機就被一個大掌抽走扣在桌子上。 許母愣怔地抬頭,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陸修遠,他身形本就高大,此時又是站著,無端生出一股沉重如山、睥睨萬物的帝王氣勢。 許母哆嗦了一下:“修……修遠?!?/br> “她剛才說錯什么了?”陸修遠不動,“不讓我的兒子出去拋頭露面,她說錯了?” 許母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剛才也是一時得意,竟然忘了林昀除了是這個女人的孩子,也是陸修遠的孩子,她那么說,確實會讓他不高興。 “不不,阿姨就是那么一說,不是……” “許姨,您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我不跟您多說什么,但是林昀,那是我兒子,我也不會允許有人想讓他做什么,哪怕這人是我最親的人,也不可以!” 陸修遠聲音分明很輕,眾人卻從里面聽出來壓迫的氣場,那聲音里帶著萬年寒冰,讓人心里發顫。 陸修遠走到林驀蘭面前將林昀抱了起來,對著林驀蘭說話。 “我們走?!?/br> 林驀蘭默不作聲,但還是抬腳先跨出了房門。 陸修遠抱著林昀跟在后面,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停了一下,回身。 “這是我兒子的母親,我也不希望聽到有人再在我兒子面前說他的母親什么話?!闭f完徹底走出房門。 身后,一眾人心驚膽戰。 陸修遠這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浸yin商場已有十多年,且手段雷厲,比之他老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是個更讓人害怕的存在。 如今,他親口說出那個女人的身份,是有什么寓意嗎? 許母嚇的渾身發抖,緊緊握著許父的手說不出話,她看著臺上還在演奏毫不知情的女兒,心里暗暗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