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我不是想著昨天晚上那什么用完了么,所以想順手買點?!瘪樓鸢自秸f聲音越小,心里那叫一個悔,他剛才一定是腦袋有坑才冒出這個想法。 祁灃見妻子這么誠實,而且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家里僅存的套子是怎么被他一個又一個用光的,嘴角忍不住翹起,臉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歪過頭,耳朵幾乎已經貼上駱丘白的耳朵。 “嗚???” 小家伙眼看著兩個爸爸說悄悄話,使勁談著腦袋要往前湊,被一巴掌拍了小屁股,“大人說話小孩不許聽?!?/br> 祁灃擺出父親的威嚴,大手一伸捂住兒子的兩只耳朵,輕聲說,“留著錢給蠢兒子買零食吧?!?/br> 駱丘白的耳朵被他噴出來的熱氣熏紅了,趕緊拉開一步距離,一邊緊張的四處打量,一邊瞪他一眼,“你別告訴我連這點錢都要掏不起?” 祁灃終于露出明顯的笑容,把駱丘白逼到貨柜邊緣一個旁人很難注意到的角落,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沉聲說,“我只有錢給第二個蠢兒子買奶粉,安=全=套以后用不上了,我多努努力,你沒準就……”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口,但是目光落在了駱丘白的肚子上,眼神都罕見的溫柔戲謔起來。 駱丘白當即從脖子紅到了頭皮,一口水嗆的他劇烈的咳嗽起來,不敢相信,一向都是他調戲脾氣又臭又硬的大鳥怪,竟然被反擊了,而且還他媽是秒殺,今天大鳥怪一定是被什么東西附體了! 最后他也沒有買那盒安=全=套,抱起兒子落荒而逃,當然還不忘記回頭沖著祁灃比了一個大大的凸。 祁灃看著妻子的背影,若有似無的挑了挑眉毛,抄著口袋往外走。 這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以為是駱丘白的短信,順手就拿了出來。 可這一次竟然是一封匿名郵件,里面沒有任何文字,只有幾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片夜色濃重的籃球場,駱丘白躺在上面,身上壓著一個男人,兩個人四目相對,舉止親密曖昧,而照片中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韓昭。 祁灃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手掌猛然用力,幾乎要當場把手機捏碎,力氣大的連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駱丘白怎么又跟韓昭扯到了一起,他們兩個什么時候大晚上去過籃球場,他們到底做了什么? 祁灃的臉色冰封一片,想到上一刻還在幫自己挑選安=全=套的妻子,使勁壓下胸口陡然掀起的驚濤駭浪和熊熊怒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給一個心腹下屬打了個電話。 “我給你發一點東西,你幫我查查是真是假,來源是什么?!?/br> “別問為什么,管好你的嘴,不許把這件事泄露一絲一毫,對,現在去做,立刻馬上!” 他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剛出來,每一個音都透著寒氣,口氣強硬又決絕,電話那頭的下屬從沒見過他冰冷的口氣,一時間也倒吸一口涼氣,立刻去查。 把照片傳過去之后,祁灃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割在照片上,手指一動,把這封郵件直接刪除,干干凈凈,連一點渣都沒剩。 不管這個發照片的人目的是什么,他都不會因為這么一點東西就去懷疑妻子。 他把駱丘白放在心尖上,自然也明白駱丘白對他的感情,挑撥離間罷了,他倒要看看是誰這么不識抬舉,敢來撬他祁灃的墻角! ***** 自從超市回來,祁灃的臉色就非常差,甚至連晚上吃火鍋都硬邦邦的像塊石頭。明明之前一直好好的,突然變成這個樣子,讓駱丘白也有點奇怪,他試著問了他幾次,甚至還問他是不是公司又出了什么問題,祁灃一概避而不答,只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任何征兆的把他按在床上,從里到外使勁的親他,簡直要把駱丘白直接吞下去似的,牙齒連他的嘴唇都咬破了、 這種狀態直到第二天早上仍然沒有結束,駱丘白有預感男人不對勁,可是男人有時候就像個悶葫蘆,只要他不愿意,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撬不開他的嘴,直到鄭淮江來接他去排場,祁灃才突然抬頭問他,“你今天去拍什么戲?” “《盲音》,就是我上次跟你提的那個雙重人格的電影?!?