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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陸錦森不能傻一點兒,再笨一點兒。 如果陸錦森笨一點兒,他就能擁有全部的陸錦森,陸錦森也擁有全部的他。 謝之棠將四肢伸張到了極點,又慢慢蜷縮起來。 但是陸錦森并不笨,相反十分聰明。 聰明到他不敢妄動,不敢去嘗試他的籌謀,也不敢試探陸錦森的底線。 謝之棠安靜地蜷成了一團,想倘若他不能主動追求自己的愛,難道要期盼著愛永駐嗎?向上帝禱告或者向維納斯祈禱? 謝之棠不知道為什么忽然生起氣來,狠狠的閉上了眼一動不動的藏在被子里。 但沒過多久被子就被陸錦森掀開了一個角。 陸錦森看著被子里團成球的謝之棠問他:“躺在這兒做什么?” 陸錦森背著光,謝之棠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能看見陸錦森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觸感溫暖,接著聽見陸錦森說:“別悶在被子里?!?/br> 謝之棠立即什么都忘了,滾到陸錦森身上朝陸錦森笑道:“哥哥,我給你買了輛車?!?/br> “嗯?”陸錦森低頭看著謝之棠,問他:“什么樣的車?” “我覺得你會喜歡的?!敝x之棠笑瞇了眼,給陸錦森形容他買的車:“黑色的,性能優越,造型很好,是你喜歡的那種車型?!?/br> 陸錦森在謝之棠腦后揉了揉,說:“謝謝?!?/br> 謝之棠就又在陸錦森懷里蹭了一陣,接著爬起來看著他說:“哥哥,家具馬上就能交貨了,我們什么時候搬家???” 他們這幾個月里一直住在酒店里,幾乎要把酒店當家了。陸錦森對居住地沒有什么要求,但謝之棠卻對酒店沒有什么好感,一心想盡快搬家。 陸錦森也知道謝之棠急切,于是說:“準備好了我們就能搬?!?/br> 謝之棠立即笑開,道:“哥哥,你的車已經停在地下室里了,我們回家的時候我帶你去看?!?/br> 陸錦森頷首答應,謝之棠又纏了一會兒陸錦森才走。 謝之棠最近越來越規矩了。 他從前還會耍賴 想要留在陸錦森這兒,現在卻不再詢問陸錦森他能不能留下來。像是終于明白了陸錦森的底線不會更改,于是不再試探。 謝之棠才走,陸錦森就抽出終端,點開和莊女士的通訊記錄。 他問莊女士什么時候能給謝之棠檢查,莊女士說隨時可以。但陸錦森明白,檢查的難題一直不出在莊女士身上。 要為謝之棠做檢查,排除器質性病因這件事兒,謝之棠之前的心理醫生長云很早之前就提過,陸錦森也和謝之棠說過檢查的事兒,但卻被謝之棠拒絕了。 陸錦森不知道謝之棠為什么拒絕,卻也知道謝之棠做下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于是開始思考起該如何勸說謝之棠去檢查。 第二天,天才擦亮,四下還是暗的,室內更是沒有光源,不見日月的黑。 陸錦森半睡半醒之間聽見謝之棠悄悄將房門推開了一條小縫,摸著黑走到了床邊。 陸錦森已經習慣了給謝之棠留下一小半的床,聽見窸窣的響聲,閉著眼睛將被子掀開一個角,謝之棠立即鉆了進來,躺在陸錦森邊上。 謝之棠十分安靜,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陸錦森將被子重新蓋了下來,手也跟著搭在了謝之棠身上。 謝之棠像是很習慣身上陸錦森胳膊的重量,很快就睡著了,而陸錦森本就沒怎么清醒,也跟著重新睡著了。 等陸錦森再次醒來時,謝之棠已經不見了。 只在床邊留了一張紙條,筆跡清爽鋒利,寫著兩行字:星期五搬家,晚餐時間一定要留給我!我去監工,務必想我。 陸錦森腦里便立刻勾勒出謝之棠的模樣,看著字條輕笑了一下,才把紙條放下,就發現紙條背后也有字。 陸錦森翻過來一看,謝之棠在紙條上畫了一個小愛心,旁邊寫著:今天也一樣喜歡你。 從日歷上看,已經快到夏末了。陸錦森這段時間并不很忙,于是應酬也多了起來。雖然陸錦森能推給副總就推給副總,但他始終想將李哲提為副總,就不可避免要給他鋪路。 于是帶了李哲參加了幾場應酬,回家一遲,就被謝之棠記下了。 陸錦森從桌面上抽了根鋼筆,在謝之棠的筆跡下回復道:好。會想你。 接著陸錦森把紙條翻了一面,也寫了這句話:今天也一樣喜歡你。 謝之棠用的筆尖極細,寫出來的字看著就纖細,但筆畫鋒利,像一把把薄韌的柳葉刀。 而陸錦森的字則重心沉穩而不失舒展、字體端莊而不失瀟灑。雖然不露鋒芒,卻讓人不可輕視。 兩人字跡不同,寫的這句‘喜歡’卻相得益彰。 陸錦森中午回家時,總瞧不見謝之棠。 往日里,陸錦森進了門就能看見謝之棠坐在沙發里朝著他笑,和陸錦森說自己早上做了什么,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兒。 但這幾天謝之棠借口監工,日日早出晚歸,只有晚上才能見著面,也就更不用說等著陸錦森下班了。 陸錦森不知道謝之棠在忙些什么,但謝之棠雖然忙,卻精神飽滿、情緒正常,并沒有什么異?,F象,陸錦森也就任由他去了。 比起整日悶在家里,去玩才是好事兒。 而搬家的周五也很快到來,由于他們并沒有什么大件需要搬,酒店也沒有留什么衣服,所以幾乎是只拎了個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