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
流驍放下書本,從床上起來,走到衣柜前幫她拿出換洗的衣服,“別在這兒調侃我了,趕緊洗澡睡覺!” 金玉葉沒去接他手上的衣服,而是從衣柜里拿出今天買的情趣內衣,沖他揚了揚,“穿這個!” 流驍耳根子有些熱,溫潤清透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色,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手推了她一把,“等你!” 金玉葉在浴室里泡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穿上薄的跟塊破布沒啥區別的衣物,瞧著鏡中的自己,碧眸媚波橫生,身材也在她堅持鍛煉中恢復了原有的尺寸,肌膚滑膩如脂,瑩白賽雪,經過熱氣的熏染,變成了誘人的緋色。 嘴角扯出一抹明艷如花的笑容,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她笑容微淡,剛準備轉身出去,突然,鏡子里多了一抹欣長的身影。 腰肢被人環住,男人頭擱在她肩膀上,唇含著她的耳垂,輕咬逗弄。 金玉葉身子微顫,“不是說等嗎?” “等不了了!” 流驍呼吸急促,唇齒在她脖頸,香肩上游移,留下一個粉色的痕跡。 他坐在床上,腦子里只要一想到她穿著那衣服的樣子,心里就跟貓抓似的,難耐得緊。 金玉葉碧眸半開半合,吐氣如蘭,身子被他撩動情緒,她看了眼鏡中兩個人前胸貼后背交纏的姿勢,漸漸摒棄腦子里的那絲雜念,投身到這場親昵之中。 輕吻,撫觸,撩火,纏綿…… 沒多久,浴室里便是喘息連連,旖旎上演。 呢噥的愛語,曖昧交織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暗夜里唱響,譜寫出一曲絕妙銷魂的戀歌。 一夜貪歡的結果,第二天自是腰酸腿疼,而且自從出月子這些天來,她似乎每晚都被壓榨,特別是姓南的,他性致來了,那就是沒完沒了,不做到精疲力竭,誓不罷休。 金玉葉起的挺晚,待她從臥室出來,外頭已經日上三竿,金世煊去水戀留鄉了,最近倪星愷忙著籌備寶貝meimei的婚禮,只要她不出門,冷斯便幫他處理四焰堂的事。 金成睿不住在這兒,所以,整個別墅,除了那些一天都蹦不出一個字兒的保鏢外,就是金玉葉,黛夫人,朵薇和月嫂他們幾個。 今天卻多了一只小麻雀,嘰嘰喳喳個不停。 “流驍哥,你看,他眼珠子在看鼓誒!” “小rou包,jiejie是不是很漂亮?嘿嘿,比你媽咪更漂亮吧,jiejie做你媽咪好不好?” “嗷,流驍哥,他看我了,看我了!” 花園里,小rou包坐在手推車里面,曬著太陽,流驍蹲在邊上,手里拿著個搖鼓逗他玩,二缺張小涵在那里自說自話,手舞足蹈的,讓人又氣又好笑。 金玉葉身上披了件淡紫色的絲質睡衣,她撩了撩發,款步向他們走去,俯身就在小rou包粉嫩嫩的臉頰上印下一吻,“傻妞,麻煩你別影響我兒子!” 如果她的小rou包跟她一樣二,那她要捉急了。 流驍笑了笑,將她腮邊的發撥到耳后,“保溫箱里給你留了早餐,你吃了沒?” “待會兒吃?!?/br> 說話間,朵薇手里拿了件外套過來,“小姐,披上吧,別著涼了!” 一旁的張小涵瞧著她堪稱女王一般的生活待遇,咋了咋舌,“流驍哥,你瞧瞧,這樣的女人不適合做老婆的,睡到日上三竿,還要人伺候!” “小涵,你安靜會兒,再吵就讓你爸帶你回去!” 流驍撫了撫額,瞧著這丫頭,腦門子疼。 金玉葉唇角勾起一抹瀲滟的笑容,她看向張小涵,眼神邪氣,“傻妞,是你流驍哥害我睡到日上三竿的!” 流驍耳根子有些紅,想到自己昨晚的瘋狂,他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他不是一個重欲的男人,可是,只要一沾上她,他就停不下來,自己體力又是非比尋常,最后苦的是她。 “切,流驍哥還會不讓你起床不成!” 張小涵明顯不信。 金玉葉笑睨了流驍一眼,見他耳根子泛紅,心底有些好笑,丫的,昨晚那么瘋狂,這會兒倒是害起羞來了。 “他啊,是不會限制我起床,不過……” 她頓了頓,湊近她耳邊低語,“他能壓榨我的體力,讓我起不了床!” 張小涵眨了眨眼,單純的小姑娘沒怎么明白她的意思。 突然,她眼角瞧到她脖子和胸前那紅紅的印記,立馬就明白過來了,一張白皙俏麗的臉龐爆紅,“你……你……你不要臉!” “得了,小葉,趕緊吃早餐去,別逗人家小姑娘了!” 黛夫人笑著出聲。 這小姑娘雖說是小葉的情敵,可是傻里傻氣,嬌嬌俏俏的,讓人討厭不起來,反而覺得挺可愛。 后面的時間里,別墅里多了一個張小涵,金玉葉時常逗逗樂兒,日子倒也不顯得枯燥。 時間久了,那傻妞兒也接受了她的流驍哥不會娶她做老婆的事實,而且在她見識了金玉葉那神乎其神的易容術之后,簡直將她當女神一般膜拜,立即從“喂”這個稱呼,改成了jiejie,繼而慢慢變成嫂子。 有天倪星愷送請帖過來,張小涵那傻妞兒一看到他,馬上就移情別戀,也不粘流驍了,轉投倪星愷的懷抱,弄得倪星愷這個又酷又拽的黑道頭子,恨不得將她丟進海里喂魚。 時間一天天的過,有了張小涵這個逗樂兒的,再加上某些人不來給他們添堵,日子歡脫而愜意,金玉葉在這邊住住,也會時不時地帶著小rou包去金成睿那邊住個一兩天。 九月二十八,距離倪星悅的婚期還有八天,而今天卻是金成睿的生日。 一大早,金成睿便去超市買了大堆的食材,在廚房里忙活。 而金玉葉在昨天下午,便帶著小rou包和月嫂朵薇她們來了這邊,這會兒幾個人一起在院子里,逗小rou包的逗小rou包,幫小金洗澡的幫小金洗澡,忙得不亦樂乎。 一陣車子的引擎聲響起,幾人循聲看向鐵門外面,全京都獨獨一輛的霸氣軍車閃電,不用問,也知道來人是誰。 果然—— 下一秒,一襲軍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明顯有片刻的愣然。 他按了門鈴,金成睿聽到動靜,從別墅里出來,他也沒開門,直接走到鐵門邊,兩人一里一外站著,“有事?” 雷謹晫劍眉一擰,“媽的,沒事就不能找你,趕緊給老子開門!” 金成睿沉吟了片刻,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將人給擋在門外,只好開了。 雷謹晫進來,瞟了眼院子里的人,眼神在金玉葉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窒悶感,堵得他心慌難受。 最近他常常有這種感覺,好像心里有什么東西被硬生生剝離,可是,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卻又說不出,總之,這種感覺很是困擾,身為特戰隊領軍人物,他也不應該有這種負面情緒。 “金老四,什么時候連老婆孩子都有了!” 掩下心底的異樣,雷謹晫撇開眼,看著金成睿,語氣疑惑而戲謔。 金成??戳私鹩袢~一眼,眼神轉向雷謹晫,眸光深邃而復雜,“你不是馬上也要有了嗎?” 如果他沒記錯,他的婚禮,和倪星悅的,是同一天,也就是說,八天后,他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 雷謹晫皺了皺眉,冷眸閃過一抹明顯的煩躁之色,“別給老子添堵!” 兩人說話間,已經穿過了庭院,進了別墅,雷謹晫取下軍帽,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一向注重站姿坐姿的男人,這會兒也是全然不顧,就那么懶懶地將高大的身子拋在沙發里頭。 金成睿倒了杯茶給他,“要結婚了,不是該高興?干嘛要死不活的!” 雷謹晫沒理他,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的女人,睿智肅冷的寒眸少見地出現一絲迷茫,“金老四,那是你的老婆孩子嗎?