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第31章 白玫瑰在客廳的燈光下映現淡淡粉色,朵朵都怒放到了極致,純潔無暇,看起來最嬌弱無害,誰知它會盛開得如此張揚。 魏宗韜走近幾步,從余祎手中拿過花束,垂眸看了一眼盛放熱烈的白玫瑰,問道:“魏啟元送的?” 余祎掃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莊友柏幾人,見大家都屏息靜氣一言不發,不由覺得別扭,“嗯”了一聲,又加了一句“是他?!?/br> 魏宗韜又說了一遍:“你還沒回答,怎么逛商場逛到最后失蹤了?” 余祎看了一眼阿成,見他面色謹慎隱含懼意,又見魏宗韜從進門初時就一直面無表情,心下微怔,不由自主道:“阿成不是已經說了?” “我沒聽見阿成說,我要你說?!?/br> 魏宗韜說話的語氣好像又回到了兩人還陌生的時候,高高在上,冷硬深沉,余祎不喜他這樣,瞇了瞇眼漫不經心道:“車壞了,你叔叔很巧合的出現請我吃晚餐?!?/br> “車壞了跟吃晚餐有什么必然聯系?” 余祎努力讓自己耐性:“我走不了,他非要請客,我有什么辦法?” “你想走還會走不了?” 余祎怒了:“我想走你讓我走了嗎?” 她意有所指,魏宗韜眸色頓沉,倏地看向阿成,說道:“明天開始你不用再做事,把余祎今天光顧的那間餐廳主廚請回來!” 余祎一愣,喝道:“魏宗韜,你有什么毛??!” 魏宗韜把手中的白玫瑰扔向沙發,說:“或者你想要一家花店?” “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一聲不響消失三個小時,有多少理可喻?” 余祎氣笑了,“那這三個小時你又在做什么?”她沒了蹤跡,也不見得魏宗韜來找她,這幾人也不過晚她一分鐘回來而已。 他們兩人第一次這般爭執,大庭廣眾之下互不退讓,并沒有火藥味散發,卻有一股更加壓抑更加緊張的氣息蔓延在周圍。 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魏宗韜率先一步走上樓去,步伐依舊邁得很大。 余祎覺得他莫名其妙,悶悶地坐在了沙發上,莊友柏從前不太喜歡搭理她,今天難得同她說話,語氣猶豫:“別誤會魏總,魏總辦公時向來不會使用手機,今天傍晚他在和銀行高層談事,阿成打來電話我沒告訴他,剛剛事情談完,我才跟魏總說?!?/br> 莊友柏自作主張,他深知魏宗韜的性格,主次分明,鮮少會因私事而影響公事,更何況只是一個女人,偏偏這次他決策錯誤,回來的路上他剛跟魏宗韜說完,便見他面色驟冷,將莊友柏看得脊背發憷。 余祎聽罷,沒做任何表態,只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莊友柏淡淡道:“我知道你和阿贊不喜歡我,但你們既然效忠魏宗韜,應該知道跟魏啟元有關的事情理應第一時間匯報?!彼幌滩坏南铝私Y論,“你們有私心?!?/br> 說罷走向二樓,樓下只剩了忐忑不安的莊友柏幾人。過了一會兒泉叔才開口:“阿莊,可能是先生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所以你才沒將女人當回事,不管你和阿贊是否接受余小姐,都要明白一點——”他慢慢道,“先生對余小姐已經算是縱容,所以余小姐不一樣?!?/br> 臥室的洗手間里傳來嘩嘩水聲,余祎取了自己的換洗衣物就走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很大,與古宅里的不一樣,這里的健身房更像小型商用健身房,器械齊全,裝修豪華,余祎每天來這里跑步,對這里早已熟悉。 