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祁灃這個立刻回過頭來,面色不悅的說,“你還想背著我去跟別的女人生個孩子出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你有沒有婚姻觀家庭觀!” 駱丘白被噎了一下,當即哭笑不得。 我他媽就是因為太有婚姻觀家庭觀,才會跟你說這種事情! “這都那跟哪兒啊,我長得這么丑,而且腦袋也不靈光,生下來的孩子肯定不如你聰明,所以要不要孩子都無所謂。我就是喜歡小孩而已,如果是你的孩子我肯定會更喜歡,這跟我想要去找女人有一毛錢關系?你這腦袋被驢踢了嗎?” 后面的話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祁灃突然按住脖子壓在旁邊的沙發上,接著暴躁又生氣的堵住了他的嘴唇。 “!”駱丘白被嗆了一下,接著嘴唇被男人狠狠咬了一口。 “我不需要孩子?!逼顬栔逼鹕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黑色的瞳孔深沉的,像無邊無際的海。 駱丘白盯著他,很想問他“你這么堅決拒絕到底是為了什么?我都已經同意了,你又在顧慮什么?”,可是這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一時間客廳里只有胖灃灃在不明所以的喵來喵去,甩著毛絨尾巴,窩成一個球,眼巴巴的看著兩個爸爸親嘴兒。 這時候,祁灃開口了,“祁家的怪病已經傳了太多年了?!?/br> “你能明白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死亡時間在哪里,即使不在乎也忍不住每天倒數著過日子的感覺嗎?” 駱丘白一愣,頭一次聽到祁灃這么直接明白的跟他說話,這男人就像看得懂他的眼神一樣,即使不用自己開口,也已經猜得到他的意思。 “三十歲之前,幸運的話就是找到爐鼎,不幸運的話就是死亡,所以我不會要孩子,與其折磨我在乎的下一代,我寧愿他們不要出生受苦?!?/br> “可是……你家的病不是隔代遺傳嗎?而且現在科學技術這么發達,或許……等到你有孩子的時候,你們家的怪病就匯好了?!?/br> 祁灃冷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天生克妻克子鰥夫命,或許等不到隔代,我的孩子就要被我克死了?!?/br> 駱丘白失笑,“這種封建迷信你也信?” 祁灃瞪他一眼,臉上閃過不悅的表情,接著又不由分說強硬的吻上來。 駱丘白被他嚴肅的表情逗笑了,仰起頭加深這個吻,捏男人的耳朵,心里想著好好說著話,也不知道這只大鳥怪又是哪個弦沒搭對,才突然生氣了。 嘴唇分開,祁灃呵斥一聲,“不管你信不信,總之你休想讓我給你弄出來個孩子,每天看著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屋里轉悠,簡直煩透了!“ 說著他搶走駱丘白手里的報紙,撕成碎片扔進垃圾箱里,一想到自己這番話等于表達了對妻子的占有欲,就覺得自己對妻子太過寵愛,總是說這些甜言蜜語,未免太過rou麻,這樣不好。 駱丘白琢磨明白他的意思之后,笑得開懷,“喂,你其實也是喜歡小孩子的吧,我聽張媽說過,你在胖灃灃面前都自稱爸爸呢。對小動物都這樣,更何況是小孩子了?!?/br> 祁灃不搭理他,駱丘白就繼續逗他,拉著他的手說,“你別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br> 祁灃抿著嘴不吭聲,兩個人正胡鬧的時候,他放在樓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像是終于找到了離開的理由,僵硬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轉身往樓上走。 “喂,某人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每次都用這種借口逃避問題?!?/br> 妻子的聲音在樓下響起,祁灃憋了半天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不討厭?!?/br> 接著甩上了書房的大門,留下駱丘白一個人在客廳里面,控制不住的笑出了聲。 其實按照男人古怪的脾氣,說不討厭就等于喜歡的意思吧? 嗯……肯定是的。 ***** 上樓接到電話,是公司海外分部總經理打來的,昆侖財團最近正在跟意大利某知名服裝品牌進行磋商,準備出口一批高檔布料,一旦談下來就是上億的營業額,這種關系到品牌進駐新市場的關鍵生意,一般都是由雙方董事長親自見面商談,但是這一段時間祁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愈下,稍微動彈幾下,就咳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沒法遠行。 