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沒開過車,都敢開車上路,你膽兒挺肥!” 雷瑾晫冷而霸氣的磁性嗓音在車廂內響起。 金玉葉勾了勾唇,“我說了,那不是緊急情況嗎?” 雷瑾晫不和她糾結這個問題,“名字?” 金玉葉碧色的眸子微閃,語氣也淡了不少,“首長,車子應要的修理賠償,我會付的,您看,我哥還傷著呢,我得去看看!” 見她顧左右而言他,雷瑾晫心里惱怒,灼亮的眸子也就越發冷沉了,有型的棱唇抿成一條如刀鋒般凜冽的弧度。 少頃,他猛地傾身逼近她,手撐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兩人貼的極近,這樣的姿勢就像是將她固定在座椅與胸懷之間,曖昧而又引人遐想。 “小妖精,真不認識老子?” 清冽的男性陽剛氣息竄入鼻息,霸道得不容人忽視。 金玉葉碧眸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扇啊扇的,眼底滿是困惑,“首長以前見過我?” 丫的,絕對不能承認,要是和她扯什么負責,就麻煩了,首長啊,金家肯定是巴不得將她打包送給他。 看著她不似作假的表情和眼神,雷瑾晫疑惑了,難道真忘了?還是那晚黑燈瞎火的,她沒瞧清他。 心里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 粗糲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顎,盯著她嬌艷欲滴的玫瑰色妖冶的紅唇,想到那種馥郁香甜的味道和柔軟銷魂的觸感,眸子深邃灼熱,像是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既然忘了,那老子就幫你重新溫習一遍?!?/br> 話落,微涼的唇落下,霸道清冽的男性氣息與馥郁的馨香混合。 濕軟柔嫩的觸感令雷瑾晫心神微漾,記憶中的味道。 兩人都睜著眼睛,一個碧色深幽無情緒,一個黑澤灼亮滲火光。 四瓣唇相碰,雷瑾晫并沒有停留多久,他稍稍退開些距離,黑亮深邃的眸子淬了火一般,“名字?” 金玉葉擦了擦唇,狀似慍怒,“別以為你是首長就可以亂耍流氓,我真不認識你!” 哼,姐死不承認,看你怎么著? 各種身份的扮演,神醫,殺手,艷妓三個角色的穿插,她的演技,早已爐火純青,就不相信,忽悠不到他。 看著她這幅樣子,雷瑾晫真心疑惑了。 感覺不錯,味道不錯,聲音不錯,面容也不錯,可是,她這樣子,也不像是裝的。 眸色沉了沉又沉,腦中突地靈光一閃,唇角勾起一抹明亮的弧度,“呵,記得你胸上有朵花兒的,老子驗證一下!” 具體是什么花,黑燈瞎火的,他沒怎么瞧清楚,不過,確實是有。 他這一笑,如冰雪融化,如春暖花開,冷寒剛毅的精致五官頓時柔和了不少,眉宇間透著一股邪與魅,那雙眸子也越發的灼亮。 誰說只有女人會撩人勾魂的?他么的,男人同樣可以。 他這幅剛中帶柔,柔中帯邪,邪中帶魅的樣子,再加上他那雙亮得出奇的眸子,生生勾魂得緊! 眼前這位,和辰王那只艷冠天下的妖孽有得一拼,盡管類型不同,可同樣讓人感覺到危險。 金玉葉被他的笑容震到了,待他的魔爪伸向她的領口時,她驀地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喂,住手,你要找的人有可能是我雙胞jiejie!” 此話一出,雷瑾晫愣了,同時也真住手了。 金玉葉理了理衣領,清清嗓子道:“我有個雙胞jiejie,如果你說胸前有花的話,那你見到的人,應該是她!” 雷瑾晫盯著她碧色的眼睛,見里面猶如一灘碧泉般清澈深幽,眼神不見半分閃爍。 這一刻,他信了。 眼前這女人嬌軟柔媚,秀雅溫婉,和那晚那個狂野肆意,妖嬈魅惑的妖精氣質上明顯有些迥異,然而,感覺上,他卻還是覺得不對勁。 垂下眼,他重新在駕駛座上坐好,掏了支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nongnong的煙霧,籠罩了他莫晦高深的表情。 少頃,他出聲:“你姐叫什么名字?” 金玉葉溫婉地笑了笑,聲音溫軟道:“我姐叫胡悠,悠然的悠,我叫胡顏,顏色的顏!” 胡悠? 雷瑾晫咀嚼著這個名字,臉上看不出神色。 金玉葉勾唇淺笑:“是呢,首長,這樣吧,我包包在我哥車里,你給我紙筆,我留個號碼,如果有什么事,你打電話給我,現在我真要走了,我哥傷挺重的,這會兒也應該到了!” 雷瑾晫拉開一個小抽屜,拿出紙筆給她,“怎樣才能找到你姐?” 金玉葉眼睛眨了眨,樣子天真而秀雅,“我姐她出國辦事了,呵呵,你應該是我姐的愛慕者吧,要不,我也將我姐酒店的號碼給你!” 雷瑾晫見她如此,這下也不得不相信她的話,遂,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金玉葉胡亂寫下兩串號碼,遞給他,“噥,上面的是我姐暫住酒店客房的,你明早打,她應該可以接到,這是我的手機,不過現在手機沒電了,倒時候修理費什么的,出來了,你也可以找我!” 雷瑾晫看了眼,蹙了蹙眉,沒說什么,將號碼收了起來,同時也開了車門的鎖,“沒開過車,下次別不將命當一會兒事,免得害人害己,另外,你自個兒也瞧瞧,有沒有腦震蕩什么的!” 