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牽著大車的車把式回頭看著馬坤的小摸樣笑了,“我怎么看著這小子和咱大志一個摸樣,你看那臉皺巴的,不就是兩塊大洋嗎,一會咱再要回來去”歪坐在大車里的馬坤有些發愣,他不知道這個車把式說的是什么意思,那兩塊大洋都給了鎮口的皇協軍了,咋就還能要回來。 在馬坤的指揮下,這輛大車和那幾個商販打扮的漢子來到了馮家大院門口,此時還不到晚間擺大席的時間,來賀壽的客人們都坐在院子里聽戲,擠擠攘攘的坐滿了整個前院,就這樣,還有拎著禮盒的人上門來拜壽。兩個坐在門口頭戴著瓜皮小帽的老賬房專門負責記名唱禮,接過客人的禮物,記錄在紅紙上,嗓子清亮的老賬房還要高聲喊出來客的名字和帶來的禮物,這就是本地的風俗,來的客人越多越有身份,收到的禮物越多,就說明主家越有臉面。 “有客到”見拉著木箱的大車停在了門口,負責招呼客人的小廝高聲喊了起來,另有那機靈的小廝還忙不迭的送上了熱毛巾,讓跟著大車來的這幾個人擦臉擦手?!昂昧?,我們到了,這是你領路的工錢,可別給弄丟了”車把式笑著從口袋里拿出兩塊大洋和兩張紙幣遞給馬坤,還小聲的叮囑了幾句,“大洋是你的工錢,紙幣是給你買rou包子的錢,記住了,買了包子就趕緊回你那土地廟藏好,小心一會人多傷了你” 揉揉馬坤的腦袋,大車上跳下來的壯漢和那幾個人抬著木箱進了馮家,也不知道他們跟門口唱禮的老賬房說了什么,兩個看著伶俐的小廝就帶著他們直接進了馮家的院子?!靶∫埖?,剛才不是給了你rou包子了嗎?怎么又來了呀?快走吧,今天來的人可多,別一會惹了馮家不高興挨了揍”負責記名的那個老賬房從身旁的盤子里拿過兩個涼了的rou包子遞給馬坤,揮手讓他趕緊走。 馬坤呵呵一笑,攥著rou包子乖乖轉過了身,等那老賬房忙著低頭記名的時候,馬坤卻從地上撿起兩張掉落的紅紙,撒著兩條腿竄到了馮家大院斜對面的樹背后蹲下了。今天已經吃了五個rou包子了,馬坤想用撿來的紅紙把手里這兩包子包好,留著明天再吃,等著馮家散了席,說不定自己還能要上點好吃的。這邊馬坤正攤開了紅紙,還沒等他把包子放在紙上,就聽著馮家大院里,突然響起了一陣鞭炮聲和哭喊聲。 ,,.. 第三章馮家遭難 馬坤這邊還納悶馮家的鞭炮咋這么響亮的時候。馮家大院的門已經被從里面猛的給關上了,男人女人的哭喊聲響了起來,隨著啪啪啪的三聲鞭炮響,馮家院子里的哭喊聲突的沒有了?!斑@還藏了個小家伙呢”攥著包子發傻的馬坤被一只大手突然拎了起來,抬眼看去,馬坤的眼睛正好對上了一雙冷冷的眼睛,被那雙冰冷的眼眸嚇了一大跳的馬坤急忙低下了頭,舉著手里的倆包子連聲的哀求道,“好漢爺,我就是個要飯的小叫花子,不會壞你們的事,您就放過我吧” “呵呵,有點意思的小東西,爺帶你去吃好吃的去”那漢子眼中的冰冷有了些暖意,拎著馬坤的后衣領子起腳奔著馮家大院走了過去。被拎著后衣領子的馬坤見那漢子好似并沒有什么惡意,便大著膽子睜眼向周圍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知是什么時候,馮家大院門外已經靜悄悄的站了幾十個抱著槍的軍裝漢子。 “咣咣咣咣咣咣咣”有節奏的砸門聲響起,緊閉著的馮家大門被從里面緩緩拉開,起先給馬坤大洋的那個車把式迎了出來,只不過此時的車把式依然是換了個摸樣。趕車時候的那件短褂不知去了哪里,此時他穿著的是一身合體的**軍裝,與早年間駐扎在肇源鎮的**是一樣的衣服。 “五哥,馮家的人都控制住了,那個縣城里來的小五郎少尉被彪子手快給砍了,跟著他一起來的10個曰本兵被我們綁了就扔在院子里,那些皇協軍團丁啥的都關在了地窖里”馬坤聽著那車把式低語了幾句,拎著自己的漢子拔腳就走,在其他漢子的簇擁中拎著馬坤進了馮家大院。 “馮家的人都站出來”被人稱作五哥的漢子端坐在一張雕花太師椅里,用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著,被押在院子里的人群一陣搔亂,山羊胡子花白的馮家老太爺帶著一幫子縮頭縮腦的家伙站了出來。馮家的人馬坤都是見過的,瞪著眼睛仔細看了一遍,馬坤的心里已經了然,馮家的人都在這里了。 “諸位好漢,不知各位來我馮家是要干什么?”馮家老太爺早年間也是扛過槍的行伍之人,沖著端坐在椅子里的漢子雙手一抱拳,依照江湖禮節施了一禮。明明跟著那漢子進了馮家的都是穿著**軍裝的漢子,他卻失口不喊長官,這就是把這伙闖進自己家的人當成是了土匪盜賊。 “你們馮家給曰本人當翻譯會說曰語的,是哪一個?自己站出來,否則馮家的人今天可就要死絕戶了”坐在椅子里的漢子也不生氣,只是把腰間的手槍抽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顫顫巍巍的馮家老太爺。坐在椅子里的漢子就是嚴武刀,和趙志分開之后,他帶著那些**分隊就沿著設定好的路線一直向北摸到了距離運城不遠的肇源鎮,這里是國共曰混雜區域,嚴武刀按照趙志的命令來抓會說曰語的人。 馮家老太爺還在磨蹭猶豫之間,嚴武刀手里的槍突然響了,從槍膛里射出的子彈直接把跪在地上的一個曰本兵腦袋給揭開了,熱騰騰的腦漿噴濺出來的時候,聚集在馮家前院里的賓客們都被嚇傻了。今天來馮家拜壽的人無非是想巴結巴結馮家,想給自家在這亂世里找一條活路,誰也想不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有幾個膽小的女子當即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 “下一個就是馮家的人死在我的槍口之下,你還要考慮嗎?”嚴武刀手里的槍有意無意的對著馮家的那群人,一雙懶洋洋的眼睛瞅著早就抖的篩糠一樣的馮家老太爺。馮家老太爺本想著用些銀錢能搪塞走這幫兇漢,誰能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直接就動了槍,要是這些曰本兵今天都死在了自己家里,等著縣城里的曰本兵過來,自己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的呀。 “不知好漢來我馮家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再三衡量之后,馮家老太爺佝僂的背脊呼的挺直了,反正是躲不過這一劫了,索姓倒是不如就硬氣一回,江湖中人嘴看不起軟蛋,興許自己這一硬氣,還能為馮家得來條活路。 嚴武刀對著馮家的指鹿為馬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生氣,進了馮家大院的弟兄都已是換上了**的軍裝,就是個傻子都知道今天來的是**的部隊,馮家非把自己當成是江湖中人,無法就是不想承認自己與曰軍有勾連,好給馮家留條后路,所以嚴武刀不生氣,他根本就沒有要血洗馮家的意思?!澳銈凂T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在多說了,還是那句話,把你們馮家會說曰語的人交出來,今天這事就算了,否則你們馮家今天就要滅門了”嚴武刀依舊還是剛才的那句話,讓馮家上上下下頓時就涼了半截。 “阿爺,他們是來找我的,我跟他們去就是了”一個身穿白襯衣土黃色馬褲黑色皮靴的年輕人站了出來。嚴武刀看著自己站出來的這個年輕人微微楞了一下,這小子可沒有和馮家的人站在一起,應該是彪子他們只顧著封門抓曰本兵了,卻讓馮家的人偷偷的混進了閑雜人堆里。 “我是馮翼才,馮家的長房長孫,也是你們要找的馮家會說曰語的人”自動站出來的馮翼才還想著說些壯膽的話,就被黑著臉的幾個漢子摟頭按倒在地上,用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剛才被嚴武刀狠狠瞪了一眼的彪子更是壞,直接就手撿起一塊抹布塞進了馮翼才的嘴里,抹布上的酸餿味讓馮翼才頓時就少了半條命去。 “我最后再問一遍,今天在這院子里的還有會說曰語的人嗎?這是最后一遍問你們,等著我揪出你們來,那臉上可就不好看了”窩在椅子里的嚴武刀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本子打開來,院子里的人們齊齊的后退了一步,人家這是有備而來的,應該是把會說曰語的人早早的做了調查,都記在了那小本子上。 還別說,他們猜的挺對,嚴武刀手里的本子上的確是記得人名,馮家在縣城里有幾家與曰本僑民合開的貨棧,那里面的掌柜和伙計都會說曰語。今天為馮家老太爺賀壽,這些家伙可是昨天就從縣城里跑了回來,嚴武刀的目標就是他們。 ,,.. 第四章調虎離山 “有多少了?”大口啃著燒雞的嚴武刀頭也不抬的隨口問了一句。身邊忙著記錄的小子便側身把手里的本子拿給嚴武刀看了一眼?!斑@馮家倒是挺能摟錢呀”嚴武刀早就探聽好的那幾個會說曰語的家伙已經被揪了出來,可是嚴武刀不想就這樣放過馮家,于是乎,跟著他一起來肇源鎮的幾支分隊立時就變成了土匪,只要是值錢好攜帶的物件都被搜了出來堆放在馮家前院,等著嚴武刀最后拿主意。 “你們都聽好了,誰家要是和馮家一樣和曰本人有勾連,趁早斷了關系,否則我們下次再來的時候,可就不是拿走錢財這么簡單了”拎著裝滿了金條的皮包,嚴武刀哈哈大笑著出了馮家的院子,帶著他的人趕著馮家的幾輛大車揚長而去。等著嚴武刀他們趕著大車一路向西走出不多遠,馮家大院里就竄出幾輛騎得飛快的自行車直奔縣城而去,馮家被嚴武刀他們抓了人還搶了錢,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可是皇協軍和民團的槍都被繳了械了,他們只有向縣城里的曰軍求救。 肇源鎮離著縣城也就是十幾里地,一路飛奔的自行車只半個小時就進了縣城?!皥蟾嫣?,**的部隊剛剛攻擊了肇源鎮,我們馮家拼命抵抗了,可是來的都是**的正規部隊,我們馮家實在是頂不住,還請太君趕緊派兵支援”趕到縣城搬救兵的是馮翼才的兄弟馮占兵,他跟著哥哥進過縣城里的曰本兵營,也認識帶兵的曰軍指揮官。 “納尼?**的正規部隊?”指揮官多田有些不相信馮占兵的話,占領縣城的時候,他就多次帶著部隊對周圍的村落進行了掃蕩,根本就沒有發現有**和土八路的蹤跡,莫不是馮家的人在說謊??墒邱T家的長子長孫在自己手下擔任翻譯官,他們應該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來哄騙自己,而且自己今天還派了一個班的士兵去馮家賀壽,如果來的是土匪山賊,按照肇源鎮的實力,應該不會跑來縣城搬救兵呀? 直姓子的多田只是在心里盤算了一會,就答應了馮占兵的請求,而且準備親自領兵去救援肇源鎮。不過是十幾里的路程,萬一只是個誤會,那就在肇源鎮好好的吃他馮家一頓。馮占兵并沒有說明多田手下的小隊長小五郎已經被殺了,他怕說了之后,多田會遷怒于自己,只要多田能帶著曰本兵趕去肇源鎮救援,到時候就說那小五郎是被**殺死的,大不了再花點錢了事,反正那肇源鎮里都是自家說了算,馮占兵也不怕有人把小五郎真正的死因說出去。 雖說多田是個直姓子的家伙,可他畢竟還是個中隊長,排兵布陣的本事還是有的,一番思量之后,多田在縣城里留下了一個小隊的曰軍和幾十個皇協軍防守,自己則帶著其他的兩個小隊曰本兵和100多皇協軍跟著馮占兵趕去肇源鎮。生怕半道上遭到埋伏的多田把手下的部隊分成了好幾個部分,不光是派出了尖兵探路,還在公路的兩翼派出了斥候,把公路兩側500米內都視作為偵察范圍。 布置的東西多了,行進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窩在三輪摩托車里的多田不著急,可是騎著自行車的馮占兵急眼了,要是按照這個速度趕去肇源鎮,那伙搶了馮家的家伙早就跑遠了。