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他是她找到哥哥的唯一線索,所以,她才沒有下殺手,這里面,沒有摻雜別的個人感情。 簡單一點的說法就是,若不是他身上系著哥哥的線索,他也許就是一具尸體了。 所以,想要無良的人有良一次—— 他么的,真心扯談! 處理好了傷口,已經是凌晨五點了,金玉葉著實累,被他弄好了,抱床上后,也不去管他,直接被子一拉,蒙頭睡覺。 美美地一覺醒來,外面已經日上中天了,眼神下移,看著某個趴下她床沿上睡覺的男人,她眼皮兒跳了跳了。 丫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床邊兒上睡了個人都沒察覺。 腳動了動。 冷斯褐色的眸子唰地一下睜開,同時身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上廁所?” 嘎! 丫的,傻了還是怎么著? 看著她不解的小眼神,冷斯再次出聲,這次多了幾個字,“你想做什么?” 這下金玉葉聽明白了,她靠著床頭坐著,撩了撩發絲,“我不想做什么,你身上的傷怎么沒處理?” 這廝身上的衣服沒換,那些猙獰的傷口血跡都干枯了,也沒見他處理一下。 冷斯沒有說話,褐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別亂動,我現在去,很快!” 話說完,他也不等她反應,麻溜兒地出了臥室,金玉葉注意到他腳底板上同樣有血跡,而且走一步,腳上就有血滲出,便知道,他腳上同樣有碎玻璃。 聯想到他簡潔的話語,金玉葉算是知道了,丫的,這廝是怕她突然醒來,要做什么,而她腳底有傷,行動不便,所以才一直守在她床邊上,連傷都不處理一下。 傷成這樣,學??隙ㄊ侨ゲ涣肆?,反正她也是來去自如的,老師也沒打電話問什么,倒是流驍和夏奕打電話過來問了下。 想到流驍,金玉葉便讓他過來了趟,將從冷斯身上抽取出來的血樣交給了他,讓他給他爸爸,拿去分解化驗。 “這事讓你爸親自處理一下!” 金玉葉精致的俏臉有些凝重。 流驍溫和的眸子閃過一抹訝色,他看了眼手中的血樣,“這血有什么問題嗎?” “嗯,我懷疑里面有某種化學成分,而且應該屬于違禁的!” 對于流驍,金玉葉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冷斯這樣的狀態,就像是一個失去理智的殺人機器,腦子里只知道殺。 還有那尖利剛硬的指甲,膨脹的肌rou,比平時強了幾倍不止的爆發力,無一不透著詭異,若真被注射藥物,那么這藥,絕對是違禁品。 金玉葉在家休息了幾天,冷斯心里是各種愧疚,在她修養期間,由貼身保鏢變成了貼身保姆,不管什么事,都幫忙處理地好好地。 某大首長也很守信,每天除了一個問候電話外,也沒有多煩她。 轉眼間,十來天過去。 金玉葉在冷斯像對待祖宗一般,無微不至的伺候和上好的藥物調養下,身上的傷基本已經好了,稍微嚴重一點的抓傷也都已經結痂。 傷好了,學校是自然要去坐坐的。 一大早,金玉葉穿戴整齊,背上她的小挎包去了學校,剛進校門口,就被門衛喚住,“金玉葉同學,你總算來了,這里有你的信件!” 信件? 微愣一秒。 金玉葉上前接過了所謂的信件,是一封快遞,上面卻沒有任何署名和寄出地址,只有“金玉葉親啟”五個大字。 看著上面那有些熟悉的字眼,金玉葉的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得有些不正常。 微微抖著手,將信件拆開,一幅幅惟妙惟肖的畫映入眼簾。 不,不能稱之為畫,應該是稱之為春宮圖才對。 ------題外話------ 嚯嚯!明天萬更,某個期盼已久的娃子應該出來鳥~嗷嗷嗷~獎勵偶吧,給個飛吻唄!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六章辰王閃亮登場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的頻率幾乎已經達到一個最高點,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金玉葉看著手里一張張畫像,那以各種銷魂姿勢交纏的男女,里面的人物像是活的一般,清晰得連表情,神態都被勾勒出來。 如此畫功,當世誰人能及? 男的陰魅妖邪,那舉世無雙的魔魅容顏,她熟悉入骨,女的風華媚骨,巧笑嫣然,她亦熟悉入心。 辰王——南星辰! 而女人,則是她在古代頂了十八年的臉,也就是古代的她——媚娘! 最后一張,是在水榭上最后一次行歡,男女頸項交疊,發絲交纏,這樣一幅親密無間的畫,有誰會想到,下一刻,就是殺招盡顯,腦袋搬家。 “丫頭,爺想你!” 畫下面,大氣磅礴,飄灑肆意的五個字,猶如一道魔咒,讓金玉葉有些喘不過起來。 一幕幕她認為早已忘卻的畫面在腦海中像是放電影般,一一回放。 桃花林中,在她刻意下的初相見,他帶她回府,不假他人之手,將臟兮兮的她清洗干凈,那時候的她,心中早已存恨。 