/br> “就是有韓昭的那個是吧?我是不是讓你離他遠一點,你為什么不聽話?” 駱丘白頓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祁灃為什么突然提到韓昭,但是他能感覺到男人吃醋了,走過去笑著摸他的臉,“我已經見到他繞路走了,而且除了工作以外絕對不跟他有任何牽扯,畢竟合同已經簽了,而且沒剩下幾場戲就要殺青了,我想拍完了以后就沒啥牽扯了?!?/br> 祁灃繃著臉沒再說話,這時候鄭淮江已經在外面按喇叭了。 “別這么大醋勁嘛,只是拍戲罷了?!瘪樓鸢仔χ鴾愡^來,戳了他一下,“灃灃,我要遲到了,你親親我吧?!?/br> 祁灃偏過頭仍然一言不發,繼續吃早餐。 “你不親???”駱丘白又湊近了幾分,笑著看他。 祁灃這時候才不咸不淡的冷哼一聲,攫住他的下巴吻了上來,冷硬的來了一句“這還差不多”,一下子讓駱丘白笑出了聲。 因為在家里耽誤了點時間,又遇上了大塞車,等到駱丘白趕到《盲音》劇組的時候,雖然剛剛卡上時間,但是所有人都已經到了。 “抱歉,我來晚了?!?/br> 駱丘白給現場工作人員道歉,他一向進退有度,對誰都一副笑模樣,如今又是拿到了格林大獎,所以劇組的人都很喜歡他,如今見他來了,編劇招了招手,“沒關系,我們也剛開始,丘白快來,我們正在聊修改以后的劇本?!?/br> “修改劇本?”駱丘白疑惑的揚了揚眉毛,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這時候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的韓昭開了口,“之前定的劇本,主人公的性格前后有些沖突,為了統一和加強戲劇沖突,我跟編劇討論了一下,昨天晚上才剛剛定稿?!?/br> 經過上次在籃球場上那一晚,這是駱丘白與他第一次說話,說實話心里有點別扭,不過看著韓昭一本正經的樣子,駱丘白也不能表現出什么,只是點頭應下,接著從劇務那里拿到了新劇本。 如今《盲音》已經到了拍攝后期,前面大段的正義和邪惡的沖突已經尖銳到了極致,有人已經發現沈川就是警方一直在通緝,殺人不眨眼的兇手,而這個人正是沈川白日清醒時的女朋友。 這個劇只有可憐的一點感情戲,所謂的女主角更是個醬油角色,但是卻對激化沈川暗夜人格起到關鍵作用,所以不能刪減,而今天要拍的這一場戲,正是這為數不多的感情戲。 新修訂的劇本,臺詞也改了,駱丘白正坐在椅子上翻劇本,這時候韓昭坐了過來。 他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其實他也并沒有多么厭惡韓昭,只是實在是不知道在那晚事情發生之后還能說什么。 “丘白,那天……對不起?!表n昭難得沒有陰陽怪氣,而是定定的看著駱丘白。 翻著劇本的手指一頓,駱丘白挑眉問,“那晚怎么了?” 韓昭一看他不想再提,扯了扯嘴角,“沒什么,你就當我喝醉了,以后還要繼續拍戲,我們總不能形同路人吧?” 到底是不是喝醉了,駱丘白也懶得理會,只要不戳穿那層窗戶紙,他也不會自作多情,當然如果戳穿了,他更高興,這樣他就可以明確對他繞路,省得大鳥怪又要亂吃飛醋。 他禮貌又疏離的一笑,“當然,電影沒拍完,我還等著你給發工資,要是成路人,誰給我錢?” 韓昭笑了笑,“你不介意我就放心了,開工吧?!?/br> 坐在偌大的辦公室里,下屬正在回報上一個季度公司的營業額和大盤走勢。 祁灃轉著一只筆,面無表情的聽著,時不時給一句指點和命令,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作了個暫停的手勢,下屬出去之后他接起了電話。 “祁先生,您給我的照片我已經查到了,全部都是真的?!?/br> 祁灃的瞳孔一縮,臉上最后一點溫度消失的干干凈凈,“……確定都是真的?日期呢,查到哪一天了嗎?” “至少目前咱們手上能用到的技術分析出來的結果顯示,沒有動手腳的痕跡,至于日期是4月17日?!?/br> “4月17?”祁灃重復了一遍,在腦海里搜索,突然想起駱丘白給他說劇組聚會的時候,就是這一天。 想到這一層,他連照片的來源都不需要問就已經猜了出來,當即冷哼一聲,把手中的筆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留下一個深深地痕跡。 接著他瞇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毫不猶豫的走出了辦公室大門。 ☆、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