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從姓樊的那里得知,那晚他們并沒有發生什么,想來她只是取了那人的血而已。 金玉葉笑了笑,眸色微暖,“長期下來,你身體撐不住,若是將你拖垮了,你老子還不得找我算賬!” 金成睿聽到她帶著暖意的關心話語,心里同樣暖意融融,他抬手給了她一個爆栗,不重,帶著一股寵溺意味,“小壞蛋,我老子還不是你爺爺來著!” 話說完,他神色怔忪,眸底閃過一絲黯然與糾結,正是有這層關系,所以,他才苦悶糾結。 金玉葉揚唇,淺笑,沒說話。 她爺爺?呵呵,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種,不過沒關系,她有mama就好,至于哥哥…… 哥哥,他還在嗎?若是在,這么久了,為何不來找她? 稍微給她一點暗示也好。 想到哥哥,金玉葉神色微暗,“對了四叔,那個叫什么雷瑾晫的,他回來了嗎?你幫我約約他,我有事想問他!” 金成睿知道她是想問她哥哥的事,他拍了拍她的肩,無聲的安慰著。 “聽說前幾天回來了,不過他很忙,不知道有沒有去外地,另外,也許你問不出什么來,與任務有關的人和事,是不準透露的!” 潛意識里,他不想她見那個霸氣凜然的男人,這種感覺很詭異,卻又真實的在他心底滋生。 “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而已!” 繩子在小金(金錢豹)脖子上,她很想知道,上面的吊墜又去了哪里,為什么繩子會從哥哥身上脫落。 想到那個逝去的人,車廂內,氣氛有些沉默。 金成睿轉眸看了她一眼,打破沉默道:“對了,上次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帝豪九樓,可不是誰都能上的,姓樊的說她砸下五十萬辦了張白金卡,這會兒又養了一個小白臉,他可不會認為,大哥會給她那么充裕的零花錢。 那么,這錢的來頭,有點懸。 最重要的是,他的夢中,為何會出現這么一個只匆匆見過一次的男人? 金玉葉輕呼出一口氣,掩下心底對哥哥生死不明的憂與傷,扯了扯唇角,笑容邪肆,卻是顧左右而言他,“四叔吃醋了!” 金成睿眸光微沉,深深地看她一眼,“我吃醋,你在意?” 嘎—— 金玉葉微愣,以前只要她這樣調他,他不是黑著臉罵她,就是惱恨地瞪著她,要么就是不鳥她,像此次這般直白地反將她一軍,還從未有過。 “我吃醋,你在意?” 看著她難得的怔愣,金成睿再次追問出聲,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像是漾起一抹極淺的笑容一般。 在這一笑之下,他冷峻剛毅的面部線條頓時柔和了不少,像是雨后的彩紅,絢爛光華。 金玉葉回神,自動忽略他的話,碧色的眸子認真的端詳著他的臉,“四叔,我敢肯定,你若是笑起來,追你的女人用大卡都裝不完?!?/br> 金成睿知道她這是在轉移話題,便也不再去觸碰這些于他們而言,較為敏感的字眼,“你還沒告訴我,那男人是誰?” “一個朋友罷了!” 金玉葉輕描淡寫,同時心底漸漸升起一股不耐。 她不喜歡別人過問她的事,十分不喜歡,盡管這個人是對她還算不錯的金成睿。 “什么朋友,他是做什么的?” 金玉葉勾唇笑了笑,笑容依舊是絕艷的,然而,卻透了一股涼薄,“四叔,你管的太寬了,我已經成年,有交友的自由,也有能力分辨好壞!” 她自己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難道還會怕壞人不成? 不等他出口說什么,她兀自推開了車門:“沒什么事的話,我要去上課了,另外,剛才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話語客套,語氣溫軟,態度是少見的良好,卻透著一股無言的疏離。 金成睿心底微窒,他透過車窗,看著她高挑靚麗的背影,眼底既復雜,苦澀,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那天早上他毫不留情地將她趕下車的事,在兩人之間裂開了一道縫隙。 最初那段時間,他能感覺到她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而現在,盡管兩人之間的相處,她依舊對他曖昧,調笑,可他能感覺得到,在無形之中,她心里已經建了一堵墻。 那是阻擋他進入的墻! 小禍害,老子該拿你怎么辦? 他們這樣又親又摸的,到底算什么? 這種愛而不能,放又不下的感覺,真真是折磨人。 偏偏受折磨的只有他一個,罪魁禍首沒心沒肺,還優哉游哉地泡小白臉兒。 媽的,著實可恨! 回到高中部教學樓,金玉葉遠遠地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那一抹白影,天才少年流驍。 她發覺他很喜歡白色,幾次看到他,都是一身白。 那個人,也很喜歡白! 斂了斂情緒,金玉葉走近,揚唇,淺笑,“怎么站這兒呢?” “等你!” 十八歲的花樣少年,笑容溫暖如春風,眉眼彎彎,透亮的黑眸柔光四溢,唇角一勾,清俊柔美的臉頰上兩個淺淺的梨渦。 端得是俊雅非凡,華貴無雙。 金玉葉從這幅無法忘懷的無雙容顏中回神,溫軟地笑了笑,“找我有事?” “嗯,我聽說你一手書法不錯,有人讓我過來,請求你指點一二!” 當主任和他說這個年輕女孩書法水平已達到一個極高的境界時,盡管心里覺得不可置信,可又詭異地認為,如果這個人是她,所有的一切又那么理所當然。 他自然而然地認為,她身上的一切奇跡都不是奇跡,而是理所當然。 