老子怎么覺得,是我的!” 不算重的一句話,說完后,他自己都愣了愣,腦中似乎有什么東西閃過,他想要抓住,只是那思緒閃得太快,讓他無從抓起。 他捏了捏犯疼的眉心,看向金成睿,“金老四,我最近老是覺得不對勁,可具體哪里不對勁,又沒什么頭緒!” 金成睿在他對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長地道:“時間長了就好了!” 其實他挺同情他的,他們調查過,且從雷鈞桀那里旁敲側擊中得知,在他受傷昏迷期間,雷戰讓人對他下了催眠,不知是篡改還是消了他腦子里關于丫頭的記憶。 聽說當時他掙扎得厲害,意志之強差點讓催眠師破功,只是受傷太重,又被打了重度鎮定劑,最后還是被催眠師得手。 不過,他和小葉這樣的身份擺在那里,如果真能忘記,對他而言,也許是一件好事。 時間一長,身為人子,人夫后面或許還有人父的責任壓在他身上,他也沒那個精力去想別的,再說了,丫頭過幾天就走,雷家遲早要逼著他娶妻生子,與其在這份無望的感情中掙扎,還不如就這般放下。 雷謹晫聽到他的話,深邃的眸子霍然一凝,“金老四,這話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金成睿斂了斂神色,輕抿了一口茶,語氣清冷而淡定,“意思是你目前不習慣身邊多了個人,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 雷謹晫看著他,冷沉的墨眸透著一絲探究和深思,他想,對于夏绱,他永遠也習慣不了,那種排斥感,別說生活在一起,就連她一靠近身邊,他渾身就莫名的難受。 腦子里有個聲音告訴他,那是他喜歡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的身體莫名的排斥著,這種感覺矛盾且難受,對于這場即將來臨的婚禮,更是提不起任何興致。 看著他們忙活,他感覺不到半點歡暢和期待,有的只是如旁觀者一般的淡漠與無邊無際的煩躁。 兩人都沒有說話,客廳里陷入片刻的沉默。 金玉葉抱著哇哇叫的小rou包走了進來,月嫂跟在身后,“小姐,我去沖奶粉!” 金玉葉點了點頭,出聲提醒,“摻半支滴劑,最近看他有點上火!” “得嘞!” 月嫂上樓去沖奶粉了,客廳里三個人外加一個小rou包,金成睿見他哇哇哭的厲害,連忙站起身子,從金玉葉手中接過,“小rou包,怎么說吃就要吃,一會兒都等不了!” 雷謹晫聽著他那句小rou包和孩子的哭聲,心里就跟貓抓似的難受,胸口亦是悶得慌,他突兀地站起身子,語氣急切,“給老子抱抱!” 金成睿一愣,看了眼金玉葉。 “小家伙認生!” 金玉葉嘴角漾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語氣聽不出半分情緒。 聽到這個聲音,雷謹晫心突然一窒,他轉眸看她,眼前的女人很美,那種美不單單是她那張精致的容顏,而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獨特神韻。 只是,明明是張陌生的臉,為何他卻覺得熟悉? 雷謹晫腦子有些混亂,他甩了甩頭,重新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行了雷老二,沒啥事趕緊滾回去做你的準新郎官!” 雷謹晫沒理他,身子靠在沙發背上,仰著頭,微合著雙眼,眉心皺成一個川字,“一定見過!” 金玉葉垂下眼瞼,掩去眼底復雜的神色,接過月嫂遞來的牛奶,“四叔,給我吧!” 唰! 雷謹晫眼眸霍地一睜,他看著他們,眼露吃驚,“你們……” “二叔,我喜歡這樣叫你,二叔,二叔,二叔……” 是誰在他耳邊說這句話?是誰一遍一遍地喚他二叔? 他知道,那人絕對不會是媛媛,可不是媛媛,那還有誰喚他二叔? 雷謹晫帶著滿腹疑問,神色恍惚地離開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