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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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他和宮本忍搶了金店?!?/br> 漿汁兒打量了一下白沙:“沒看出來,江湖大盜??!” 我盯著白沙,繼續問:“在哪兒?” 白沙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并不情愿交出來:“在那兒放著啊……” 我說:“你不要想著宮本忍死了,那些金子就歸你一個人了,不可能的?!?/br> 白沙立刻說:“沒問題,見面分一半?!?/br> 我搖搖頭:“那也不可能?!?/br> 白沙說:“那么,你六我四呢?” 我說:“還是不可能?!?/br> 白沙看了看季風和漿汁兒,說:“她們也要分?那好吧,我們分成四份,一人一份?!?/br> 我說:“我們不和你分?!?/br> 白沙的眼神有點冷了:“周先生,你想獨吞?” 我說:“出去之后,我把它們交給公安局?!?/br> 白沙急了:“足足有8公斤??!” 我說:“那我問你,你和宮本忍搶劫之前,它們在金店里擺著,跟你們有什么關系嗎?” 白沙有點氣急敗壞了:“我不想回答任何問題,我拿給你?!?/br> 說完,他就去了帳篷里,很快就拎著那個牛仔背包出來了,朝我面前重重地一放,說:“你還要清點嗎?” 我拉開背包的拉鏈,朝里看了看,然后說:“你們這次搶劫,是不是差點送命?” 白沙說:“我已經摸到閻王爺的鼻毛了?!?/br> 我說:“就為了這些石塊?” 白沙愣了愣:“什么意思?” 我說:“你自己看?!?/br> 他趕緊朝背包里看了看——里面都是石塊。 他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我觀察著他。 他蹲下去,低低地說:“竟然被那個宮本忍掉包了……” 我說:“你覺得,他是什么時候掉包的?” 他低下頭去,抓著頭發想了好半天才說:“肯定不是在路上?!?/br> 我說:“為什么?” 他說:“他傻嗎?這個鬼地方連棵樹都沒有,如果他把金子埋在半路上,以后怎么找?” 我說:“你的意思是,他在湖邊住下之后掉的包?” 白沙四下看了看,說:“應該是?!?/br> 我也四下看了看,說:“沙漠這么大,他隨便埋在哪兒我們都找不到?!?/br> 他說:“這個人太壞了,死了都不讓我們發財?!?/br> 我說:“你去找出來?!?/br> 他說:“我上哪兒找去!” 我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說:“兄弟,這里是羅布泊,8公斤金子換不來一片面包。你認真考慮一下,要么交出金子,我們把你當成團隊的一員,生死與共;要么你藏著金子,慢慢餓死?!?/br> 他看了看我,說:“你又在懷疑我?” 我說:“白沙,你知道嗎?每個人臨死的時候,魔鬼和天使都會在他的床頭下棋,他做的每一件好事,都會成為天使手中的王牌;而他做的每一件壞事,都會成為魔鬼手中的王牌?!?/br> 白沙說:“你不要對我傳教?!?/br> 我說:“那好吧,昨天后半夜我看見你了。還需要我說什么嗎?” 他說:“大哥,我那是去拉屎了!” 我說:“既然你這么頑固,我只能趕你走了?!?/br> 接著,我和他久久對視。 終于,他站起來,嘀咕了一句:“英雄和傻x只差一步?!比缓?,慢吞吞地走向了那片蘆葦。 我說:“接下來,我們這輛車責任重大了?!?/br> 漿汁兒說:“為什么?” 我說:“裝著贓物,還有毒品?!?/br> 季風說:“也許,這些東西會害了我們……” 我看了看她:“嗯?” 季風說:“總之我們小心點吧?!?/br> 過了會兒,白沙拎著一個編織袋走過來,里面都是金燦燦的黃金首飾。 我們的營地里多了個人——白沙。 季風和漿汁兒都不喜歡他,沒人跟他說話。我們沒有驅逐他已經不錯了。 白沙知道我們厭惡他,他也識趣,一個人去帳篷里睡覺了。