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她的孩子死在他們的手中,她怎么可能會愿意讓他們好受。本來那一切都應該是她的孩子的,只是,那個孩子…… “朝中的人,只要是曾經為鳳主求情,站在鳳主身邊的一干老臣,現在不是被罷黜,就是遭受到誅滅族群的刑法。這一年下來,朝中已然是無人再提起鳳主,不是不提,而是不敢?!惫疾呔従彽恼f道,“那些人畏懼楚風然的雷厲風行,即便是私底下,也不敢真正意義上的提起鳳主,可以說鳳主現在在南衡,就是一個禁忌的話題?!?/br> 曾幾何時,鳳鸞這兩個字,簡直就是南衡百姓心中的神話,創造了多少的奇跡??墒乾F在呢,那個曾經的神話,卻成為了南衡不能說的禁忌之詞,這當真是何等的可笑,又是何等的諷刺! “我的棺柩在何處?還有……他們的尸骸……”好半晌,鳳墨才緩緩的問道,這是鳳墨心中最大的痛,而這一次,是她親手的撕開了這一層的痂,將血淋淋的傷口展現在眼前。 百里清揚以及公良策,之前都是小心翼翼的避開這樣的話題,不想將這件事情刺激了鳳墨。卻不想,最后還是鳳墨自己提出來,將此事殘忍的展露出來。 一說起這個,公良策也好,還是一向溫溫和和的百里清揚,那周身忽然的籠罩的殺氣,讓鳳墨疑惑的挑起眉。 不過那殺氣只是一閃而逝,百里清揚垂眸遮擋住了眼底的憤恨,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鳳主前身被葬入妃陵,因為有謀逆此等大罪在,故而,鳳主前身即便是到死也是皇后之身,可終究還是沒有資格葬入帝王陵。所以,當日下葬,楚風然頒下詔旨,將鳳主的前身葬入妃陵,關于你曾經所做的事情,便也就既往不咎?!?/br> 鳳墨聽罷,重新的沏了杯茶,端起來在鼻翼間聞了聞,讓后放下,道:“傳聞,人死了之后,若是當真是含冤而死,必然會到閻王爺前去告狀。若是被告了狀的話,那么害她之人,就不得善終。而曾經很多的人,為了一己私利,在殺害對方之后,以糟糠塞住耳鼻和喉嚨,以亂發掩面,如此的話,即便是下了地獄,不能說不能聽,更不能看人,即便是有冤情,也讓其無法說出口。不知此事,可是能當真?” 公良策和百里清揚駭然的相視一眼,張了張嘴,兩個人都一時無言。 不錯,就像是鳳墨所說的那樣,民間確實是有這樣的一種說法,可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必然都應該知道這話的確不可信。而公良策也好,還是救人治病的百里清揚,都不曾真正的遇到這樣事情。 兩年前,當他們在所有事情都結束之后,悄悄的潛入到了皇陵,想要看鳳鸞最后一眼。 可是誰曾想,看到的那一幕,硬生生的讓他們嘔出了心頭血。 曾經那般風華絕代,曾經那般的自信飛揚,曾經那般的奪人心脾的人,此時躺在那里,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好地兒。那蓬頭垢面,嘴巴也好,鼻子也好,還是耳朵中,塞得滿滿的都是糟糠的場景是什么樣的景象。 當年,他們花費了多長的時間,才為鳳鸞清理干凈,并且為她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之后,無奈的無法將鳳鸞帶出來。 他們知道鳳鸞的死和鳳容有關,可怎么也無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讓鳳容在鳳鸞死了之后,還有用這樣的方式羞辱她。 鳳墨只是手微微一頓,然后就繼續的若無其事耳朵喝著茶。 鳳容如此的待她,早就在她的意料之內。鳳容恨她入骨,即便是她當時死了,沒有撒氣的鳳容,自然是不會放過她了。 而這樣的一個對待死人的方式,也是曾經的時候,鳳容告訴她的。當時她沒有多在意,只是當做是一個笑話去聽??墒乾F在想想,其實那個時候,鳳容就已經在暗示著她將來要對付她的方式,“鳳主……”既然知道自己遭受了那樣的待遇,為何卻還能如此平靜,難道她就不恨嗎。 而鳳墨卻在這時轉移了話題,“我的劍和琴,可在?” “鳳主……” “在!”百里清揚暗暗的搖了搖頭,阻止了公良策的話。 百里清揚拉著公良策走向內室,獨獨的留下鳳墨一個人在廳中。 誰也不曾發現,鳳墨垂在衣袖中的左手,緊緊的攥成拳,鋒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在掌心的rou中,隱約的甚至都能看到一絲鮮紅。 不在意嗎? 不,恰好相反,鳳墨極為的在意。 