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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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在意的人里面,只有莫二郎一家最弱,最不能自保。偏偏祁震不是莫大有,不便和莫二郎一家離的太近。住在大興莊子里的莫二郎一家,讓人牽掛。 “我爹我娘住在這里,本是秘密不為人知的事?!鼻嗳赋烈?,“左鄰右舍,都是曾經從過軍的勇士。這座莊子里的住戶,也有幾位武功高強的。若是放到平時,我爹我娘定會無礙?!?/br> “如今咱們來了這一趟,或許我爹我娘的居處會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得知,借以生事。你的顧慮,頗有道理?!?/br> 這天,來的時候是兩輛馬車,走的時候卻是三輛馬車。莫二郎一家匆匆和鄰居作別,把宅院托給鄰居暫管,把家中細軟收拾了,套上馬車,和青雀一起回了京城。 ☆、第71章 較量 青林已經和林嘯天很要好了,毫無爭議的上了覺遲、心慈的馬車。心慈一向懶得管孩子,坐在車廂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覺遲說著話。兩個小男孩兒相對而坐,林嘯天高談闊論,青林側耳傾聽,都是一臉興奮笑意。 “這兩個孩子倒要好?!庇X遲和心慈看在眼里,微微笑起來。林嘯天,你jiejie的新弟弟,敢情你也不討厭呢。 覺遲低聲問心慈,“方才外甥跟你說的什么悄悄話,”心慈輕輕笑了笑,“求我幫忙,勸莫爹莫娘到他家住去?!庇X遲嘴角微翹,“外甥對咱們小青雀,也算是有心了?!毙拇纫性谔烨噱\緞靠背上,悠然道:“看他本事吧。小青雀如今海闊天空,誰也做不得她的主,阿原先要打動芳心,才能抱得美人歸?!?/br> 想娶我家小青雀,可不是容易的事呦。阿原,看你的了。覺遲和心慈相視而笑,心中均作此想。 朱雀大街,沈府。沈家嫡長女、嫁為寧國公府世孫夫人的沈茉悄悄回了娘家,緊著跟自己親爹娘討主意,“父親,母親,鄧家已亂成一鍋粥了,女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寧國公一意要把荀氏關起來,圖個清靜。荀氏死活不肯,大吵大鬧,世子鄧暉孝順,痛哭流涕,跪地不起,母子二人情狀凄惶可憐。無奈寧國公這回真是鐵了心,親自拎起荀氏,扔到翠竹庵,隨后,庵門緊閉,再難打開。 荀氏在庵里哭聲震天,鄧暉心如刀絞,對孫氏、兒子、兒媳諸多怪罪。沈茉這做長媳的,也吃了幾番掛落,日子難過。 見沈茉苦惱,曾氏頗為心疼,“這鄧家也是不省心,瞎折騰什么?好好的一座國公府,聲譽正隆,圣眷又好,正該齊心協力上進才是,怎的只想平地起風波?有何好處?” 沈復坐在太師椅上,眼神凜冽,“寧國公便是不想平地起風波,才要關了荀氏。太太,阿茉,你們莫忘了,若寧國公這回放任荀氏不管,許是會給寧國公府招來大禍?!?/br> 別的胡鬧倒還罷了,說已經辦過喪事的曾孫女沒死,這事實在太過懸乎。寧國公曾在御前回稟過“曾孫女早夭”,你偏要說“曾孫女沒死,讓她回來!”明打明的跟寧國公作對呢,這哪成。這事要是鬧騰出去,純粹是自尋死路。 沈茉心有余悸,“父親,您不知我太婆婆有多難纏!這些年來,我在她跟前立規矩,真是怕了?!?/br> 沈復淡淡道:“如今不是很好么,她去佛門凈地磨磨性子,身上的戾氣或可稍減。阿茉,這對你是好事?!?/br> 沈茉苦笑,“父親,我還能有好事么?公公不待見,婆婆一板一眼,半分不肯通融,丈夫早已成了陌路。父親,我雖在錦繡叢中,日子卻十分艱難?!?/br> 曾氏很覺難受,眼圈紅了,“可憐的阿茉!你打小嬌生慣養的,哪吃過這份苦?!鄙驈桶櫭嫉溃骸肮耪煞?,哪有嫡出子女來的重要?尤其是嫡子。阿茉,你把翰兒教好了,比什么不強。你下半輩子,全靠著他呢?!?/br> 沈茉撐不住哭起來,“父親,我還有下半輩子么?老天仿佛嫌我還不夠慘,又把那野丫頭送回來了!一想到那個祁青雀,我真是睡覺都睡不安穩?!?