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大賽沒規定一定要寫真名吧?” 他反問一句,工作人員又看了他好幾眼,把他的聯絡方式抄在一張紙條上和歌曲demo放進了一個紙袋里,單獨放到了一個抽屜里。 駱丘白笑著問,“不署真名的難道還要區別對待嗎?” “當然不是?!惫ぷ魅藛T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這次比賽說到底是為了選擇優秀歌曲占據國內市場,所以華人會受到一點點……特別的優待?!?/br> 駱丘白疑惑的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不過沒好意思當面問出來,說了一聲“謝謝”轉身就走了。 沒有看到他一離開,那工作人員立刻撥給音樂學院的負責人打了電話,似乎急于確定駱丘白的身份。 報完名之后,已經臨近中午,駱丘白急匆匆的趕回家,小家伙已經餓得瞥嘴。 一看到他進來,立刻嗚嗷一聲,在軟乎乎的被窩里伸出一只小胖手,一副求抱抱的樣子。 駱丘白趕緊幫他抱起來,親了親他的額頭,又把家里最后一點奶粉給他沖上,看著小家伙含著奶瓶,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他笑著戳他的臉,“你這小吃貨把家里最后的存糧也吃光了,一會兒罰你跟爸爸一起去逛超市,買很多很多奶粉吃?!?/br> “啊嗚……~\(≧▽≦)/~”聽到“奶粉”兩個字,小家伙的表情瞬間燦爛的閃瞎了駱丘白的眼睛。 兒子很少露出這么激動的情緒,除非為了吃…… 看到小家伙跟祁灃非常像的五官,駱丘白腦補了一下,大鳥怪那個面癱如果抱著個奶瓶鉆進他的懷里露出這個表情的話,其實……還挺萌的。 駱丘白不厚道的笑了,給小家伙穿衣服的時候,有點納悶自己今天怎么看什么都能想到祁灃,這個有點反常。 坐在辦公室里的祁灃古怪的打了個噴嚏,他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臉色相當不悅。 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他就莫名其妙打了很多噴嚏,一定是這里的天氣太糟糕了,哪里比得上s市,也不知道芙蓉勾是怎么在這里生活下去的,真是沒有品位,難道就不知道配合自己的丈夫找一個跟s市氣候類似的地方住嗎?共經風雨都做不到,果然才一年就把自己這個丈夫給忘了! 祁灃面無表情,一只手敲著桌沿,另一只手下意識的在口袋里摩挲的婚戒,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而辦公室里還在按次序的播放著選手的曲目demo。 “下一首是45號美國選手錄制的英文歌《e back love》?!?/br> 站在一旁的秘書念著參賽名單,剛要把曲子播放出來,祁灃就抬手制止了,“這些外文歌就不讓我聽了,把今天報名交上來的所有中文歌拿過來讓我聽?!?/br> “是的,祁先生?!泵貢c頭,急匆匆的跑出去,抱了一大摞cd進來,然后把一張名單打印出來給 “這些是現場報名的所有曲目?怎么沒有那個叫wh的人?之前我不是特意叮囑你們要把他的歌特意拿來給我聽嗎?” 秘書愣了一下,翻了翻她手中的資料,也有些疑惑的說,“祁先生,您的吩咐我的確已經傳達下去了,除了音樂學院那邊的demo還沒交上來以外,其他的中文歌都在這里了,的確沒有那個叫wh的?!?/br> “音樂學院?”祁灃瞬間瞇起了眼睛。 之前與駱丘白分離,他只知道他去了美國加州,但是到底去干了什么他一無所知,也克制著自己不要去打探,這次出發來美國,又走的很急,他來不及派人去查駱丘白更詳細的信息,現在兩個人的聯絡方式也變了,又是整整一年不見,這個wh到底會不會是駱丘白? 想到這里,他甚至等不到demo送過來,起身站起來往外走。 秘書被老板說風就是雨的脾氣弄懵了,趕緊在后面追,“祁先生,這些demo還沒聽完,下午還要去音樂學院做演講,你現在要去哪里?” “用不著等到下午,現在就出發去音樂學院?!?/br> 祁灃的心跳得很快,心里像是有強烈的預感在召喚他,white hill這種網名那么奇怪,還唱的是中文歌,世界上哪里有這么多巧合? 他需要快一點,再快一點,只要能聽到這個人的demo,他就能一下子認出這個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妻子。 車子飛馳而過,似乎連一秒鐘也等不及,而此時的大街上,駱丘白正抱著團團在路上走。 因為天氣暖和,父子倆沒有穿很厚重的衣服,駱丘白就是簡單地白襯衫配藍色外套,小家伙跟他穿一樣的顏色,帽子上還豎著兩個小耳朵,rou墩墩的小肚子鼓起來,在駱丘白身前的育兒背袋里坐著,眼睛好奇的到處看。 父子倆,爸爸身材高挑修長,偏偏有一個胖嘟嘟的兒子,兩張東方面孔,一路上引來了不知道多少目光。 駱丘白站在貨架前,拿著奶粉和紙尿褲,努力地貨比三家。 