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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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時間之后,淖爾從房車底下出現了,他依然拿著錄像機,分別鉆進每個帳篷,最后爬出來,并沒有回到衣舞的帳篷,而是快速爬向了營地之外…… 雪花…… 畫面再次回來——天亮了,營地,大家就該不該繼續尋找淖爾發生分歧,舉手表決。這是4月27日的早上。 突然地震了。整個羅布泊都在抖動,鏡頭卻紋絲不動,非常穩。大家在塵土中滾來滾去,就像馬勺里翻炒的黃豆。 地震停止之后,我們灰頭土臉,上車離開。鏡頭沒有跟隨,也沒有結束,畫面上只有那條地震裂開的深溝,黑糊糊的,深不可測。 車隊的引擎聲越來越遠,終于消失了。 時間在靜靜流逝。 突然,那條深溝里影影綽綽爬出了一個小孩,朝我們車隊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又鉆進深溝不見了…… 雪花…… 畫面再次回來——沙海,停著一輛孤獨的小貨車,鄭太原站在車下,朝著一個方向張望,好像他的同伴從那個方向離開了,他在等他回來。他等了很長時間,好像終于看到同伴的身影了,他麻利地爬上車廂,把那兩扇鐵門關上了。 風呼呼地吹著,他一直藏在車里,沒有再下來。 20多分鐘之后,幾輛車開過來了——我的路虎衛士,布布的三菱帕羅杰,魏早的切諾基,孟小帥的悍馬。沒錯兒,那是我帶他們去找尸體,卻遇到了那輛小貨車。 雪花…… 我回頭看了看布布,布布也看了看我,都沒說什么。 畫面再次回來——夜晚,營地。 我、徐爾戈和漿汁兒從畫面之外走進來,去了我的帳篷。 張回出去喊人。不一會兒,孟小帥、衣舞、魏早、號外、白欣欣都走進了我的帳篷。我們在談論徐爾戈聽到的那個聲音。 電視前的我,死死盯住了鄭太原和李兆的那個帳篷,他們應該在聊天。不久之后,李兆就瘋了…… 那頂帳篷的門簾被慢慢掀開了,鄭太原探出了腦袋,朝我的帳篷警惕地張望,一直沒有退回去。他在監視什么?李兆一個人在帳篷里干什么?半個多小時之后,帳篷里傳出不正常的叫聲,鄭太原撂下門簾縮回去,兩分鐘之后,他跑出來,沖向我的帳篷,正好跟我碰上,他比比劃劃說著什么,我記得,他對我說:那個人瘋了! 我忽然想起李兆在催眠過程中說過:他看到了三個鄭太原,一個笑瞇瞇地跟他說話,一個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一個站在門口放哨。心里不由一寒,難道在門簾那里張望的,是第二個鄭太原,或者是第三個鄭太原? 雪花…… 畫面再次回來——我和衣舞聊天回來,兩個人互道晚安,然后我回了帳篷,衣舞轉了一圈,也回到了帳篷…… 雪花…… 畫面再次回來——衣舞像夢游一樣從帳篷里走出來了,她慢慢來到我的帳篷前,把耳朵貼在了帳篷上,一動不動地聽。 正是這個時候,漿汁兒感覺到了帳篷外有人! 房車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衣舞在我們的帳篷外蹲了有半個鐘頭,慢慢站起來,似乎失魂落魄地走向了營地外,在黑糊糊的鹽殼上躺下來??床磺逅隽耸裁?,十幾分鐘之后,她試圖站起來,卻再次躺下去…… 雪花…… 看來,衣舞真的是自殺! 畫面再次回來——白天,車隊在行進??窜囕v順序和周遭地貌,這就是今天——4月28日下午的情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光天化日,畫面清晰,我要看看究竟是誰接近了我的車,殺死了李兆! 地面最高的鹽殼差不多達到了一米,從天上看去,我們的車隊就像驚濤駭浪中的小船,艱難前行。 終于,房車停住了。 大家停車,幫白欣欣鏟除阻礙。房車終于爬過了那道坎。 大家坐下來休息,漿汁兒應該給孟小帥算命了。大家聊得很專注,沒人注意我們的車。 我緊緊盯住了布布那輛三菱帕杰羅。 突然,三菱帕杰羅的車門打開了,接著,一個人無聲地走下來,棕色皮夾克,牛仔褲,黑色登山鞋…… 雪花…… 我再次看了看布布,布布瞪大雙眼,徹底傻了。 我以為畫面該終止了,因為它已經播到了現在。 可是沒有,畫面再次回來了——茫茫沙漠中,凸起一座饅頭形的沙山,密密麻麻矗立著數百根粗壯的胡楊木樁,被砍成菱形、圓形、槳形,三角形。木樁中央,有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一個人在入口外孤獨地站著,低著頭。棕色皮夾克,牛仔褲,黑色登山鞋。他好像一直在觀察自己的雙腳。 過了很久,終于有一輛車開進了畫面,是我的路虎衛士。 