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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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停,杜阿說:“我來寫這篇文章?!?/br> 小5感動得要哭了:“我們還有8個人被困在羅布泊,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我們想馬上回中國!你們能不能用炸藥把那個山洞炸開……” 杜阿愣愣地看著小5,完全被她的思維弄蒙了。 小5說:“噢,我們應該坐飛機回去……” 杜阿說:“我們會和政府協調。 面包車開動了,它在美麗宜人的百慕大島上奔馳,旁邊是百合花、夾竹桃、一品紅、木槿和牽?;ńM成的“賞花路”。 車載視頻突然變黑了。 我和季風面面相覷。 過了半天季風才說:“不知道孟小帥、吳珉、白欣欣、章回、郭美怎么樣了……如果他們還活著,會從哪兒出現呢?” 我說:“我相信,他們都活著?!?/br> 羅布泊之咒 第181章 空前絕后 這天夜里,我和季風都睡不著,我們坐在帳篷門口,等待碧碧的聲音。 帳篷里亮著應急燈。 夜空晴朗,呈現著神秘的深藍色。風依然在刮,帳篷在“啪啦啦”地響。 沉默了一會兒,季風笑了笑,說:“只剩下我們倆了……” 我說:“是啊,只剩下我們倆了?!?/br> 停了停,我又說:“很早之前,我寫過一個故事,名字叫《空前絕后》,你看過嗎?” 季風說:“我還真沒看過。不過,也可能是記不住名字了?!?/br> 我說:“講的是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一男一女?!?/br> 季風搖頭:“沒看過?!?/br> 我說:“我們這次的經歷也是空前絕后?!?/br> 季風說:“我想聽你那個故事?!?/br> 我說:“一個作家開車去了青藏高原,黃昏的時候,他來到了海拔4767米的昆侖山上,在那天堂的郊區,空氣稀薄,雪山肅穆,天高地遠,不見人跡,他卻聽到了一陣女孩的歌聲。當時,他有點害怕,從口袋里掏出了蒙古刀……” 季風笑了:“蒙古刀?” 我說:“當然,用蒙古刀對付一個女孩美妙的歌聲,很不對頭,但是在那種特殊的環境中,他浪漫不起來。后來,他順著歌聲尋找,在經幡下看到了另一個旅行者,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她說她是個演員,去拉薩慰問演出剛回來。其他同事都走了,她一個人多逗留了兩天,現在正趕往格爾木?!?/br> 季風說:“他們結伴走了?” 我說:“很快天就黑下來,越來越冷。作家說,我們走吧。演員卻提議,要和他一起看看青藏高原的星星。青藏高原的夜空清澈極了,真像古詩里說的那樣,那些星星好像伸手就可以摘到?!?/br> 季風仰起頭來。 羅布泊的夜空也清澈極了,綴滿了美麗的星星,,它們似乎比平時大了一倍,都在靜靜俯瞰著荒漠上的一男一女。 我說:“演員一邊看星星一邊說,今夜,我們是站得最高的兩個人。作家說,不見得,還有牛郎織女呢。演員說,他們一定更冷。作家說,不,他們有愛,有愛是不會冷的?!?/br> 季風說:“這是個愛情故事……” 我說:“看完了星星,兩個人駕車一前一后下了山,天亮時分,他們到達了一個小城市。一進市區作家就驚呆了——整個城市空了,不見一個人!一座座樓房冷清清地矗立,所有的窗子都黑洞洞的,充斥著一種肅殺之氣,好像整個世界死機了?!?/br> 季風低聲說:“終于轉化成恐怖故事了……” 我說:“他們以為這個城市發生了瘟疫,卻不見一具尸體。作家砸碎一家商場的玻璃,跨進去,沒電,所有電視和電腦都打不開。最后,他找到了收音機柜臺,給一個收音機裝上電池,只有“吱啦吱啦”的電流雜音,收不到任何節目……” 季風聽得越來越認真了。 我說:“作家和演員丟棄了一輛車,他們開一輛車出了城。一路上,沒見到一個放牧的藏民,也不見一輛行駛的車輛。整個世界靜得嚇人,就像史前。作家開車,演員坐在后座上一言不發。作家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孩越來越警惕,但是又不敢和她分手。假如,他們各走各的路,如果最后發現,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消失了,那么永遠都別想在這個空曠的地球上再互相找到對方了?!?/br> 季風說:“那真是悲劇?!?