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言所有的驕傲，在在古月面前都變得如此平庸，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么無力。

    夜空下，蘇默言看著古月妖嬈的背影一蹦一跳的在前面晃著，他的心都跟著蕩漾起來，原來追求女人，真的和破案一樣，讓他充滿了斗志。

    “古月！”蘇默言喊了一嗓子，幸福地笑著，“曾經你是我的女人，未來，你還是！你跑不掉！”

    蘇默言追了上去，把古月逗得咯咯直笑，笑聲傳遍了醫院的每個角落，成為這冬日里的一道風景線。

    第401章 重案

    坐觀光梯上樓的臧九臣，看到在醫院的院子里追逐的他們，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似乎很久都沒有像蘇默言這么開心了，因為他喜歡的女人，心里住著一個人，一個讓他只要想到，就嫉妒的人。

    他也想，正如此刻的蘇默言，把他心愛的女人用在懷中，好好享受屬于兩個人的幸福，可有時候，他真的身不由己，更矮不下身段。

    夜深了，蘇默言和古月的晚餐雖然泡湯了，卻換來了她看到的一片真心。

    躺在床上，古月甜滋滋地想著蘇默言可笑的行為，原來男人在遇到了愛情之后，也會變得很幼稚。

    躺在床上，蘇默言也想著，想著那個逃離的跟蹤者，究竟是誰？

    面對愛情，古月想的更多的是，她希望可以留住蘇默言的愛。

    面對危機，蘇默言想的更多的是，要怎么能讓自己平安，去守護他愛的人。

    皎潔的明月當空，蘇默言即將步入夢鄉之際，一個魅影悄然地站在了樓下，拿著望遠鏡偷窺著。沒錯，又是那個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想要做什么？

    夢中，蘇默言正牽著古月的手，漫步在海邊，吹著海風，欣賞著美景，享受著屬于兩個人的幸福時刻。

    恍惚中，蘇默言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直在耳邊縈繞，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竟然是電話鈴聲。

    “蘇隊，出現場，你抓緊時間，把我定位發給你！”電話那邊是邢鑫急促的聲音，“出命案了，重案?！?/br>
    上一秒還在夢的甜蜜中，下一秒直接被打入到冰冷的現實，蘇默言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清醒了幾分穿上衣服出門，連臉都沒有來得及洗。

    蘇默言沒有時間接古月，直奔現場。

    案發現場在郊外的一個爛尾樓，這片樓已經空置有三年的時間，開發商欠了銀行一屁股債，樓盤賣不出去，被迫撤資跑路了。買了房子的人東奔西走的告開發商，也找不到人，一直就這么挺著。從那之后，這里就成了無家可歸流浪漢的住所，他們分幫分派地住了進來，有的還在這里弄了不少的吃喝用品。

    甚至有的流浪漢把這里當成了家，即便是在這寒冷的冬天里，對于他們來說，這里是個可以擋風的避難所。

    現場一片混亂，被拉起了警戒線，一隊二隊的人全都到了，法醫就來了四個！

    除了一隊的江南和二隊的小曹之外，還有兩個是從重案組借調過來的美女法醫。

    這場面，的確讓人心慌，蘇默言暗暗覺得事情不好，覺得一定有大案子發生！

    帶上胸牌，走上前，挑開警戒線鉆進去，蘇默言一眼就看到羅隊和葛隊在那邊各執一詞，不知道在爭執著什么。

    “你倆又怎么了？”蘇默言也參與了進來，“里面什么情況？怎么刑偵隊的人都出現了？”

    “出大事兒了！大事兒！”葛良好一臉愁容，很明顯，他急的不像樣子，“不過說好了，這次我們是一起辦案啊，不能獨吞，懂不懂？！”

    瞧他一臉橫rou亂飛的模樣，就知道葛良好一定是看中了這塊肥rou，想要拿去李局那里邀功。

    果真，羅隊臉上也沒有笑模樣，拿出了他一貫的老干部作風，數落著他：“葛良好，你就是個賴皮，像個樹懶一樣，逮著好處就不放，有了黑鍋就推給我！像你這種人，咋就能混進系統里來！”

    葛良好一臉不樂意，懟道：“怎么的，你是羨慕嫉妒恨??？你再有本事，也比我晚干了兩年的隊長！論資格，你還得叫我一聲前輩呢！”

    “你——”羅隊的嘴皮子跟不上葛良好，一吵架就吃虧，“你有理！你來！”

    這倆人爭吵不下，蘇默言的耳朵都聽出了繭子，對于這倆人的官司，他是說不清道不明，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管。

