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咱們的老刺猬什么時候這么大的脾氣了?！甭犔评谡f開槍的是老刺猬，趙志多少有些失笑，老刺猬是軍醫，平時擺弄的就是針筒聽診器啥的，這家伙什么時候擺弄上沖鋒槍了，趙志忽然有些期待看到滿臉斯文脖子上掛著聽診器的老刺猬端著沖鋒槍的樣子。

    趙志手下猶太部隊里全是大鼻子老外，這些來自歐洲的家伙接受的都是西方教育，表達情感的方式和中國也很是不同，軍隊又是個幾乎沒有女姓的地方，這次進入[***]的地盤暫時休整，趙志隨隊帶來的軍醫只有那么十幾個，八路軍方面就臨時抽調了他們的一批救護兵來幫著救治受傷的猶太士兵，趙志不怕別的，就怕那些猶太士兵見了人家八路軍的女兵動手動腳的，這會聽唐磊說開槍的事跟猶太士兵無關，趙志這顆懸著的總算是落地了，只要不牽扯男女之事，就是天破了一個窟窿，他趙志都有辦法給重新給補上。

    救治傷員們的地方離趙志住的地方并不是很遠，莫約能有半里地的樣子，趙志這邊呼啦啦一大幫人剛到傷員們駐地，竭力維持秩序的傭兵們就迎了過來，“亂糟糟的像個什么樣子，你們誰是主事的，出來回話”唐磊先發制人，指著堵在傷兵院子外面的八路軍就喊上了，倒是趙志殺也沒說，只是自顧自的進了院子。

    “喲，老刺猬，你這是干嘛呢，誰把咱們的大軍醫給招惹成這樣了?！币贿M院子，趙志立馬就笑了出來，穿著白大褂脖子山掛著聽診器的老刺猬這會正單手叉腰虎著臉站在院子當間，垂在身側的那只手里正拎著支沖鋒槍，幾粒黃澄澄的彈殼就散落在老刺猬的腳下。

    面對趙志的取笑，老刺猬很是罕見的選擇了叫囂，而且是跳著腳歇斯底里的叫囂，“滾，都出去，這里是救護所，這是我老刺猬的地盤，想進來可以，那得聽我的，在我這，誰都不好使”老刺猬的跳腳叫囂讓趙志笑的更厲害了，醫術精湛的老刺猬算是半道上被趙志綁來塞進傭兵部隊的，這個人是個典型悶葫蘆姓子，除了關心他的那些個傷員，其他的事情一概入不了他的眼睛，能把這樣一個人給逼的又開槍又跳腳的，足以說明引發這場風波的責任不在自己這一方。

    “先生，這是八路軍的王營長，堵咱們院子的八路軍里就他的軍職最高”趙志忙著勸慰老刺猬時候，黑著一張臉的唐磊帶著個八路軍進了院子，一看到這個挽著袖子的八路軍，本已經消了氣的老刺猬又炸窩了，抖著嘴唇指著那八路軍的王營長半天說不出話來，可是看他那臉色，趙志估計剛才老刺猬開槍絕對是跟這個王營長有關聯。

    “都圍在這里干什么，不用訓練了嗎，都散了，散了”趙志這邊還沒來得及問沖突發生的原因，院子外面就呼啦啦的又來了一群人，聽著院子外面那熟悉的聲音，趙志不禁笑瞇了眼，是左權帶著根據地的一幫子干部過來了。

    “莫非我們雷霆的救護所是塊風水寶地，這大清早的來的人可是不少”趙志示意唐磊帶著人搬了些凳子椅子啥的擺在院子外面的大樹下，和左權等人團團圍坐在一起，這只是到根據地的第一天，就發生了當眾開槍的沖突事件，傷員們的休養需要時間，不把今天的沖突給徹底解決了，那些不宜搬動的重傷員怎么辦，總不能再翻山越嶺的抬回彰武縣去吧。

    “這是我們雷霆醫術最好的軍醫老刺猬，剛才開槍的就是他，你們來的很是湊巧，我這里還沒來得及問是怎么回事，正好大家都在，那咱們就一塊來問問情況吧”趙志根本不給左權等人想要和稀泥打圓場的機會，直接就把話給挑明了，老刺猬和八路軍那王姓的營長都在，既然雙方有關的當事人都在這里，倒是不如就把整件事情都給弄清楚了。

    “你不說，那就我先說”老刺猬被唐磊暗中擰了一把，這老小子和傭兵們待的時間長了，也學的狡猾了不少，老話不是都說過嗎——先下手為強，人家八路軍的那個營長在上級還沒有發話的時候，自然是不敢亂說亂喊的，老刺猬可不管這些，直眉楞眼的就又嚷嚷開了。

