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夏元瓊白著一張臉,不過,情緒還算冷靜。 醫生搖了搖頭,“能聯系的,我們已經聯系過,都沒有那款血型的庫存,再遠一點兒的,時間上來不及?!?/br> 夏奕像是想到什么,眼神搜尋了一遍,最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杵在那里的金玉葉,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葉子,你……”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口。 其實,夏绱的死活,他并不是特別在乎,可是他知道,葉子在乎。 以前他一直都想不通葉子為何要打聽夏绱的事,且對她那么照顧,不過,當他看到某些資料,聯想到她曾經對他說過,她有一個jiejie這件事后,他便明白了。 夏绱極有可能是她的jiejie! 夏奕的舉動,引來了其他人的側目,夏銘詫異,“你怎么來了?” 金玉葉并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夏奕,“我幫不了她!” “怎么會?她不是你……?” 夏奕一時口快,差點將‘jiejie’兩個字脫口而出。 唰! 多雙眼睛同時射向金玉葉,有詫異,有懷疑,也有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期待。 這時候護士清脆急切的聲音傳來,“柳醫生,病人情況不樂觀,血壓持續下降!” “這位小姐,求你救救我女兒,你要多少錢都可以,求求你救救她!” 婦人甩開丈夫的手,跌跌撞撞地上來,一把拉住金玉葉,殷殷切切地請求著。 所有人都看著金玉葉,目露請求之色。 雷謹晫劍眉皺了皺,沉聲開口,“她不是rh陰性血,救不了!” 夏元瓊見自個兒弟媳和弟弟這般悲切的樣子,這事又是因她們而起,只好舔著老臉開口,“葉丫頭,你醫術好,朋友多,看能不能幫幫忙?” 金玉葉譏屑一笑,“誰都可以求我幫忙,就你雷家人沒資格,救了人,我還怕丟了命!” 出了令人窒息的醫院,金玉葉掏出手機撥通了金世煊的號碼,什么都沒說,就是讓他掩飾一下,盡快來軍區第二醫院一趟。 她不是mama的親生女兒,當然和夏绱的血不一樣,可哥哥是。 不管夏绱怎么看待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這樣看著她死,mama已經為了她失去一個女兒,更是為了她,曾經放棄過她一次。 毫無疑問,她欠她的,欠mama的,她不能讓mama再失去這個女兒。 更何況她是哥哥親meimei,他有權知道這事,至于救是不救,在于哥哥,不過,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見死不救。 沒等多長時間,一輛車停在金玉葉腳邊,經過一番喬裝打扮的金世煊從車上下來,“小葉,怎么了?” “記得我跟你提過的夏绱嗎?她出事了,極需輸血,你是她……” 金世煊用手指抵住她的唇,阻止了她后面的話語。 “我只是你哥哥,不過,哥明白你的心思,人,我會救,也算是還了我們欠她的,如今她過得好,那些過往咱們就不要再提,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她過她的,咱過咱的!” 金玉葉去而復返,且還帶來一個陌生男人,夏奕眼底詫異,“葉子,你怎么又……?” “這是我朋友,他是rh陰性血,趕緊讓醫生安排!” 眾人一聽,眼神霍地一亮,事不宜遲,急匆匆喚來醫生,做個簡單的血檢,而后金世煊換了衣服進了手術室。 只有雷謹晫一個人,看著隨醫生進去的那抹偉岸高大卻異常熟悉的身影,眼露深思。 .. 閑言碎語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你是世煊! 走廊里很安靜,偶爾能聽到護士臺那邊醫療器具的碰撞聲。 金玉葉獨自站在一處窗戶前,雙手抱胸,眼神落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像是凝聚在某一個點上,又像是什么都沒看。 夏家人的眼神似有意似無意地打量著她,只是,他們看到的,僅僅是她輪廓優美的側臉,另外半張臉隱在黑暗之中。 那抹纖細高挑的背影,孤傲清冷,筆挺如松,慵懶媚惑與孤高淡雅兩種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并存,卻又那么恰到好處。 雷謹晫的眼神,大刺刺地落在她身上,這次見面,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什么東西變了質。 去年除夕之后的日子里,她雖然也不怎么和他親近,可是他能感覺到她隱隱流露的溫情,可現在,她看他眼神,除了冷還是冷。 那種冷,不是氣憤,不是怨懟,而是對陌生人的漠然。 也就是說,他在她眼底,已經成了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 這一刻,雷謹晫頓覺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向他襲來,他和她,就像是行走在永不見天日的黑暗里,看不到光,看不到路,看不到未來。 