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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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軍強大的威懾下,馬步芳的部隊紛紛潰散。他手下一小股散兵,逃進了羅布泊,結果迷失了方向。他們在戈壁大漠中盲目游蕩,后來找到了一個奇特的洞xue,從此駐扎下來。他們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系,,過著野人般的生活,并開始繁衍后代…… 講完之后,布布問我:“你對這段歷史感興趣?” 我避重就輕地說:“到了這個地方,我忽然想起來?!?/br> 實際上,我的心里非常忐忑。 難道,號外的電臺真的收到了那些散兵的求救信號? 現在,我們說說電臺。 地球是弧形的,無線電波無法直達,于是發射到大氣層。大氣中有電離層,就像一把巨大的傘,籠罩著地球,于是無線電波被折射回地表,被接收。 那么,號外的電臺會不會收到了那些逃兵60多年前發出的求救信號呢? 從理論上說,隨著季節和天氣的變化,某些頻率可能穿過電離層,發射到茫茫宇宙中,從此信號失蹤。 宇宙中有無數的星球,很多星球都有大氣層,那些信號會不會再次遇到電離層,經過很多很多很多年,又被折射回地球呢? 我越想越恐懼。 今天的天氣很好,沒風,也不是特別熱。 吃飯之前,白欣欣走到了孟小帥旁邊,當眾道了歉:“孟小帥,昨天晚上對不起?!?/br> 孟小帥很通達,她說:“對不起就完了?去去去,給我洗個蘋果去?!?/br> 白欣欣立即屁顛屁顛地去洗蘋果了。 挺好,在一個單位或者一個團隊中,如果有那么兩個人,互相不說話,老死不相往來,那太別扭了。 今天,白欣欣竟然換上了一件粉色襯衫。90%的女人不喜歡穿粉色襯衫的男人,而90%穿粉色襯衫的男人也不喜歡女人。 吃完中飯,漿汁兒說:“我坐車都累死了!求求求求,中午休息一會兒吧?” 大家紛紛贊同。 我也累了。 我需要躺下來,好好想一想。 大家沒有支帳篷,從車上拿下睡袋,鋪在車下陰涼處,鉆進去。 我把號外叫過來,四眼忠心耿耿地跟在他旁邊。 我問他:“昨天晚上你收到求救信號了?” 號外說:“你怎么知——知道?” 我說:“你聽清了嗎?” 他說:“那個人好像在說,他們是整——整編騎兵第一師,多少旅,多少團,多少連,還說是馬——馬步芳的人?!?/br> 我說:“就這些?” 號外說:“后來就聽——聽不清了?!?/br> 我說:“你怎么看?” 號外說:“估計是另一個玩電臺的,胡說八道找——找樂子?!?/br> 他帶著四眼離開之后,我爬到車上,關好車門,躺下來。 號外說,昨天夜里的信號是個惡作劇,我不那么認為。 這個世界很深邃。 羅布泊更深邃。 我每次午睡都不會超過半個鐘頭。 這天中午我卻睡得很沉,睡了一個多鐘頭。醒來的時候,我看見只有張回起來了,他蹲在幾輛車正中的位置,好像在觀察什么。 我下了車,走到了他背后。 他回頭看了看我,突然說:“周老大,你看你看,這里有一行可疑的腳??!” 第25章 這兩只鞋印不屬于我們任何一個人 我低頭看了看,果然有一雙清晰的腳印,圖案有點類似方孔銅錢。 我說:“應該是我們中哪個人的吧?” 張回搖搖頭:“絕對不是?!?/br> 我說:“你看過大家的鞋底了?” 張回說:“這個人應該在50歲上下?!?/br> 我說:“你怎么知道?” 張回說:“我是警察,我修過足跡學?!?/br> 我的心再次提起來:“你說說看?!?/br> 張回蹲下去,說:“年齡大的人,腳后跟踩的更深,你看這雙腳印就是。