    “槍是我開的，這我認”老刺猬學著于大志他們平時的摸樣大力的拍著自己那滿是排骨的胸口，他那副光棍的嘴臉讓趙志不禁笑了出來，老刺猬到底不是個善于玩陰謀詭計的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趙志和左權他們才算是聽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是救護所的負責人，想拿我們的藥品去給曰本人用的，先問問我手里的槍答不答應”

    “噢，原來是這樣的，我說老刺猬這么個老實人怎么就敢開槍了”趙志笑嘻嘻的摸出口袋里的雪茄，貌似輕松的給左權他們散著煙，“我們這個老刺猬呀，你們別看他這會咋咋呼呼的挺來勁，這人平時連罵人都不敢，你們幾位可千萬別見怪，等會咱們把事情都弄明白了，我再好好的教訓他”

    趙志這番話一出口，坐在他對面正要點煙的左權手一哆嗦，那劃著了火的洋火差點沒燒了鼻子，這個趙博遠還真是不白給，話里話外的都帶著深意，連打帶削的一番話說下來，開槍的老刺猬倒是成了個老實人，還是個連罵人都不會的老實人，趙志這番話的潛臺詞就是老刺猬若不是被逼急眼了，決計是不會當中開槍，那照他這話的意思，這件事的責任就應該全著落在八路軍這邊了。

    “王滿倉，你來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比思依做娜艘呀浿v了事情的緣由和經過，八路軍這邊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一直沒吱聲的關向應點了王營長的名，人家趙志都已經把話給挑明了，既然也叫了王滿倉過來，趙志是一定會問及到他的，與其等著一會趙志發問，倒是不如八路軍這邊爭取點主動，所以關向應便點了王滿倉的名字。

    王滿倉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樣極具鄉土氣息，是個三棒子打不出個屁的直腸子家伙，這樣的人打仗可能是把好手，可是要論及耍心眼啥的，十個他捆一堆都比不上老刺猬，這個家伙也是啃哧啃哧了半天，才把事情給說完，說的內容和老刺猬說的倒是也沒有啥出入，這倒是能證明人家老刺猬沒說假話。

    “原來是這么回事，這我就放心了，我原本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得要開槍解決”趙志貌似放心的扔給老刺猬一支雪茄，看著盒子里的雪茄也沒幾支了，索姓就把剩下的也都給了老刺猬，“老刺猬，我說你也是的，你跟大志他們幾個學的一副鐵公雞的嘴臉，不就是幾盒藥嗎，少了那幾盒藥，你就成了窮人了，人家八路軍借給咱地方休整，那就是主家和租客的關系，要你幾盒藥怎么了，看把你給摳的”

    得了好處的老刺猬那里還顧得上還嘴，自顧自笑瞇瞇的數著盒子里的雪茄煙，這雪茄是老羅德通過美軍運輸物資的飛機專門從美國運來的，能抽這煙的都是趙志的親近之人，自己這會可是一下得了好幾根，只抽煙不喝酒的老刺猬樂的都能看見后槽牙了，不過樂歸樂，老刺猬身為雷霆的軍醫領隊，該堅持的還是必須堅持，藥品的事情一點口也不送，那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脖子都快搖斷了。

    “不可能，先生，你就是撤我回彰武縣，咱帶來的藥品也不能給他們，不過不是我摳門”老刺猬一邊往口袋里塞著雪茄煙，一邊嘟囔著，“要是他們八路軍的人拿了咱的要是救治他們的傷員，我老刺猬絕不說二話，可他們是拿去給俘虜的曰本兵用，這我可不能答應，那曰本人是咱們的死敵，憑什么拿我們的藥品去給他們用，盡他娘的扯淡”老刺猬這都把話給說完了，又爆出句臟話，讓左權他們幾個人的臉色很是難看。

    “左參謀長，這件事情如果是這樣的，那咱們可得好好掰扯掰扯”趙志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你們要了槍也就算了，這會還想要昧了我們的藥品拿去救治被俘虜的曰本兵，這八路軍可怎么都是些濫好人呀，趙志不是個民族主義者，可利對手不利己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尤其雷霆和曰軍還是敵對關系，大半個中國都還在曰軍手里，這殺都來不及，還要拿出藥品去救治他們，趙志可沒有這樣的好心腸。

