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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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燒掉那幅畫的時候,看到那個湖就像燒開的鍋,卷起巨浪,數不清的嬰孩像鯉魚一樣在水面上跳來跳去,發出慘叫,湖邊的植物也極速凋零,萎縮…… 那是因為我們燒了畫,把兩個空間強制性分開而引發的沖突。實際上,真實的湖依然在地心,那些嬰孩依然在快樂嬉戲,那些植物依然在茂盛生長,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假象毀滅而呈現出來的另一個假象。 先人還舉了兩個空間搬運的例子。 對于那個巨大棋盤,我們想出了辦法,不能用相克的手段,而應該用相生的手段。結果我們去尋找那個棋盤,發現那片雅丹地貌不見了。那也是先人用了空間搬運法。如果我們贏了那盤棋,她必須放我們走。她也有敬畏。 我們回來的路上,狂風大作,有一輛車拋錨了,我們返回去尋找,巧遇另一輛車,司機是個女的,她的車也拋錨了,于是,我們的救援車用鋼絲繩拽著兩輛拋錨車,返回了營地。女人的車在中間。到了營地之后,我們發現那個女人和車都不見了,我們的救援車和我們的拋錨車之間連著那根鋼絲繩…… 那個女人是類人,被令狐山派去打探我們情況的。 她之所以消失,也是先人用了空間搬運法。她幫助類人,正是為了類人更快地消滅我們。 媒體報道過,有個新疆當地人曾經在羅布泊上空看到異象,接著他發現四周的地形發生了重大改變,不再是他熟悉的樣子了,嚇得不輕。 還有類似的事件——有個羅布泊土著發現了一處宏大的墓葬,可是他帶人來勘察的時候,墓葬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多少年之后,又有人在數百公里之外看到這處墓葬幽靈般出現了…… ——現在清楚了,一切都是這個來自20萬年前的先人在作祟。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風聲怪怪的,很不正常。 漿汁兒這個小烏鴉嘴偏偏說了句更不正常的話:“她會不會把我們這個營地也搬運回去??!” 大家都不說話。 孟小帥突然想起了什么,拎著應急燈就鉆出了帳篷。過了會兒,她出現在帳篷門口,對我說:“周老大你出來看看,四周的地形好像變了!” 回復 2444樓20140326 19:53舉報 |來自手機貼吧 十匿 富有美譽9 第302章 她來了 聽了孟小帥的話,我的心一顫。 我鉆出去四下看了看,鹽殼地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說:“沒有啊?!?/br> 孟小帥朝一個方向指了指,說:“你看那兒……” 我瞇著眼睛看了看,問她:“怎么了?” 孟小帥說:“那個大坡原來有嗎?” 我說:“好像有吧,我記不清了?!?/br> 孟小帥說:“我記得,沒有!” 我接過她的應急燈,在附近查看了一番,沒發現任何活物,返回來對她說:“沒什么事兒,回去吧?!?/br> 鉆進帳篷的時候,孟小帥依然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幾眼那個大坡。 我對大家說:“孟小帥神經過敏了?!?/br> 令狐山打了個哈欠,說:“差不多就這些了。太晚了,咱們明天在路上繼續說吧?” 漿汁兒看看令狐山,又看看我,眼里充滿期待,顯然她并不希望結束。 我說:“好吧,明天還要趕路,睡覺。離開羅布泊才是最重要的?!?/br> 章回說:“周老大,我不開車,今夜我站崗?!?/br> 我說:“嗯,明天你在車上睡吧。辛苦你了?!?/br> 然后,大家紛紛站起來。我帶著漿汁兒鉆進了左邊的帳篷,季風和令狐山鉆進了右邊的帳篷,孟小帥留在了中間的帳篷內。她的帳篷門敞著,章回坐在了門口。 我把應急燈打開,放在帳篷一角,然后拉上了帳篷門。這個小天地內,只剩下我和漿汁兒了。 我把她抱在了懷里,輕輕嗅著她的頭發?;哪岷?,風聲古怪,前途未卜,這時候沒有一點情愛的氣氛。我之所以和漿汁兒溫存,其實是不想讓她太害怕,我在穩定她的情緒。 果然,漿汁兒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會兒,她突然說:“你說今夜她會來嗎?” 我把她的臉扳過來,想對她說——寶貝,你能不能不說她?