年紀小,不代表她不知事,她爺爺貴為兩朝丞相,輔佐大臣,然而,帝王江山穩定之后,卻容不下他。 十三歲的辰王,不,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不怎么受關注的皇子,他一條妙計呈上帝王案,金家滿門抄斬,而他至此也榮寵無限。 她親眼見證那場屠殺,親眼看著他用金家滿門所換來的榮寵,他過的有多舒服,他受寵程度有多濃,她就有多恨。 他逼她學習各種本領,讓人教她各種殺人絕技,她都來者不拒,乖巧承受,就算被折騰得只剩一口氣,她也要活著,活著取他項上人頭,祭奠金家滿門。 許是這股堅韌,讓他對她刮目相看,后面,只要他會的,他都親自教她,兩人之間也在無形之中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毫無疑問,她是抗拒的,然而,這股抗拒也不能太過明顯,所以,她采取的方式是若即若離,趨奉承吟,這樣的態度,更加激發了他變態的征服欲。 十五歲,她及笄,他送給她的禮物是,破了她的身。 五天五夜的糾纏,沒有讓她心里的恨意減少,反而更深,誰也體會不到,和自己的滅門仇人上床,是什么感覺,他在她身上馳騁,而她耳里充斥的是親人的哀嚎哭喊。 “葉子,站……站這里干……干嘛?” 夏奕特有的軟糯羞怯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腦中百轉千回,卻也不過片刻的事。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各種紛亂的思緒,不著痕跡地收起畫,嘴角習慣性地扯出一抹明媚如驕陽的笑容,抬手揉了揉他軟軟地發,“沒事,收到份快遞!” 夏奕烏溜溜的大眼看了她手中的快遞一眼,眼睛眨巴了下,嘴角一揚,親昵地拉著她的衣袖,“哦,那,那我們進,進去!” “你先進去,我有點事!” 說話間,她拂開了他的手,走進了門衛室,“師傅,這是什么時候送來的?” “哦,有四五天了,是個小孩送來的,有什么問題嗎?” 其實門衛也挺納悶兒的,快遞上沒地址,沒署名,而且還是一個小孩子送來的。 放在他這里幾天,他是又好奇,又害怕,生怕收到什么燙手山芋,好在這個風靡整個校園甚至整個京都的女孩今天過來了,他也好交差。 金玉葉搖了搖頭,“沒啥問題,就問問!” 心情各種亂,金玉葉也沒心思在呆學校了。 盡管在發生吐血昏迷事件后,她就已經有所預料,然而,當有關那人的東西真正擺在眼前,她還是不可克制地亂了。 那個男人有多強,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只要他想要的,各種手段,他都會弄到手。 他們兩人,可以說是,她是他的劫,而他亦是她的障。 心里的魔障! 恨! 恨到骨子里! 然而,在這股恨之下,有著一股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種情緒一直被她心底的恨壓制著,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爆發出來。 他死了。 她的仇報了。 那唯一堅持的信念也煙消云散。 相對而言,心也空了,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空虛。 和他相處數十載,同床共枕無數個黑夜,心里裝著的是滅門之恨,隱藏著恨意,蟄伏著,周旋著,算計著。 人們都說,做戲,想要騙過別人,就先要騙過自己。 一場好戲,首先自己必須入戲。 真真假假,戲里戲外,她以為自己能把握得很好,不過,也確實很好,至少,她騙過了他。 只是,當一切落幕,當她褪下戲服,才發現,有些東西不知不覺入了心而不自知。 所以,那一戰,她明明知道有機關逃生,最終卻選擇了同歸于盡。 如果可以,她永生永世,都不愿意見到那個狂肆如魔,各種變態的男人。 心思沉重,不知不覺間她重新回到了小套房,放下挎包,她交代了冷斯幾句,讓他沒事別下來。 便手機一關,去酒柜拿出一瓶最烈的酒,又狠又急地灌了下去,而后走到臥室,倒在床上,被子一拉,蒙頭便睡。 她現在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清空腦子里面的一切,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不管啥亂七八糟的事兒,皆等她睡醒再說。 這是她的習慣,心煩了,就是睡覺,天塌地陷,只要她自己不醒,誰喚都沒用,不過,一覺醒來后,日子繼續過。 一瓶烈酒下肚,金玉葉這一覺可謂是睡得昏天地暗,整整三天三夜,雷打不醒。 冷斯得了交代,也沒下來,手機關機了,誰也打不進,只是苦了某大首長,電話一遍一遍地打,回應他的,都是冰冷的機械音。 小套房去過一次,那門鈴都按的引起周圍鄰居眾怒了,也不見有人來開門,打電話給雷鈞桀,也是一問三不知,而學校里,給他的答案更是讓他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