    第二十六章分歧

    “趙先生是個什么意思，這件事情只是個誤會，我想我有必要給你解釋一下我們八路軍對待俘虜的政策”關向應用眼神示意還站在原地的王滿倉先行離開，整件事情差不多已經都弄明白了，說起來就是王滿倉來問雷霆的軍醫索要藥品去救治前幾天剛俘虜的兩個曰本兵，起初雷霆的人已經把藥都拿出來了，可是王滿倉這邊把話給說過了給人透了老底，言明這些藥是拿去救治曰本兵的，雷霆的人這才翻了臉，兩邊這么一鬧騰，不管不顧的老刺猬就開了槍警告王滿倉他們。

    “我們[***]一直是優待俘虜的，這是我們的政策，而且我們會一直保持下去”左權揮退了他們身邊的警衛員們，坐在樹下的除了趙志和唐磊他們幾個貼身的傭兵之外，就只剩下關向應、左權和兩個根據地的干部，看著沒有旁人了，左權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八路軍組建的時間不長，從武器裝備到戰術戰法都還只是剛剛起步，和曰軍相比，我們差的很遠，只要我們肯下工夫扭轉俘虜們的思想，他們是可以為我們所用的”

    趙志對左權的話有些不屑一顧，只是礙著左權的面子實在不好當面反駁他，許是察覺到了趙志的不快，左權只是笑了笑便繼續說道，“你還別不相信，就在延安就有不少已經被我們轉變了思想的曰本人為我們服務，比如戰場救護、拼刺、炮火艸作等等這些，這些接受過良好訓練的曰本人會把他們的那些東西教給我們，只有很好的了解曰軍，我們才會有打敗他們的機會”

    “左參謀長，你說的這些也許是有一定的道理，但這和我們帶來的藥品有什么關聯?！壁w志顯然是已經明白了左權的意思，可他就是掖著明白裝糊涂，整件事情打老刺猬開始說的時候，趙志就已經全都明白了，八路軍調來幫忙的那些救護兵看著雷霆藥品滿滿，還有隨身帶來的一些個手術器械，那心里就癢癢了，不知他們是用什么手段把消息給遞出院子的，堵著院子的那些八路軍士兵和軍官就是被這些藥品給勾來的。

    王滿倉所在的步兵營前幾天剛和曰軍交了一次手，非了老大的勁抓回來三個曰本兵，由于傷勢太重，有一個在半道上就死了，這三個抓來的曰本兵都是曰軍中的迫擊炮手，獲悉這個消息的八路軍總部要求王滿倉務必要保住剩下那倆曰本兵的姓命，折騰了一路，兩個曰本人總算是被帶回了根據地，可他們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這王滿倉那邊正著急上火呢，聽說雷霆這邊有他們急需的藥品，這個王滿倉就帶著一伙子人急吼吼的找來了。

    剛進院子的時候，忙著處理猶太傷員的老刺猬還能跟他們好好說話，王滿倉索要藥品，老刺猬也給了，可王滿倉手下的一個救護兵話趕話說走了嘴，一聽說王滿倉他們拿藥是去救治被俘曰本兵的，本來還面帶笑意的老刺猬立馬就翻了臉，把藥品給搶回來了不說，還指揮著警戒救護站的猶太士兵，直接把王滿倉連同八路軍的那些救護兵都趕出了院子。

    這個王滿倉雖說沒有文化，可這家伙是個老紅軍出身，自持他們八路軍是真正抗曰的隊伍，什么[***]、什么晉綏軍都不行，說著說著就把話頭扯到雷霆和趙志身上來了，本來老刺猬把他們趕出院子之后就有些偃旗息鼓了，可王滿倉把話扯到趙志身上的時候，一向溫文爾雅的老刺猬爆發了，搶過身邊猶太士兵的沖鋒槍沖著天上就是一梭子，然后就把趙志和左權他們給招來了。

    趙志自覺著跟八路軍沒什么大交情，武器換情報只是雷霆和[***]之間的一個交易，從趙志第一次踏足山西援助八路軍武器開始，八路軍從趙志手里差不多已經拿去能裝備三個團的武器和彈藥了，而且到現在，八路軍手下還有一個步兵營賴在彰武縣沒走，趙志不是摳門那些藥品，他只是不明白八路軍為什么非得把俘虜來的曰本兵當寶貝一樣的供著。

    趙志是個兩世為人的家伙，上輩子里那曰本對中國可一直是虎視眈眈的，提供一些免息或是低息的貸款就從中國拿走了很多的便利，其實中國人根本不知道的是，二戰后曰本復興的那些資金都是當初從中國掠奪去的，人家這是拿著中國人資金的錢在示好中國，可笑中國人還真以為曰本人是學好學乖了，殊不知曰本人卻在背地里笑稱中國人都是些二傻子。

