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樊祤掩嘴輕咳幾聲,語氣不溫不火,“月,景少在等他!” 一句話,黎梓月閉嘴了,恨恨地瞪了冷魅一眼,嘴里嘟嚷,“媽的,一個姓金的,現在又一個姓冷的,還是個雄的,景少這是要鬧哪出?” 樊祤垂著眼瞼,沒說話。 他總不能告訴他,不管是姓金還是性冷,雌或是雄,從始至終,景少要的,只是那一個人。 厚重的門打開了,高檔貨就是高檔貨,就算開門,也沒有半點吱嘎聲。 室內亮著一盞紅色的燈,所有的裝飾被南壡景改成了清一色的復古風,那張床更是奢華到極致,床頂掛滿了流蘇,四周垂掛著淡紫色的薄薄紗幔。 無風而動。 進入這里,像是回到了古代,一切畫面,都是那么唯美夢幻。 冷魅走進床邊,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挑開紗幔,下一秒,眼睛突地瞠大。 此時,南壡景那張妖邪一般的臉龐紅一陣白一陣,頭頂冒著絲絲寒氣,連眉梢都覆上了一層寒冰。 “南壡景!” 驚呼一聲,不容他想,他速度極快地上床,盤腿坐在他身后,雙掌抵在他的后背,運氣于掌心,過度于他的脈絡,試圖然幫他壓制著那股亂竄的氣流。 然而,他的內力剛一接觸那股氣流,便被它霸道地彈開。 嗯! 悶哼一聲,胸腔內氣血翻涌,鮮紅的血絲從嘴角溢出,冷魅擦了擦嘴角,不死心,再一次運氣。 噗! 相同的結果,這次比之剛才更加霸道,冷魅一口熱血直接噴灑在他的背脊上,第一時間凝固。 看著面前的幾乎凍結成冰雕的男人,冷魅眸色沉了沉。 她的內功心法和他同出一脈,都是比較陰寒的那種。 只是昨晚她為了沖破xue道損耗了不少內力,另外,因為她身體的關系,她修習內力比較慢,和他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想要壓制它—— 似乎很難。 擦了擦血跡,靜下心來調息了下,手掌再次抵住他的背脊,只是這次不敢再貿貿然地試圖壓制,而是與之融合貫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 一個鐘,兩分鐘,三分鐘…… 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 冷魅額頭,眉梢上溢出的冷汗以迅雷不及之勢凝結成冰,臉色蒼白如紙,身上的內力正一寸寸被吞噬,想要撤出,已然不由他。 室內的溫度堪比冰室,床上的紗幔飄蕩的越發的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前面的男人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一地融化的汗水從眼瞼下滴落。 唰~ 湛藍的眸子唰地一聲睜開,與此同時,身后的冷魅雙臂無力地下垂,身子往后倒去,沒接觸到床,卻被撈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里。 “丫頭,謝了!” 陰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夾雜著一絲戲謔,一絲歡喜。 很明顯,此時,某變態心情似乎不錯。 與他相反,冷魅的心情這會兒要多郁悶就有多郁悶,“你丫的混蛋,將內力還給我!” cao,他練了三年,這會兒被他吞噬得連個屁都沒了,早知道這樣,就任他自生自滅。 越想,心里越憋屈,此時,身體像是xiele氣的皮球一般,無力得他想要罵娘,想要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呵呵~ 南壡景低低地笑了笑,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瓣,愛憐的將上面的血跡一點點舔弄干凈,“放心,爺會還你的?!?/br> 他瞪著他,卻因為無力,那眼神不但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透著一股極盡撩人的姿態。 南壡景湛藍的眸子微暗,他手腳麻利地扒了彼此身上汗濕的衣服。 “你干什么?” 在他去脫他身上襯衫之際,冷魅擋住他的手,眼底防備,心里各種后悔。 丫的,他就不應該犯賤地來這里。 “干你!” 涼涼的兩個字,讓冷魅炸毛,“cao你媽的混蛋!” 他抬起腳踹了過去,然而,脫力的的他,腳踹出去,就像是撓癢癢一般,不帶半分力道。 南壡景抓住他的腳踝,冰涼的指尖在他腳底板某個xue位上惡意地按了一把。 冷魅渾身一麻,身子像是觸電般顫了顫,“你他么的煩不煩!” 南壡景無聲一笑,也不說話,快速剝了他的褲子。 