/br> “你還有臉說!”沈復臉色鐵青,拍了桌子,“她沒死,你不該立即知會我么?竟一日日拖著,拖到如今?!?/br> 她是小女孩兒的時候,自然好動手。如今她已是名揚天下的女英雄,要動起她,豈是容易的。 沈茉羞慚又慌亂的低下頭,囁嚅道:“她本就受了傷,又從鐵窗跳去被鐵器所傷,一路逃走,一路留下斑斑血跡。女兒以為她定死無疑…… ” 從石屋到小溪,那么遙遠的一段距離,別說小孩兒了,便是大人也爬不過去。誰能想到呢,五臟六腑都受了傷,一路上又流了那么多血,她竟沒死! 做夢都沒想到。 沈復重重拍著桌案,仰天長嘆,“這么個必死之局,竟被她破了!這丫頭有股子狠勁,不愧是保山的外孫女!” “您還夸她呢!”曾氏和沈茉異口同聲,抱怨的看向沈復。曾氏的抱怨中帶著無奈,沈茉的抱怨中帶著嗔怪,兩人都有些著急。 沈復眼角浮上陰險的笑意,“我又沒夸錯,這丫頭花朵般的年紀,竟然在外征戰,強于男子,怎不令人心折?依我看,她跟她外祖父祁保山一樣,天生的能征慣戰!” “不過,祁保山打仗雖行,為人處世卻是不行的,過于耿直,不善融會貫通。我估摸著,她和祁保山該是一樣的,戰場沖鋒陷陣可以,官場應酬不擅長!” “她既有這短處,咱們便有可乘之機。我在軍中、朝中經營了這許多年,宮里的大太監也好,朝中的閣老首輔也好,倒還結識了幾位。咱沈家不怕她!” “不只不怕她,我還要設下局,真真正正置她于死地?!鄙驈脱凵窭潇o、殘酷,“萬貴妃雖去了,內閣首輔還是萬安,兵部、吏部官員也少有變動。這些人當中,凡五品以上的官,誰沒收過我的厚贈?白吃白喝那么久,總要派上些用場?!?/br> “她一介女流,再強,能強的過她外祖父?她外祖父還是那么個下場呢,她,就更甭提了。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罷了,不足為慮?!?/br> 曾氏、沈茉,都用崇拜的目光打量著他,欣賞之情,歡喜之意,溢于言表。不用怕那野丫頭,真好。 沈茉才高興了沒一會兒,就聽沈復吩咐道:“阿茉,你婆婆的親弟弟,不是順天府尹么?那件案子,求你婆婆或是鄧麒出個面,快點結了。不管怎么說,若咱家出了點子什么,你和之屏之翰都會受連累,鄧家名聲也有損,他們如何舍得?!?/br> 沈茉很有些為難,聲音低低的,根本沒有底氣,“婆婆精神還不大好呢,怎么跟她求情?至于屏姐兒的爹爹,他……他向來不許我管這些事?!?/br> 其實不是的,鄧麒和沈茉早已連同床異夢都說不上,鄧麒根本不進她的房。兩人生份已久,夫妻之情,淡薄無存。 沈茉心中忽然有了nongnong的悲傷之意,“從小到大和玉兒爭,我算是贏了么?玉兒雖是繼室,陽武侯卻跟她極為恩愛。我呢,在夫婿面前不討喜,如今鄧麒簡直是連看也懶得看我一眼。比身份,玉兒是侯夫人,我不是;比恩愛,玉兒獨寵專房,我形單影只;原來爭來爭去,我竟是輸了?!?/br> 沈復、曾氏哪知道她心中所想,還在勸她,“不為旁的,是為了孩子。咱家若和什么丑事沾了邊兒,屏姐兒、翰哥兒都撈不著好處,對不對?” 寧國公這么多年來對荀氏格外忍耐,為什么?因為她是世子的生娘啊,看在兒子份上,必須對荀氏講客氣。這回,若不是荀氏鬧的實在不像話,估計寧國公還是一天一天的混日子,下不了這個決心。 閨女你呢,是之翰的親生母親,是未來的撫寧侯夫人。往后若是之翰襲了爵,你是撫寧侯太夫人。不沖著別的,單單看在孩子的面上,鄧家也得對你容寬一二。 沈復、曾氏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沈茉也不能一味推托,答應了。反正,說不說在我,聽不聽在他們。 “祁青雀,我來對付?!鄙驈徒淮?,“你回鄧家后先想想法子,把那樁公案結了,莫橫生枝節。公婆丈夫面前勤謹些,最要緊是照看好一雙兒女,莫自亂陣腳,知道么?” 沈茉一一答應,又會了會兒,告辭走了。 沈茉走后,曾氏擔憂的問沈復,“你真有把握,能制住那野丫頭?”沈復笑了笑,“莫說她,便是祁震,在我跟前也嫩著呢!我成名已久,豈是她們能比的。之前我不過是輕敵,如今拿她當名正經對手,全力以赴,定把她打一個落花流水?!?/br> 曾氏方放下心。 曾氏才放下這個心,又想起一件要緊事,“我把咱家的銀票數了數,竟有一百萬兩之多!