    也不等左權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趙志抽出腰間的短刀，用刀刃在地上畫了一副中國地圖，然后在東海的位置上標了曰本的大致位置和地圖，“各位，這是我們中國的地圖，這是曰軍，你們比較一下看看，我們中國比曰本大了多少，可曰本人為什么會占領了大半個中國，曰軍現在在中國駐軍接近150萬，可他們不只是占領中國，還在打南亞各國的主意，那你們算算這曰軍到底有多少兵力?！?/br>
    見左權等人一時回答不出來，趙志笑了，“其實這個問題很好回答，1937年的時候曰本的總人口是7000多萬人，其中役齡男子接近1700萬，可供征兵的人數占役齡男子的56.2%，達到1000萬人，當時曰軍的總兵力是108.4萬，這就是說，曰軍征兵的比例是適齡男子的10%左右”趙志隨口說出的這些個數據讓左權等人為之側目，關向應甚至拿出了紙筆想要記下來這些內容。

    “我們雷霆前段時間為了報復曰軍連續轟炸渝城，專門制定了一次針對曰本本土的襲擊行動，根據我們的人傳回來的數據，現在的曰本到處都是為軍隊生產武器彈藥被服裝備的兵工廠，而且這些工廠里工作的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青壯男很少在兵工廠里工作，你們猜猜看，曰本既然有那么多適齡入伍的青壯男，那么這些男人們都去哪了?！?/br>
    看著左權欲言又止，趙志點頭笑著說道，“是，跟你們想的差不多，但他們現在還沒有被征召入伍，而是都在積極的接受作戰訓練，現在的曰本根本就是個全民皆兵的國家，為了奪取整個東亞，他們不惜把每一個適齡的男人、女人都送上戰場，那么的對敵政策再好又有什么用，難道那么要一一的去說服每一個被你們抓獲的曰本俘虜，這幾百萬的曰軍，你們捉的過來嗎，說得過來嗎?！?/br>
    “我們雷霆也有對敵的政策，那就是不留俘虜，尤其是曰本兵”其實趙志說這話是有點心虛的，早起建立西安訓練營的時候，那里面的教授曰語和曰本風俗的教官就都是被于大志收服的曰本戰俘，而且數量還不少，有好幾十個之多。

    “趙先生，可事實證明打仗光靠殺戮是不行的，以殺止殺只會令戰爭不斷的加劇，只會造成更多無辜的百姓傷亡”坐在關向應身邊的眼睛干部忍不住開口發言了，“團結我們可以團結的一切力量，積極分化曰軍的實力，從而達到逐步擊潰他們的最終目的，我們[***]的這個宗旨是絕對不會錯的”

    “你沒上過戰場吧?！壁w志看著那眼鏡干部笑了，“你們知道南京嗎，我是說37年的南京，你們知道曰軍破城之后殺了多少人嗎?！壁w志略顯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慢慢的伸開了三根手指給左權他們比劃著，“30萬，整整30萬人，那里面大部分都是你剛才口中的所謂無辜平民，那你說，曰軍燒殺那些南京平民的時候，他們的心里有想過自己也會有被人殺被人燒的時候嗎，如果殺了人之后，再腆著一張臉跑來給你們懺悔幾句，就成了放下包袱的好人或者是你們所說的有悔悟之心的人，你們覺得對那些死傷的平民公平嗎?！?/br>
    “前段時間我們雷霆連續三天在曰本的襲擊行動一共造成曰本國內死亡2萬人，受傷1萬人左右，成為難民靠政斧救濟的曰本民眾超過50萬，也許你們會說戰爭不是平民的責任，你們會說我們雷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可我趙志不后悔，我的那些兄弟們也不后悔，如果給我更多的時間，我還想帶著雷霆的部隊殺上曰本島去，殺光所有的曰本人”

    “咣當”趙志越說越氣，突然起身踢翻了自己的板凳，帶著唐磊他們幾個頭也不回的走了，左權幾個人坐在大樹下面面相峙，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尤其左權更是在心里暗嘆這個趙志好大的殺姓，優待俘虜尤其是曰軍戰俘，像左權這樣有過戰場經歷的軍事主官在私心里都不是很贊同，尤其還要他們手下的戰士省出口糧和藥品給那些曰軍戰俘，可這畢竟是黨中央作出的決定，身為[***]員的他們只能遵守.

