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打開箱蓋,里面有一套齊全的醫用工具和琳瑯滿目的藥瓶,中西藥皆有。 來到男人身邊,將醫藥箱放下,從里面拿出一雙輕薄的醫用橡膠手套戴上,拿過剪子,哧啦一聲,將他身上的衣服剪開,片刻間,全身被剝的只留下一條性感的子彈內褲。 待他包裹在緊身皮衣皮褲下的那具精壯身體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時,饒是金玉葉這種承受能力極強的人,都忍不住側目。 兩處槍傷,一處肩胛,一處腰腹,左側肋骨處微凹,金玉葉伸手一探,斷了兩根肋骨,身上其他地方還有深淺不一的刀傷。 這男人傷的如此之重,居然還能堅持著以一敵六,立于不倒之地,這要多大的意志力? 呵,以后若是不能拿來瀉火,做個沖鋒陷陣的打手也不錯! 有了目的,金玉葉救人也認真了些,不過,該受的罪,他還是得受著! 算是他今晚逼她大開殺戒的代價! 用酒精將傷口邊緣處清洗了下,無視掉醫藥箱中的麻沸散,執起手術刀就向那片已經腐爛掉的rou割去。 哧—— 刀尖劃破皮rou,躺在地上的男人悶哼一聲,因為剜rou的劇痛,本是陷入昏迷的他被硬生生痛醒,額角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他霍地睜開眼睛,眸色如血,眼利如刀,他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金玉葉眼角瞥見他的動作,眼皮抬都不抬一下,手中刮rou的動作依舊,聲音嬌軟地警告:“我勸你最好是別亂動,刀可不長眼睛!” 倪星愷看到一旁工具齊全的醫藥箱,手無力地垂下,咬緊牙關承受著那種剝皮剜rou的噬心之痛。 “咬著吧,別咬斷了舌,害我白救!” 金玉葉慢條斯理地剜rou取子彈,見他牙齦咬的滲血,便好心地扔給他一塊毛巾。 倪星愷哆嗦著手撿起,艱難地塞進嘴里,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被冷汗浸濕,他眸色猩紅如血,臉色慘白如紙,那張唇更是被他咬的血rou模糊。 可見此時他正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原本這種痛苦他可以不用承受,只因為某個女人,睚眥必報! 典型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br> 子彈硬生生被刀尖挑出,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金玉葉面無表情,動作熟練地清理傷口,止血、上藥、包扎。 這期間,倪星愷痛暈過去,接著又被痛醒,簡直被折騰得死去又活來,活來又死去。 他想,這次殘無人道的治傷,會讓他永生難忘! 當然,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某人是故意的。 這會兒,他又被那難忍的痛覺神經刺激的醒了過來,睜著一雙猩紅的眸子復雜地看著那個冷靜得近乎冷血的女孩。 看著她處理傷口時,那行云流水的動作,平靜漠然的姿態,心里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他很懷疑—— 她真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高中少女嗎? 待處理好他身上所有的傷,各種折騰之下,倪星愷算是徹底昏死過去。 金玉葉將醫藥箱收拾好,脫下橡膠手套,扔進垃圾桶內,轉身再次鉆進了浴室。 簡單洗了個澡,金玉葉從柜子里挑了套衣服換上,另外拿了條備用絨被出來,好心地蓋在昏死過去的男人身上。 這套房子,床只有一張,她可沒那么好心將床給一個稱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睡,賞他一條被子,已經是她僅有的那點善心。 當然,這點善心也只是看在他有用的份上。 如果不是他那句囈語觸動了她,這會兒他絕對已經是具僵冷的尸體了。 她金玉葉從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好人,對于想要她命的人,更是不會留情,眼前這個,也算他命硬。 不過,若是不能聽話,他的下場一樣是——死! 看了眼時間,這一耽擱之下,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她鎖好門窗,將套房稍作處理了一下,最后看了眼躺地上挺尸的男人,這才出了門。 外面的磅礴大雨已經停下,只有細細的雨絲在飄,穿過那條窄小昏暗的小巷,那里已經被雨水洗滌的什么都不剩,看著濕濕的地面,有誰會相信,就在剛才,這里埋葬了十條人命。 帶著一身寒氣走進翰榮居,時間不早,家里的人基本上已經睡了,客廳內一片黑暗,許是知道她沒回來,陳嫂倒是幫她留了門。 剛踏進客廳,警覺的金玉葉立即感覺到客廳內有人。 果然—— “給我站??!” ------題外話------ 各種打滾求收藏,求安慰,求虎摸,求冒泡!~(>_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八章親自提槍上陣的問題? 威嚴冷厲的聲音響起,同時“啪”的一聲,客廳燈光乍亮。 一襲墨色睡袍的金成嶸雙腿交疊,端坐在沙發上,面容剛毅冷峻,姿態休閑沉靜,卻給人一股沉悶的壓力,就像是一只剛睡醒的猛虎,待他清醒的那一刻,兇猛地向獵物撲去。 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并沒有一般人步入中年的老態,反而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熟男魅力,身材因為年輕時當過特種兵的緣故,再加上長期堅持訓練,也保持的極好。 