健身房里有淋浴,洗發水和沐浴露一應俱全,余祎沖了一個澡出來,暫時不想回房,索性開啟機器跑步。 她這些天一直堅持鍛煉,體能上小有進步,跑上一小時不會惡心反胃,只不過今天心情不好,她特地加快了速度,跑了一會兒就覺得不舒服,脖頸上有水漬,不知是汗還是濕發上淋下來的水。 越跑越快,跑到后來她一陣胃液上涌,關了機器撐在扶手上,下彎了腰開始干嘔,嘔得暈眩耳鳴,不知什么時候背上就覆來一只手掌,寬大且guntang,隔著薄薄的t恤慢慢撫拍。 過了一會兒余祎單手撐腰站直了,臉頰泛白,一點東西都沒吐出來,不過她已經沒有力氣開口。 “我向來厭惡魏啟元,別讓他靠近你?!蔽鹤陧w淡淡地說了一句,手掌繼續拍在余祎背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記得離開?!?/br> 余祎沒有轉身,歇了口氣說:“那你把證件還給我?!?/br> 魏宗韜停止了拍背的動作,摟住她的胳膊說:“別任性?!?/br> 余祎的頭發已經半干,身上香味清淡,她很少用他的那款沐浴用品,原來能夠這么香。 魏宗韜吻了吻她的頭頂,說道:“魏老先生有兩個太太,我父親管魏啟元的母親叫小媽,魏家有許多見不得人的過去,我只是想拿回我父親應得的?!彼麑⒂嗟t壓向跑步機扶手,沿耳吻至脖頸,清香誘人無比,他眸色沉沉,“所以,我厭惡魏啟元?!?/br> 余祎扭了一下胳膊,沒將他甩開,兩人反而貼得更近。 背部是最脆弱敏感的地方,面對敵人時最忌諱將背部示人,誰也不知道接下去是兇狠的一刀還是其他,余祎察覺后背呼吸漸重,捏緊了扶手說:“魏啟元有心約我,這次不應還會有下次,我向來不喜歡被動,直接面對更有效?!?/br> “嗯,我知道?!蔽鹤陧w聲音暗啞,已將余祎的t恤掀起,光滑的脊背就這樣袒露在燈光下,他吻上去,手掌握住她的乳,“你膽子大的狠,又狡猾,還貪玩,這幾天我忙于公事,你一定覺得冷清?!?/br> 余祎在低低喘息,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抓住胸前的手掌,掰不開,她脊背發顫,小聲道:“有汗……” “我不嫌棄?!蔽鹤陧w掰過她的臉蛋兒,將她吻住,狠狠壓向機器前,將礙事的衣服剝落,眼前的身體潔白無瑕,盛放熱烈,就像那束白玫瑰。 他將玫瑰花瓣片片咬落,一路向下,把余祎的腿架上扶手,蹲下來靠近,帶她進入從未觸及的世界。 余祎震驚地張口不能,渾身顫抖欲要跌落,感官刺激放大到極致,胸前大掌還在安撫。 她無法給予任何回應,這份震驚將她帶離現實,她像是踏于輕舟飄于洶涌海面,狂風和波濤讓她瀕臨危險,她過于激動,已然帶出抗拒和哭音,眼前白光閃過時她終于跌了下來,未及落地就被魏宗韜抱起,壓向扶手狠狠進入。 魏宗韜吞下她的驚呼,動作兇狠失控,機器似乎在晃動,他將余祎抱下來,送她去扶綜合訓練器的坐推架,余祎一切只能被動,用盡力氣握緊坐推架,不消片刻又要倒下,最后魏宗韜將她置于器械座椅,吻她時一直低聲說話:“你叫過我阿宗?!?/br> 她在面對魏啟元時把他叫做阿宗,平日從未叫過。 余祎無法說出完整句子,只能在他愈發逼迫的動作下顫抖喊出“阿宗”,弱弱柔柔,叫人心軟又愈發暴戾,器械不住晃動,魏宗韜已然被她逼瘋,眼神兇狠異常,似要將余祎毀掉,全然不顧她的泣聲和斷斷續續的求饒,余祎無法承受,大喊大叫,在他身下崩潰失控,自由卻仍舊遙遠,她已經看不清物,聞不到空氣,面前只剩下這個要奪她命的強壯男人。 