夏銘端著兩杯熱可可上前,遞給了她一杯,“你面兒可真大,居然請得動魅少的哥哥!” 說這話的時侯,他輕佻的眸子里,透著一絲興味,一絲探究。 他發現這個女人越來越神秘了,她身上似乎有揭不完的秘密,總以為已經揭到底的時候,她又會來一招出其不意。 金玉葉接過熱可可,優雅地抿了一口,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夏銘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舔著臉嬉笑道:“對了,忘了對你說,新婚快樂!” “一邊兒去,吵死了!” 夏銘挑眉,松了聳肩,“行,姑奶奶你在這兒慢慢沉思!” 夏奕本想上前,可被她那句“吵死了”制止了步伐。 “老婆,老公前來招寢,請問是否沐浴更衣?老婆,老公前來招寢,請問是否沐浴更衣?老婆,老公前來招寢,請問是否沐浴更衣?” 陰魅惑人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響起,眾人集體愕然,眼神轉向聲音的來源處,金玉葉的口袋。 金玉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她掏出手機,看著銀幕上跳動的“老公”兩個字,就像是看到那男人得瑟的俊臉,那神情,恨不得撲上前去咬死他。 “你丫的作死嗎?” 那頭輕笑一聲,笑聲低沉魅惑,“喜歡嗎?” 沒等她回答,他繼續道:“這可是爺獨享的,你若是換了,爺就將你jiao床的聲音弄上去!” 金玉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憋悶,好脾氣地問,“什么事?” “該回家了!” “我有事,今晚不回去了!” 那頭沉默了片刻,“爺來接你!” 金玉葉心里本就煩悶,這會兒脾氣也上來了,“我說我有事,你丫的聽不懂人話還是怎么著!” …… 夏銘雙手枕在后腦勺上,欣長的身軀像是沒骨頭般,懶懶地斜靠著椅背,好整以暇看著掛了電話的金玉葉,調侃道,“姑奶奶,你這是拒寢嗎?” 夏奕不滿地瞪了夏銘一眼,“銘哥,葉子心情不好,你別惹她!” 說著,他不顧父親不贊同的眼神,起身來到金玉葉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葉子,這里太悶了,咱們出去透透氣!” 金玉葉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股大力突然擒住她的手肘,將她往外帶,她踉蹌了幾步,待穩住身形后,猛地甩開那只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來人,“做什么?” “阿晫,小绱還在手術室呢!” 夏元瓊皺了皺眉,慍怒地提醒。 雷謹晫沒理她,深邃的寒眸直直盯著金玉葉,“我們談談!” 金玉葉笑,笑容那叫一個明媚照人,她抱著雙臂,斜靠在一旁的墻壁上,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談?請問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談?” 雷謹晫劍眉一擰,無端的透出一絲煩躁與暴戾。 金玉葉眉眼含笑,然而再開口,語氣中多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寒。 “若是以上司的身份,那么抱歉,我目前并不在崗位之中,若是以二叔……呵,你看我這腦子,居然忘了,咱們已經沒這層關系了,若是以一個男人……” 她頓了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還是抱歉,你想做小三,可是我瞧不上!” 噗! 夠帶種,夠毒! 夏銘聽著這些話,咋舌不已。 他怕死了這個表哥,沒想到這姑奶奶居然如此不客氣。 雷謹晫嘴角抽搐了幾下,冷寒的眸子因為惱怒更加的灼亮駭人,“老子床上床下伺候了你三年,現在才來說瞧不上,晚了!” 說著,他上前一步,迅猛地擒住她的雙手,反擰在后背上,繼而利落地將人給扛起。 金玉葉沒料到他會如此不顧忌場合,這會兒手腳都被他制住,動彈不得,“放開!” 雷謹晫薄唇抿得死緊,不發一語地邁步離開。 “表哥,你想做什么?” 夏奕站在前面,擋住他的去路,冷聲質問。 還別說,那張有棱有角的俊俏臉龐嚴肅起來,居然還蠻有氣勢的。 “滾!” “你放下葉子!” 夏奕怒目而視,本就大的眼睛,這會兒越發的大了,若是平時,他還是有些畏懼他的,可是事關金玉葉,那種畏懼也跑得沒邊兒了。 他現在只是看不慣別人逼她做不喜歡的事。 雷謹晫懶得理他,邁步想要繞過他,不過,他往那邊繞,夏奕就往那邊攔,死死擋住他的去路。 “阿晫,你這是做什么,堂堂一個高級軍官,怎么如此不懂分寸,別忘了,你身上還穿著軍裝!” 夏元瓊見不少醫護人員看過來,氣得臉色青白,怒聲呵斥著。 “表哥,葉子為了救你,被逼著連婚姻都賠進去了,你還想逼她做什么?” 想到安錳和劉威的話,夏奕心里就止不住地憤怒,葉子為他做了這么多,可是,姑父他們居然這樣對她,也難怪她會對姑姑說那樣的話。 確實,誰都有資格請她幫忙,就雷家沒資格。 雷謹晫眸色一凝,兩束眸光如冰凌一般,冷冷盯著夏奕,“你說什么?” “你快放開葉丫頭,人來人往的醫院里,像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