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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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說:“嗯?!?/br> 賈三一下把手伸向了衣服內:“你別嚇我啊?!?/br> 白沙說:“可能是我緊張過度了?!?/br> 這時候,白沙忽然多了一份恐懼,他想起了賈三懷里的那把刀子——埋宮本忍的時候,賈三會不會殺了自己,跟宮本忍一起埋了呢?那樣的話,這些金子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他轉頭看了看賈三,賈三也轉頭看了看他。 兩個人同時回過頭,看前面。 白沙說:“小亮,我覺得你這個人挺講義氣的?!?/br> “……” 白沙說:“宮本忍這個人不行,太狠毒,殺他算是除了一害?!?/br> “……” 白沙說:“說點不吉利的話,要是我翻把了,死都不會供出你?!?/br> “……” 白沙見賈三一直不說話,就問:“你怎么了?” 賈三看著前方的路笑了一下,說:“你開始防備我了?!?/br> 白沙說:“你誤會了,沒有,真的沒有?!?/br> 接著,兩個人都緘默了。 面包車離開了公路,開向那片樹林。面包車不停地顛簸,塵土飛揚。 有人咳嗽了一下。 是那種憋不住噴出一點點的咳嗽,很壓抑。 白沙驚恐地轉頭看了看賈三:“是你嗎?” “你說什么?” “是不是你在咳嗽?” “沒有哇?!?/br> 車里總共三個人,其中一個死了。白沙自己沒咳嗽,賈三說他也沒咳嗽,那是誰? 白沙說:“我聽見有人在咳嗽!” 賈三說:“是不是排氣管放炮?” 還沒等白沙說什么,車突然不走直線了,像一頭發瘋的公牛,左右搖擺起來,白沙使勁把握著方向盤。 賈三問:“這車怎么了?” 白沙說:“肯定是車胎爆了?!?/br> 停了車一檢查,一只前輪果然癟了。 白沙嘀咕道:“真是怪事兒……”然后,他拿出工具,蹲下去換輪胎。 賈三在車上找來一些舊報紙,說:“我去解個手?!闭f完就跑進了草叢。 兩旁的草木黑糊糊的,顯得很陰森。 正當白沙坐在地上擰螺絲的時候,有人悄悄接近了他。 他猛地回過頭,看見賈三已經離他只有幾步遠了。 月亮晦澀,賈三黑著臉,看不清表情。 白沙一下就站起來。 賈三停住了腳步,沒事人一樣問:“換上了?” “換上了,螺絲還沒擰緊?!?/br> “那你擰啊?!?/br> 說完,他就站在了那里,好像在等著。 白沙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猜測,只要自己一蹲下去,背對賈三,他就可能用刀子刺自己。 但是,白沙總不能讓他走開。如果打草驚蛇,那么對方可能連遮掩都不遮掩了。 白沙硬著頭皮蹲下來,一邊擰螺絲一邊回頭跟賈三說話。 賈三的腦袋****了幽邃的夜空中,看不清表情。 “哎,你說,我們拿這些錢干什么?”白沙假裝很憧憬的樣子。 “想干什么干什么?!辟Z三的語調平淡如水。 “其實我要那么多錢沒用,你給我幾條項鏈就好了,我送給我女朋友米穗子?!?/br> 賈三笑了笑,有點戲弄地說:“不,一人一半?!闭f著,他慢慢朝前湊了一步。 白沙一下站起來,說:“我也去解個手?!?/br> 實際上,那個地方離他們挖的土坑已經不遠了,面包車大約又走了十幾分鐘。但是這一段沒有路,長滿荒草,坑坑洼洼,走得很費勁。 到了樹林前,兩個人跳下車,把死沉的宮本忍拖下來,抬著他朝樹林里走了一段路,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離那個土坑還有幾十米。 