瓷白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待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地痕跡時,南壡景那雙湛藍的眸子深邃如海,眼底像是深深的漩渦一般,翻騰,涌動。 少頃,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暴戾,不發一語地抱起人,向浴室走去。 冷魅無力掙脫,也懶得掙脫,因為這男人,越是掙扎,他玩的越是起勁兒。 幾乎能容下三四個人的偌大浴缸里,不知何時已經放滿了水,裊繞的熱氣充滿了整個浴室。 “你有病??!” 當某人第四次往他身上涂抹沐浴露時,冷魅那張陰柔的俊臉臉幾乎黑如鍋底,他嘩地一聲,從浴缸里起來,然而,下一秒,身體失衡,狼狽地栽倒在某人懷里。 “爺不喜歡你身上殘留別個野男人的味道!” 陰沉沉的話聲剛落,隨之而來的是狂肆霸道的吻,溫涼有力的舌尖強勢地撬開她的齒關,在她空中翻攪逗弄,不放任每一寸領土。 有些涼的唇一路向下,重重地覆在她身上每一個紅痕上,試圖用自己的氣息覆蓋。 冷魅被他吻得吃痛,抬手推開了他,神情不耐而憋悶,“別發癲了行不?老子現在沒力氣!” “沒力氣乖乖躺著,爺來!” 說著,他將人從浴缸里面撈了起來,扯了快浴巾,將彼此身上的水胡亂擦拭了下,便重新回到了那張奢侈的大床上。 “南壡景……” “叫也沒用,今兒個你別想逃!” 隨著話落,“哧啦”一聲,他撕了條薄紗,動作利落地將她的雙手舉至頭頂,三兩下綁了起來。 “你……嘶!” 不容她開口,那微涼的唇落在她胸口紅得妖異的花苞上,唇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不疼,卻帶著一股難以言明的顫動。 呵~ 一聲愉悅地輕笑從男人胸腔內溢出,少了平日的陰魅低沉,多了一絲性感與撩人意味。 “丫頭,你能來,爺很開心!” 溫柔的呢喃在耳邊響起,隨著他的話,圓潤的耳垂被含進中,唇齒輕咬侍弄。 冷魅深吸了口氣,強忍著他帶來的那股酥麻,耐著性子放軟了語氣,“南壡景,上次不是答應了嗎?” “那你說說,為何不樂意讓爺弄?爺的技術,可比那些個粗人強多了!” 南壡景語氣聽不出喜怒,說話期間,他唇和手也沒閑著,在她身上游走點火。 冷魅看著他的臉,唇瓣蠕動了片刻,幽幽道:“南壡景,我……試過了,可是不行,十年,好長!” 是的,她試過了。 在美國那次,在打賭那次,她曾經在心里說服自己—— 跨過去吧。 然而,有些東西放在心里太久,映在腦子里太深,一閉上眼睛,某些畫面仿佛就會出現。 這好像成了一種習慣,從以往便形成的習慣。 以前的他,只要性致來了,便從不在乎場合,或是她的感受,每一次被迫承歡,她腦子里就會出現那些血腥的畫面,和他對她殘忍的訓練。 好似回想起這些,她才能保證自己不沉淪在他恣意霸道的柔情下,不忘記她的血海深仇,不忘記她蟄伏在他身邊的目的。 如今,所有的一切皆隨著是時空轉換而煙消云散,可是,這個多年來的習慣,卻怎么也改不掉。 只要兩人親近,腦子里自然而然地會回想。 不恨了,身體也不排斥,可心里卻會不自覺地抵觸。 這種抵觸是出自于一種習慣,也是一種病,心理疾病,他們認識十多年,從十五歲被他強硬破了身后,對他的抵觸也就越發強烈。 那時候,不管她身體有多歡愉,可心里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般,喘不過氣來。 她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這個男人是你的仇人,你要親手送他下地獄,然而,面上卻要帶著巧笑嫣然的面具,趨奉承吟,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 回到現代也就三年之久,她試圖忘記,試圖放下,然而,有關這男人的一切,已經刻入了她的骨子,她的靈魂。 好的,壞的,他給的寵,他給的痛,在她的心里,已經結合成一個矛盾體。 又恨又……愛! 十年糾纏,他從未對她說過愛,而她亦是從未表現出對他的感情,兩個人,都將自己追真實的情緒掩藏,真真假假,過了十年。 這十年,又豈是那么容易忘懷? 至少她不能。 有時候在夢里,她都會憶起他殘忍地將她扔進蛇窟,扔進狼群,而他,只是在不遠處看著,那雙比誰都要漂亮的眼睛里,甚至噙著好整以暇的笑意。 十年,好長—— 僅僅這一句,讓南壡景停了動作。 氣氛有些靜默,她看著她的眼睛良久,戴了鏡片的墨色瞳孔里,他看到他的倒影,不用明說,他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這是他們兩人這世相遇以來,第一次觸及那十年,對她來說痛苦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