此時他那雙深邃銳利的黑眸緊緊鎖住剛進門的那抹高挑纖細的身影,眸光隱晦難明。 金玉葉垂下眼瞼,在他身前站定,“父親怎么還沒入睡?您公務繁重,當心身子!” 聲音溫軟嬌柔,姿態婉約,精致絕倫的面容乖巧無害,話語之中,關心之意溢于言表,聽在耳里,暖在心底,讓本準備對她一番質問的金成嶸心情復雜了不少。 他利眸閃了閃,別過眼,輕咳了兩聲,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在外,有多不安全,你有想過嗎?” 語氣一如既往的冷硬威嚴,卻不難聽出絲絲軟化。 金玉葉柔柔地笑了笑,乖巧道:“在圖書館看書忘了時間,回神后,才知道外面天黑了,出來又下起了大雨,所以找了處地方避雨,雨停了才回來,讓父親掛心了!” 金成嶸也沒有懷疑,他點了點頭,“你和玉婧的比賽我聽她說過了,學習不是一兩天的事,努力上進就好,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在哪里都是讀,以后別再這么晚回家!” 今晚吃飯的時候,聽玉婧那丫頭提過她們在班里斗氣的事,她成績如何,他不清楚,不過玉婧的成績,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她既然敢拿成績來說事,肯定是有贏的把握。 若是以前,他也不去在意這些,可現在…… 金成嶸眸光在她姣好絕美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眼底精光微閃,繼而,他不著痕跡地別開眼,不冷不淡地交待了幾句便上樓了。 金玉葉看著他如松竹般挺拔的背影,碧眸瞇了瞇,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呵,他這是認定她考不過他的寶貝女兒嗎? 第二天一早,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雨后的空氣特別清新,金玉葉依舊是全部武裝,出了金家大門,如她所料般,沒有看到那輛威風凜凜,霸氣逼人的改裝型路虎。 沒了多管閑事的人,她心情頓時大好,玫瑰色的唇勾起一抹艷麗的笑容,背包一甩,腳步跨出,不疾不徐的向學校跑去。 “三小姐,早!” 拐角處,司機劉東的聲音響起。 金玉葉轉頭,右邊不遠處的一顆大榕樹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靜靜地停在那里,此時車窗敞開著,她可以看到劉東那張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黝黑臉龐。 靠,金成睿這個雞婆,不,是雞公才對! 她在心底誹腹暗罵這會兒,那邊劉東已經推開車門下車,一身軍裝,身姿筆挺,“三小姐,教官讓我送你去學校!” 金玉葉腳步頓住,紅唇一勾,精致深刻的五官立即如花兒一般艷麗絕美,“是小劉啊,你回去告訴你家教官,就說想要把妹兒,必須得親自提槍上陣!” 劉東被她臉上如花兒般的明艷笑容弄得驚艷不已,腦子自覺短路,嘴里脫口而出地應道:“是,姑奶奶!” “噗嗤!姑奶奶?這稱呼我喜歡!” 劉東回神,黝黑的臉頓時一紅,好在他皮膚黑,就算紅也看不出來。 娘的,這三小姐真他么的邪門兒,笑容居然會勾魂,一不小心將心里對她的稱呼給叫出來了。 還有,她說的是什么話?教官把她?叔叔把侄女? 那是神馬情況? 想到昨天他們在車上的對話,劉東驚悚了。 他英明神武,鐵血冷酷的教官三十年來不開花,一開花對象不會是自個兒小侄女吧? 想想這種可能,他身子都忍不住抖了幾抖。 劉東犯愁了,若是他將三小姐這剛才那大逆不道,罔顧人倫的話告訴教官,他是被教官的冷氣給凍死,還是直接被他一顆槍子兒秒殺? 他在這里各種糾結想象,那邊金玉葉早已跑的不見人影,待他回神之際,才知道,他被這姑奶奶給忽悠了。 待他開著那輛拉風的邁巴赫前去追尋那抹高挑靚麗的身影時,本已離開的人卻從一顆樹后面閃出了身子。 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影,想到劉東那句姑奶奶,金玉葉掩嘴笑了笑,金成睿有這么一個耍寶時還一本正經的好玩司機,想必日子一定不枯燥乏味吧。 不得不說,她真相了! 劉東開著那輛拉風的邁巴赫,一直到學校都沒看到人影后,便回去復命了。 軍區集訓營,五樓辦公室里,劉東正經八百地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告教官,任務失??!” 金成睿輕啜了一口茶,挑眉:“原因!” 劉東面容肅正,眼神平直,“姑奶……哦不,三小姐說了,要把妹兒,得教官親自提槍上陣!” 噗—— 冷靜如金大教官,聽到這話都沒忍住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他剛毅的俊臉冷沉,渾身寒氣外泄,心里恨恨地暗罵,“cao,如此肆意妄言,桀驁不馴的妖孽,到底誰才能震得???” 劉東感覺周身空氣突然下降了十幾度,他心尖兒顫了顫。 娘啊,好冷! 教官的眼神好恐怖,他這個窺視了人家叔侄jian情的慫蛋會不會被滅口? 唉!jian情不是隨便能窺視的啊,特別是教官的jian情! 可是,他好冤啊,不是他故意要窺視的,是人家赤裸裸地呈現在他面前??! 看著他那張黝黑的臉上演各種表情,不用說金大教官也知道這只二貨加慫蛋心里在想什么。 他面部肌rou一抽再抽,良久,才從齒縫中蹦出幾個字:“果真是夠慫夠二!” 這小子,機靈的時候比誰都機靈,犯二起來,也比誰都二! 他一開口,劉東就知道這條小命暫時是保住了,他撓了撓利落的短發,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嘿嘿,我倒覺得三小姐挺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