他倆渾身就像散了架,坐在地上喘息。中間隔著高大的宮本忍。 過了一會兒,賈三緩過來一點了,他站起來說:“等我一下,我去把鐵鍬拿過來?!闭f完,他搖搖晃晃地朝遠處的車走去。 只剩下白沙和那具尸體了。 風大了起來。 白沙也站起來,心虛地離開那具尸體,走到了那個埋尸的土坑前,朝里看了看。黑洞洞的土坑,就像地獄的入口。 返回來的時候,他看見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飄動。彎下腰,瞇起眼睛仔細看,是宮本忍的頭發。他的頭發挺長,被風吹得舞動起來。 他打個冷戰,警覺地停在了離尸體很遠的地方,不敢走過去了。 賈三跑過來的時候,發現了白沙和宮本忍的距離發生了變化,他笑了,他的笑在黑夜的風中令人不寒而栗:“你膽子挺小啊?!?/br> “不是,剛才他的頭發在動……” 賈三抬起腿朝宮本忍的腦袋狠狠踢了一下,好像踢在了一塊石頭上:“死人有什么好怕的?!?/br> “我不怕,是他的頭發……” 賈三把鐵鍬插在土坑旁,走回來,說:“抬吧?!?/br> 白沙走到尸體前,伸手抓腳脖子。 賈三說:“這家伙的腳脖子太粗,你抓不住。你去抬手?!薄髞戆咨巢胖蕾Z三是故意這么安排的。 他繞到尸體的頭上,抓起尸體的兩只手腕子。這惡人的手腕子跟平常人的腳腕子一般粗。 兩個人拼命往起拽,尸體剛剛離開地面,“撲通”一聲又滑落下去。剛才,兩個人把宮本忍從樹林外抬到樹林內,力氣都用完了。 他們疲憊不堪地坐在地上。 白沙的手“突突突”地抖,那是體力嚴重透支的結果。 風一陣陣吹過來,樹葉“呼啦啦”響。賈三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白沙突然說:“把他分解了吧?” 賈三隔著宮本忍高大的尸體看過來:“嗯?” “你不是有刀子嗎?” “骨頭弄不斷?!?/br> “那就把他的腦袋切下來?!?/br> “多此一舉?!?/br> 白沙掏出煙,要點,賈三制止了他:“煙頭太顯眼了?!?/br> 白沙就把煙放進了口袋。 “哎,你說,人的腦袋有多重?”他問賈三。 “我想,沒人稱過?!?/br> “也是,肯定沒人稱過?!?/br> 這次,他們歇了好長時間,終于把宮本忍的尸體抬起來,趔趔趄趄地抬到了剛剛挖好的墳坑前。賈三說:“我喊一二,我們一起扔?!?/br> “好……” “一二——” 就在這時,白沙明顯感到宮本忍的兩只手慢慢用了力,反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子!他驚駭地低頭看了看宮本忍的臉,頭發“刷”一下就豎了起來——夜色昏暗,他隱隱約約看見了一雙陰冷的眼珠子! “扔!”賈三一邊喊一邊用力一甩,把宮本忍的腿扔了下去。 而宮本忍死死抓著白沙,一下把他拽了進去!他是臉朝下摔下去的,眼前“轟隆”一黑,睜開眼時已經在深深的墳坑里了,嘴里摔得都是血。潮濕的土腥氣從四面滲出來,那是墳墓的味道。 白沙吃力地翻過身子,一張黑糊糊的臉已經近近地貼在了他眼前。白沙定定地看著這張臉,眼淚“嘩嘩”流下來,那是恐懼、絕望、委屈、悔恨、憤怒、悲傷、求饒…… 宮本忍說話了,他的聲音像鬼一樣:“聽說,這個地點是你選的?” “……” “你的耳朵真靈啊,我趴在車上實在不舒服,翻了個身,就被你聽見了?!?/br> “……” “你想知道我的腦袋有多重,是嗎?是十四斤半。你的呢?” “……” 現在,白沙明白了,宮本忍和賈三在合伙玩他。 宮本忍用蒲扇一樣的大手替白沙擦了擦眼淚,站起來。 白沙受驚地抖了一下,說:“宮哥,求求你,不要活埋我!”他的聲音像風中顫抖的蛛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