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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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甜了。 甜得有點發苦了。 第22章 老爺爺實在太過熱情, 哪怕請過冰棒,也執意邀請三人以及工作人員們,把那一大盤水果吃完。 村民的淳樸令余林深心軟, 他突然很想幫爺爺做點什么。 注意到老爺爺的“雜貨鋪”招牌搖搖欲墜,上面紅字貼紙都掉了一半, 筆畫都不完全,余林深提議, 幫爺爺寫一幅招牌的字。 老爺爺樂呵呵地答應,包容地任年輕人折騰。 “但我這好像沒有能用的東西……” 老爺爺不知道寫字該用什么筆什么墨。 余林深卻不挑,“有刷子嗎?有油漆嗎?” “那肯定有?!崩蠣敔斊鹕砣フ?,“前幾天刷豬圈門還剩了點呢!” 趁老爺爺找的工夫,三個年輕人摘了招牌, 把上面殘余的貼紙撕掉。 原本打印體的痕跡還留在板上, 亟待新的筆跡將它覆蓋。 老爺爺把油漆和刷子取來, 工具就已準備就緒。 這寫字的條件, 不得不說,有點苛刻。 因為那刷子沾過油漆,沒及時清理, 已經有點發硬,而油漆被開封過保存不當, 也有些結塊。 余林深拿刷子沾了點油漆, 在手掌上試了試觸感,便暗暗斟酌起來。 一旁的蘇橋有些擔心,“這能寫嗎?要是換我來,只讓我把那打印體的痕跡填色, 我可能都填不好?!?/br> “肯定填不好?!庇嗔稚钫f,“這刷子沒法轉彎, 細節填不滿不說,大概率會溢出邊框?!?/br> “那怎么辦?找新的道具?”蘇橋問。 余林深搖頭,“這里估計是找不到了。難是難了點,但用刷子也不是不能寫?!?/br> “???” 說罷,余林深重新拿刷子沾了油漆,果斷地往招牌上寫了“雜”字的第一筆。 因為刷頭很硬,油漆也不似墨水潤滑,想要讓筆畫均勻,需要克服更大的阻力。 但余林深似乎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落筆時毫無猶豫,寫出的第一筆雖溢出邊框,但足夠均勻。 甚至哪怕用刷子寫字,余林深露鋒與藏鋒的手筆,也沒有遺忘。 一個“雜”字寫完,不僅工整,令人清晰可辨,完成了功能性。 甚至由于狂野地超越邊框,整個字顯得張揚大氣,帶著村野原始的美感。 【這字!牛啊牛啊牛啊】 【我是文盲不會夸,我只會臥槽】 【只有我夢回我另一個老婆魚書生的直播間嗎?】 【等等,簡昭陽給我另一個老婆實名打賞過,該不會我兩個老婆其實是同一個人吧?】 老爺爺的雜貨鋪,平時沒這么多人圍著。 此時一看有熱鬧,許多村民圍了過來。 老爺爺對誰都樂呵呵地笑,村民也喜歡他。 老人家本來不識貨,被村民們夸了字,說是撿了大便宜,這才真心歡喜起來。 被嘈雜的聲音簇擁,余林深依舊不以物喜,絲毫未被影響。 他一手扶著板,另一手執筆書寫,神情格外專注。 夏日林間的山風襲來,翻卷他的衣角,灌進他的襯衣里。 使人顯得單薄欲碎,像是乘著風就要輕飄飄地飛走。 可其堅毅的神情,卻又不容世間任意動搖,像是執著于使命的神明。 注視著余林深的簡昭陽,沒看到彈幕。 可他卻和看不見的彈幕有了共鳴。 余林深寫字的身姿,看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讓他在夏日感受到微涼的寒意,回想起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書法主播,魚書生。 在簡昭陽的認知中,每個身份,有其對應的職責。 余林深的身份是伴侶,這地位不容動搖,任何人不可取代。 但也僅此而已,余林深只需要成為伴侶而已。 至于同事、下屬、朋友,甚至所謂知己,是其他人的身份。 擁有對應特質的人,才可以認領這些身份。 余林深沒有展現出認領這些身份的特質。 所以,簡昭陽從未想過讓余林深成為伴侶以外的人。 讓伴侶成為朋友甚至知己,是在強人所難。 成為伴侶就夠了,憑什么要求伴侶還得理解自己? 世間鮮有知己,可“知己”的特質,在展現過相似商業思路的魚書生身上呈現過。 這很難得,所以,簡昭陽想過結識魚書生,讓對方擁有這個身份。 只不過陰差陽錯遇到太多事,簡昭陽耽擱了,后面也自然放棄了。 然而此時,面對眼前愛人書寫的畫面…… 一個大膽的猜想進入簡昭陽腦中—— 假如,假如余林深就是魚書生呢? 假如他的伴侶,恰好又同時是世間唯一理解他的知己呢? 這種設想,像是激活了簡昭陽腦中的一部分區域。 那些腦溝此時活躍地跳動,沉睡的突觸彼此連接。 簡昭陽心臟狂跳。 他期待著這個假想被驗證,又理智壓抑著這個期待。 萬一假想只是假想,他怕這種落差,會令自己對余林深失望。 余林深是無辜的。 憑什么無故承受自己的期待,又擅自承受自己的失望? “好”—— 不遠處,傳來村民們的喝彩聲。 原來,余林深已將那三個字書寫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