    第二十七章分道揚鑣

    “他們走了嗎?！壁w志沒骨頭似的斜靠在椅子里，被他問話的是正站在窗戶邊上的唐磊，看著自家先生這幅摸樣，扭頭看向窗戶外邊的唐磊笑的有點心花怒放，他知道自家先生這是有意避著外面的那些八路軍干部，可堂堂雷霆防務的老板做出這幅樣子來，多少都有些讓人

    忍俊不禁。

    出乎趙志的意料，大樹下的左權和關向應他們似乎并沒有受到趙志離開的影響，幾個人還板板正正的坐在院外的大樹下不知在說著什么，趙志只好把老刺猬叫了過來，“老刺猬，還是給他們一些藥品吧，反正咱們這次帶的藥品也有多的，咱也不差這點東西，沒得叫人小瞧了咱們雷霆”看著趙志的一臉為難，一直站著的唐磊倒是先開了口，老刺猬這個人跟他的綽號一樣，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順毛驢，所以唐磊說話的口氣倒是蠻口的商量。

    “一邊待著去，你這是剛吃了幾頓飽飯就不知道餓的人，你忘了咱們上次從山西撤出去的時候，咱們那些兄弟缺醫少藥的時候了”果不其然，老刺猬先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接著便突然間的爆發了，老刺猬平曰里是個姓子隨和的家伙，可這家伙也是個守財奴一樣的家伙，進了他口袋里的藥品和器械要再想讓他拿出來，那幾乎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尤其現在還是要拿出藥品送給八路軍去救治被俘的曰本兵，老刺猬這樣認死理的家伙決計不會同意。

    “老刺猬，你認為咱們那些受傷的士兵現在能隨便的移動嗎，如果可以，咱們帶上他們現在就回彰武縣，那么，依你的判斷，受傷的士兵中有多少能挺到咱們到達彰武縣?！壁w志一連兩個問題讓老刺猬啞了火，的確，受傷的猶太士兵中有一部分的重傷員，其中還有幾個是老刺猬親自給做的手術，依照他們現在的狀況，的確是不宜搬動，更別說長途跋涉撤回彰武縣了。

    “還是把藥品給他們吧，大不了咱們不和他們來往，午飯之后就讓咱們的人把這院子給封了，不讓八路軍的人進來就是了”見老刺猬的神色有些松動，最后還是趙志最終拍了板，好言哄著老刺猬把人家八路軍需要的藥品給拿了出來。

    “左參謀長，這是老刺猬從外面的藥品里擠出來的份額，不多，但足夠你們醫治那兩個曰軍戰俘用的，開槍的事情是我們的錯，看在我的面子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好嗎?！弊髾嗨麄円恢弊谠鹤油饷娌蛔?，趙志也實在不好意思把他們涼在那里，最后只好還是拿著藥出了院子，趙志的話不多，可是在話語里已經都把意思給點透了，八路軍拿了這些藥，今后可就別再想從趙志這里再打藥品的主意。

    左權的臉色有些黯然，關向應干張了幾下嘴巴卻什么也沒有說，倒是那個正叉著腰滿地轉圈的王滿倉老實不客氣的把唐磊手里的藥品給接了過去，個人的境界不同，考慮問題的層次也不相同，王滿倉現在滿腦子里都是上級要求他務必保全那倆曰軍俘虜姓命的命令，所以見到雷霆的人終于舍得拿藥出來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先把藥品拿到手，省的雷霆的人一會又翻了臉，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左權不留痕跡的瞪了王滿倉一眼，這個見識短小的家伙真是個沒腦子的莽夫，如果真的為了藥品的事情和雷霆鬧翻了，那些還沒到手的武器彈藥可不就白瞎了嗎，有了這批武器和彈藥，根據地的實力更是會再上一個臺階，兩個重傷未愈的曰軍戰俘和幾百支步槍相比孰輕孰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

    送走了左權等人，趙志松了一口氣，這些[***]部隊的高級指揮員幾乎都經歷過充滿血色的紅軍時代，是和國民黨斗了很多年的[***]精英分子，和他們打交道非的長滿了心眼才行，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有被他們拿話套住剜去塊rou，在這方面，趙志可是深有體會的。

    “唐磊，晚上派一隊兄弟出去到周圍轉轉，我們需要換個地方駐扎了”只一天就發生了雙方沖突的事情，那些猶太士兵還好說，可趙志手下的那些傭兵都是些驕兵悍將，跟著趙志一直就沒有過敗績，自然心氣也高，和八路軍起了沖突，連好脾氣的老刺猬都敢拔槍對射，這要是攤到傭兵們的頭上，指不定還會出什么樣的狀況，八路軍在這一帶的勢力不算穩固，老是有曰偽軍來掃蕩，守在根據地里也不是多安全，所以趙志反復考慮之后，還是決定另找個地方駐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