鳳容對她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相比較而言,她更加的在意的是那四十三名弟兄的慘死,已經爹爹到底是怎么死了的這件事情,關于這些事情,她又怎么可能會不在意? 不急,既然她來了,那么所有的賬,一分不少,全部都討回來。 無論是鳳容也好,還是楚風然,亦或者是整個南衡,這筆債,她絕對會全部的討回來。 現在,她再也不是那個為了南衡,為了那個賤男人而將自己的命搭上,到了最后卻死于非命的癡傻女人了。 現在的她,是鳳墨,是一個即便是雙手全身沾滿鮮血,還在一樣的不斷前進中,直到她心中的恨意結束掉。 第089章風暴前夕 北流北都,數日之間,風云變幻,只要是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北流恐怕是要變天了。那皇城之外,滿臉肅殺的黑鎧甲軍隊,牢牢的封鎖了皇宮,不可進更不可出。 百官也是聰明人,本身北流的皇權到底是掌握在誰的手中,他們都清楚,雖然如此大的陣仗突然的出現,讓人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們卻知道現在可不是逞能的時候。鳳鳴騎是只認容洛,只認鳳鳴令,他們也是聽說過的,要是不小心的得罪了那些血性之人,最后倒霉的可就是他們了。 “讓開,本太師要去覲見皇上,你們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攔本太師的路?!?/br> 宮門前,于懷一身太師服飾,吹胡子瞪眼,想要進宮,卻不想剛剛的向前踏一步,就被鳳鳴騎的人毫不客氣的攔了下來。 而于懷也是一條筋的人,在他看來,連容洛都不敢如此的待他,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士兵,竟然還敢攔下他的路,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于是,干脆的就在宮門前僵持上了,一把老骨頭了,竟然倚老賣老,死活不知進退。 因為于懷的鬧騰,宮門前圍上來了越來越多的人,或多的議論紛紛。于懷在朝中走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遭受了這樣的待遇,甚至連皇宮都不讓進,這等于是在于懷的老臉上甩了一巴掌,虧得他之前還在那幫老家伙面前自夸自擂的,說是別人不能進皇宮,他是絕對能的??墒钦l知道,他竟然硬是被擋在宮門前,且那些面無表情的黑甲騎兵,壓根理都不曾理他一下,任憑他說什么,反正只要是他的叫沒有踏上城墻之下的那個分令,他們就不會有動作有表情??扇羰撬哪_向前的話,那么瞬間,那鋒利閃亮的長槍就架了起來。 自始至終,鳳鳴騎的人,沒有一個做聲的,面對于懷越來越難聽的辱罵,他們甚至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赤裸裸的將于懷給徹底的無視了。 眼見著宮門前于懷的話越來越難聽,聞訊過來的老容王,對身邊的福伯悄聲的囑咐了幾句,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容洛既然將鳳鳴騎都調出來了,那么即便是他這個爺爺,在沒有容洛的手諭的情況下,也絕對別想踏入皇宮半步。于懷在宮門前這般的鬧著,也不是個事情。 “于太師!”福伯走近氣哼哼的不斷的叫囂著的于懷的身邊,輕聲的喊道。 于懷本身就在氣頭上,在瞧清楚叫他的人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輕蔑,冷冷道:“干什么?難道你個老奴才,現在也打算爬到本太師的頭上來了?哼,本來瞧著容洛還有點子的可塑之處,誰曾想竟然如此的待本太師,算是本太師看錯他了?!?/br> 福伯被這么的罵著,面色不變,嘴角噙著笑,道:“于太師說笑了,老奴也只是來請于太師,我家王爺請于太師過府一敘?!?/br> “哼,笑話,本太師為何要去那里?本太師今日便就是要進這皇宮,誰若是敢阻攔,本太師就碰死在這里!” 說到最后,于懷就有些無賴在里面了。 福伯本來還一副恭敬的態度,瞧著于懷那自命不凡的神態,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不悅,卻非??斓谋谎陲椀??!坝谔珟熑羰菆猿秩绱说脑?,那老奴也不好再說什么。如此的話,老奴也不妨將我家王爺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給于太師。