如此肆意狂放,特立獨行的女孩,理當如此多才! 金玉葉訝異,繼而笑了,看來在她拒絕之后,學校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你都有勇氣開口向我這個小姑娘求指導,我若推托,顯得有些矯情了,中午午休到輔導室等我就好” 雖然不會親自出賽,可指點一下別人還是可以的,更何況這個人擁有一張和柳逸一模一樣的臉龐,不說別的,看著這張臉,她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不是她托大,她習的可是古代正宗書法,練的時間也挺長。辰王出身皇家,他所受的各種教育,都是最好的,而她又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弟子,豈會差到哪里去? 別的不說,單說辰王的才華,那是絕對無雙的。 那些穿越文里寫著女主穿越到古代怎樣怎樣厲害,怎樣怎樣將古人耍的團團轉,其實都是主角效應罷了,古人并不傻,反而極其聰明,那些陰謀詭計使起來,真不是蓋的。 流驍溫潤地笑了笑,泛著柔光的眼里明顯有著愉悅,“好,我等你!” 早上的事對金玉葉沒什么影響,她還是該干嘛就干嘛,坐的位子還是那個位子,不過,卻要求換了桌椅,而原因——臟了! “臟了”兩個字一出來,班主任那張肥肥的包子臉抖了幾抖,不過仍是依了! 不依能有什么辦法,被校長譽為鬼才的人,尖子生中的頂級尖子生,學校里的奇葩,他還不得給捧著啊,別說是換桌椅,她說要坐他的辦公桌,他都屁顛屁顛的讓給她。 眨眼間,上午的課程結束,金玉葉去食堂隨意扒了幾口飯,便去了輔導室,當然,身后多了個萌貨夏奕小跟班兒。 自從那次小巷子里救了他一把后,只要她在學校,夏奕那娃都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 輔導室里,流驍正伏首桌前,手執狼毫,提筆疾書,姿態沉靜寧和,一筆一劃,一撇一勾,端得是行云流水,優雅絕倫,筆鋒剛勁有力。 金玉葉看著,碧眸再次恍惚,為何會有如此相似之人,容、形、神、韻,都出奇的相似,這會兒就連寫字時的樣子,居然也是相似的。 柳逸寫字有個小習慣,別人站立書寫時,一般都會用左手托住寬大的袖擺,而他則是將手背在后背上,姿態閑適優雅。 就如此時的流驍一般,只是一個是繁復古裝,一個是現代簡便著裝,一個長發及腰,一個碎發齊耳。 “你來了!” 最后一筆落定,流驍抬筆,將它放好,看向門口,笑容溫潤如驕陽,溫暖耀目。 金玉葉勾唇,回他一笑,她走進輔導室,身后的夏奕亦步亦趨地跟著。 在書桌前站定,看著書桌上那一個大大的“靜”字,碧眸微訝。 字如其人,溫潤秀雅,卻又不失男子該有的剛勁,下筆張弛有度,灑墨均勻,唯一美中不足的,有形而無神。 寫“靜”字,必須要做到心靜,神靜,意靜,方能賦予其字的形神,達到人字合一,不過,以他十八歲的年紀,能達到這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字是不錯,不過,美中不足的是,有形而無神!” 她說著,手已經拿了一張紙鋪開,壓下鎮紙,白玉般的手執起狼毫,沾墨,提筆,筆尖落下,橫、豎、勾、挑,一套動作下來,姿態優美,動作嫻熟。 著實賞心悅目的緊。 少頃,同樣一個“靜”字,與他的溫潤秀雅相比,她的字體則是要灑脫肆意,狂放潦草些,也更加的蒼勁有力,稍有眼力的人便可以看出,她的靜,靜的是心魂。 心,無波無瀾! 流驍看著桌上那個大氣灑脫的‘靜’字,瞳孔縮了縮。 如此大氣狂放,肆意灑脫的字,居然出自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之手,他著實驚訝了。 “難怪連校長都對你贊賞有加,此等功力,我望塵莫及!” 金玉葉放下手中的狼毫,云淡風輕地笑了笑道:“被逼著練出來的,你再屏氣凝神,平心靜氣寫一個試試!” 當初辰王對她全方面訓練,這其中的苦楚,是一般人承受不住的,曾經,她不吃不喝練這個“靜”字三天三夜,才寫出一個令他滿意的,這才被允許吃飯睡覺。 流驍溫潤的眸子略微驚訝,繼而,他了然一笑,道:“也是,這樣的功力,的確需要勤加苦練!”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她寫的字收好,重新鋪開了一張紙,壓下鎮紙,骨節分明的手執起狼毫,深吸一口氣,按照她所說的一般,屏氣凝神,平心靜氣。 下午,金玉葉和流驍并沒有去上課,而是一直呆在輔導室里練字,夏奕這個乖寶寶牌的學生在上課鈴響了后,便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去上課了。 盡管他不懂什么書法,可是看她寫和指導別人,心里也特別歡樂,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他的女神啊,真心無與倫比! 他越來越喜歡了,這么辦? 下午放學,沒等金玉葉進教室,夏奕就幫她收拾好了東西,肩上背著她的背包,手里提著自己的就出來了,看到她,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我,我幫你,書,書包,收拾好了!” 金玉葉看著他因為奔跑而紅彤彤的可愛臉龐,忍不住手癢,掐了幾把,“謝了,小奕!” 夏奕見她但著這么多同學的面捏他,那張可愛的娃娃臉越發的紅了,“不,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