/br> 我說:“他們一直在疾馳,終于肯定了——這個世界上的人都不存在了。那一夜,他們像兩個淘氣的孩子一樣,正巧爬上了屋脊,爬到了最高處,當他們下來的時候,這個地球已經空了?!?/br> 季風突然說:“我想到結果了?!?/br> 我看了看她:“說說看?!?/br> 季風說:“你接著講?!?/br> 我說:“地球已經空了。作家恍恍惚惚聽見有個孩子在念童謠——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來,十兔子問他為什么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那個小孩一遍遍反復念,他的童音充滿了空天曠地?!?/br> 季風說:“這個童謠真悲涼?!?/br> 我說:“天又黑了,他們到了一個城鎮,走進一家黑漆漆的賓館住下來。作家對這個演員越來越不信任,他無法跟她恩愛,兩個人各睡各的。這一夜,作家接二連三地做惡夢,每次都夢見這個演員不是人……醒了后,作家就開始琢磨,為什么整個世界上的人都消失了,他卻偏偏遇到了這個女孩?他開始懷疑,這個女孩就是帶走所有人的那個東西!可是,她為什么不害作家呢?這就如同——人類把所有老鼠都消滅了,只剩下最后一只,人類肯定不會弄死它,它成了稀有動物,人類會把它當成玩具,或者是研究對象,至少把它玩夠了再弄死……” 季風張大了嘴巴。 我說:“之后,他們繼續前行,終于回到了作家生活的地方——蘭城,他們看到了商場,銀行,學校,城市雕塑,立交橋,靜止的汽車……所有人都走了,他們什么都沒有留下,他們把什么都留下了。兩個人安頓下來之后,作家每天都出去收集被遺棄的攝象機,他想著,也許災難降臨的時候,正巧有人在錄像,找到這個錄像,就會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說不定會在錄像中看到這個演員的臉……” 季風說:“我不希望是這樣……” 我繼續說:“這一天,作家和演員去了書店,作家找到了一本恐怖小說,名字叫《空前絕后》,內容講的竟然是——在世界屋脊上,男主人公遇到了一個神秘女人,他們開車下來之后,發現這個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兩個人差點崩潰。從此,他們搭伴過日子了。男主人公發現女主人公越來越可疑,終于有一天……剛剛看到這兒,那個演員就走了過來,作家慌亂地把書塞進了口袋。那天半夜,作家悄悄爬起來,去看那本書,卻發現結尾部分被撕掉了。誰干的?這世上只有兩個人!作家鼓足勇氣,把那個演員叫醒了,問她誰把書撕了。演員很平靜地說,是她撕的,生火用了。從那以后,作家跑了很多書店,再沒找到這本書?!?/br> 季風說:“我冷了……” 我繼續講:“作家準備逃了。他開車離開了家,永遠也不想回去了。遍地都是家,他找了個離那個女人最遠的房子住下來。他躲了三天,這天他正四處找書店,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出現在前方,好像在等著他。他慢慢走過去,魂兒一下就飛了——是她!她一直在苦苦尋找這個作家!” 回復 707樓20140225 21:36舉報 | zka411 鋒芒畢露3 季風的眼睛有點濕了。 她并不遮掩,就那樣靜靜看著我,等著我講下去。 我說:“不要輕信任何人?!?/br> 然后,我接著講:“兩個人重新回到一起生活了。演員應該算是作家的女友了。又有一天,作家在一個垃圾桶旁看到了一本娛樂雜志,上面竟然刊登著女友的照片!雜志被雨淋得破破爛爛,女友的半張臉都不見了,很恐怖。報道說,《空前絕后》即將拍成電視劇,總共三個演員,男主人公,女主人公。而女友飾演的,正是制造災難的那個惡魔……回到家,作家問女友,為什么一直沒跟他講過這件事?女友支支吾吾地說,當她發現這個地球真的沒人了,一下就想到了這個劇,這讓她毛骨悚然。她一直不敢說,是怕作家覺得她不吉利?!?/br> 應急燈突然熄滅了。沒電了。 季風摸到另一只應急燈,打開了,很亮,帳篷里白晃晃的。 她在我身邊坐下來,然后說:“如果作家一直抱著這樣的心態,我懷疑,他肯定藏了什么武器?!?/br> 我說:“是的,他早就在一座監獄里拿到了一支沖鋒槍,一直裝在風衣口袋里。不過他并不信任那支槍,他感覺,對于神秘的女友,那支槍就像蚊子的嘴?!?/br> 季風說:“你繼續吧?!?/br> 我就繼續在黑暗中講故事:“那天夜里地震了。作家拽著女友跑出去,滿地都是瘋狂逃竄的老鼠,不停撞到他們的腳上。