于太師今兒個就算是磕死在這里,也無用,想要入宮,除非經過了容相的準許。于太師,若是當真有何大事,現在這北流諸多大事,都是我家王爺在處理,于太師就請移駕容王府如何?” 福伯說話的語氣依舊還是那般的不冷不熱,眉梢眼角都不曾動一分。而說出來的話,卻讓于懷一肚子的火氣,硬生生的憋在肚子里,不知該如何的去發。 剛剛的那一幕,于懷心中也已經清楚,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放他進去的。本來是僵在這里,他也是進退不得,現在容王府的人都將話說到這份上,福伯的身份也特殊,想來想去之后,于懷恨恨的甩袖,轉身坐上馬車。 福伯沖著那些鳳鳴騎的人,微微的欠了欠身,并沒有得到鳳鳴騎的人的回應。但他了解他們,所以倒是沒有多在意的,便也就離開了。 “可算是動手了??!”人群后方,一頂軟轎中,一身紅衣的玉傾歌,斜靠在轎子中的軟榻上,處在人群的后方,嘴角噙著邪笑。 “鳳王哥哥不是說要玲瓏對容洛……” 軟轎中的另一邊,一個柔柔的聲音響起,那一聲叫喚一聲自稱,顯示出了女子的身份,天下第一美人,西成的玲瓏公主玉玲瓏。 玉玲瓏有著世人少有的絕色容顏,那傾城絕世的容貌,即便是女子,看了也為之傾心。 若是說玉玲瓏當真只是只有容貌,而沒有才學的話,倒也沒什么,可玉玲瓏的才學卻也是天下公認,若非如此的,以玉傾歌的乖張性子,如何能對玉玲瓏另眼相待。 “不錯,本王確實是讓你求嫁容洛??杀就跻仓阈母邭獍?,必然的也需你當真是瞧得上。不管怎么說,你也是本王最寵愛的meimei,這世間,本王自然會為你挑選一個配得上你的人?!?/br> 玉傾歌半斂眼簾,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搭在眼角的朱砂痣上,那姿態,竟帶著一絲魅惑之感。 玉玲瓏抿唇輕笑,“鳳王哥哥當真想要將領了早日的嫁出去呢,說到這北流的當世之才,玲瓏倒是覺得那出使南衡的樞密使鳳墨當真不錯,鳳王哥哥不是也一向如此覺著嗎?” “哦?玲瓏這是瞧上鳳墨了?”眼眸輕轉,玉傾歌難得的睜開雙眸,看向笑容淺淡的玉玲瓏,眼底有著審視之色。這個meimei,很像他,也正是因為覺得玉玲瓏像他,所以,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他從不當回事,惟獨對待玉玲瓏,倒是留了幾分心思。 玉玲瓏也確實是沒有讓他失望,進退有度,倒是給他出了不少的主意。 “鳳王哥哥盡說笑,玲瓏也只是覺著鳳公子確實是個奇才之人,怎地就瞧上來著?!痹掚m如此,玉玲瓏倒是一點也瞧不出女兒家的羞澀,反而多了一份男兒家的颯爽,讓人厭惡不起來。 玉傾歌閉上眼睛,不再多說。心中卻已經有了考量,玉玲瓏若是當真瞧中了鳳墨的話,那倒也好,能拉到西成,也省得他去動手。人才,誰不喜愛? “啟程去南衡吧,本王也呆膩了這污濁的北流了?!?/br> 淡淡的一句話,引得玉玲瓏笑容加大,也決定了南衡第一強國之位動蕩的開始…… 南衡南都! 當鳳墨完好的出現在驛館的時候,眾人都大喜過望。 無衣雖然沒有說什么,一樣的還是那一副木頭的樣子,可那眼底深處卻劃過一絲舒心。 “卿……鳳大人身子可好?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溫子軒一臉激動,甚至因為驚喜,差點泄露了鳳墨的身份。 鳳墨只是淡淡的點點頭,“我很好!”三個字,將自己的狀況說的明明白白。 “你怎么來了?”坐在院子中,鳳墨接過無衣的茶,看著溫子軒問道。本身溫子軒的身份就有些特殊,既是天下首富,卻又是北流第一皇商,身份上,多少的還是有些尷尬的成分在其中。且鳳墨分明記得,當初她已經將話說的明白清楚,可為何他卻還跟過來? “我……家里的生意,剛好的這幾日就要到南衡來!卿兒不要誤會我是跟著你來的,我真的是因為家里的生意……” 說到最后,溫子軒大概也覺得自己說的這些話連自己都不相信,以鳳墨的性子,必然是不可能相信。漸漸的聲音也就低了下來,俊逸的臉上有一絲尷尬。 鳳墨眸色暗沉,舉止優雅的品著茶,好半晌,才悠悠嘆息道:“你可知你出現在這里,代表著的是什么?” 溫子軒出現在這里,等于是在告訴天下人,他選擇了北流。而在北流看來,也就等于是他選擇了她這個突然的冒出來的鳳墨。 不管是哪一方面,對溫家來說,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鳳墨不相信,以溫子軒的頭腦,會想不到這里面的事情。 