鄭太原慢慢抬起頭來,一步步退到入口內,不見了。很顯然,他在引我們入彀…… 鏡頭迅速升高,那些胡楊木樁越來越小,我們的幾輛車越來越小,滿畫面都是起伏的沙丘,跌宕的鹽殼,隨著鏡頭放大放大放大,起伏越來越小,跌宕越來越小,終于變成一片灰茫茫,漸漸變成一只巨大的耳朵形狀…… 電視突然關閉。 我突然起身離開,跳下房車,沖到了布布的車前——車里空空蕩蕩,那個自稱科考隊員的鄭太原已經不見了。 我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小貨車上的那幾個字——危險人物。 第55章 沙子雕成的花朵再次出現…… 這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不可能繼續前行了。 大家原地搭帳篷,安營。 在房車上看過電視的人,全部沉默寡言。只剩下三個人不知內情——孟小帥,魏早,帕萬。 帕萬不會說話,只剩下孟小帥和魏早,偶爾問問這問問那。 終于,他們發現氣氛異常了,孟小帥說:“你們都怎么了!” 我把大家聚在一起,大概講了電視里的奇怪畫面。 除了帕萬,孟小帥和魏早都驚呆了。 我沉默了好半天,突然說:“我問你們一件事兒,希望大家都如實回答?!?/br> 孟小帥說:“你問吧!這時候誰還會撒謊??!” 我說:“你們來羅布泊之前,有沒有做過一個有關沙子和水的夢?” 每個人都開始回想。 孟小帥說:“我夢見過!一大片水,四周是沙子……” 我說:“停??!不要再說了?!?/br> 我相信孟小帥也做過我和漿汁兒做過的那個夢。我不希望她繼續說下去,我需要別人來補充。 我問別人:“你們呢?” 布布說:“我想起來了!夢里好像有個女的,穿著金色的衣服……” 白欣欣說:“不,是花!” 我覺得,我現在就是在做夢——這些人竟然都做過同一個夢! 我說:“好了,白欣欣?!比缓笪矣謫杽e人:“你們呢?” 魏早說:“我也夢見過,那女的站在水上,一整夜都在對我招手笑!挺嚇人的!” 號外說:“還——還有我!我想接近她,怎么都——都找不到船……” 張回說:“我做過類似的夢,就在來新疆之前,那女的也披著金色的花朵,一串串的,只是她不在水上,而是在水邊?!?/br> 徐爾戈說:“我也夢見過,那女的確實披著很多花,朝我笑著招手,我走過去了,發現她是孟小帥……” 帕萬在帳篷里,沒出來。不用問他了。 我說:“我們大家都做了同一個夢,這是沒法解釋的,看來,我們來羅布泊絕對是命運的安排。我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是善良的,就像四眼,除了白欣欣的嘴比較刺兒。剛才電視上的畫面告訴我,蒼天有眼,我們肯定會走出去的。眼下,我們好像陷入了迷魂陣,沒關系,我們只是rou體迷路了,我希望我們的靈魂不要迷路,一定要堅守最后的希望……” 漿汁兒被我說哭了。 我接著說:“我不知道那個小孩,還有那個混入我們團隊的鄭太原,究竟是什么人。直覺告訴我,他們不是善類。為了大家的安全。從今天起,夜里要有人放哨了。我當第一哨,你們睡吧?!?/br> 張回說:“周老大,白天你要開車,我來放哨?!?/br> 號外說:“不,我來,都——都不要爭了!” 張回說:“要不,你前半夜,我后半夜?” 號外說:“不用,明天我在車——車上睡?!?/br> 我看了看號外,第一次發現,這個男孩長發飄飄,其實挺帥的。我說:“號外,那就辛苦你了?!?/br> 這天,我們總共搭了兩頂帳篷。危險四伏,弱小的我們不再分散,開始互相依靠。 分配帳篷的時候,白欣欣說:“現在,我們營地沒外人了,又有號外站崗,房車里不需要那么多男的了?!?/br> 他看了看徐爾戈,說:“徐爾戈,你整夜整夜說夢話,滿嘴孟小帥,我根本睡不著,你睡帳篷去?!?/br> 徐爾戈說:“好吧,我睡帳篷?!?/br> 孟小帥看了看徐爾戈,把臉轉向了別處。 接著,白欣欣又對魏早說:“你讓帕萬也睡帳篷吧。晚上我起夜,看見他瞪著一雙大眼睛,渾身雞皮疙瘩!” 魏早說:“好吧,我讓他睡我們的帳篷?!?/br> 孟小帥冷冷地問徐爾戈:“你睡哪頂帳篷?” 徐爾戈說:“你睡哪頂帳篷?” 孟小帥說:“我回房車?!?/br> 徐爾戈的眼里射出恨恨的光,沒有再說話。 于是,我和漿汁兒、布布、張回一頂帳篷,魏早、帕萬、徐爾戈睡一頂帳篷。白欣欣和孟小帥睡房車。號外放哨。 大家簡單吃了點東西,準備休息了。 我從張回那里討回刀子,交到了號外手里,對他說:“穿厚點兒?!?/br> 他點點頭。 我走進帳篷的時候,朝天上看了一眼,夜空浩瀚,繁星滿天,不知道那只天眼藏在哪里。 凌晨左右,我突然從夢里醒過來,我感覺面前有一張臉,接著就聽到了漿汁兒的聲音:“外面有人……” 我小聲說:“你一直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