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就像是他雖在自己的城里也改了姓一樣,非說自己是個已死之人只會嚇著別人。 . 豫城不小,沐容梳妝后靜坐等迎親隊伍的到來,等得都困廢了…… 灌了一壺濃茶也不管用,要不是怕那一頭珠翠掉了不好收拾,她一定低頭就睡! 這個時候真是前所未有地熱愛現代交通工具??!它快很多??! 罷了罷了……這個早高峰的點兒,擱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堵在三環上更沒救,任你怎樣的好車都跑不起來。 托腮想入非非:就該鼓勵自行車迎親,低碳環保還不堵車。 伸手又拿了一個做得小小的糯米團子,張大口將它完整地送入口中,沒碰壞唇脂。不是太吃貨非要吃東西才舒服,是再不吃點東西她就要在昏禮前餓死了! 哎挺好吃的再來一個…… 防……防止低血糖! . 在侍女斜覷的目光下,沐容順利地吃完了碟子里的十二個糯米團子,愉快地想賀蘭世淵要是還不到,她就再叫一碟子別的點心來。 一刻后,理直氣壯地又叫了一碟子點心來! 廚房開始忙活,和面調餡上鍋,已最快速度讓點心出了鍋,端進沐容的閨房里,外面傳了話來:“迎親的隊伍到了?!?/br> 沐容剛剛伸向點心的手頓住,悻悻收回,心中把賀蘭世淵大罵一通:混蛋!無恥!騙我早嫁還不讓我吃飽! 從睡眠不足開始賭氣,因為餓更賭氣——基本生理需求得不到滿足就夠窩火了,什么騙婚、半夜給她“搬家”的賬都還沒算呢!沐容往外走的時候這叫一個生氣! 府門在面前打開,明媚的陽光下,等在門口的人回過頭來…… 一下子就生不了氣了。 沐容滯了一瞬,心里默念一句:算了,看在你長得帥的份兒上、看在我很沒立場的份兒上…… 歡天喜地結婚去咯?。?! . 賓朋請得其實并不多——廢話,賀蘭世淵是詐死,總不能把文武百官都請來參禮,這不是作死挑釁嘛! 但說不多其實也不少,娜爾和朵哈都親自到了,他二人名下各鋪的掌柜都在,賀蘭世淵的兩個表舅蘇明逸和蘇硯也都到了,以及……蘇明逸帶來的那一堆江湖人士,弄得沐容一顆想聽武俠故事的心極端活躍。 興奮地看身邊夫君:夫君你人脈略廣啊…… 之后,落座了的沐容,終于看到了……吃的! 同牢禮好多吃的…… 而且有很多葷的…… 要不是因為賓朋滿座要保持矜持,沐容簡直要吼一句:放下!那塊牛rou是我的! 于是吃得很文雅,但眼中滿滿的食欲根本掩不住。賀蘭世淵坐在她對面的席上,筷子落在一片rou上,睇了睇她的神色,去夾旁邊那片薄的…… 沐容快樂地把那片厚的吃掉了。 “我聽說你早上吃了不少東西啊……”賀蘭世淵低語道,沐容夾起一筷子粟米飯送進口中,“這一路體力消耗很多好么……” 看來從古到今,婚禮都是個讓人挺累的事情。 . 從時間安排上來說,這古代的“昏禮”倒是比現代的“婚禮”要科學一些。在現代的時候,北京的婚禮多在中午前辦,然后那一下午……嗯……新人盼洞房盼得多著急啊…… 古代就不是這么回事了!為毛叫“昏禮”,因為它在黃昏舉行,吃飽喝足大家就可以洗洗睡了,新人也就可以洗洗“睡”了。 沐容喝得微醉,賀蘭世淵也有點。和親朋好友告別中,沐容開始緊張了起來…… 想想一會兒……咳…… 于是開始和親朋好友們沒話找話:“表舅您常來玩啊……哎娜爾我回頭去靳傾找你,替我跟你哥哥問好??!” 賀蘭世淵在旁邊淡瞧著,很清楚她突然變得如此健談是為什么。時不時應和兩句,在她準備拉過胭脂鋪掌柜從錦都帶來的未婚妻的表妹再寒暄一番的時候拉住了她,手環上她的腰,微笑淺淺,口中酒香淡淡:“別聊了,娘子啊……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沐容怔怔地想了想,不解:“什么?” 賀蘭世淵沒在意旁邊還有沒走的賓客,低頭吻在她額上,壓低了聲將話語一字字送入她耳中:“‘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br> “……”方才還和眾人談天說地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的新娘子忽然安靜了,面紅耳赤地悶了半天也沒再說出一句話來。 賀蘭世淵大大方方地一笑,拱手一揖:“天色晚了,不多留各位?!?/br> 128 賀蘭世淵攬著沐容往臥房走去。 沐容的心情變得很微妙:嗯……終于要……據說會很疼??!她在現代都完全木有這方面經驗啊…… 沉痛扶額:早知道那會兒就該看看a|v什么的學習一下! 腦海中晃過前些天翻譯的春宮圖的畫面……心情更微妙了。 . 