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沒等對視上,便看見對方像是受驚的小白兔,坐著自動輪椅一路跑進人群里躲了起來。 姜奈唇角彎了彎,許些悶沉的心情有所好轉,才起身離座,安安靜靜地走向了主位方向。 幾乎是同一時間,謝闌深的視線就看見她窈窕身影,待走近,從容不迫地當眾伸出修長的手,扣在她的手腕上,這次毫不費力就將惦記了一晚的美人兒帶到了身邊。 周圍眾人很有默契的微頓,皆是對視上幾秒。 方才謝闌深同兩個女人出現在宴會廳時,大家都潛意識以他多年來身邊沒有女人的印象先入為主了,還以為今晚他是沒有攜女伴過來。 誰知道兩個女人的其中一個,穿著鴉青色保守長裙的這位,直接坐在了謝闌深身邊。 不少人都忍不住好奇,很隱晦的打量了幾眼姜奈,論容貌來說,美則是美的,就是這張臉,在豪門頂級圈內不是很眼熟。 沒人敢出聲問謝闌深,而他不避諱與姜奈親近,薄唇壓低聲時,近乎貼到了她瑩白的耳朵:“還以為你整晚都不過來找我了?!?/br> 姜奈低垂下眼睫,去看他:“我不會?!?/br> 她是想等負面情緒自我消化,再來找他的。 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時間太讓她珍惜,姜奈不想為了電梯里的事,浪費了時間,唇微抿,說:“剛才我看見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br> 謝闌深長指沿著她雪白腕骨撫上,不動聲色地變成摟住那纖弱的肩膀,表面上淡然處之:“嗯?” “紅色斗篷,年紀很小,坐著輪椅的?!?/br> 姜奈盡量去忽略他修長的手指在她肩膀,隔著極薄的衣料摩挲著。聲音逐漸極輕下:“看到我就跑了?!?/br> 謝闌深笑了下,立體明晰的五官臉龐很是養眼,旁人不知是姜奈說了什么,能讓他笑。 姜奈也不知道,烏黑的眼眸透著不解。 聽著他俯身,在自己耳邊低語:“我正好與她相熟?!?/br> 姜奈心里頓時就不是滋味了,電梯里撞見了一位自稱與他有百年婚約的鐘汀若,現在宴會廳上,還有一個他相熟的女孩兒。這讓姜奈忍不住懷疑今晚陪他來這里做什么,性格在淡也有三分氣,正準備起身走,肩膀讓他兩根有力的長指壓了下來。 謝闌深眼底的笑意濃了許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吃味反應,看夠了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今晚帶你來,是有人關心你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想親眼見見你?!?/br> 姜奈起先沒明白,這世上除了謝闌深會在意她外,還有誰? 謝闌深朝人群之外的一出微抬下顎,她視線隨著望過去。 又看見那個坐著輪椅的女孩兒了,許是沒發現自己暴露,正在暗處偷偷的打量著這邊。 姜奈不傻,愣神了會,到底是想通了:“她,她是小紅帽?” …… 躲在柱子之外的謝闌夕快要瘋了,眼巴巴盯著也不知幾乎被哥哥抱在懷里的姜奈。 也不知道哥哥說了什么,奈奈就讓他抱了! 謝闌夕捏著自己手指,心想哥哥腎不好啊,怎么能占女神便宜呢。 可要她跑過去,又弱弱的退縮到了自己的小烏龜殼子里。 盯著會兒,見姜奈好像看過來了,謝闌夕慌了,坐在自動輪椅不帶猶豫地,又換了個隱秘的位置盯梢。 誰知這一換,便撞見了鐘汀若在和另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說話。 謝闌夕瞇起眼看,死都能認出這個說話的女人,就是姜奈的對家余南霜。 或許是她坐著輪椅,又藏在角落里,余南霜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來,而是使出渾身解數去討好著鐘汀若。 她也是走投無路,不知是哪位資本手段這么強硬,幾天功夫就將她的資源打壓沒了,一點都不給挽救的余地。 余南霜向來會來事,又是托了關系搭上鐘汀若,聊熟了后,就大吐苦水自己的遭遇。 鐘汀若像是早就略有耳聞般,精致的臉上表情沒有一絲意外,還說:“姜奈被曝出丑聞,視頻是你散播出去的?” 余南霜愣了下,今晚顧著巴結這位,并沒有注意到宴會廳中央的場景。 雖然不知道鐘汀若好端端問姜奈做什么,嘴上承認道:“我從記者手上高價拿到的,姜奈那種女人為了資源,搭訕一個又一個男人,早就活該被扒皮了?!?/br> 鐘汀若還想問她,手上有沒有別的視頻。 不過話沒說出口,眼角余光睹見了一抹紅色身影,她及時打住,踩著高跟鞋往旁邊移了下。 余南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從身后潑來的紅酒弄一身,狼狽地看去。 見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孩,沒教養的拿高腳杯砸她,氣勢洶洶:“我就猜到是你干的,手段太臟了!” …… 晚宴進行一半,姜奈沒有等到小紅帽愿意主動來見面,過了會,就和謝闌深提前離席了。 一行人乘坐點頭直達地下車庫,商務型的豪車已經等候著。 