所以這次商談的任務就落在了祁灃身上。 因為事出突然,祁灃剛接到通知就要立刻飛去意大利,但這筆生意之前一直是祁老爺子在談,祁灃很多細節并不清楚,爺孫倆經過上次激烈的爭吵,彼此都相看兩生厭,所以兩個人在出發前也沒有再見面,老爺子只是把具體事項吩咐給管家,讓他跟著祁灃一起飛去意大利。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祁灃已經起床準備上飛機需要的東西。 駱丘白全身乏力,胃里也不太舒服,在床上翻了個身,還在半夢半醒之中。 這時,祁灃把他從被子里挖了出來,打開出柜面無表情的說,“挑一挑領帶?!?/br> 這個話題重復了無數遍,以前駱丘白還會選錯,不過現在他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知道祁灃想要戴哪一條。 “唔……就藍色暗紋的?!?/br>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大鳥怪那么鐘情這條領帶,雖然顏色不錯,男人戴上也很英俊,但是為啥每次都是這一條? 迷迷糊糊的一指,祁灃把領帶塞給他,“給我系上?!?/br> 駱丘白被他這么折騰了很多次了,閉著眼翻身坐起來,迷迷糊糊的給他系在脖子上,接著對上男人幾乎控訴的目光,忍不住笑著爬起來,打著哈欠王廚房走,“好好好,我懂了,你別這樣看著我,不就是煎蛋嗎,等著,這就給你做?!?/br> 被祁灃這么一折騰,駱丘白的困意也消了,坐在餐桌對面看著祁灃禮節周到斯文的吃著早餐,忍不住問他,“話說,為什么你每次要談生意的時候都要我給你挑領帶,還要我給你做早餐?” “我愿意,你有意見嗎?”祁灃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開口,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古怪。 他的妻子總是這么笨,根本不明白在丈夫有重要事情的時候,穿上妻子準備的衣服和吃到妻子親手做的食物,才會記住家的味道,早點回來。 駱丘白對男人的古怪別扭早就深有體會,這會兒也沒再追問下去,笑著看他吃完,在他臨走的時候又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口和領帶。 “一會兒我還有個綜藝節目要現場直播,沒法送你去機場了,下次補上吧,還有就是……嗯,工作加油?!?/br> 說到這里,他笑著吻了一下男人的嘴唇。 祁灃的耳朵一下子紅了,他暴躁的瞪了駱丘白一眼,在心中暗罵一聲,把他按在大門上使勁親了兩下。 親完之后,他硬邦邦的撂下一句“早晚我得把你弄出娛樂圈!”,接著轉身就走。 “等一下?!瘪樓鸢自诒澈蠼凶∷?,上前一步,在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親了一下他的鼻尖,“早點回來,等你回家,還有……嗯,不要太想我?!?/br> 誰會想你,真是自作多情! 他的妻子就是這么麻煩,總是要羅里吧嗦說這些勾引他的話,丈夫的公事很重要,哪怕我無可奈何要縱容你的撒嬌,你也要懂的分清場合。 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哼音,他轉身急步而去。 朝霞的光芒中,他的臉紅的相當不自然,連上車的動作都那么僵硬,像是被人戳穿了什么心事一般。 送走了祁灃沒一會兒,鄭淮江的車子就來了。 這次的綜藝節目叫《娛樂最前線》,是同類節目中的王牌,收視率遙遙領先,以主持人嘴巴犀利,問題刁鉆出名,經常能挖出明星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一直備受觀眾追捧。 另外,這檔節目跟別的綜藝節目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不是提前錄制,而是現場直播,因此更加考驗一個藝人的隨機應變能力。如果發揮得好,或許能讓大批觀眾發現藝人身上的閃光點,從而變成粉絲,但要是發揮不好,被人捉住了短處,就很可能變成一輩子洗不掉的黑歷史。 這對駱丘白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來說,無疑既是機遇又是挑戰,所以他分外重視這次節目,為了能讓自己表現的好一點,不至于被刁鉆的主持人問倒,他早在一個星期前就把以前每期節目都看了一遍,也對節目流程充分了解,可現在仍然有些緊張。 化妝間里,主演還沒來全,葉承的車堵在了路上,只有孟良辰和駱丘白兩個人。 經過上一次在咖啡廳的尷尬,兩個人始終保持著最疏遠的距離,不到萬不得已基本上不會對話,而現在孟良辰突然做到駱丘白身邊,握住他的手說,“丘白,別緊張,王晨這主持人雖然嘴巴毒,但是只要你跟他打太極,他為了收視率也不會問太過刁鉆的問題?!?/br> “到時候,你要實在是沒法回答,就把問題往我身上推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