咱們也得適可而止吧,這么多銀子,要是被查出來,那就是個死罪?!?/br> 沈復眼中閃著貪婪的綠光,“你先收著,一百萬兩真不多。太太,我再拼殺個三年五年,等賺夠了,便想法子調任回京,一家人和美度日?!?/br> 曾氏聽了這話,大為高興。 想當年他曾身陷北鎮撫司,沈家為救他出來差不多是傾家蕩產,那又怎樣呢?這才幾年,全回來了!只要有他在,就能庇護妻兒,興旺沈家。 好日子在后頭呢!曾氏對自己的丈夫、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曾氏才高興了沒幾天,從順天府傳出一個令人大為震驚的消息,一下子把她打蒙了。 青雀命店主送到順天府的那名江洋大盜,一直備受朝野關注。孫超為官多年,向來不輕易得罪人。自從那江洋大盜丁齊供稱是宣府軍官,孫超已覺得有些不對勁。 接著越往下審,越不對勁。丁齊堅稱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宣府軍官,是祁震父女仗勢欺人,硬把自己捉了。他生平遵紀守法,規規矩矩,半件不公道的事也沒做過。 說來也巧,順天府最資深、最能干的捕快胡鷹,逮捕了一名慣偷犯人,名叫老杜。老杜這人五十多歲,白凈面皮,嬌氣的很,一見著刑具就害怕,招了不少:哪年哪月在哪里偷過,哪年哪月在哪里搶過,說的清清楚楚。 胡鷹冷冷看著膽小的老杜,眼光還在刑具上流連著。老杜嚇的肝膽俱裂,大叫道:“我招,我全都招!不法的事我全招,別打我!成化十七年春天,我流竄到了宣府,當了兵!是宣府總兵官直屬的步兵!那年春天韃靼小王子打過來了,有一位軍爺,命我拿著一封絕密書信,去見韃靼小王子!” “去見韃靼小王子做什么?”捕快胡膺彎下腰,關切問道。 “我不知道!”老杜嚇的臉色慘白,“我不識字,連信皮上寫的大字也不認識!我就是聽命行事!” “我送完那封信不到兩天,蒙古人撤退,不圍城了!后來,我聽說他們一直向東,要從古北口進攻京師。再后來,我不知道了,上司要殺我,我不想死,就逃跑了?!?/br> 胡鷹臉白了。思忖片刻,馬上回稟上司。 茲事體大,隱瞞不得。想想,老杜才給韃靼小王子送了信,韃靼小王子就不攻宣府,改道向東。信里說了什么,這么管用? 孫超迅速盤算了一下,決定上報。這么大的事,自己捂不住,還是老老實實上報為好。到了這么嚴重的事情面前,和沈家的那個拐彎親戚,就顧不上了。 內閣首輔還是沒什么能力的萬安,遇著稍微與眾不同的事他都需要低頭想半天,不肯胡亂做主。孫超報給他的時候,他聽的冷汗直流。 萬安不肯做主,立即上奏負責監國的太子。 東廠精明干練的役長、番役出動了四十名,即日出發去了宣府。東廠的役長、番役,偵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守將有沒有通敵賣國,東廠,必能查明真相。 ☆、第72章 較量(二) 沈復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個慣偷嘴里能有實話,順天府真真好笑,聽到這種誹謗朝廷命官的妖言,不嚴加斥責也就罷了,竟敢上報到宮里,褻瀆圣聽,” 曾氏差點沒昏過去,又驚又怒,“順天府尹還是大女婿的舅舅呢,半點情面不留,我嬌滴滴的女兒給了寧國公府做媳婦,寧國公府的親戚卻如此冷淡我家,” 沈復像只困獸一般,在屋里來回踱步,面相猙獰,神情焦燥?!八饺蘸蔚鹊逆偠?、從容!如今,連他也束手無策了!”曾氏看在眼里,備覺凄慘。 “太太,取十萬兩銀票給我!”沈復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驀的停下腳步,沉聲說道。 “好,好,我即刻去??!”曾氏連連答應,“保命要緊,錢財是身外之物!”只要他還在,這些個銀兩,都能再掙回來?;ò?,只要錢花出去,人就平安了。 曾氏小心翼翼打開內室的暗格,取出十萬兩銀票遞給沈復,“老爺,這筆銀子是要送給誰?萬首輔么?萬貴妃去了,如今他說話,不知還管不管用?!?/br> 沈復搖頭,“送給他,沒用。這銀子不是要送人打點的,是要招募新兵?!痹香读算?,“招募新兵?”