侍女們魚貫而入服侍二人盥洗,然后又魚貫而出,沐容的酒勁上來得厲害了些,看著榻邊幔帳有些天旋地轉,又覺得有些熱,頭腦發蒙地解了裙帶…… 賀蘭世淵在榻邊剛躺倒一半,看著她一愣,繼而瞇了眼笑說:“這么自覺?” “……”沐容的手滯住,完全僵掉。 這回就換他動手了,隨手一扯將帳子放下,明顯是不耐煩地用了蠻力,手探到她衣帶上時又全然柔和了下來。已被她“自覺”抽松了的裙帶經他輕輕一拽就徹底松了開來,賀蘭世淵一笑,手指不經意地觸到了她腰間的肌膚。 沐容已是敏感極了,被他這么一碰肌膚便是一陣輕顫,慌神中去看他,還未定睛就覺出他好像也有些亂了,不復方才的柔和,三兩下扯開她的上襦、中衣,弄得她心里一陣緊張,胡亂伸了手就推他,趁著還清醒先提醒他:“你……你輕點!我怕疼!” 一聲低笑,也不知是聽見沒有,飲酒后微干的嘴唇已觸在了她額上,順著她的臉頰一分又一分地吻下去,把她后面的話全然堵住。 沐容腦中已經全空了,接下來的事……好像知道點,又完全沒體會過。 身體和思維一樣變得不太受控制,被他吻得身上激起一層又一層燥熱,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他帶著熱氣的嘴唇劃在皮膚上,感覺不太舒服,悶哼了一聲表示不滿。手上的反應卻與此完全不合,近乎焦急地在他背上、腰間抓來抓去,終于抓到了腰帶上的系扣,于是接近賭氣地一扯…… 腰帶松下來的同時,沐容聽到他在她耳邊銜著笑說“多謝夫人代為寬衣”——也不知道他怎么還有工夫說話,明明是一直吻著她根本沒離開過! 只感覺自己腦中已經一片混沌,他卻還清醒得很,沐容心下大覺不公平,一咬牙睜大了眼。正與他視線一觸,跟中了咒似的臉上瞬間一陣guntang。 她緊張之下手在他背上抓得太緊,現在又明眸大睜地看著他,微醉中害怕的樣子讓他一聲笑:“看什么看?” 沐容咬著嘴唇忿忿答道:“你什么都看了!我才不要明早一醒發現自己什么都沒看到!” ……這不肯吃虧的性子。 于是一邊又俯□去一邊逗著她說:“那我也什么都摸了,夫人你盡興?!?/br> “……” 周身一陣又一陣的酥意,但凡被他碰了的地方都不自禁地顫個不停,沐容一邊心中不平地覺得任他擺弄橫豎都是自己吃虧,一邊又不聽使喚地只能任他繼續擺弄繼續吃虧。 手撩過她白潤如玉的身體,停在胸前的柔軟上,不停地撫著,同時吻落得愈發細密,每一下都把她竭力維持的清醒驅散一分。 沐容在墜入那一片朦朧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混蛋……他……他分明是在挑逗…… . “唔……”劇烈的疼痛將神思強扯回些許,沐容無意識地掙了一掙,若不是他的唇正覆在她的唇上,她一定會借著這疼痛喊得撕心裂肺。 真的好痛?。?! 肩膀一觸,手重新環到了他的腰上,指甲不管不顧地扣了下去,他卻完全沒有理會這些,該如何繼續還如何繼續。 “混……蛋……”沐容咬著牙擠了兩個字出來,連眼淚都跟著一起涌出來了,接下來的話就愈發沒力氣,無比委屈,“我可是……頭一回……” 耳邊帶著喘息的語聲低且沙?。骸澳俏逸p點?!?/br> 哦好…… 沐容松了口氣。 片刻后……你哪里輕了?。?! 于是眼淚涌得更兇了,口齒不清地罵著:“混蛋!騙子!神煩!” 覺得自己罵得很兇,殊不知這無力之下罵出的話聽上去嬌軟極了,聽得賀蘭世淵噙笑沉吟,俄而道:“換個姿勢?” 還……還換個姿勢? 沐容勾在他背上的手緊緊攥拳:“不要!” 喂說了不要?。?! 你這……你這其實不是商量…… 沐容渾身癱軟地趴在榻上,身上仍是感覺敏銳,這次倒是省去了那許多“鋪墊”…… “嗚……”沐容哭都哭不出來了,怎么……怎么還是疼??! 周身痙攣之下好像腰都懸空了,完全……不聽自己的。 . 思維有點斷篇,不知道是什么時辰睡著的、不記得是怎么睡著的,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睜眼看見半開的窗戶,窗外的枝頭上有兩只麻雀在嘁嘁喳喳地叫著。 好餓…… 沐容手一撐榻,坐了起來,瞬間又倒了回去。 救……救命…… 回思了一下夜里的事,森森感覺到這貨是把這些日子沒臨幸宮嬪的火都撒她身上了。 天啊以后也只有她…… 天啊以后要怎么辦…… 她可以溫柔美麗賢惠大方地給他納妾么?。?! 沐容平躺垂床、淚盈于睫:“賀蘭世淵你……你過來!我餓了?。?!” 還是先滿足口腹之欲最要緊。 侍女進了房門,看看沐容又相視一望,互相一點頭滿是了然:懂了,夫人今天起不了床! 安靜地退出去,片刻之后,賀蘭世淵推門進來了,神清氣爽地一笑:“容容啊……” 沐容咬牙切齒:“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