溫子軒卻溫溫的笑道:“知道又如何?溫家的家主是我,我想要溫家站在那里,就在哪里!況且……” “況且?” “況且,我相信,卿兒必然會保護溫家?!睖刈榆巿远ǖ难凵?,溫和的看著她,那眼中,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鳳墨一愣,忽然勾唇淺笑,是了,她早就說過,溫家的人,是她的家人,家人,又怎么能夠舍棄? 當晚,鳳墨就決定,次日就去朝見南衡帝楚風然。 南衡也好,楚風然也好,亦或者是鳳容也好,再次的相見,必然的,是他們該償還她的時候了。 南衡欠她的,楚風然欠她的,鳳容欠她的,那一筆筆的賬,她會自己親自的去全部的討回來…… --- 第090章早朝覲見 “南衡帝疑心頗重,我雖然已經取得他的信任,卻總歸還是保留了一點,鳳主若是明日當真去朝見南衡帝的話,恐怕刁難是少不了的?!?/br> 宮銘玨坐在輪椅上,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氣優雅,從這樣的氣質上來瞧著,誰能想象的出來,當初他曾經淪落到破廟,被乞丐圍毆的下場? 宮銘玨雖然是一國丞相,可卻清楚的記得,他會有今日是誰給了他。有的時候,他真的很好奇,為了鳳主對南衡的事情那般的了解,無論是皇宮也好,還是那些臣子也罷,當真是事無巨細。就連南衡帝楚風然的習性,也都是鳳主想告知的,否則的話,他大概也沒有辦法如此輕易的就去的南衡帝的信任。 現在的宮銘玨對自己到底能不能站起來,已經沒多關心了,他發現,即便是不能站起來,只要是站在鳳主的身邊的話,他必然能夠達成他的心愿。 “如果不刁難的話,那就不是楚風然了?!兵P墨捏了一點點的魚食,在水池邊上輕輕的撒著,舉手投足之間,極盡風采?!皩m丞相覺著,大約三年前的南衡帝后鳳鸞謀逆之事,可信否?” 宮銘玨忽然覺得他瞬間身體浸在刺骨寒潭中,渾身發冷顫栗,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然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原不過只是鳳墨掃了他一眼而已。 響起鳳墨的話,宮銘玨這一次倒是沒有快速的回答,而是垂眸想了想。鳳墨也不催促,反而收回視線,再次的看向池中的魚兒,神色安詳卻有冷漠。 “眾所周知,這南衡之所以有如今之地位,其很大一部分的功勞都要歸功于帝后鳳鸞。且此說辭漏洞百出,讓人難以信服!” “哦?哪方面漏洞百出了?”鳳墨來了興致,轉過身坐到宮銘玨的對面,似乎是要聽他的講解。 “若說帝后鳳鸞當真是有那等取而代之的野心,其雖為女子,卻深得南衡百姓擁戴,且戰功赫赫,手下猛將人才無數,當真是要做女皇的話,相信也沒有多少的人會反對?!睂m銘玨以前都是道聽途說了一些關于鳳鸞的傳言,那個十來歲開始,就混跡軍營的女子,將南衡捧至巔峰的傳奇女子,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她會謀逆。不過宮銘玨不相信,其實天下只要是有些腦子的人,必然都不會相信。 “試問一下,若是帝后鳳鸞既然已經走上了那條為了南衡帝而征伐天下之路,為何卻還要費心費力的去謀逆?不過只是因為有人看著帝后鳳鸞日益龐大的權力,在百姓心中日益高漲的擁戴,所以想要除掉后患罷了!”他倒是一點也不避諱的將這些爛在明眼人的心中的事實真相,全部的都當著鳳墨的面說了出來?!熬跽砼?,即便是傾心相待之人,隨著日益漸明人心所向,朝中大臣那愈發明顯的對待,其實若是帝后鳳鸞早些有這般的意識的話,也就不會落得此等下場!” “說到底,帝后鳳鸞一生所犯最大錯誤,便就是君臣之分。君王枕畔,豈容他人鼾睡?若是帝后鳳鸞早些意識到這些的話,又何以至此?” 宮銘玨的話,讓鳳墨一瞬間的失神,原本亮澄的黑眸,陡然一沉。不過也只是一瞬,很快的,她也就緩過神來了,唇角微微勾起嘲弄諷刺,“說來說去,倒是鳳鸞的錯了不成?錯在識人不清,錯在傾心交付?!卞e在她不該如此的相信,更錯在她不該如此的執著的待他。 宮銘玨有些不明白為何她那般的執著于鳳鸞的事情,不過既然話已經挑頭,自然得將全部的話都說下去。 “不應該這么說!”許是說了太長時間的話,宮銘玨有些口渴了,頓了一下,端起一旁的茶盞,靜默的喝了兩口,這才繼續道:“人心之變,始料未及,前一刻是至親至愛,而下一刻,恐怕也成了你死我亡之大敵。兒各種曲折,終不過只是一個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