我能感覺到,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出聲響煩著我們。他巴不得在我們眼中不存在。 太陽迅速毒辣起來,我和季風、漿汁兒退回帳篷里,看湖。 令狐山和寶珠出現過了,我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漿汁兒忽然想起了什么,問我:“剛才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時候?” 漿汁兒說:“那個惡魔要害我和季風的時候?!?/br> 我說:“我忘了?!?/br> 漿汁兒盯著我的眼睛,慢悠悠地說:“你說,我和季風的老公都是類人,然后你又補充了一句,說其中一個只是男朋友……你什么意思?” 她又開始找事兒了。 我說:“較這個真有什么必要啊,當時我只是想嚇住他?!?/br> 漿汁兒說:“不!很重要!在你看來,我已經是寶珠的老婆了,對嗎?” 我說:“我措辭不當,我道歉?!?/br> 漿汁兒說:“我知道,不就因為我跟他同居了嗎!那是我情愿的?那是被強迫!” 季風看了看漿汁兒,直接捅破了窗戶紙:“漿汁兒,當時周老大很擔心你,我就對他講了你在古墓里的情況,我告訴他,你挺委屈的,但是生命沒什么危險。如果你覺得我不該說,那我也向你道歉?!?/br> 漿汁兒瞥了季風一眼,又問我:“季風也跟令狐山同居了,為什么在你眼里,他就是令狐山的女朋友呢?奇怪!” 季風繼續看湖,并沒有辯解什么。 我笑了,對漿汁兒說:“你怎么就能確定,我說‘其中一個只是男朋友’,指的是令狐山而不是寶珠呢?” 漿汁兒說:“切,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啊?!?/br> 我說:“沒錯兒,我就是想說,令狐山是季風的男朋友。因為——在羅布泊,我才是你的男朋友?!?/br> 漿汁兒瞪著眼睛看我,半天才說:“大叔,你自作多情了啊?!?/br> 我說:“好吧……給我點兒時間,讓我慢慢認識自己?!?/br> 不管漿汁兒嘴上怎么說,我能感覺到,她變得開心起來。 季風問我:“碧碧怎么沒有消息了?” 我說:“他可能已經回中國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著,等?!?/br> 漿汁兒突然說:“我還是認為這個湖是移動的!你們再看看,湖邊的地勢又變化了!” 我和季風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 她繼續說:“昨天早上,左邊的地勢高,今天早上那里變平了,右邊的地勢卻變高了?,F在你們再看——兩邊都變高了!” 我觀察了一下,果然。 漿汁兒又說:“而且,我感覺沙子的顏色也不一樣……” 我一直懷疑這個湖的真實性。 羅布泊是舉世聞名的無人區,不存在任何一種生物,怎么就憑空冒出了一個3平方公里的淡水湖? 如果說它不存在,我們卻喝了它的水,甚至還捕到過一條魚。 如果說它存在,它四周的地理環境為什么在不停變化? 如果說它在移動,為什么我們一直駐扎在它旁邊? 季風說了一句話,讓我真正感到了不寒而栗,她說:“說不定,這個湖只是一張畫……” 第192章 身邊一顆險惡的炸彈 一張畫! 炎炎烈日,萬里黃沙,地上丟著一張畫,很像是哪個小孩用蠟筆畫的。那是一張普通的圖畫紙,挺厚的,不怎么白,有不規則的紋絡。小孩在紙上畫了個湖,又在湖邊畫了很多草,筆法粗糙,顏色幼稚。 這張畫不知道被丟棄在羅布泊多少年了,風一陣陣吹過來,它偶爾飄飛,偶爾落在沙子上停歇…… 我們就像附在畫上的細菌,隨著它不停地移動。 我嘴上說:“我們在湖里游過泳,它還淹死過老丁,怎么可能是張畫呢?!?/br> 漿汁兒也說:“不管它怎么樣,我都不會離開的,看著它,至少不讓我那么絕望?!?/br> 我說:“我剛才還凈化了一桶水,現在就能喝了。中午了,我們吃點東西吧?!?/br> 季風說:“叫他嗎?” 她說的是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