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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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嘟囔了一句,扔掉了石頭。 中午,有個藏族婦女來了營地,她逢人就問:“你們看到我丈夫了嗎?他叫多吉,是個背夫?!?/br> 阿桑問她:“他多久沒回家了?” 藏族婦女說:“20多天了!” 阿桑搖搖頭,把腦袋低下去。 藏族婦女又去別的營地去尋找了。 白沙想到了冰壁下的那個怪人,多吉會不會被他帶走了? 下午,白沙在帳篷里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他聽見魯三國正在帳篷外和微微聊天。 他舉著dv機走了出去,很不客氣地說:“魯三國,我來是給微微當私人高山攝像的,麻煩你走出畫外?!?/br> 魯三國有些尷尬地走開了。 微微說:“你怎么這么小肚雞腸???” 白沙放下dv機,說:“cao,總想當男一號?!?/br> 那天晚上,大風刮了一夜。早晨起來,茶杯里變成了一塊冰,茶葉漂浮著,很像琥珀。 大家返回拉薩休整。白沙一直給微微錄像。魯三國知趣地遠離。 久烏拉山口的小販多了起來,珠峰旅游旺季正在到來。路上,白沙看到很多游客。 白沙一直以為珠峰是無人區,現在才知道,這里快變成集市了。 路過海拔5100米的上絨布寺,大家停下來。那是世界上最小的寺廟,只有一個留守僧人。門口有一塊木牌,上面寫著那個留守僧人的手機號。 廟內有個洞,供奉著蓮花大師的雕像和用過的器物。 微微進去,跪下,臀部撅得高高的,像藏民一樣,雙手伸出,額頭觸地,虔誠地叩拜…… 白沙和魯三國站在微微身后,靜靜觀看。從他們的角度,正好對著微微性感的臀部。 兩個男人似乎都有些敏感。 魯三國走出去,眺望珠峰。 白沙跟出來,點上一支煙,抽起來。 白沙先說話了:“魯三國,你說你那么有錢,為什么來登山???” 魯三國依然望著珠峰,說:“到了山上,再多的錢都買不來一口氣兒?!?/br> 停了停,白沙說:“你說要是在雪山上殺個人,是不是很簡單???” 魯三國看了看白沙:“你怎么會想到這個?” 白沙瞇著眼睛望珠峰:“那么老高,警察上不去,直升飛機也上不去,死了就死了……” 魯三國說:“山上離神近,神會看到的?!?/br> 白沙說:“我不信神?!?/br> 魯三國笑笑,不說什么了。 白沙又說:“媽的,上上下下,已經磨嘰了一個月了,什么時候才真的出發???我已經急不可耐了?!?/br> 魯三國說:“那要聽領隊的。出發之前,要舉行個煨桑儀式,朝天上撒青稞,要是山鷹來吃,我們就出發。要是它們不來吃,暫時就不出發?!?/br> 白沙說:“死活由命,跟鳥有個鳥關系!” 魯三國說:“我們要懂得尊重一些東西,尊重神意,尊重天氣……白沙,你除了學登山技術,還應該學點登山的規矩?!?/br> 白沙頓時變臉了:“規矩?你懂做人的規矩嗎?” 魯三國愣了愣:“你想說什么?” 白沙朝后看了看,然后壓低了聲音:“少給我裝糊涂!你朝我的家里吐過一口痰,你當我不知道?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魯三國想了想,平靜地說:“白沙,你還應該學點登山人的心態?!?/br> 白沙笑了:“你他媽讓我學會寬容,對嗎?告訴你,咱倆的賬必須清算!” 微微走過來,大聲問:“你們在吵什么?” 白沙狠狠瞪了魯三國一眼,掉頭走開了。 返回大本營的時候,白沙看到路邊有個指示標,上面寫著“珠峰保護區”,已經快倒了。白沙發現,那個“區”傾斜之后,變成了另一個字——“兇”。 他的心里立即有了陰影。 這天晚上,微微感冒了,頭疼得厲害。 在帳篷里,白沙把微微抱在懷里,要給她揉腦袋。 微微推開了他:“我沒那么嬌氣?!?/br> 白沙再次強硬地把她抱過來,繼續揉。 魯三國正巧走進來,他有點尷尬:“怎么了,微微?” 微微說:“我沒事兒?!?/br> 魯三國給他們送來了暖貼,他離開之后,微微對白沙說:“沒有你的時候,我跟他們一樣,沒人把我當女人。