地震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整個蘭城變成了廢墟……作家和女友被迫離開了,他們去了海邊。在內心里,作家對女友更害怕了,他固執地認為,地震是女友制造的,他就像一只被她放進圓筒里的老鼠,必須一刻不停地奔跑。在去往海邊的路上,他們又遭遇了龍卷風,半空中飛著折斷的樹,屋頂,小孩的三輪車,還有一頭牛!當時那個女友在后座睡著,作家認為,她又在夢中開始跳舞了……龍卷風并沒有刮走他們,那似乎只是個鬼臉。到了海邊,他們剛剛在一幢別墅里住下來,大海就發出恐怖的吼聲,那聲音太大了,好像是所有消失的人類一起在號哭。大海立了起來,像一面巨大的墻,朝他們撲過來。作家和女友沖上了山頂,再次逃過一劫。接著,他們繼續開車尋找家園,又遇到了火山爆發,大地在顫抖,熔巖在噴射,作家開車倉皇逃離……他感覺他永遠也找不到家了?!?/br> 季風說;“故事快結束了?!?/br> 我說:“你不想聽了?” 季風說:“不,我有個直覺——他們快結束了?!?/br> 我說:“這天夜里,他們住進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鎮。沒找到蠟燭,一片黑暗。作家不想再逃了。半夜的時候,作家又做噩夢了,他驚恐之極。迷迷瞪瞪地抓起沖鋒槍,對著女友的心臟就扣動了扳機……當他清醒之后,女友的胸口已經變成了篩子。作家丟掉槍,突然嚎啕大哭?!?/br> 季風說:“為什么……” 我說:“作家開車拉著女友的尸體,又去了青藏高原。草地茂盛,雪山高潔。到達昆侖山頂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很冷,作家抱著女友的尸體,陪她一起看星星?!?/br> 季風沉思了片刻,才輕輕地說:“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應該互相恩愛,互相溫暖,互相支撐,怎么會一個殺了另一個!” 我說:“本性注定了,人永遠是孤獨的?!?/br> 季風說:“我知道你為什么對我講這個故事了?!?/br> 我說:“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的處境跟這個故事很像?!?/br> 季風仰頭看了看夜空,說:“牛郎織女有愛,他們是不會冷的?!?/br> 我輕輕抱住了她:“我們也不會冷……” 聊著聊著,我突然不說話了,慢慢抄起了身邊的工兵鏟。 季風沒說話,警惕地四下查看。 我低低地說:“有人來了……” 是的,夜色中出現了一個人,她站在十幾米遠的地方,被風吹得瑟瑟發抖。帳篷里亮著白晃晃的應急燈,我和季風在明處,她在暗處,我不知道她出現多久了,她在黑暗中靜靜地朝帳篷里望著。 我大喝了一聲:“誰!” 對方沒說話。 我又喊了一聲:“誰?說話!” 她終于說話了:“周老大,是我……” 我慢慢走過去,果然是漿汁兒。 季風也跑過來:“漿汁兒!你怎么來了?” 漿汁兒說:“我聽寶珠說,他們沒有殺你們,我就跑出來找你們了……” 我拉著漿汁兒,回到了帳篷內,我發現,她的臉色很難看。 季風拿來了一瓶水,打開,遞給了她。她很客氣地說了聲:“謝謝?!比缓?,“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瓶。 我說:“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兒?” 漿汁兒說:“我四處亂撞,后來看到了燈光?!?/br> 我說:“你來干什么?” 漿汁兒很詫異地看了看我,說:“我回家啊?!?/br> 我一下就無言了。 是啊,雖然這里只有一頂帳篷一輛車,但這里就是她的家啊。 季風又出去了,她抱來了一個睡袋,鋪在了兩個睡袋之間,然后在漿汁兒旁邊輕輕坐下來。 漿汁兒說:“他們呢?” 我說:“我們去了太陽墓,分別鉆進了5條通道。結果……我和季風又回到了太陽墓,碧碧到了復活島,小5和叢真到了百慕大,其他人就不知道下落了?!?/br> 漿汁兒說:“復活島?百慕大?怎么可能!” 我說:“千真萬確,我和季風聽見碧碧在復活島對我們說話了。就是說,外界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的行蹤,很快就會來救我們!” 我以為漿汁兒會驚喜,沒想到,她的表情很悲觀:“就算有人來救我們,他們……能看見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