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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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遠寧沉默了下,從昨晚他知道陳朔要來時,他就預料到了現在這一幕。只不過他沒想到,陳朔真的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叫出那聲“小寧”。 “lx”的墨,是出現在十八年前的,那時候他還只有九歲,卻被組織選中,向著少年殺手的方向培養。 在此之前,他有過無數個代號,輾轉在無數個寄養家庭里,直至九歲的時候,他那個好賭成性的男性監護人為了償還賭債,將他賣給了跨國的人口販子。 九歲之前,他是一個孤兒,出生不過幾天,生母就在醫院中病死,再然后他被丟入孤兒院中。 他那時生長在中國的一個港口城市,距離h市并不遠,卻從未踏上過這片土地。 在從組織“退役”后,他選擇來h市,不是漫無目的,而是因為他利用組織的情報網,已經鎖定了他的親生父親。 他本來不過是想了解下生父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一個怎么樣的男人,才會丟下他的母親,讓她孤獨可憐的死在醫院。 他設想過他是貧窮的農夫,是負債累累的賭徒,或者干脆是個膽小如鼠的已婚男人,甚至是在逃犯或者監獄里的囚徒。 卻惟獨沒有想過,原來他的父親,竟然是一個富豪。 并且他的金融帝國的核心,距離他曾經生活過的城市那么近。 他的生母是一個無名氏,她臨產前在街頭昏倒,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有嚴重的妊娠合并癥。 她一直昏迷,只在剖腹產下他之后清醒過不足一個小時,那時候醫院的人詢問孩子父母的姓名,她搖頭不說,最后只說了一句:“孩子叫小寧?!?/br> 于是他的出生登記表上,姓名一欄就是“小寧”,這個名字后來在孤兒院被改過幾次,每次被領養,又要重新改過。 他都不記得那些或庸俗或平淡的名字都叫什么了,只記得自己最初的名字,是“小寧”。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他再次從另一個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卻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下。 這一刻連他都覺得,命運弄人,不過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另一條線索又開啟了,咳咳。 【小劇場】 某謝:今天請新晉常駐演員陳柏岳先生談下感受! 大陳:突然多了個弟弟,你問我能有什么感受?可以捏不? 某謝:唔,你去捏來試試看? 大陳:不要以為我沒有情報就很好騙,那小子明明一臉“捏我者死”的樣子。還有他那個副手,為什么一直盯著我,我是直男。 小方:我才是總裁不是副手嚶嚶嚶……還有我也是直男千真萬確! ☆、第41章 第18章,中, 他看著陳朔,輕輕笑了一下,“怎么,陳先生今天莫非是來和我認親的,” 陳朔也笑了,他笑得有些得意兼老謀深算,“我買通了你在醫院的那個主治醫師,拿到你的血液做了dna鑒定,昨天出來的結果,你是千真萬確,是我的兒子?!?/br> 他這段時間胃一直不好,的確經常去醫院做檢查,沒想到就讓他鉆了空子。 這就是陳朔昨天突然提出要來蘇康的原因? 墨遠寧想著,只覺好笑:“于是?” “陳柏寧,”陳朔卻突然說了一個名字,他仿佛對這個白撿來的兒子相當滿意,笑著說,“假如你母親沒有自作主張跑去臨市,你生下來,就會叫這個名字……如山岳之靜,止水之寧,就是我對你們的期許?!?/br> 陳朔現今共有一子一女,長子陳柏岳是和發妻所生,女兒叫陳柏靜,是和現在的太太生育的,年紀不過十六歲,正在國外讀書。 可能他本來就覺得子息單薄,正好憑空冒出來一個兒子,看起來也還算有出息,或許是真的覺得開心。 他不等墨遠寧說話,就接著說:“小寧,假如你肯認祖歸宗,ue就算我送給你和小蘇的……你若想要更多,也可以盡管同我說,你哥哥雖然木訥無趣,但還不至于手足相殘,我們也不必鬧到今天這種局面?!?/br> 他倒真不見外,連對大兒子的評價都說給他聽了,提到蘇季,還親切地叫“小蘇”,這就一家人上了。 也許在陳朔看來,墨遠寧這么大費周章地“報復”,無非就是想從陳家奪回屬于他的那一份財產,所以他對他現在許以重金,連家族企業被鯨吞也不再介意,而是想盡快“和解”,避免“自家人內斗”,造成的進一步損失。 