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無限游戲撩上帝、前世死對頭給我沖喜、毒步天下:毒女世子妃、破產千金不玩了(nph 高h)、流放后我靠種田位極人臣、銀河帝國之刃、小凈初【親父女】、咒回的xp放置處、邊緣玩家(GB)、塑形師雙生花
同村還有一個農民不信邪,而且發財心切,帶著表弟去了那處神秘古墓,他鉆進去之后,同樣有去無回。 我沒想到,這個恐怖事件會波及到我的家族——半個月前,我二爸懷著僥幸心理,帶著繩索、蠟燭、糯米(防尸毒),半夜偷偷爬上了北山。二媽勸他他不聽,他認為之前的兩個人是中了毒氣,現在墓室已經被掘開30多天,毒氣肯定散盡了。結果,他也沒有從那個墓室里爬出來。 二爸出事之后,我回了一趟家,附近村子里的人都在傳說這個恐怖的墓洞,并且在它旁邊的樹上系了一塊白布,警示大家都不要接近。 有人半夜經過北山的時候,竟然看到那些墓洞里冒出煙霧,影影綽綽還有長袍馬褂的古代人,拎著紙燈籠,在荒山野嶺上忽隱忽現…… 我沒有親眼看到,并不相信。 三天前,也就是我離開村子的前一天夜里,我在夢中被大風刮醒,看到窗戶外面有個紙燈籠在晃動,我一下就坐起來,喊了一聲:“誰!” 窗外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音:“山上的?!?/br> 我詫異地說:“山上沒有人啊?!?/br> 對方說:“都在地下呢!你們上來過很多人做客,我們也下來走走。山上山下的,我們應該多走動呢?!?/br> 我越想越不對頭,披上衣服,拿著羊鏟追出去,卻不見一個人影兒,只看到地上有一根人的腿骨…… 我在網上看到您要去各地采風,向讀者征集線索,很希望您能來延安一趟(您可以住在我家里)。我相信,村里的人會告訴您更多的事情! 學生:劉明久。 …… 于是,我來了延安。當時,我們加司機總共5個人。 第三天晚上,我們到達延安,住進了石窯賓館。我們離那個恐怖的北山,那個吃人的墓室,那些詭異的傳說,越來越近了。 晚上吃完飯,我問季風:“你怕嗎?” 她說:“不怕,感覺就像去古人家里做客一樣?!?/br> “做客”兩個字,讓我有點發冷。 次日,我們駕車繼續朝北走。 在延長縣境內,由于一列火車和一輛汽車相撞,我們直到天黑才進入李渠鎮。尋了一家旅社,把其他人留下來,我和季風乘車進入山區。 土路,汽車開始顛簸。 四周黑咕隆咚,都是連綿起伏的荒山,有的地方裸露著貧瘠的黃土,有的地方突兀地冒出來一叢叢黑糊糊的植物,看上去疤疤瘌瘌。只有瞇眼仔細看才能發現,半山腰上偶爾有一兩戶人家,亮著幽暗的燈。 拐了一個彎,車突然滅火了,世界一下安靜下來。 我說:“季風,你看,那兒有一戶人家!” 季風看了半天,終于捕捉到了那團弱弱的光亮,她冷靜地問:“那是人家嗎?” 我拽開車門,一股寒風就灌了進來,我說:“走,我們去問問路?!?/br> 她跳下車,警覺地四下望了望,然后走上來,拉住了我的手。 天很冷,我穿著一件軍綠色棉襖,她只穿著毛衣。十層單比不上一層棉。不過,她抓住我的手,并不是因為冷,是害怕。 我們走近了山路旁的那戶人家。一座矮趴趴的房子,破舊不堪,窗子擋著玻璃和塑料,透出幽幽的光。我曾經在陜西生活過7年,我敲敲門,用我半吊子陜西口音大聲問道:“師傅,門溝村怎么走?”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婦女露出腦袋,警覺地看了我們一眼,又把門關上了。再叫,怎么都不開了。 司機已經把車發動著了,我們回到車上,繼續朝山里開。 季風一直靜靜地觀望窗外。實際上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我們的車沿著凸凹不平的山路行駛了半個多鐘頭,前面慘白的車燈里,終于出現了一個活人,他四肢著地,正在朝山上爬行,速度非???。 季風呆呆地說:“那是人還是猩猩啊……” 車燈照到那個人的屁股上,他一下就直立起來,變成了正常人。 盡管那段山路很陡,但是,絕不至于爬行的。 我叫司機停了車,然后打開車窗,試探地喊了一聲:“師傅!” 他朝我們看了看,此人30歲左右,臉色白皙,兩只圓眼睛,尖鼻子,小嘴,周圍的胡子亂七八糟。 我說:“請問門溝村怎么走?” 他cao著濃郁的當地口音,說了幾句什么??磥?,我聽不懂他,他也聽不懂我。 季風掏出紙和筆遞給了我,我馬上工工整整地寫下了“門溝村”三個字,舉起來,用手電筒照亮,給他看。 他似乎不認字。 季風反應很快,她從旅行包里掏出我們買的一些古墓方面的書遞給了我,上面有很多古墓圖片。 我接過來,給他指了指上面的一張古墓圖片。 他的眼神馬上變得警覺起來。遲疑了一下,他伸出胳膊劃了一圈,意思應該是——四周的山上都是古墓。 我回頭看看季風,小聲說:“我想跟他說,讓他給我們帶路,這個意思太復雜了,你還有什么好辦法?” 季風想了想,說:“錢?!?/br>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50元的人民幣,對他說:“麻煩你幫我們帶帶路吧,謝謝!” 