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由她來斬斷他的念想,也好! 再深陷下去,那就是萬丈深淵,他的生活,該恢復正軌了。 他以后要牢記,他們是叔侄,身為叔侄的兩個人,就算相愛,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愛。 不知在外站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才回僵凝的眼神,斂了斂神色,接起了電話,“喂,我是金成睿!” “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抬頭看了眼黑沉沉的天幕,眸色凝了又凝,少頃,他心里喟嘆一聲,進了別墅,換了身衣服,便駕車出門了。 帝豪九樓 極致奢華的包廂內,幾個年輕男女零零落落地坐在舒適的意大利沙發上,調情,喝酒,劃拳,玩擲色子的游戲,整個包廂,充滿了尼古丁和酒的味道,畫面曖昧的奢靡。 與周圍的喧鬧旖旎不同,在暗影處的一張單人沙發內,坐了一個男人,一個霸氣側露,寒氣凍人的男人,他不像其他男人一般,身邊或多或少有一兩個女人作陪,而是一個人單獨坐在那里品酒。 坐姿端正,無形之中又透著一股慵懶與閑適,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與矜貴,就算他不說話,那渾身無與倫比的氣場,都讓人無法忽視。 此人不是雷瑾晫雷大首長,還道是誰? 坐在他對面的雷鈞桀這會兒心里撲通撲通地跳著,連和女人調情的心思都沒有了。 沒辦法,他怕啊。 若是讓他二叔知道,那晚和他滾床單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莉莉,而是某個不知名的女色狼,他們參與了這件事的幾個,絕對會遭殃。 咔嚓—— 包廂的門被推開,一襲白色西裝,笑容溫和的樊祤走了進來,“雷二爺,抱歉,你要找的人今天沒來!” 雷鈞桀輕吁出一口氣,端起杯子,一大口酒灌了下去。 壓驚??! 雷瑾晫挑了挑眉,腦中再一次浮現出那張妖嬈魅惑,精致無雙的臉頰和那雙攝人心魂的迷人碧眸,想到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時的樣子,想到她的大膽與狂放。 神色,有些恍惚,心,有絲浮動! 仰頭,一口酒倒入口中,喉結滾動,冰涼濕滑的液體如喉,壓下了心底的躁動,“沒來就將她請來!” 這話一出口,雷鈞桀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拼命地沖樊祤打眼色。 “什么人被雷大首長你如此惦記,居然百忙之中過來找人!” 金成睿跟在樊祤身后進來,恰巧聽到他那句話。 雷瑾晫身子往椅背上靠,一只手臂很成在椅背之上,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體,神情狀似回味般,“一個妖精!” “嘿,說到妖精,我突然就想到了金大教官那侄女兒,怎么樣?大教官,介紹下唄,就算不能玩,看看也養眼??!” 這時候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言語之間,滿是輕浮之意,此人是夏家老三的兒子夏銘,和雷鈞桀良兩人,在這京都是有名的花少。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轉向金成睿,那次見過金玉葉的人,皆都眼露期待,希望再見見那個勾魂的女孩兒。 沒見過的人,同樣期待,因為這段時間,金家還藏了個絕世無雙的大美人這件事,幾乎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傳遍了。 他們也想要見識見識,到底是怎么個美法,居然將這些見慣了絕色的權貴子弟們的魂都勾了去。 “是世煊的meimei嗎?” 提到金世煊,雷瑾晫冷寒的眸子閃過一絲復雜。 金成睿在一處空位子坐下,淡淡地“嗯”了一聲,而后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樣子,明顯不想多談。 “哦,原來那瘋子就是世煊的那個寶貝meimei啊,那廝藏得可真緊!” 雷鈞桀有些訝異,上次聽金玉艷那女人的話,他一直以為她是金家哪個的私生女來著,沒想到是金世煊常常掛在嘴邊的meimei。 金成睿沒說話,一個勁兒地灌酒,或者說,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有關她的事,還是由別個男人對她品頭論足。 他會妒忌,妒忌他們能以一個男人的角度肆無忌憚地討論她美,而身為叔叔的他—— 不能! 眾人見金成睿談論的興致不高,便也沒再這個話題上打轉,各自喝酒的喝酒,與身邊女人調情的調情,唯有金成睿、雷瑾晫和陪客的樊祤三人身邊清冷無聲。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少頃,郝經理神色苦悶地走了進來,附在樊祤耳邊低語了幾句。 