金玉葉笑臉微僵,點了點頭,還滑稽地向他敬了一個軍禮,“知道了,首長!” 看著她這幅嬌俏天真的樣子,雷瑾晫算是相信她不是那晚那個女人了,只是心里那股怪異之感,怎么也消散不去。 剛下車,那輛被撞了車頭的蓮花跑車便使了過來,吳良下車,接著倪星愷從車上下來,金玉葉十分殷勤地上前去攙扶他,“哥,你走慢點,來,我們去醫院看看!” 倪星愷心底一陣惡寒,背脊上汗毛都豎了起來,湊近她耳邊低語,“妖孽,搞什么飛機呢?” “甭管我搞什么飛機,別說話就好!” 那頭,雷瑾晫也從車上下來了,他正了正軍帽,“快進去瞧瞧,待會兒要是回去,打出租車回去!” 金玉葉笑意吟吟,“是,首長!” 頷了頷首,雷瑾晫帶著吳良遂先向醫院的住院部走去,金玉葉攙扶著倪星愷往急診部走去。 大概五六分鐘,待完全看不到那抹俊挺的軍綠色身影,金玉葉放開了倪星愷,同時倪星愷也抖著雞皮疙瘩,推開了她。 “喂,還能開車嗎?” 倪星愷咬牙切齒,“若是知道你不會開,打死我我也不會將車交給你開,媽的,那是玩命??!” “既然能,那就快閃!” 倪星愷挑眉,“那人你認識?” “媽的,何止認識,還打了一炮,跟我扯什么負責,負責?負他妹的責,本小姐才不會因為上了一次床,就將自己吊死在一顆樹上,不過剛才被我忽悠過去了?!?/br> “這輛車記得以后少開,另外,若是有人找到你,你千萬別將我給抖出去!金成嶸那老狐貍正等著將我賣個好主子呢,我可不想剛解決那群紈绔,就又惹上這么一個難纏的!” 她一直都知道金成嶸在打什么主意,豪門望族,像她這種身份,又有相貌的女孩子,無非就是推出去聯姻什么的。 所以,在今晚她出盡風頭,為自己正名后,再對那群紈绔震懾,這樣一來,想必他們都不愿意和她聯姻,畢竟男人再怎么混,再怎么貪戀美色,也不會愿意要一個強勢又放浪的女人做老婆。 住院部頂樓的高干病房里,雷瑾晫摘下軍帽,拿在手中,他看了眼病床上面容憔悴,眼神卻依舊灼灼,神色不減半分威嚴的老人,深邃的冷眸平靜無波。 他開口喊了聲“父親”,便再無下文,聲音更是淡漠的可以,好似病床上的人與他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生養他的親父。 “哼,你心里還有我這個父親?” 雷戰冷哼一聲,對他的冷漠不滿得緊。 雷瑾晫沉默,不說話。 氣氛冷場! 看著這個沉默的兒子,雷戰精銳的眼眸閃過一絲復雜。 “我今天看到了世煊的meimei,是個很好很優秀的小姑娘,我這條老命,若是沒她當時的急救,可能就沒了!” 盡管躺在病床上,但出口的聲音仍保持著鐵血軍人該有的肅冷與剛強。 雷瑾晫背脊僵了僵,削薄的唇抿成一抹冷冽的弧度。 良久,病房內響起他冷硬到不行的聲音:“你想說什么?” 雷戰將眼神轉向他,“老頭子我挺喜歡她,要不……” “不可能,我有女人了!” 雷瑾晫好似知道他想要說什么,快速而強勢地將他為出口的話堵在喉嚨里。 雷戰被他一噎,臉色漲的有些紅,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是哪家千金?” “不知道!” “做什么的?” “不知道!” “媽的,自己女人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連續兩個不知道,讓雷戰怒了,暴躁了,認為兒子是在忽悠他。 雷瑾晫抬眼看他,一本正經道:“我知道她的三圍,知道她姓名,知道她將干凈的身子給了我,您從小就教導我,作為男人,要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你……你這個不孝子!”雷戰氣得垂床。 雷瑾晫不理他會他的怒火,將軍帽戴上,“既然父親沒事,我就先離開了,明早還要趕赴陽城去開會!” 看著他肅冷挺峭的背影,雷戰氣得吹胡子瞪眼,憔悴的老臉閃過一絲無奈,嘴里再次恨恨地罵了句“不孝子!” 高干病房,廚房衛浴什么的,都設備齊全,出了病人休息室,外頭還有間小客廳,此時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貴婦人。 她身上披了件深綠色的貂皮大衣,一張俏麗端莊的臉保養得宜,身材也保養得極好,看起來像是四十出頭一般,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雍容的貴氣。 此人正是雷家當家夫人夏沅瓊,雷瑾晫的母親。 見他出來,她站起身子,漾著笑臉迎了上來,“阿晫,又惹你父親生氣了?” “媽,沒什么,您別cao心!” 雷瑾晫停下腳步,布滿寒霜的俊臉難得地多了一抹溫情。 “你們兩父子,唉,一見面說不到幾句話就吵,他年紀大了,你做兒子的,得多遷就他!” 夏沅瓊一想到他們兩父子僵冷的關系,就頭疼得緊,兩人本來就是不怎么親近,再加上發生了那件事,兩人的父子關系就更僵了。 “媽,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明天還要去陽城開會!” 雷瑾晫明顯不想多談。 夏沅瓊點了點頭,“路上當心點,對了,我剛才聽到你說你有中意的姑娘了,改天帶回來給媽瞧瞧,馬上就要奔三了,也確實該成家了,最近鈞桀那小子都在被你大哥大嫂逼著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