這個人并沒有接我的錢,不過他上車了。在他的指引下,我們慢慢朝山上開去。 我對這個人一直有點警惕,他剛才那個爬行的姿勢在我心里留下了陰影。 終于停車了,我和季風每個人拿著一只手電筒,跳下來。 山上更冷了。土路兩邊荒草叢生,稀稀拉拉長著一些叫不出名的矮樹,只剩下干枯的枝杈。四周有一股紙灰的味道。 古墓在哪兒? 我走近那個當地人,讓他帶我們去找。他聽不懂。 我拉起他粗糙的手,朝旁邊的草叢里走,他一下就甩開了。這一甩才讓我感覺到了一個農民的力道。毫無疑問,他明白我的意思,借著車燈的光,我發現他的雙眼里射出驚恐的光。接著,他連連擺手,嘀咕著當地話,強烈拒絕了我的要求,似乎踏進旁邊的草叢有什么忌諱。 沒辦法,我和季風就走進了草叢,觸目便是一個黑洞洞的墓洞,上面覆蓋著密匝匝的荒草,更像一個陷阱,不小心就會摔下去。 我用手電筒朝里照了照,跟井似的,墓洞底的黃土上,竟然有一個殘缺不全的瓦罐。 繼續朝前走,我發現三步一個墓洞,五步一塊尸骨,陰森可怖。 盡管如此,我依然不理解剛才那個當地人的反應。按理說,他從小就生活在這一帶,對這些古墓應該麻木了,為什么還那么害怕呢? 我緊緊抓住季風的手,生怕她一腳踏空,掉進哪個墓洞里。我們沒有鐵鍬,萬一有人掉進去,引起塌方,救都來不及,等于活埋了。 我們在古墓上慢慢地行走,一直沒找到劉明久所說的系著白布的樹。 我回頭對季風說:“現在害怕嗎?” 她笑了笑說:“不怕,真的好像來做客一樣。只是這里太靜了,沒有人接待我們?!?/br> 她的話音未落,突然在荒野里響起一個尖利而古怪的聲音:“都在地下呢?。?!” 季風被嚇得叫了一聲,我也抖了一下,本能地舉起手電筒,照在前面一個人的臉上——膚色白皙,兩只圓眼睛,尖鼻子,小嘴,周圍的胡子亂七八糟——正是那個當地人! 第87章 深入古墓 那個當地人說完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后退一步,“撲通”一聲就跳進了一個黑洞洞的墓洞里。 季風拽了拽我,要跑回車里去,我卻死死拉住了她,沒有動彈。 我在緊急地思考。 這個人不是一直跟著司機留在山路上嗎?他怎么突然繞到我們前面來了? 他不是只會講當地話嗎?盡管這句“都在地下呢”也不算是普通話,但是說得清清楚楚,字正腔圓,誰都聽得懂! 他是誰? 我們在山路上只遇到一個人,為什么偏偏就是他? 他為什么出沒在這片古墓里? 我慢慢走到那個墓洞的邊緣,用手電筒朝里照了照,這個墓洞縱向大約有四五米深,底部有一個橫向的深洞。 我懷疑,地下的墓道是相通的,過一會兒,說不定他就從哪個墓洞里冒出來了 我對季風說:“我們先回車上吧,明天白天再來?!?/br> 然后,我拉著她小心地躲過一個個墓洞,走到了山路上。 司機在抽煙。他已經把車熄火了,只看到一個煙頭在黑暗中閃爍。 來到山路上之后,我依然提心吊膽,總覺得腳下有深坑。我有一個戰友,他在南疆打過仗,敵人最擅長埋地雷,每走一步都可能被炸上天。直到他從前線撤下來,退伍回家,走在柏油路上,仍然不放心,總覺得一腳踩下去就會爆炸……現在,我理解他的感受了。 我在距離抽煙人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來,一邊細細觀望他的臉一邊問:“誰?”——在這個地方我誰都不相信了。 司機踩滅煙頭,說:“我?!?/br> 是我們的司機。 我四下看看,問:“那個當地人呢?” 司機說:“剛才他突然走掉了。我想著,反正下山的路我也找得著,就由他去了。我們走嗎?” 我說:“走,去門溝村?!?/br> 我們摸黑找到了門溝村,找到了那個讀者劉明久家。 那對老夫妻聽說我們是他兒子請來的,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 我發現,其實這里的人能聽懂普通話。劉明久的父母講的當地話,我基本也能聽懂。也就是說,我們在山路上遇到的那個引路人,他很可能是在偽裝。 我讓司機開車回李渠鎮了。 吃了點東西,劉明久的父母把我們帶進了一孔窯洞,土炕熱乎乎的。墻壁上貼著老舊的毛主席畫像,老人家笑得熱乎乎的。 我和季風圍著被子坐在土炕上,一直在談論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當地人。季風不怕古墓,不過她對這個在古墓里鉆來鉆去的人很恐懼。 她說:“我一直在想,他跳進墓洞之后去了哪里?” 我說:“我懷疑此人一直生活在地下,整天就在墓道里鉆來鉆去。那些古墓就是他的家?!?/br> 她很理性地說:“那他是干什么的呢?” 我說:“也許是盜墓賊吧?!?/br> 水缸后傳來一陣鬼祟的聲音,季風馬上豎起了耳朵:“什么東西?” 我說:“是老鼠?!?/br> 她低聲說了一句令我汗毛豎立的話:“你沒發現嗎,那個人長得就像……一只老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