卻沒有說出來。 我注視著我兩只手中的這張臉,忽然感覺哪里不對勁兒!燈光昏暗,帳篷動蕩,整個環境非常不祥,我快速地打量著她的五官,身上突然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漿汁兒看著我,靜靜地問:“你怎么了?” 我說:“她已經來了……” 漿汁兒一下推開我的手,驚慌地四下看:“在哪兒!” 我說:“她就在我們的身體里?!?/br> 漿汁兒猛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生氣地說:“你嚇唬我!” 我說:“誰讓你總是疑神疑鬼了!” 漿汁兒捶了我一拳:“你討厭死了!” 我不動聲色,繼續觀察她。我的雙腿始終是軟的。 其他帳篷里的人無聲無息,他們根本不可能想到我在漿汁兒的臉上看到了什么…… 頭發是漿汁兒的頭發,烏黑烏黑的,有點硬。 臉是漿汁兒的娃娃臉,經歷了羅布泊的風沙,依然那么白嫩。 鼻子是漿汁兒的鼻子,小小的,有點調皮。 嘴兒是漿汁兒的嘴兒,rou乎乎的,厚墩墩的。 眼睛是漿汁兒的眼睛,亮晶晶的,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不! 應該說,其中一只眼睛是漿汁兒的眼睛! 我的身體開始哆嗦…… 沒錯兒,其中一只眼睛是漿汁兒的眼睛! 我死死盯住了她的另一只眼睛…… 毫無疑問,這只眼睛是個中年女人的眼睛!——細長形狀,眼角有一點點魚尾紋!這分明是那個“安春紅”的眼睛??! 霎時間,我又恐懼又悲涼!我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漿汁兒還是“安春紅”了! 如果她是“安春紅”,那么我的漿汁兒被弄到哪去了?如果她是漿汁兒,那么她怎么長著一只“安春紅”的眼睛?。?! 慌亂中,我的大腦里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先人藏在了漿汁兒的身體里!只是她沒有藏好,露出了一只眼睛! 現在我該怎么辦! 漿汁兒端詳著我,眨了眨眼睛,繼續問:“你到底怎么了!” 我又發現了一個更恐怖的細節——漿汁兒只是眨了眨自己的那只眼睛,另一只中年女人的眼睛始終瞪著,像死人一樣一眨不眨,盯著我,等待我回答。我甚至在這只詭異的眼睛里看到了骯臟的灰塵和一根細細的草屑! 我突然站起來,對她說:“你等一下,外面好像有動靜,我去看看章回……” 漿汁兒突然尖聲叫道:“你別走!” 我一步退開,堅持說:“你留在這兒,我馬上回來!” 說完我就鉆出去了。我是逃出去了。 章回已經從孟小帥的帳篷門口離開,估計去遠處轉悠了。孟小帥的帳篷門已經拉上。她的帳篷,以及季風和令狐山的帳篷,里面都亮著應急燈,只是光線暗暗的,似乎在隨風搖曳。 我站在鹽殼地上,很想哭。 那個先人來了。 她就在我們營地。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完了,她如此強大,如此詭異,如此恐怖,我們六個幸存者不可能離得開了。 漿汁兒你在哪兒? 如果我殺死了這個兩只眼睛不一樣的怪物,漿汁兒是不是也死了? 我不知道。 我對類人不了解。 我對天外人不了解。 我對這個屬于上一批人類的“安春紅”更是不了解…… 眼下,我能做的,就是把這個真相告訴其他人…… 我快步來到孟小帥的帳篷前,低低說了聲:“孟小帥!” 孟小帥并沒有睡,她說:“周老大?你進來吧?!?/br> 我掀開門簾就鉆進去了。 只有孟小帥一個人,她正躺在睡袋里玩手機。我進來之后,她披上一件紫色的小襖坐了起來:“有事嗎?” 我說:“嗯,出大事了!” 孟小帥放下手機,瞪大了雙眼:“怎么了?章回出事了?” 我正要說話,一下停住了。 我盯著孟小帥的眼睛,全身一冷——另一只詭異的眼睛出現在了孟小帥的臉上! 我癱了,我已經不會動了。 毫無疑問,這個“安春紅”把自己給打碎了!然后,分解之后的她分別爬進了幾個隊友的體內! 孟小帥眨著眼睛,急切地問我:“出什么大事了?你說話??!” 只有她自己那只美麗的眼睛在眨,另一只眼睛冷冷地盯著我。 為了不引起她的警覺,我避開了她的眼睛,低聲說:“漿汁兒拒絕了我……她翻臉了……” 孟小帥哈哈大笑。她那只美麗的眼睛瞇起來,另一只眼睛并不笑,依然冷冷地盯著我。 她說:“她是愛你的,你太心急了!哈哈,男人!” 我支支吾吾道:“我跟你說這種事不合適……我還是去找找章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