    進入現場，大家都忙碌著，技偵所有人都到位了，現場還是一片狼藉。

    蘇默言粗略的數了一下，現場足足有五個尸體，到處都是血，現場腳印也很凌亂，看不出是怎么一段關系。

    “什么情況？”蘇默言和遠處的邢鑫喊了一嗓子，“是誰報的案？”

    邢鑫忙得腳打后腦勺，根本沒有時間和蘇默言說話，來回幫忙抬尸體，搜集證據，指揮現場秩序。

    蘇默言見沒有人理他，主動走到了法醫身邊，問情況。

    “曹啊，這個人的死因是什么？死亡時間現在能判斷出來么？”蘇默言背著手上去問著，“剛才抬走的那個又是個什么情況？”

    二隊的小曹抬頭看了蘇默言一眼，馬上又低下頭繼續忙，半個字都沒有說。

    蘇默言看小曹不說話，以為他對自己有偏見，又來到江南的身邊問情況。

    江南的壞脾氣還不如小曹，張嘴就罵：“你快給我滾一邊去，不要說話！耽誤的思路?！?/br>
    蘇默言吃了憋，什么忙都沒有幫上，只能又回到現場的外面聽羅隊和葛隊繼續爭執。

    就在這時，小李從案發現場出來，奔著蘇默言的方向走過來。

    “蘇隊！”小李喊了一嗓子，“這邊求助，要不然你來看看？我自己搞不定?！?/br>
    蘇默言一臉茫然地跟著小李直奔樓后面走去。

    繞過樓的正面，蘇默言才看到，在后面的位置，齊刷刷地蹲了一排流浪漢，單從外貌看不出來，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端倪。

    “什么情況？”蘇默言問小李，“這些人干什么的？”

    “這些人都是住在這里的流浪漢，我們人到的時候，這些人還在樓里面睡著，就直接給拎出來了?！毙±顕@著氣，一攤手地說著，“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找不到戶籍信息的，我無從下手，要不然您來試試？”

    蘇默言從頭看到尾，十九個人，五個女性，四個孩子，剩下的都是男人。

    “這些人先等等，我想知道是誰報的案？”蘇默言把這些人晾在一邊，“這么冷的天，先讓這幾個孩子去車上呆著，剩下的人蹲在這里等著?！?/br>
    第402章 可疑人員

    小李一愣。

    “沒人和你說嗎？”隨后，他又解釋著，“沒有人報案，是小陳在抓捕的時候，碰到的?！?/br>
    “抓捕？”蘇默言頗感意外，“你們調查什么案子，怎么調查到這里來了？怎么碰到的？他來的時候，這些人都死了？”

    “還不就是和你們交換的那個案子嘛！”小李還以為蘇默言都知道了，順口說道，“說實在的，那個案子我們已經有些眉目了，正準備著手去抓趙聰。那小子太雞賊，好不容易有了他的線索，昨天晚上讓小陳盯梢，結果小陳被趙聰溜得全城跑，最后在這個樓消失了！小李是為了找嫌疑人，才進入這里來，在樓頂上發現了死亡的這五個人，天蒙蒙亮通知了葛隊。你也知道，我們葛隊辦不了，所以他給羅隊打了支援電話！這不，倆人還在為案子歸誰鬧得不停呢！”

    蘇默言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還奇怪，如果是報案的話，羅隊一定不可能通知葛隊，如果是李局下達的命令，葛隊一定比現在還囂張！

    “那小陳當時都發現了什么？”蘇默言又問。

    “其實他也嚇壞了，一下死了五個人，兇殺案都少見呢，更何況這些人都死了一段時間了?！毙±钜荒槦o奈地說著，“更何況，當時天那么黑，小陳也沒看清楚什么，就急忙通知隊里來勘驗現場了。不過我覺得……這些人里面，一定有人知道線索！說不定，有人還見過趙聰！”

    蘇默言掃過這些人的臉，心生懷疑。

    就在他即將要收回目光的時候，他發現有三個人的表情有異樣。

    “你們，跟我出來！”蘇默言呵斥道，“走！”

    蘇默言把這些人帶到警車旁邊，把這三個人分別關在三個車里。

    不等蘇默言上車要問話，他遠遠的看到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古月到了。

    蘇默言站在車前，古月一路小跑飛奔過來，臉上還帶著困意。

    “蘇隊，什么情況??？邢鑫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話都沒說完就掛了！”古月邊跑邊問，“出什么大案子了？”

