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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到了春天, 但是天還是亮的遲。 陸錦森合上敞篷,在謝之棠不滿的注視下調高了空調的溫度, 又設定了自動駕駛的目的地才對躺在后座的謝之棠說:“小心別睡著了, 坐起來看看窗外?!?/br> 謝之棠只好從座位上爬起來, 抵著窗玻璃往外看。 并沒有什么值得觀賞的目標,謝之棠看了半晌無聊地收回目光,百無聊賴地趴到副駕駛背后問陸錦森:“哥哥…你和江海潮認識多久了?” 陸錦森正在看昨天的報表, 聽見謝之棠的問題想了想才說:“從小就認識了。我們兩家的老爺子走得近, 我們又都是跟在爺爺身邊長大的,我記事起就知道他?!?/br> 謝之棠點點頭,撐著臉又問:“那他是不是像你的弟弟一樣???” 陸錦森毫不猶豫地說:“他就是我的弟弟?!?/br> “這樣啊…”謝之棠咬著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你們認識的時間豈不是比我出生的時間還要長?” 陸錦森不太明白這有什么可比較的, 就說:“對?!?/br> 謝之棠不說話了,拿大衣蒙著頭臉。 陸錦森扭頭看了謝之棠一眼,怕他睡著了,就伸手把大衣給他掀了。 謝之棠正閉目養神呢, 被陸錦森掀開大衣嚇了一跳,兇巴巴地問他:“我沒睡!你為什么掀我大衣?” 陸錦森從收納筐里翻出來一串車飾,是個琥珀色的琉璃鈴鐺,就把拆了包裝把這個鈴鐺遞給謝之棠簡言意駭道:“這個給你玩?!?/br> 謝之棠瞪了陸錦森一眼,覺得他實在太無聊了,飛快地搶過鈴鐺躲到駕駛位背后去了。 陸錦森逗貓失敗,只好重新看起了報表。 謝之棠抱著大衣翻來覆去地看鈴鐺,他小心地捏著鈴鐺里頭的圓珠,用rou隔開琉璃以免發出聲音。 這就是個很普通的鈴鐺,沒什么稀奇的。謝之棠盯著上邊的花紋看了許久,也沒看出點兒什么門道來。 大概只是普通的花紋,系統隨機合成的那種,并沒有什么含義。謝之棠想。 又看了一會兒,見跑車開進小區,謝之棠就不再研究,把鈴鐺綁在了手腕上,藏在運動服底下。 陸錦森報表才看完,車已經停在了停車場里。 不僅江海潮對陸錦森的房子熟悉,陸錦森也對江海潮的房子熟悉。 陸錦森下車后幫謝之棠開了車門,謝之棠抱著大衣幾乎是翻滾下的車。因為房子里有暖氣,陸錦森就說:“大衣給我,我幫你拿著?!?/br> 謝之棠巴不得有人把他拿著大衣,忙不迭就把大衣送到陸錦森手里笑道:“謝謝哥哥!” 陸錦森沒說話,謝之棠就乖覺地主動牽起陸錦森的手。陸錦森沒有躲開,反而反手握住了謝之棠的手,帶著他進了電梯。 謝之棠忽然有一種‘熬出頭’了的感覺。 陸錦森第一次帶著謝之棠散步的時候,還很不習慣謝之棠的存在。 雖說是帶著謝之棠散步,但他不僅自己走得飛快,連拉謝之棠的手腕還得小心的隔著一層厚重的毛衣。 現在的陸錦森已經很習慣的慢下幾步等謝之棠追上,牽手也不必隔著衣物了。 謝之棠瞬間開心了起來,想:這也算是階段性勝利吧? 江海潮不像陸錦森一樣喜歡小房子,住的自然是獨棟別墅,出了電梯就是客廳。 換了鞋之后陸錦森牽著謝之棠穿過客廳,把大衣和包全放到了沙發上,陸錦森這才發現謝之棠的目光全黏在了客廳的一副圣母畫像上,走遠了還頻頻回頭。 圣母雙手合十做祈禱狀,低眉垂眼,身上僅著白、紅、藍三色。 這幅圣母像很大,大約有兩米高,因為離得遠看不清細節,但結構處理的近乎完美。 一直等到進了餐廳,瞧不見圣母像的影子了,謝之棠才回神,倚在陸錦森身旁。 陸錦森到的時候,江海潮和許初正在吃早餐。因為不知道謝之棠喜歡吃什么,所以今天的早餐格外豐盛,各式各樣擺了滿滿一桌。 江海潮坐在主位上,見他們進來超他們招手道:“快來,我家阿姨忙活了一個早上呢?!?/br> 謝之棠的座位原定的是陸錦森對面,但謝之棠挨著陸錦森坐了,保姆就很有眼色的把謝之棠的碗碟從對面移了過來。 只是一個小插曲,大家都有食不言的好習慣,安靜地吃起早餐來。 謝之棠坐的遠,吃東西并不方便。陸錦森只好親自用公筷給謝之棠夾了些不油膩好消化的面點吃。 謝之棠尤其喜歡吃明蝦蟹子燒賣。 薄薄一層燒麥皮了裹了滿滿的蝦rou和蟹rou,色香味俱全。陸錦森見他一次性吃了兩個,就又給他夾了兩個,謝之棠沒停頓接著吃完了。 因為要出海,接下來一天都要吃海鮮,陸錦森不想謝之棠現在多吃海鮮,怕一會兒膩了,就給他夾了個酥皮菠蘿包。 謝之棠也不挑,夾起菠蘿包就咬了一口。 菠蘿包的內陷是奶,謝之棠一驚,連忙反轉筷子,把菠蘿包的開口朝上,讓內陷不至于流出去。 陸錦森一邊吃,一邊關注著謝之棠吃早餐的情況。 謝之棠沒出過海,陸錦森也就無從得知謝之棠會不會坐船。怕謝之棠吃多了暈船會不舒服,等謝之棠吃完了菠蘿包陸錦森就對他說:“你可以去客廳看看那幅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