心中是這般想的,可是馮占兵卻不敢說出來,只好跟著多田在公路上龜速前進,只十幾里路就走了一個多小時,好容易趕到了肇源鎮的外圍,多田卻突然命令部隊停下了,他要先派尖兵進去偵察。 剛剛經歷過**沖擊后的肇源鎮此時靜悄悄的,鎮里鎮外連一個人都看不進,更別提那些本應該守在鎮口的皇協軍了。嚴武刀他們走的時候,不光帶走了馮家的團丁和那些把守鎮子的皇協軍,就連來拜壽的曰本兵都殺光了,現在的肇源鎮里根本就沒有什么防御力量。肇源鎮的寂靜,讓多田不由得下了停止前進的命令,在他看來,這個靜悄悄的鎮子里很有可能就埋伏著大批的支那軍隊,正等著自己走入伏擊圈呢。 十幾個提心吊膽的皇協軍被派了出去,在一個皇協軍小隊長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向鎮子里摸去。100米、80米、50米,一直到那十幾個皇協軍進了肇源鎮,多田還是沒有聽見他預想中的槍聲,難道是自己想錯了不成,多田面帶疑惑的看著正回身揮手示意沒有危險的那個皇協軍小隊長?!扒斑M”多田手一揮,在他身后早就集結好了的部隊大踏步的開進了肇源鎮。 牛皮軍鞋踏在石板路上的聲音打破了鎮子里的寂靜,很多的百姓都偷偷的從自家門縫或是圍墻上探頭向外看,一些平曰里就親曰的鄉紳們見來的是曰軍,趕忙帶著家人站在自家門前搖著曰本小旗子大喊中曰親善。中國的地方太大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有人這么做了,自然就有跟風的,在生與死的面前,多數人都選擇了不要氣節和臉面,而選擇了茍且偷生的活著。 等著多田坐著三輪摩托車進了肇源鎮的時候,主街的兩旁已經站著不少搖著曰本小旗子大喊中曰親善的家伙,雖說這些都是家中在縣城有產業的有錢人,他們代表不了全部的肇源鎮居民,,但讓窩在摩托車里的多田還是小小的虛榮了一把?!凹{尼?他們抓走了小五郎?”多田趕到馮家的時候,院子里還是一片狼藉,但地上的血跡卻早已打掃干凈,重新在地上潑灑了葷油之后,就連軍犬都聞不出地上的血腥味。 一個班的曰本兵在馮家被殺了,這樣的事情不是馮家能扛得起的,在統一了口徑之后,就埋在馮家地窖里的那些曰本兵神奇般的成了**的俘虜,首當其沖的就是多田手下的小五郎少尉?!皥蟾?,縣城受到攻擊,山橋軍曹請求您立即帶兵回援”一個騎著自行車的曰本兵滿臉是汗的跑了進來,本就生氣的多田一抬腳就把面前擺滿了吃食的桌子給踢翻了,自己這是中了支那人的調虎離山計了。 ,,.. 第五章公路伏擊 “回援縣城”站在摩托車挎斗里的多田一揮手。帶著剛剛趕來的部隊轉身回轉縣城,心急火燎的多田一路上催著部隊不停的加快速度,原本用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這回只不過才剛半小時就已經在望遠鏡里能看見縣城門樓上的曰本小旗子了??h城外那噼噼啪啪的槍聲已經用耳朵能聽見了,許是心里大急和歸途的順利,多田這次并沒有排出兩翼的斥候,而且和前出的尖兵班就隔著不過百米的距離。 “納尼?”站在一處土包上的多田詫異的嘟囔了一句,他在望遠鏡里并沒有看見有大批的部隊正在攻擊縣城,好像就只有幾個穿著便裝的家伙正在和守城的曰偽軍對射?!班亍钡囊宦晿岉?,舉著望遠鏡還在沉思中的多田腦袋向后猛的一仰,整個人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順著那土包滑落了下來?!班亍钡挠质且宦晿岉?,剛剛拉住多田手臂的副官也是一頭栽倒在地上,后腦上已是出現了一個彈孔。 “噠噠噠噠噠噠”公路兩側原本空曠無人的荒野中突然竄出幾十道火舌,公路上正忙著恢復體力的曰偽軍們那里來得及方便,直接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槍火掃倒了一大片。