沈復嘆了口氣,“沒錯,要上趕著招募一批新兵。太太,我一直吃著兩萬空餉,這兩萬名兵額,要趕緊填上?!?/br> 朝廷用兵,軍士自然是有給養的,一名軍士的餉銀是五兩銀子。有十萬人給十萬人的,有八萬人給八萬人的,如果實際上有八萬人,卻上報成了十萬人,那就是吃兩萬空餉。 這兩萬空餉也不是容易吃的。兵部管著軍餉、給養下撥,兵部有車駕司,各地官軍人數由他們負責核查。單單是賄賂兵部車駕司郎中等人,沈復就花了大價錢。 官員俸祿微薄,文官也好,武將也好,有幾個不貪污的?只要上上下下都打點到,打點舒服了,誰來管你。 從前是沒人來管這號閑事,可如今東廠番役不是去了宣府么?東廠的人一向無孔不入,只怕他們到了宣府,貪污軍餉這件事會被查出來。故此,要未雨綢繆,先把軍士招募齊,脫去這重罪。 至于通敵賣國,六七年前的事了,怎么查?蒙古小王子當年先后入侵大同、宣府,大同和宣府都是堅守不出。蒙古小王子見撈不著好處,才轉而向東,過薊鎮,攻古北口。堅守不出是守將的策略,絕不能當成通敵賣國。守將半夜遣人給韃靼小王子送書信,誰能證明?一個慣偷的話能信么,真是好笑。 通敵的罪名更嚴重,可是通敵的證據不好查實。貪污軍餉的罪名略輕,可是貪污軍餉的事極容易查明!沈復思來想去,還是先把軍士空額補上,再徐徐圖之。 沈復叫來兒子沈茂、沈英,秘密交代過,“速去!性命攸關的大事,不可掉以輕心!副總兵王正志跟我一心,到了之后你倆把銀兩交給他,他自會十萬火急的辦這件事?!鄙蛎?、沈英忙點頭,“兒子們日夜兼程趕過去,一定會趕在東廠前頭到宣府?!?/br> 有銀子,招募新兵不難。他們要做的就是路上辛苦一點,拼命趕路。沈家人是要救自己的性命,東廠是公事公辦,論速度,東廠無論如何趕不上沈家人。 沈茂、沈英也來不及回去和妻兒話別,帶上四名精明干練的護衛,騎上駿馬,從沈府后門疾馳而出。 沈茂、沈英走后,沈復看著輕快不少。只要把吃空餉的事掩蓋過去,其余的都好說。通敵,哈哈,太子殿下英明的很,沒有真憑實據,怎會輕易定罪邊將?要是一名慣偷就能指控九邊重鎮總兵官,武官們都不用活了。 曾氏看見沈復臉色好了不少,甚感欣慰,“老爺吉人天相,咱家定是平安無事的。想當年,北鎮撫司鬧的那么兇,最后不也乖乖放人了么?!?/br> 上回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錦衣衛,令人恐慌驚怖。這回是名小偷慣犯罷了,跳梁小丑,更加不足慮。 “二女婿能幫上忙不?”曾氏雖是沒那么擔憂了,還是熱心籌謀著,“他在兵部呢,應該能說上話。還有三丫頭的公爹,在圣上面前也有幾分體面,能幫著分辯分辯?!?/br> 沈家二姑娘、庶女沈芝,嫁給兵部右侍郎席承宗為繼室;沈家三姑娘、庶女沈荷,嫁給安陽侯的庶子葉知盛為妻。葉知盛雖是庶子,因他姨娘明眸善睞、長袖善舞,安陽侯待他和尋常庶子不同,極為偏愛。 要是席侍郎和安陽侯都能為沈復說說好話,情勢可能會大大不同?;实?、太子都是好性子,有人為沈復辯解,許是能打動他們。 聽了曾氏這番話,沈復苦笑,“二女婿和三女婿的爹加起來,也沒有一個寧國公好使。寧國公前后八次佩將軍印出征,治軍嚴肅,戰功赫赫。功戚勛臣當中,他圣眷最好?!?/br> 曾氏沖口說道:“那還等什么?咱們治上一席酒,把寧國公請過來,當面求懇!寧國公不看別的,單單看在之屏之翰的臉上,也得幫咱們度過難關!” 鄧之屏、鄧之翰是寧國公府的寶貝曾孫,難道寧國公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外祖父有難,卻不伸伸手?沈家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鄧之屏、鄧之翰少不了被人指指點點,被人看不起說閑話。寧國公,他能舍得么。 沈復笑了笑,沒說話。你請他,他能來么?正在風頭浪尖上的通敵賣國案,別說他了,是個人都要好好尋思尋思。 “若是咱們兒媳婦的娘家犯了案子,你待如何?”沈復問道。 “呸!喪門星晦氣鬼,不吉利命硬克家的賤女人!”曾氏脫口而出。 說一出口,曾氏自己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