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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重霄分不清楚她行為言語是出于真心,還是在故弄玄虛耍他? 默然五秒,重霄斂起笑意,換了不怎么溫和的質詢語氣:我們很熟么?不過第二次碰面,你連我姓甚名誰打哪兒來都不知道,邀請我去你家? 把他當隨便的人,還是說不管他人品如何,她都無所謂。 重霄竟然開始為眼前這個看起來天真無邪、水靈漂亮得走在街上必然引起矚目抑或是企圖的小姑娘擔心起來了。 第三次。時舟抬起左手對他比劃出OK的手勢,也就是三,糾正道:第一次在碼頭邊,你靠在機車上抽煙;第二次在沙灘上,你靠在巖石上抽煙。 她稍作停頓,波瀾不驚的美眸往下垂去,望著男人干凈的手,第三次發生在今天,此刻,眼下,沒有抽煙。 重霄額角突跳了兩下,連帶著扶在雙臂上的指尖都不由地發出輕微抽動。 莫名心虛是怎么回事? 時舟抬起頭,清澈的目光重新望進他深棕色的瞳眸里,用著平平無奇的口吻,口齒清晰地掀他的底:你叫重霄,重樓的重,云霄的霄。26歲,A城醫科大學臨床醫學系,本該在新海市第一醫院實習,為什么會在這里 隨著她每多出一句自己的信息,重霄就對她多一分另眼相看。 沒想到登島那天就被鎖定了。 說說,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好整以暇問。 有內情,但不重要。時舟只關心面前的男人何時能成為她的模特,我說完了,怎么樣,沒騙你吧? 重霄被她真誠的語氣逗笑了,獎勵般的夸獎:你很誠實。又問:怎么搞到這些信息的? 意識到他在套自己的話,時舟眼里露出少許防備,我們有個秘密組織,很強大,勸你不要做無謂抵 抗字還沒來得及出口,男人反手用指關節照著她腦袋頂敲了一記。 不重,也不痛。 她皺著眉頭發出軟糯的嗷的一聲,冒充神秘組織一員試圖唬住他的鬼話,被成功打斷。 少拿電視劇里學的臺詞來糊弄我。是發小,替你出謀劃策的不止一個,對吧?重霄好氣又好笑,沒法兒跟她計較。 時舟雙手捂著被他敲到的腦袋,不甘的盯著他,發出短促地哼的一聲。 傲嬌,十分之傲嬌。 就跟日漫里內心活動豐富,面上強裝鎮定的大小姐一模一樣。 時舟給自己找臺階下,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什么星座? 你管我什么星座。重霄溫和的反駁了一句,稍微適應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數。 總之,別順著她的思路走就好。 因為她根本沒有思路。 外面走廊那端嘈雜的聲音退去,料想院長和護士長那伙人該去別的科室了。 至于告狀的小護士,大概會落得親自打掃地板的下場? 重霄收回神思,專心對付眼前一根筋的家伙。 你聽好了,不論你多稀罕我這副長相,不管對我有多了解或者不了解,這些都不重要,我到明珠島只有一個目的實習。重霄拿出我是正經人要做正經事,沒空陪你瞎胡鬧的那種語色,認真且果斷的說:對于給你做模特讓你畫這件事,我鄭重拒絕。 時舟有些急了,提起半口氣,一時間組織不好語言,只好微張著櫻色的唇瓣,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水汪汪的眼睛里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委屈,表情是清純得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無辜得一塌糊涂。 重霄: 不是、不對! 剛才她在走廊上對小護士的態度可是一點兒不虛。 尤其那句我畫得很好的,理所當然得、就跟此刻她正試圖向他表達的意思一樣拒絕她的都是大惡人! 這是她的戰術。 重霄克制的做了個呼吸,做出冷酷無情的模樣,抬起下巴,用自身高度對她施加我并不平易近人的壓力,狠下心腸道:就這樣,院長他們已經走了,早點兒回家去吧。 說完轉身朝外面走了。 打定主意,就算小姑娘哭鼻他也不會回去哄。 時舟倒是沒有哭,相比之前天塌下來眼皮子都不眨半下的鎮定,此時眼眶微微濕潤但也只是急出來的一絲情緒。 面對男人毫無商量余地的拒絕,不知道該怎么爭取。 不過很顯然,她是會察言觀色的。 比想象中懂事。 這一點好像無形中加重了重霄心里的罪惡感?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拒絕絕對合情合理。 但還是有哪里說不上的煩躁。 懷著不明就里的情緒,重霄把雜物間半掩的門打開到最大,剛邁出去,余光里映入一個優哉游哉的輪廓。 他頓了頓身形,轉過頭顱,和靠在墻邊不知道聽了多久的人對上視線。 本該呆在內科的閆醫生,雙手揣在白大褂的荷包里,皮笑rou不笑地對他說:給我們舟舟做模特不虧,再考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