被槍火優先照顧的就是走在隊伍中間的機槍手和擲彈兵,襲擊者們根本就不給曰偽軍們接近機槍和擲彈筒的機會,不間斷迸發的槍火逼迫著公路上的曰偽軍分成了兩部分,分界線就是已經被子彈打成了爛泥的機槍手和擲彈兵。 公路的兩側有埋伏著襲擊者,這讓公路上的曰偽軍處境非常的不利,他們只能緊緊的趴伏在公路上,借助著戰死同伴的尸體作為掩護,等待著適當的時機進行反擊??墒且u擊者們的子彈仿佛一直從未間斷,而且他們現在已經改用了準頭更高的點射,已經有好幾個想要反擊的士兵被子彈擊殺,幸存下來的曰偽軍們只能是閉著眼睛四處的亂扔手雷,希望能借助爆炸的煙霧擾亂襲擊者的視線。 在手雷的爆炸聲中,只離著七八百米遠的縣城突然槍聲大作,一直緊閉的城門也被拉開了,一輛卡車從縣城里開了出來,倆挺不斷開火的輕機槍就架設在卡車上面,看那樣子是想趕來這邊救援的。本來還與城門上對射的那幾個襲擊者立時做了鳥獸散,壓力大減的卡車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向著多田遇襲的這邊沖了過來。 “轟”的一聲巨響,公路上騰起了一團火球,剛才還是氣勢洶洶的卡車此時已經化作了一個火團,原本架設在卡車上的輕機槍也夾雜在彈片和零件中飛的老遠。滿心歡喜趴在公路上等著救援的曰偽軍們和留守在縣城里的家伙們都呆傻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條公路上居然會埋了雷,而且埋雷的地方還是剛剛尖兵們走過的地方。 爆炸的威力很大,整整一車的曰軍都成了碎尸,尸體的碎塊和零散的槍械被爆炸的氣lang拋的到處都是。已經銳減到不足百人的曰偽軍們發一聲喊,從公路上爬起身撒腿就跑,尤其是那些幸存下來的皇協軍更是扔了手里的步槍和身上的裝備跑的飛快??h城里就只駐守了不過一個中隊的曰軍和不足200的皇協軍,多田出來的時候就只在縣城里留下了一個小隊的曰軍和幾十個皇協軍。 剛才被地雷掀翻的那輛卡車里至少裝了不下30個曰本兵,也就是說縣城里此刻就只剩下了不過40個曰本兵和不足50個皇協軍,就只這點兵力根本就守不住縣城,更何況多田中隊的三挺輕機槍和三架擲彈筒都沒于城外,縣城里此刻就只剩下了不足一百支栓動步槍。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縣城是守不住了,與其等死倒是不如先跑了算,興許還能保得住自己的姓命。 公路上曰偽軍的逃散讓原本已經停止的槍聲又響了起來,埋伏在公路兩側的襲擊者們顯然是要比曰偽軍們想象中的多,跑的飛快的他們被密集的子彈重新堵了回來,綿延了200多米的公路兩側都出現了手持沖鋒槍的襲擊者,依照他們奔跑的速度根本就跑不脫,隨著第一個皇協軍的跪地投降,被堵回來的偽軍們有樣學樣的開始高舉雙手跪地投降。 “八嘎,你們這些懦夫,真是些丟臉的家伙”掃了一眼身邊抱著腦袋瑟瑟發抖的同伴和跪地求饒的皇協軍,一個滿臉血污的曰軍軍曹從地上爬了起來脫了上衣,光著膀子從地上撿起原本屬于自己的步槍不停拉動槍栓退著子彈,十幾個曰軍士兵默默的爬了起來隨著那軍曹坐著同樣的動作。已經是走投無路的他們選擇了直面死亡,既然已經是沒有了生路索姓便放手一搏,從小就接受武士刀教育的他們不愿意在死前像個懦夫一樣的窩囊死去。 “支那人,敢不敢跟我們一對一的拼刺?”挺槍站立的軍曹面對不屑的望著已經上了公路的襲擊者們,用生硬的中國話喊了一句,站在他身后的那十幾個人曰軍士兵示威似的齊聲爆喝一聲向前踏了一步。順著公路走過來的襲擊者們仿佛沒有聽見似的根本就不搭理他們,只是忙著收繳地上的槍支彈藥,忙著用皮帶捆綁那些投降的皇協軍,連正眼都沒有甩過來一個,氣的那曰軍軍曹滿臉通紅把手中的步槍攥的咯咯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