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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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還是沒辦法看她那樣傷感,沉默了許久,才再次開口:“我相信你?!?/br> 蘇季忙抬頭,一雙還含著水光的眼睛中,已經充滿希冀:“遠寧,你真的信我?” 墨遠寧只能安撫地對她點頭,他又怎么會不信?他知道蘇季從來不擅于說謊,哪怕是他們各懷心思的那一年中,她自以為做的滴水不漏,可眼神中的厭惡和輕蔑卻出賣了一切。 只不過他不信她對他以前的所有作為都可以不在意,也不相信她將來仍會如此對他。 人心都是最善變的東西,蘇季或許現在是真的覺得她很愛他,但她當初也不是沒有愛過他,后來那些愛也并不是沒有轉化成恨。 他們之間有太多秘密,她對他沒有信任,也沒有真正的了解。 雖然造成這種狀況的責任不在她,但卻導致所有的情感就像是水上的浮萍,無根可依,注定還會消散。 他現在貪戀著她的關懷和愛護,可他同時也知道,這些不知什么時候就又會消失。 蘇季還是充滿期盼地看著他,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有些欲語還休。 他還是錯過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枯燥的電腦屏幕上:“要不要我再講一遍?” 墨遠寧真的住院了快一個月,他之前大傷了元氣,身體好轉有些緩慢,蘇季也堅持讓他繼續在醫院里,所以就這么不知不覺,就快到了農歷新年。 蘇季不想提之前他的那份辭職信,但墨遠寧自己卻記得很清楚,偶爾還會提及,一副到了時間就撒手走人的架勢。 蘇季十分頭疼,只能讓方宏先壓著再說。 墨遠寧在醫院關了快一個月,蘇季也陪著他關了一個月。 到了新年前,終于有一天,她不得不去蘇康總部一趟開年終的董事局會議。 臨走前,她還猶猶豫豫說:“遠寧,不然還是你替我去吧?” 身為一個稱職的掛名老板,蘇偉學去世后的董事局會議,基本都是墨遠寧替她參加的,去年年終的會議,也是墨遠寧代她出席。 這次他卻不管了,坐在窗邊看著書,連頭都沒抬:“早去早回?!?/br> 蘇季只得收拾停當,在李秘書的監視下哀怨出門。 這家醫院就在市區,距離蘇康總部的大樓不遠,蘇季和李秘書一起上了車,就閉目養神,準備到總部快些開完會,好趕快回來。 她閉著眼沒注意路況,就聽到過了一會兒,李秘書突然驚叫起來:“你不是付遠,你是誰?” 接著她就聽到了一聲沉悶的響聲,李秘書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感到臉上似乎濺上了一些液體,于是就睜開眼。 車廂里有一股混合著煙火味的血腥氣淡淡彌散,她往身旁看去,就看到李秘書的身體軟倒在皮質的座椅上,頭部正緩慢流出濃稠的鮮血。 短暫的時間內,她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超前看去,正看到駕駛座的那個人緩慢地收回了手槍。 他似乎對手槍的隔音和威力比較滿意,語氣輕快且愉悅地說:“大小姐,不想像那個聒噪的女人一樣,就給我閉嘴喲?!?/br>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某謝:小m啊,下手太狠了,小心自己也沒好結果啊。 小m:呵呵,你以為我一個殺手還指望自己有好結果? 小墨:……其實我指望我有的。 某謝:我還以為你真的一心求死…… 小墨:那是假死,謝謝。 西江扔了一顆火箭炮 謝謝姑娘╭(╯3╰)╮ 回來鳥,微調了下大綱,于是小m真的上升成劇組長期演員不是龍套了,咳咳。 對了,再一次被編輯嚴肅地鄙視了起名的水平,所以這文也要改名字,目前最大的意向是:《我從不曾說愛你》,征求下大家意見,多謝啦! ☆、第52章 第22章,上, 李秘書已經死了,這點隔了一會兒,蘇季才緩慢地意識到。 她不是沒有經歷過生死離別,但卻是第一次,眼睜睜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身邊瞬間被剝奪。 相信很多普通人,一生都很難有一次這樣的經歷。 