你一來,硬是把我揉成了女孩兒!” 這一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營地后的山坡上,煨桑儀式即將開始,肅穆而寧靜。 協作和向導焚起煙霧,并在煨桑堆上添加松枝、柏枝、糍粑、酒漿。接著,大家跪拜叩首。喇嘛念起經文。微微胸前掛著一塊玉觀音,她拿下來,放在嘛尼堆上。 一個藏族向導正在往上面粘一塊粘粑。 一個藏族向導手握稻米,對著珠峰方向,雙手扣出了蓮花狀。 被供奉過的牦牛rou,被一點點分割。鳥兒把它們帶到了天上。 大家把冰鎬放在祭壇上,祭奠結束之后,取下。 大家把青稞撒向嘛尼堆上空。 幾只山鷹在天空盤旋了一陣子,紛紛下來啄食。 大家互相撒青稞,跳起鍋莊舞。 微微左手挽著白沙,右手挽著魯三國。微微和魯三國都跳得很開心,白沙心不在焉。 接下來,登山隊要正式登山了。 白沙整理背包的時候,掏出那把老式刮胡刀,裝進了內兜。他知道,那么高的地方,多一根牙簽都不能帶的,但是他必須帶上這把刮胡刀——如果不是為了要命,他也不會來這里玩命。 大家出發了。 他們選擇的路線是珠峰北坡。 天上的云彩就像白色的經幡。 冰川上全是冰磧石。偶爾有牦牛在身影,在雪坡上緩慢地移動。 微微走在前頭,時不時停下來,望著一塊巨大的即將融化的冰,似乎陷入悲憫和沉思。 白沙走到她身旁,她說:“再看看它吧,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它可能就不在了?!?/br> 白沙心里說:你該多看魯三國幾眼,等我們下來的時候,他也不在了。 到達前進營地之后,白沙就堅持不住了,戴上了氧氣面罩。 微微勸他到此為止,被他固執地拒絕。那天晚上,風大得驚人,帳篷門都關不住,從外面看,那些帳篷被風吹得就像幾只大皮球。 白沙和微微和衣躺在睡袋里。白沙一邊艱難地喘息一邊說:“微微,要是這次我不來,你會不會和那個魯三國睡一個帳篷?” 微微說:“有可能啊?!?/br> 早上,風一直在刮,至少每秒35米。兩頂帳篷被吹到了谷底。 白沙開始咳嗽了,他一個人躺在帳篷里昏睡。迷迷糊糊中,他聽見微微和魯三國在說話。他爬起來,走出去。 風把他吹了個趔趄。 那個怪人又出現了!他蹲在更高的地方,看著他笑,在如此惡劣的環境里,他的神態竟然十分安閑,就像放羊人蹲在山坡上,端詳緩緩移動的羊群。 白沙愣愣地看著那個怪人。 很快,對方就消失了??吹贸鰜?,他對這里的環境太熟悉了,就像是他的家。 微微沒有和魯三國在一起,領隊阿桑把她叫去,重新分配向導了。 這一天,風停了,大家繼續攀登。 白沙又戴上了氧氣面罩。 魯三國、微微、白沙走在登山隊伍的最前面,三行腳印,兩行重疊,一行偏離。就像三個人的關系。 終于,他們來到了珠峰的雪線,都穿上了技術裝備,然后順著協作鋪的路線繩,漸漸逼近了北坳冰壁。那個冰壁垂直高度400米,坡度50度—70度。 附近經??吹讲恢囊荒炅粝碌穆肪€繩。冰川變化快速,有的路線繩被埋在了雪里,有的路線繩竟然懸在了半空中。大家走之字型路線。 微微叮囑白沙:看到兩根繩子重疊的話,選新的。 前面出現了一個金屬梯。金屬梯下面是白色的深淵。魯三國過金屬梯的時候,白沙緊緊盯著他的冰爪鞋。如果他掉下去了,就省得白沙下手了。 可是,魯三國平安地走了過去…… 他們到了北坳的c1營地。海拔7028米。遠處的章子峰被鎖在云霧中。 向導讓隊員們戴上氧氣面罩開始吸氧。魯三國拒絕了。白沙想,這小子體力真他媽好,估計,到時候得在他的脖子上多鋸幾下刀子。 第二天,天氣沒問題,大家繼續朝上登。 氧氣越來越稀薄,大家的步伐越來越艱難。 朝上方或者下方望去,偶爾可以看到其他登山隊的身影。 傍晚到達c2營地。 第三天黃昏,他們到達c3營地。這里的地形是傾斜的,微微的帳篷無法搭建,白沙束手無策,魯三國從遠處找到一具尸體,他把尸體拖過來,墊在了帳篷下。 這一夜,白沙和微微在一個帳篷里休息。微微躺在睡袋里,白沙用繩子掛在自己身上,只是打了幾個盹兒。 半夜過后,大家補充能量棒,離開帳篷,要沖頂了。 漆黑的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