風平浪靜后余祎還沉浸在先前的震撼中無法醒神,魏宗韜抱著她坐在器械座椅上,握著她的乳時而低頭含咬,兩人渾身是汗,晚風從窗外吹入有些涼,魏宗韜將她抱得更緊,捏捏揉揉,不厭其煩。 余祎終于醒來,攀住他的肩膀,虛弱道:“你瘋了,居然在這里做,我怎么出去!” “那我們睡在這里?!蔽鹤陧w低笑,又去吻她,讓她跨腿坐上來,健身房內燈光敞亮,兩人無休無止。 余祎覺得自己死去很多回,沒想到還能有睜眼的時候,第二天她在臥室床上醒來,酸痛得動彈不得,喉嚨里發不出聲音。 居然已經是下午,她記不清昨晚自己是怎么回來的,也記不清幾點幾時才入睡,枕側還有余溫,余祎又躺了一會兒,才一邊倒抽著氣,一邊慢慢坐起來。 樓下餐桌上擺滿了精心烹制的西餐,余祎慢吞吞的走過去,有些詫異。 魏宗韜合上報紙,見她動作異樣,勾了勾唇站起來,摟著她將她帶上椅子,說道:“嘗嘗看?!?/br> 盤中食物手藝精湛,每一樣都十分地道,余祎知道阿成擅長烹飪,但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樣精致的西餐,吃了幾口她問:“阿成做的?他們人呢?” 魏宗韜說得漫不經心:“這是阿成去餐廳買的,對方不愿意辭職來這里,以后阿成不用再下廚?!?/br> 余祎一怔:“什么?”她以為魏宗韜昨天只是說氣話,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不再需要阿成下廚。 魏宗韜慢慢切著食物,笑看她一眼說:“阿成比你還要矮,體格差,是我想得不周全,今天開始由阿莊跟在你身邊,他會散打格斗,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br> 余祎蹙了蹙眉:“魏宗韜!” “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我讓他們記住?!蔽鹤陧w盯著余祎,“你是我的女人,他們一直沒看清這點?!?/br> 余祎是魏宗韜的女人,她的身上都是魏宗韜留下的痕跡和氣息,這就像野獸占領領地,留下氣味禁止任何人侵犯,誰都休想過界! 魏宗韜言出必行,果真不再允許阿成下廚,出門再也不用莊友柏跟隨。 莊友柏不喜歡余祎,余祎又何嘗喜歡他,這人比阿成敏感,見到余祎出門總將她上下打量,有時候甚至會說:“我記得你買過這件衣服?!?/br> 余祎找到魏宗韜,強烈抗議莊友柏跟進跟出。 魏宗韜笑道:“那我讓他徹底消失?” 余祎無可奈何,只能忍受對方。 這幾天魏啟元接連送花到別墅,有玫瑰有百合,顏色都很淡雅,花店員工已認得余祎,有時居然還帶口信,余祎終于明白魏啟元的目的,他明目張膽追求她,好讓魏宗韜對她誤解和厭惡,她遲早會失去依靠,到時魏啟元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達到目的。 余祎把花插|進玻璃瓶,笑瞇瞇道:“我本來還當他腦殘,那天約我吃飯目的這么明顯,原來他就是為了讓你甩我?!?/br> 假如余祎動心,那她自己走出,假如她不動心,那就等著魏宗韜嫌棄她,無論如何魏啟元都能受益,可惜他看錯了這兩人的關系,以為只是單純的男歡女愛。 余祎遠遠欣賞自己的插花水平,又說:“他追人太老土,送花送珠寶,說得話又叫人掉雞皮疙瘩,現在四十多歲的人流行這一套?” 魏宗韜正坐在床頭看書,笑了笑說:“是你不一般,女人都喜歡鮮花鉆石和甜言蜜語,魏啟元只是從不浪費時間,他是個優秀商人,意圖明顯,愿者上鉤,對他來說只是買賣?!?/br> 他放下書,望了一眼擱在電視柜上的花瓶,走過去摟住余祎,說道:“女人小心眼,你的心眼格外小,睚眥必報?!?