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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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聲問我:“你看見微微了嗎!” 我說:“現在什么都看不見!你先退到遠處去!” 他不再理我,繼續喊起來:“微微!——微微!——” 我只好跟他一起找微微。他沿著湖邊朝左走,我沿著湖邊朝右走。我一直警惕地看著湖里的水,它只是翻騰,并沒有爬上來。 湖里有個黑乎乎的東西浮上來一下,又沉下去了,我確定那不是一個嬰孩,嬰孩光著身體,那個東西上卻裹著衣物。難道微微被水拽下去了?不像,如果那是一具尸體,肯定不是剛剛淹死的,身體已經泡脹了。那么,這具尸體是米穗子還是大物? 他(她)沉下去之后再沒有浮上來。 我繼續朝前走,突然我感覺有什么東西抓住了我一只腳,似乎不想讓我走。我使勁朝前移動腳步,終于掙脫了它。低頭看,那好像是一些節骨草,說不清多少根,我掙脫它們之后,它們迅速收攏,又藏在了荒草中。 我幾步就跳了出去,站在了沙地上。 我陡然感覺到,這些節骨草十分兇險。從它們纏住我的力道看,它們絕非弱不禁風,而是很堅韌,很強大。它們甚至不像植物,更像有思維的生靈,它們想抓住我! 我朝白沙跑過去。 沙塵暴迅速遠了,天一點點亮起來,湖水慢慢恢復了平靜,只有沿岸的水一下下蕩著。那些植物也還漸漸變回了植物的樣子。 我沒看到白沙,也沒看到微微! 我大聲呼喊起來:“白沙!——微微!——” 一片蘆葦在微微晃動,我跑過去,看見白沙跪在地上,后腦勺對著我。微微躺在蘆葦中,身上纏著很多節骨草,她瞪著雙眼,眼里充滿血絲,嘴唇青紫,舌頭半吐著,表情十分痛苦。 植物會殺人! 我們在湖邊住了這么久,第一次知道,這里的植物會殺人! 我呆愣了半分鐘,輕輕叫了聲:“白沙……” 他回頭看了看我。他的臉色就像紙一樣白,不過他的表情很平靜。 我說:“對不起……” 他點點頭,說:“跟你沒關系,我的事兒?!?/br> 我沒說話。 他又說:“我的事兒。我克女人,米穗子死了,微微也死了,誰跟我誰死?!?/br> 我說:“她已經走了,你節哀?!?/br> 白沙說:“你回去吧,我在這兒和她待一會兒?!?/br> 我說:“這兒的植物不安全,你注意?!?/br> 他竟然笑了笑,說:“它們不會讓我和她團聚的,你放心吧?!?/br> 我最后看了微微一眼,快步走出那片蘆葦叢,跑回了帳篷。 我只知道兩種殺人的植物,一種叫日輪花,被人稱為“邪惡之花”。它們生長在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的原始森林里,以及廣袤的沼澤上,散發著迷人的香氣。它的葉子有1米長,花長在一片片葉子上。 人們要是不小心碰到它,那些葉子立刻像爪子一樣伸過來,把人拽倒,然后緊緊抱住,動彈不得。這時,躲在日輪花上的大蜘蛛就會爬過來,美美地飽餐一頓。蜘蛛吃掉人rou之后,排出的糞便就成了日輪花的肥料。 還有一種樹叫奠柏,它們生長在印度尼西亞爪哇島上,很矮小,被人稱為“邪惡之樹”。 只要有人不小心碰到它的枝條,所有的枝條就會伸過來,像蛇似的把人團團圍住,越纏越緊,然后分泌出一種很黏的膠汁,這時候,人就像置身在一個巨大的胃里,很快就會被消化掉。這種樹就跟動物一樣,只要它們吃飽了,就會很老實,不會再吃人。 這兩種植物,一個是為了肥料,一個是為了養分,它們的性質是吃人,那也是某種自然法則??墒?,羅布泊的節骨草不一樣,它們只是殺人,并不吃人,更像是變態殺人狂。 季風和漿汁兒站在帳篷門口等著我。 我走過去,對她們說:“微微死了?!?/br> 季風說:“什么?” 我說:“她被節骨草勒死了。我真不該讓她跟我去湖邊!” 季風說:“什么叫節骨草?” 我說:“湖邊的植物,它們會殺人?!?/br> 季風和漿汁兒都沉默了。 過了會兒,季風問:“白沙呢?” 我說:“他和她在一起?!?/br> 漿汁兒那雙空茫的眼睛里又涌上了淚花:“他太不幸了,最喜歡的人死在了羅布泊,準備結婚的人也死在了羅布泊……他不會跳湖吧?” 我說:“我聽著呢?!?/br> 這時候,我們隱隱約約聽見了車的引擎聲,我趕緊跑出去,竟然看見了孟小帥的那輛粉色悍馬,它正興沖沖地朝營地駛過來! 季風和漿汁兒也出來了,漿汁兒問:“誰!” 我呆呆地說:“孟小帥……” 第251章 民國二年 悍馬開近了。 