    “相當大！”蘇默言沉了一口氣，“一起死了五個人，你說算不算大？”

    古月一扁嘴，從背包里拿出了兩個包子塞給蘇默言，自己也啃了起來。

    “五個也不算多嘛！”古月微微皺眉，“之前我看過一個新聞，一個兇手殺了十八個人，藏在自己家的地窖里，要不然他小姨子報警，那些人還被當成失蹤人口處理呢！據說，最先死的那個人，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蘇默言剛把包子咬了一口，就撇著嘴揶揄她：“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重口了？你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看一眼尸體就要吐三天的古月么？一個姑娘，就不能有點姑娘應當有的矜持？”

    “我的重口，還不都是被你培養出來的？”古月嫌棄地瞪著他，“我要是有矜持，就不會追求你這個冰塊了，把你悟化了，自己的心都涼了！你還好意思說?！?/br>
    古月句句扎心，字字誅心。

    “行，那就麻煩重口的小古同志，來和我一起調查一下這些流浪漢，看看他們和死者有沒有關系?！闭f著，蘇默言打開了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古月上車。

    車上充斥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古月忍受不了這股刺鼻的味道，把車窗搖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認不認識死的那個幾個人？”蘇默言案例詢問。

    “趙博，樺縣人，不認識?！壁w博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只是這個人賊眉鼠眼低著頭，看著很可疑。

    “為什么住在這里？住了多長時間？一直都沒發現樓頂的這幾個死人？”

    趙博一個勁兒地搖著頭，否認道：“我才過來沒幾天，在一起撿垃圾的人把我帶過來的，我怎么會知道樓頂有死人?！?/br>
    “帶你來這里的人是誰？”蘇默言追問下去，“這里一共住了多少人，你都認識嗎？昨天半夜，這里有沒有闖入一個陌生人，見到他的正臉了么？”

    “輝姐?！壁w博這次沒有閃躲，“這里住的人挺多的，有幾十號，昨天晚上警車一響，很多人都跑了。留在這的都是腿腳不好的，要不然就是身上沒有案子的，估計你們想要找的那個人，早就趁亂跑掉了！”

    “這么說，你是見到那個人了？”蘇默言又問。

    “沒?！壁w博回答得十分干脆，“不過我聽到有人從樓下跑上來，緊接著就聽見警笛的聲音，很快樓里的人就有了sao動，很多人都趁亂跑了。等你們的警察進來，就剩下我們這些人了。住在樓里的人我都沒認全，當然不知道你想問的那個人是誰。當然，也說不準我見到了，不過根本不認識嘛！”

    突然，古月笑了，問道：“他們都跑了，你為什么不跑？我看你身體也不殘缺，難道你是……腦殘？”

    “我……”趙博愣了一下，趕快改口道，“我為什么要跑??？我身上也沒有案子，跑掉的那些，估計都是犯了事兒的人？”

    “哦……”蘇默言也學著他的語氣，“你身上也沒有案子，有手有腳有力氣，為什么住在這里？”

    “沒……沒錢?！壁w博眼神閃躲著，很明顯這不是他真實的想法，還是有所隱瞞，“我……”

    “哦……”蘇默言語氣平淡，“沒錢不能賺么？帶你來的輝姐是哪個？她跑了嗎？她是這里的管事兒的？”

    “跑……跑了?！壁w博眼神躲閃著，“我不知道她在這兒是什么角色，不過這里人都對她很尊重，也都很怕她。我在cbd那邊撿破爛，她跟蹤了我三天，我和她發生了爭執，她才說出跟我的目的，其實是想要幫我。于是，我和她說沒有住的地方，她好心幫我安排在了這里，我也挺感謝她的。我從樺縣來這邊被人騙了，沒有錢，沒有住的地方，手機也丟了，遇到她算是遇到了好人了！本想著，攢點錢就離開這里的?！?/br>
    第403章 丟面子

    趙博左口一個輝姐，右口一個輝姐，幾乎是句句離不開她，甚至是把她說成了神仙，可關鍵時刻讓輝姐跑了，他也覺得有點問題。

    聽完了趙博的口述之后，蘇默言把他留在了車上，拉著古月下了車。

    “怎么樣？你覺得這個趙博說的是不是實話？”下車后，蘇默言問道。

    古月搖了搖頭，她雖然不能確定這人說的是不是實話，可他卻認為這個人的身份可疑，說不定他原本就是個在逃犯，只是沒有跑出去罷了。

    “先問問其他兩個再說?！惫旁屡伺?，拽著蘇默言上了另外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