樊祤聽完,蹙了蹙好看的眉,壓低了聲音問:“你沒告訴她,明哲有人包了?” “說了,可對方硬是要點他!” 樊祤悄悄瞄了眼金成睿,這會兒對方的視線正好看了過來,“有事?” “楊家小姐要點明哲出臺!” 一句話,便已道出了意思。 楊家小姐不少,可驕縱奢靡又放浪的,卻只有一個,楊家老二楊志朋的大女兒楊欣,由于她的放浪形骸,別人給她取外號叫小金蓮。 潘金蓮的姐妹兒! 認真算起來,和他還算是親戚關系。 金成睿皺了皺劍眉,一口酒灌下,語氣冷沉道:“讓他上來,另外,以后若是誰點,就說這人是我包的!” 噗—— 雷鈞桀一個沒忍住,噴了他身邊女人一身的酒水,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金成睿,“金大教官,你沒事吧,如果我沒弄錯,這個明哲可是男人!” 其他人也都驚疑不定地看著金成睿,同一個圈子里,他們知道他對女人沒多大的興趣,卻不知道,他居然對男人感興趣。 雷瑾晫掩藏在暗影下,棱角分明的精致臉龐神色也有些訝異。 男人? 金成睿? 丫的,狗屁! 樊祤也有些訝異,他還以為他巴不得明哲被別人點走,沒想到……呵,這些個豪門,里面的水果真是夠深的。 郝經理聽到金成睿的話,已經下去辦事了,不久,一個清秀白凈的男人便被他帶了上來,不就是被金妖孽包下的明哲嗎? 金成??吹剿牡谝桓杏X,就是干凈。 這種干凈是沒有被世俗染色的純白,想必,她看上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一大推男人,而且據說還是京都一等一的權貴子弟兵,身子矜貴的很,這讓明哲有些拘謹,絞著衣擺惶惶不安著。 “哎呦,莫不是個雛貨,好生害羞來著!” 說話的是夏銘,這廝比雷鈞桀更混,是個男女通吃的貨。 金成睿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這人沒你的份兒,少打主意!” 夏銘被他實質性的冷眼一掃,身子很不爭氣地瑟縮了一下,這京都,只要入過部隊的,想必沒有人不怕金大教官的,cao練起兵來,那是往死里cao練。 金成睿放了話,便沒再管他,眼神再次落到局促不安的明哲身上,灌了一口酒,銳利的眸子微瞇,“既然包了你,以后只要每個月十五來這里就好,該你得的錢,會有人付,沒別的要求,只要保持身子干凈就好!” 他包,傳出去總比她包要好,她在金家的日子本就不好,不需要再添一筆,給人留下話柄趕她離開的機會,更何況,他知道,她確實需要,相較于找男人辦事,他更希望她只是取血而已。 熟知內情的樊祤訝異了,乖乖,他這是在幫他侄女兒養小白臉兒嗎? 丫的,真大方! 不久,一向不近女色的金家老四有同性戀傾向的傳聞隱隱在京都的上流社會傳開,讓那些覬覦他的名媛淑女們碎了一地的放心。 正在琢磨著給自己挑兒媳婦的金老爺子暴怒了,金家人沸騰了。 當然,這都是后話! 此時,某個人要倒霉了! 所謂的莉莉現身了。 “二爺,這就是你要找的莉莉!” 噗—— 雷鈞桀今晚第二次噴酒,坐在他身邊的女人今晚第二去換衣服。 悲了個催的郝經理被人給記恨上了。 看著他的反應,雷瑾晫挑眉,在這昏暗的燈下,他那雙習習生輝冷眸有著急切的看向被郝經理帶進來的女人。 第一感覺,人如其名——俗! 第二感覺,被人忽悠——怒! 此時,他眸子更冷了,心里的火氣兒沸騰了。 嚯—— 銳利冷妄的眸子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直直射向雷鈞桀,“怎么回事兒?” 雷鈞桀心里將那個可惡的女色狼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吃了他家二叔,也不留個名兒。 “呃,二叔,那晚……那晚莉莉并沒有去,和你滾床單的人,是不明人士!”雷鈞桀在他如冰錐的目光下逼視下,硬著頭皮將話挑明了。 “啊,媽啊,不會是酒店里打掃房間的歐巴桑吧!” 啪—— “放你娘的狗屁!” 雷瑾晫重重的放下酒杯,一聲怒罵震驚四座。 這些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怕這個冷面兵王的,一是他的身份,二是他手中握著的無上權勢,三是他自身那股鐵血無情的狂霸之氣。 懾人??! 金成睿倒是不懼他身上的懾人氣勢,優哉游哉地啜了一口酒,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興味,“雷老二,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樣的女人居然招你如此惦記了!” “一個可惡的讓人想揙,卻又勾魂得讓人想要壓在身下狠狠cao的妖孽!” 雷瑾晫說的咬牙切齒,能將一代冷血兵王逼成這般,也是金妖孽的本事了。 金成睿微怔,他怎么覺得,他所形容的人,是他家的妖孽,對于那丫頭,他不就是這種感覺嗎? 甩了甩頭,仰頭將杯中的液體盡數灌了下去下去,壓下心里那一刻陡起的心慌,出聲告辭,“你在這兒慢慢收搓這群混球,我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