兩個人從車上跳下來,正是孟小帥和吳珉,他們回來了! 孟小帥穿著一件桔黃色緊身半袖,白色七分褲,雖然滿身塵土,但是依然很醒目。吳珉不知道從哪里換上了藏青色長袍,醬色對襟馬褂,黑色翻毛短靴,手里還拎著一頂很大的斗笠。 漿汁兒一直豎著耳朵聽。 直到孟小帥和吳珉走到我們面前,我還在愣神。 孟小帥一下抱住了我,在我額頭上狠狠親了一下。 我打量著他們,我發現,兩個人的氣色很好,好像剛剛在沙漠上轉了一圈回來。 我說:“就你們……兩個人?” 孟小帥說:“你以為我們帶來了救援?” 我說:“你們去哪兒了?” 孟小帥說:“10天了,說來話長,快進帳篷,熱死了!” 我們躲進帳篷里,孟小帥先問了:“你們怎么還在這兒?” 我說:“我簡要跟你們介紹一下當下的情況——第一,我和季風沒走出去,回來了。第二,現在我們的汽油不夠了,已經走不了了。第三,我們看到了救援人員,他們就在附近,可是我們互相看不見。第四,令狐山要來殺我們。第五,我們多了一個人,他叫白沙,他的兩個女朋友都死在了湖邊,他正在那片蘆葦里默哀。第六,這個湖里的水,還有湖邊的植物,它們都會殺人……” 孟小帥說:“你們的故事也很魔幻啊?!?/br> 我說:“發生了這么多事,你好像不驚訝?” 孟小帥看了看我,說:“我和吳珉經歷了更離奇的事!” 吳珉開口了:“我來說吧——第一,我們出去了,看到了一個鎮子。后來我們才知道,我們穿越了時間,回到了100年前。第二,那是我們的前生前世。第三,我們和上輩子的自己碰面了,就在那一瞬間,我們回到了羅布泊,就像一場噩夢突然醒了?!?/br> 我說:“等等,信息量太大了,讓我消化消化?!?/br> 漿汁兒小聲問孟小帥:“那輩子你們是不是……一對兒?” 孟小帥笑了:“我是個女匪,他是我的馬仔?!?/br> 吳珉說:“準確地說,我是二當家的?!?/br> 孟小帥看著漿汁兒,有點幸災樂禍地問:“你知道他和誰是一對兒嗎?” 漿汁兒敏感地反問:“誰?” 孟小帥說:“你?!?/br> 孟小帥和吳珉在通道里穿行,大概走了半個多鐘頭,他們也看到了出口。 吳珉先鉆了出去,然后他驚訝地跑回來,對孟小帥說:“你猜我看見什么了?” 孟小帥摘掉了氧氣面罩,喝道:“別賣關子!” 吳珉說:“一個鎮子!” 孟小帥說:“你是不是還瘋著呢!剛走了半個多鐘頭,怎么可能走出羅布泊!” 吳珉說:“你跟我來看?!?/br> 孟小帥跟著他鉆了出去,身后其實是個山洞,旁邊雜草叢生,有些荒蠻。不遠處是條河,河上有座老舊的石橋。再往遠處看,真有一個鎮子,能看見青磚瓦頂的房子,典型的關中民居,還能看見街道中間高高的牌樓。 仰頭看看,天很藍,年輕的太陽生氣勃勃地照耀。 孟小帥使勁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感覺一下洗掉了羅布泊的所有沙塵。 吳珉說:“這是哪兒???看起來很古樸?!?/br> 孟小帥說:“你問我!看看手機有信號了嗎?” 吳珉掏出手機看了看,搖搖頭。 孟小帥說:“只要有人煙了就好!走!” 吳珉沒有動,孟小帥回頭看了看他,說:“讓我背你?” 吳珉說:“我怎么感覺我們走進了電影……” 孟小帥說:“我一直就想演電影,可是沒機會?!?/br> 說完,她就朝前走了。吳珉背著背包跟上來。 他們在荒草亂樹中朝前走了很遠,終于來到了一條黃土路上,路面坑坑洼洼的,不過很硬實。 走著走著,孟小帥突然對吳珉說:“你還記得剛才那個山洞嗎?” 吳珉說:“我一直記著路呢?!?/br> 這時候,背后傳來了一陣鈴鐺聲,兩個人回頭一看,出現了一輛大轱轆驢車,隨著那輛驢車越來越近,兩個人都驚呆了,那個趕車人30多歲,他腦門上光禿禿的,后腦勺上竟然留著一根辮子!他上身穿著一件白粗布褂子,下身穿著一條黑粗布褲子,腳上穿著一雙破爛的草鞋! 孟小帥嘟囔道:“真他媽像在拍電影哎?!?/br> 吳珉很謹慎地說:“我們是不是該藏起來觀察觀察?” 孟小帥說:“我們做賊了?” 吳珉說:“我感覺什么地方不對勁……” 孟小帥說:“哪里不對勁?” 吳珉使勁抽了抽鼻子,又仰頭看了看天,說:“哪里都不對勁。比如,太陽照在身上的感覺,還有空氣的味道,好像都和過去不一樣……” 孟小帥說:“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這么疑神疑鬼??!” 這時候,那輛驢車已經來到了跟前。 孟小帥正要擺手,那個趕車人自己把驢叫住了:“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