他不高,大約1.70米,這是從腳長和步長看出來的。另外,我判斷這個人是個跛子,這雙鞋印一深一淺?!?/br> 接著,他站起來,說:“這個人不知怎么就出現在了我們營地,他轉悠了一陣子,然后鞋印又消失了?!?/br> 此時,我對這個張回變得半信半疑了。 我和他順著鞋跟方向朝前查看,尋找它的來歷,離開營地,走出幾十米,鹽殼地變得堅硬,鞋印不見了…… 我們返回營地之后,我跑到布布的睡袋旁,她已經醒了,我說:“你把望遠鏡給我用一用?!?/br> 布布從背包里拿出望遠鏡,遞給了我,問:“怎么了?” 我說:“一會兒再說。你把大家都叫起來?!?/br> 我“噔噔噔”地跑出去,順著房車的梯子爬到頂上,舉起望遠鏡,慢慢轉動看了一圈,荒漠無邊無際,空無一物。 大家都起來了。 白欣欣從房車里走出來,仰著腦袋朝我喊道:“樓上的,干什么呢?” 我從車上下來,問大家:“中午有人沒睡嗎?” 大家互相看了看,沒人說話??磥硭腥硕妓?。 我又問:“你們誰的鞋底是方孔銅錢的圖案?” 魏早說:“我都不知道我的鞋底是什么樣的……”一邊說一邊把腳板翻過來看。 漿汁兒警惕地問:“發生什么了?” 我不想隱瞞了,說:“你們看,地上多了一雙可疑的鞋印?!?/br> 大家立即低頭查看,轉眼間,表情都變得嚴肅了。接著,有幾個人開始看自己的鞋底。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鞋底是什么花紋的。 我說:“大家別看了,坐在地上,我來看?!?/br> 接著,荒漠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大家一字排開坐在地上,把鞋底亮出來,我趴在地上,一雙雙查看。 沒有一雙鞋底是方孔銅錢的圖案。 最后,我也脫下鞋子,把鞋底翻過來,給自己看,也給大家看。 當然也不是我的。 太蹊蹺了,這里是無人區,誰會光顧我們的營地呢! 我問大家:“誰中午換過鞋子?” 號外舉手。 我說:“你睡覺之前換的,還是醒來之后換的?” 他說:“睡——睡覺之前換的?!?/br> 我說:“你拿來看看?!?/br> 號外跑回去,拿來了另一雙登山鞋,我看了看鞋底,花紋相差甚遠。 我說:“這雙鞋只有走過來的腳印,而沒有離開的腳印……” 白欣欣說:“什么意思?” 我壓低了聲音:“你們站遠點兒。魏早,你跟我搜查每一輛車!” 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了。 魏早迅速從口袋里抓出了那把刀。 我對漿汁兒說:“借我用一下?!?/br> 漿汁兒明白我要借什么,她有點不自然地看了看我,然后從隨身的挎包里拿出她的刀,遞給了我。 首先,我和魏早走近了切諾基,從兩側同時拉開了車門。 沒人。 我們檢查了每個車座,又趴下來檢查底盤,沒有藏人。 接著,我們以同樣的方式,檢查了三菱帕杰羅,悍馬,路虎衛士。 最后,我們走近了房車。 白欣欣說:“剛才我和衣舞睡在里面!” 我沒理他,和魏早一起爬上去,仔細檢查每個角落。沒有藏人。 下來之后,我嘀咕了一句:“真他媽怪了……” 魏早說:“現在怎么辦?” 我說:“全部上車,離開這個地方!” 于是,大家緊急收起睡袋,分別上了車,一輛接一輛地開走。 在車上,張回和漿汁兒一直沒說話。 我從反光鏡看了看漿汁兒,她對著窗外,使勁眨著那雙黑亮的眼睛,就像小學生被某道算術題難住了。我知道,她在思考那雙鞋子。 終于,她說話了:“能不能是這樣的……” 我再次從反光鏡看了看她:“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