蘇季其實最開始并沒有害怕,她只是覺得腳下像有一道冷氣,順著肌rou血管和經脈,緩慢地爬上她的身體,最后匯集到頭頂。 她的手腳都像被凍住了,思維只活躍在大腦中,四肢的感觀好像一瞬間都消失了。 那感覺太冰冷,又太陌生,以至于又過了一會兒,蘇季才深吸了口氣,新鮮的空氣像刀子一樣涌入肺中,她能感受到喉嚨中想要沖出什么聲音,但她咬緊了牙,把那些聲音都吞到了肚子里。 等她感到眼眶濕潤,撐得胸腔發疼,她才明白過來,那大概是她的哽咽聲。 車子早就上了主路,在車流中穿梭前進。 駕駛著汽車的那個人心情仿佛很好,一路吹著口哨,調子是蘇季有些陌生的,帶著濃郁的黑人音樂特點。 他們一直向市郊開去,蘇季坐在后座,她身邊就是李秘書的尸體。 她不知道那具身體是否在一點點變涼,也不敢轉頭去看,她只能機械地盯著前方,盯著前座儀表上的時間。 他開車很快,不過二十分鐘后,他們就在一處路邊的建筑前停下。 前座的那人把汽車熄了火,將手槍隨手塞到自己的上衣中,然后下車打開了車的后座,對她說:“下車了,大小姐?!?/br> 蘇季身體未動,他就又加了一句:“不準帶手機,不準帶包,還有所有的身份證件,不要讓我發現你做了手腳,不然……” 他站在自己面前,蘇季才看清楚,他應該是黃種人和白種人的混血,五官異常精致,頭發是深栗的卷發,眼瞳透著淡淡的海水藍,看起來十分年輕。 將他的五官看清的同時,蘇季也知道自己大概已經不能幸免。 上一次她被綁架,對方只是想要賺贖金的小混混,害怕在她面前暴露出真面目,還特地都帶了面罩。 所以那次就算她被迷昏帶走,塞進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她也總覺得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畢竟對方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們對金錢的興趣遠高過行兇本身。 可這一次,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雙方的不同,這個年輕的混血青年,不是為錢而來,并且他身上,有真正殘暴嗜血的味道。 有李秘書的先例在前,蘇季不再試圖反抗,也不再試圖耍小聰明,而是抬起雙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沒有帶,才側身走下車。 那個混血青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仿佛十分滿意,笑著又吹了聲口哨,才側了側頭:“這邊?!?/br> 蘇季下車時就已經往周圍看了,這一帶行人稀少,這棟建筑又像是廢棄不用的,四周完全沒有攝像頭的痕跡。 蘇季從車上下來,混血青年就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把她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臂彎中,這樣看上去他們非常親密,正像一對出行的情侶,就算有什么人看到了他們,也絕對聯想不到這是一起正在發生的綁架案。 他帶著她向前走了一陣,轉過彎,然后就到了建筑另一側,那里停著一輛銀色的suv,很新,普通的商務款,辨識度很低。 他打開后座的車門,對蘇季笑笑:“蘇小姐,請上車?!?/br> 蘇季毫無選擇,只能照做,這輛車顯然已經經過了專業處理,前座和后座的側玻璃上,都貼了反光的玻璃紙,從外面的攝像頭,無法看到里面有沒有人。 那個人非常自信,也沒有捆綁她,就坐進駕駛室,將車發動,開了出去。 上了自己準備的車,他的話就更多了起來,聲音還是帶著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merle,你可以叫我merle?!?/br> 說完了他自己好像也覺得這樣的介紹非常好笑,哈哈笑了起來。 蘇季繼續沉默著,她終于受不了這樣的氣憤,開口說:“付遠……” merle將車里的音樂打開,音箱里果然傳出的是黑人搖滾聒噪的音樂,他一邊跟著哼唱,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哦?那個司機?他應該還昏在那個超市里……我一般會避免在公共場合殺人?!?