/br> 她這些天故意將花擺在臥室膈應他,還時而把那串鉆石項鏈拿出來賞玩,純粹是想報復他那晚甩臉色,這招雖然幼稚,效果卻顯著,魏宗韜確實不太開心。 余祎笑說:“你想太多,我只是從不浪費?!?/br> 魏宗韜打開電視柜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只盒子,是新款女士手機,“你確實從不浪費,給你兩張卡,你只買穿戴衣物,舍不得買電話?!?/br> 余祎揚了揚眉,接過盒子翻看,說道:“我怕你心疼,最近花了你好多錢?!?/br> 魏宗韜一笑:“我現在最愛兩件事,第一件是看你花錢,第二件——”他抬頭看向余祎,低低道,“進入你的身體……” 說罷就開始吻她,余祎放下手機配合,待她被抱上床,她才推著他說:“我現在也最愛兩件事?!?/br> 魏宗韜停下動作,聽她繼續:“第一件是花你的錢,第二件——”余祎笑得幸災樂禍,“讓你欲|火焚身,而我大姨媽報道!” 魏宗韜一滯,手掌朝下一探,頓了頓才有些咬牙切齒,仍舊將她弄得氣喘吁吁,玩鬧一陣后余祎才說:“我昨天又收到了論壇短信,對方明確要付高額酬金,你知道我睚眥必報,現在魏啟元想要害我,我該坐以待斃嗎?” “我管不住你?!蔽鹤陧w將余祎抱進懷里,笑了笑說,“所以,還是隨你玩!” ☆、第32章 余祎不會玩得太過,畢竟魏啟元與魏宗韜之間屬于家事紛爭,只是她不希望每次出門車子都會莫名其妙的壞了,亦或是花店小哥每天都來這里報道,倘若長此以往,魏宗韜不見得還能像現在這般耐性,而她也不見得還能忍受每天插花。 余祎坐在電腦前左思右想,最后敲上幾行字,第一次回復論壇短信,詢問對方能夠出多少酬金。 對方似乎一直在關注這里,余祎才發出短信沒多久,立刻就收到了回復,酬金數額很可觀,看來魏啟元不光追女人大方,在其他的事情上也足夠大方。 晚上魏宗韜從香港回來,余祎突然問他:“你真的替黑社會老大洗黑錢嗎?” 魏宗韜在醫院里陪了魏老先生一整個下午,感覺周圍全是各種難聞的藥水味,他摟著余祎讓她當一會兒空氣清新劑,突然聽她問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挑了挑眉反問:“我需要嗎?” 余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有沒有什么人比你更加惡劣?比如殺人放火、jian|yin擄掠、臭名遠揚、惡名昭彰!” 魏宗韜笑了笑:“可能只剩下一個人?!?/br> 余祎瞪大了眼等待答案,聽魏宗韜認真道:“你?!?/br> 別墅花園里傳出一陣打鬧聲,一會兒氣憤撒嬌,一會兒爽朗愉悅,兩廂交織在一起,最后是夜色下寂靜的擁吻。 他們兩人自那次爭執之后,相處好像愈發融洽了,阿成本來想喊他們去吃飯,這會兒站在玻璃門后面也不敢往前踏,碎碎念道:“打是親罵是愛,棍棒底下出孝子?!?/br> 后腦勺被人拍了一下,莊友柏捧著水杯笑他:“中學都沒好好念,不要賣弄中文里這種俗語?!?/br> 阿成學歷低,成年后只認得麻將撲克,兒時曾在中國生活,普通話不錯,但根本不懂那些成語俗語。此番來中國,他其實并不情愿,也許是住久了,漸漸習慣,人也變得散漫,竟然會隨口說出這樣輕松的話,阿成擼了一下后腦勺,說道:“魏總最近心情很好,也許過幾天我就能再進廚房?!?/br> 莊友柏喝了一口水,抬眸望向草坪上親密相擁的兩人,笑了一聲嘆息:“紅顏禍水,女人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