他其實真的對小孩子的東西一竅不通,身邊也沒有一個人能幫他,一開始他只給兒子買最貴的,給團團的東西也都是最好的,反正他就這一個親人在身邊,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給他。 但是他的收入畢竟有限,當初《殘陽歌》的片酬和廣告費,加起來也沒有多少,音樂學院的學費昂貴的嚇死人,一年不加生活費就要十多萬,而他這一年中十個多月都給了團團,平時又要上課又要照顧小家伙,打工的時間都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究竟能不能回到娛樂圈,也不知道跟祁灃會走到哪一步,所以能省則省,希望給兒子多攢點錢。 拿著兩罐頭奶粉和三袋紙尿褲,他正要去食品區買點午飯吃,結果放在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開始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聲音讓他沒注意手機,等到聽見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還都是同一個號碼打過來的。 這是誰?知道他在美國號碼的人根本沒幾個,這人打了這么多電話,自己沒道理不認識啊。 駱丘白正準備回撥過去的時候,這個號碼又一次打了進來,他一接起來就聽那邊用英文對他說,“謝天謝地你總算是接電話了!” “史蒂芬教授?”駱丘白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音樂學院的任課老師,正好負責這次歌曲大賽的報名工作。 “是比賽的事情出了什么問題嗎?” “對,沒錯,你現在在哪里?趕快回一趟學校,越快越好,要是耽誤你可能就報不上名了?!?/br> 史蒂芬的聲音非常急躁,好像發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駱丘白一聽這么嚴重趕緊說,“我現在在外面呢,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現在就跟我說吧?!?/br> “這次比賽又要求實名制了,你填寫的名字跟你的簽證對不上,留白娛樂公司那邊不接收,我們現在馬上就要把demo給他們了,現在他們的負責人在辦公室里等你,一刻鐘之內,你要是趕不過來,這次比賽就真的泡湯了?!?/br> 怎么又突然實名制了,之前不是說不用嗎?這公司老板怎么這么不靠譜! 駱丘白抓了抓頭發,趕緊應下,扣上電話拎著奶粉和紙尿褲就往外跑。 坐在懷里的小家伙突然被顛起來,還以為是爸爸又在跟他玩游戲,一路上咯咯的笑,還不停的揮爪子,把駱丘白累得半死不活,坐上出租車直接往學校趕。 史蒂芬扣上電話,沖對面的祁灃笑了笑。 “祁先生,駱丘白馬上就趕過來了,恕我直言,為什么只對這一個學生,采用實名制?他在學校里的表現都不錯,身份沒有任何問題,不知道祁先生擔心什么?” 我他媽擔心不用這個借口沒法把芙蓉勾給騙過來。 祁灃瞥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說,“這是公司的正常決定,對于所有中國選手,我們都會做這樣的要求,只不過其他人都填寫的是真實姓名,只有他沒有而已?!?/br> 反正公司是他的,規定也是他設置的,他愿意怎么改就怎么改,要不是因為還要繼續合作,他連解釋都不愿意解釋。 祁灃隨口編的借口,讓史蒂芬恍然大悟,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跟他聊天。 可是祁灃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耳朵里除了駱丘白唱的demo以外,已經裝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之前從辦公室急匆匆趕到這里,負責報名的工作人員就那份把署名是“wh”,單獨包裝的demo給了他。他甚至連回辦公室的時間都來不及,直接在車里就放了出來,當音響里發出沙沙的電流音,等待著這個歌手張嘴那一瞬間的時候,祁灃的心口都像是不會跳了一樣。 如水一般緩緩流淌的鋼琴曲飄出來,是首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river flows in you 接著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仿佛還在昨天一樣,在整個車里回響。 微啞柔韌的芙蓉勾,就像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那樣,直接戳到了他的心窩里。 幾乎根本不需要再確定,這個人一定是駱丘白,他一年未曾謀面的妻子。 “你的手寬厚溫柔 給我一個舍不得的理由 我并不是一個人走 還有天使在悄悄挽留 river flows in you 你在我的思念中奔流 river flows in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