/br> 她的眼淚這才悄無聲息地滑下,從那聲槍響開始,這一切都太像一場噩夢。 她剛剛還在醫院里和墨遠寧告別,去開一個重要卻枯燥的會議,然后就會再回到他的身邊,握著他有些發涼的手指,討論晚上吃些什么。 可現在所有的平靜都被粗暴蠻橫地打破了,她的秘書在二十分鐘前死于非命,她和一個持有槍械的人坐在一輛車上,奔向未知的目的地。 她連他們將要去的,是不是埋葬她尸體的地方,都不知道。 也許是她流淚的樣子被merle從前面的后視鏡里看到了,他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微微聳了下肩:“我還以為墨看上的女人,會更加堅強一點,沒想到也是這種軟弱的女人?!?/br> 蘇季沒有心思去反駁他,她聽到他提到了一個“墨”字,就擦了擦眼淚,抬頭用盡量鎮定地語氣開口:“你認識我的丈夫?!?/br> merle哈哈笑了一下:“不然呢?你這樣的平民,很難成為我的任務目標,不是因為前王牌的話,我或許都不會多看你一眼?!?/br> 蘇季注意到他用了一個詞:“平民”,那不是中國的用法,她早注意到他的膚色和中文,他和那天出現在她面前,聲稱是墨遠寧“表妹”的“曾琳”一樣,都說著看似標準,卻又帶著異邦口音的中文。 她還是不大明白是什么找上了她,卻覺得有了些頭緒:“你是……遠寧的舊識?什么‘前王牌’,他曾經在軍隊任職?” 她聽到“王牌”,首先想到的就是王牌射擊手,王牌飛行員之類更加耳熟能詳的職業。 沒想到她這么一說,merle就大笑了起來,他笑得都有些前仰后合,仿佛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他笑了好一陣,等笑完了,才說:“前王牌的意思,是他曾是這個世界上最擅長殺人的人類之一,這下夠明白了嗎?” 蘇季覺得自己沒有理解他的話,下意識反對:“你騙我?!?/br> merle再次笑了,他才不過二十一二歲的樣子,笑起來很有些年輕人的爽朗,他一點也不糾纏于蘇季相不相信的問題,轉而又把話題轉向:“前王牌真是很愛你……竟然一點也不想讓你知道?!?/br> 沒有了尸體在側的壓力,蘇季的神經又在剛剛達到了緊張的極致,現在反應還更迅速一些,她只是重復:“你騙我?!?/br> merle輕嘖了聲,十分不耐煩的樣子,蘇季心里一緊,幾乎以為他會立刻摸槍出來崩了自己,他卻又哼了聲:“我不是來取得你信任的,蘇小姐,我只是……來請前王牌回一趟總部?!?/br> 他說著,微微側頭從旁邊看他,泛著湛藍色彩的眼眸中滿是探究的樂趣:“我還是看不出你有什么過人之處,不過前王牌真的很愛你……他竟然以為我沒有發現這一點,簡直笑話?!?/br> 他邊說,聲音里就有了點惡質的快感:“一年半前,地下室那次,我只差一點就一槍干掉你了。前王牌居然能忍住不動,把注意力都放在身后,如果不是怕殺掉你后立刻被他干掉,我早就殺了你了?!?/br> 他說著,如同完全已經把她當成了一個死人,興致勃勃地決定著她的生死:“殺你這樣的女人雖然沒有樂趣,但我很想看看前王牌臉上崩潰的表情?!?/br> 上一次被綁架的情景,一直是她心中的噩夢,但即使刻意去忘記,每當回憶起來,卻又歷歷在目。 現在被他提起,她幾乎是馬上,就全部回憶起了當初的細節,她的身體是怎樣被冰冷的刀刃刺穿。 墨遠寧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他神色冰冷,在逆光的地方站著一動不動,就那么冷冷地看著她倒下。 從她的位置,還有她當時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他身后是否還有其他的人。 從后視鏡里看到她失神的表情,merle更加愉快,他繼續說:“你知道嗎?當時前王牌是有機會的,他假如夠冷靜,就能判斷出我是在試探他,沒有真的殺你的打算……可他不敢冒險,于是就只能看著你被那個蠢貨刺傷?!?/br> 他說著,又哈哈笑了起來:“一個殺手,居然會因為一個女人就喪失判斷能力,你不知道我為了這個事笑了多久?!?/br> 蘇季沒有說話,她想起來她曾經一次次地逼問墨遠寧,為什么不救她,為什么當初表現得那么冷淡。 他一直沒有回答,只是在被她逼急的時候說,那是他這四年來最大的錯誤,他不會任它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