姜奈彎腰坐進后座,抬頭時,發現隨行的秘書和司機等人,都沒有進來。 車門是被關上,瞬間使得車內變成了封閉的空間,彌漫著不知名的氛圍。 謝闌深將她手腕握住,扯了過來,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這是以前沒有過的親密行為,姜奈沒由地感覺到心跳加速,烏黑眼眸微睜,想看清他,奈何暖沒開燈,光線太暗的緣故,即便是靠的極近,也看不清彼此臉龐的表情。 緊張是肯定的,畢竟外面一行秘書都在場等候。 姜奈的耳朵頃刻間就紅了,偏偏謝闌深還要用薄唇,去碰這個位置。 “別?!?/br> 她想伸出指尖推,碰到他肩頭的西裝面料,又卡了一下。 謝闌深在解著她這身保守長裙的扣子,手法談不上熟,解開,是為了方便用手指去一點點的摸她這副身子的骨頭。 這個習慣,姜奈在這幾天同居就察覺到了。 謝闌深很喜歡抱她時,用指腹描繪她背部的蝴蝶骨,又一路沿下,揉過沒寸肌膚。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守著最后那道線,沒有真正意義上碰過她。 姜奈那股醋意又上來了,白皙的指尖去揪他的衣領,也要把他筆挺整潔的西裝弄亂,聲音低低的:“你怎么回事?上了車就這樣弄我,是不是以前也……” 想說他以前是不是習慣了這樣享受,話到嘴邊頓住。 一個鐘汀若就讓她整晚上都吃味,姜奈心里暗暗嘲著自己,也太不爭氣了。 她想著如何打斷謝闌深,可他似乎是興致來了,也肆無忌憚的很,長指沿著她膝蓋往上,還要一邊誘哄著:“別躲,一會就好?!?/br> 要不是他手邊沒小雨傘,姜奈都以為他是想了。 白皙的手腕最終還是抱住他肩膀,將自己的臉蛋,深深貼在他的胸膛前,擋住了那抹紅暈。 車內太暗,看不到謝闌深眼底藏著極深的情緒,他從姜奈身上得到了某種壓抑的輕松,深喉的焦渴不如先前強烈,就沒在進一步,不緊不慢地給她整理裙子:“把手邊盒子里的藥給我?!?/br> 姜奈聽見他低沉的嗓音,愣了愣:“藥?你吃什么藥?” 謝闌深臉龐在半暗里一笑,說出口的話像是情人間的囈語:“今晚你太美了引我犯罪,吃點藥克制,不信?” 從姜奈那雙干凈純粹的眼睛,就能看出沒有一個字是信的,不過藥還是乖乖的拿給他了。 白色瓶子里什么字都沒有,分辨不出是什么藥。 見謝闌深面無表情地服用下,連水也不用喝。 姜奈抿唇,輕聲問:“不喝水嗎?” 謝闌深眸光落到她臉上,想到今晚都沒有嘗過她的唇舌,又緩緩笑了:“要的,過來點?!?/br> 什么啊。 姜奈聽不出男人的暗示,正當纖細的后脖被他長指有力扣住,被迫低下頭時。 叩叩的兩聲作響,是車窗外的玻璃被敲了。 謝闌深的嘴唇停在她紅唇之上一瞬,呼吸薄燙,作勢又想繼續。 結果車窗持續被敲響,還是兩聲。 一般沒有特殊情況,他的隨行秘書是不會這么沒眼力見的。 姜奈先推開謝闌深后,整理了下凌亂的長發,清著嗓子出聲:“什么事嗎?” 俞睿的嗓音頓了下,心知這時候來打擾是來送死,只是情況特殊他也沒辦法,低低傳來:“姜小姐……您跟謝總說一聲,那個,小小姐跟人打起來了,保鏢找不到裴賜,謝總還是親自去看看吧?!?/br> 第19章 (陪誰洗澡?...) 在重新折回去之前, 誰都想不通謝家這位小姐怎么會打架? 一行人從電梯走出來,晚宴的主辦方遲總親自迎接謝闌深,引到了隔壁的茶室:“謝總, 這都是誤會一場?!?/br> 話落, 推門進去。 茶室冷冷清清的,比起宴會廳的璀璨燈光, 這里的燈一亮, 四處角落的靜寂無處遁形。 謝闌深碰了下姜奈的肩膀, 視線看向擺在左側一旁紅木浮雕的屏風。 姜奈讀懂他的意思, 踩著高跟鞋走到屏風后的單人沙發坐下, 窈窕的鴉青色身影安安靜靜的藏在了一處, 沒有旁人會仔細注意的。 過了會,遲總去將隔壁的人都給請了過來。 先進茶室的是坐在自動輪椅上身形嬌小的女孩, 低垂著腦袋兒,長卷發散亂了, 白細的手指捏著水晶夾,這一聲不吭的模樣兒,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到現在, 姜奈才把這個小紅帽看清楚,很快她又看見了另一位 余南霜是最后進來的,助理還扶著她走,額頭被高腳杯砸傷, 抽抽的疼得要命,而她更氣憤的是,身為女明星, 平時都是花百萬去保養這張臉的,要是留了疤, 她不得撕了這個雙腿殘疾的小瘋子! 所以一進來,余南霜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自動帶入是小瘋子要找的裴賜,冷著聲說:“我這張臉買了巨額保險的,現在被不分青紅皂白砸傷,這事怎么算?” 聽到這話,原本還垂頭喪氣的謝闌夕就不能忍了,抬起頭,拿大眼睛瞪她:“你自己壞事做絕,活該活該!” “夕夕?!?/br> 一道冷清且沒有波瀾起伏的嗓音,瞬間讓謝闌夕安靜下來,死死咬住下唇。 余南霜轉頭跟著看過去,見這男人眼神從始至終都沒看她一樣,只對遲總說:“把她家中能做主的長輩叫過來?!?/br> “已經給余總打過電話了?!?/br> 見遲總打電話把大伯給叫來,余南霜臉上一瞬間閃過錯愕的表情,很顯然對方連話都不愿意和她說。 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