陳朔看到眼前的這個人突然勾起唇笑了,他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因此笑起來多少有點像他,但他卻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說不上來是譏諷,卻又透著如此濃重的倦怠。 墨遠寧只是突然覺得可笑,他的一生中,似乎總被放在天平上,和各種利益一起被衡量。 當年就是如此,現在仍舊這樣。 他仿佛終于等來一個光明的結果了,現在只要他點頭,他就不再是出身不明的人,披著一身偽裝混跡在高貴的圈子里。 只要他點頭答應,他就將是陳氏的公子,未來的合法繼承人,即使他曾有過一個來歷不明的母親,那又怎樣,這個圈子里誰還沒有幾段風流韻事么? 只要他是陳朔的兒子,身上流著陳家的血,誰又敢對他有一絲不敬? 可他之所以能在陳家登堂入室,是因為他還算足夠能干,并且他已經娶了蘇家的大小姐,蘇陳兩家聯姻,再光明正大不過。 他知道自己應該立刻答應下來的,以外人對他的印象,他一定對這個機會求之不得。 墨遠寧這樣汲汲于功利,連上門女婿都做了這么多年,如此忍辱負重只求發達的一個人,怎么會拒絕這等送上門來的好事呢? 陳朔愿意認他這個兒子,不過是因為他現在有足夠的能力,能帶給陳氏不少好處。 他也理所應當地要順水推舟,因為認祖歸宗,對他本身而言也將會有數不盡的好處:地位、名分、還有切切實實的財產和利益。 但他不知為何,只是覺得疲憊。 陳朔看著他無聲地笑了一陣,而后他抬起頭,唇邊還帶著未盡的一點笑意,輕聲說:“能讓我考慮一下嗎?陳先生?!?/br> 陳朔覺得他說的已經夠多,但凡聰明一點的,也不會再試圖和他作對,會乖順地聽他的話。 就算一時失手,老虎也還總是老虎,墨遠寧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他遺留在外面的小老虎——總歸是他的兒子,才可以這么厲害。 一輩子只敗在兒子手下,也不是什么太丟人的事。 心里這樣想著,陳朔走之前,甚至還笑瞇瞇地準備去拍墨遠寧的肩,結果卻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了,一張他看了覺得很有些不妥的蒼白面容上,神情冷淡。 兒子在外久了,總歸是要生疏的,以后慢慢親熱起來就是。 陳朔也不介意,還是笑瞇瞇地打開辦公室的門出去,心里還在琢磨:蘇家那丫頭當真有眼無珠,嫁了小寧后竟然還見異思遷,顧家那小子又有哪點比得上我家小寧?還有那群下人是怎么做事的?把主人的身體搞成這樣子,這要是在陳家,早就集體炒了魷魚。 送走了陳氏的人,方宏特地去墨遠寧辦公室看他怎么樣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就算墨遠寧道行也不淺,對上陳朔那種修煉千年的老狐貍,還是不知道會不會吃虧。 結果他進了門,就看到墨遠寧站在寬大的落地玻璃前,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在方宏的印象中,墨遠寧在人前從來禮儀俱全,一絲不茍,現在他卻將上衣脫了,僅穿著里面的襯衣和馬甲,一只手更是插在西褲的口袋里,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莫名的頹唐和不羈。 這個辦公室名義上還是蘇季的,所以墨遠寧的辦公區域,只局限在靠門的那張辦公桌處。 不大的桌子上放了一疊疊資料,卻都收拾的整齊無比,絲毫不亂。 那不是李秘書的手筆,是墨遠寧自己歸類整理的。 他在工作上從來嚴謹盡責,這次弄了這么大的動靜對付陳氏,就算方宏這個從旁輔助參與了一點的,也覺得實在累人,更何況是計劃的制定和執行者本身? 現在總算是大功初定,可方宏從這個人身上找不到一點喜悅或者激動的情緒。 他就像歷時兩年,終于完成一項繁重工作的普通上班族,只有一種總算完成了任務的解脫,再沒有其他的感觸。 既然如此,為什么大費周章去對付陳氏?僅僅是為了一家汽車企業?還是h市名門望族的頭一把交椅? 可蘇康的一切又都是蘇家的,早跟墨遠寧沒什么關系。 對于這位前上司,方宏縱然佩服,卻不能理解。 他試著清清喉嚨開口:“墨特助今天要不要提前下班回家休息?” 現在墨遠寧臉色這么差,但凡跟他見過面的人都害怕他突然倒下。 更何況方宏知道最近幾周來他連續加班,雖然之前他下班后多半也在繼續工作,可這幾天他都沒能按時下班了。 站在窗前的墨遠寧這才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他笑了下,唇邊的弧度還算得上柔和:“沒關系,不用管我?!?/br> 方宏和他除了工作外沒有私交,就算提醒,也只是處于道義,他既然不聽,他就笑笑走了。 陳氏的人是上午走的,午飯過后,墨遠寧就一直在他的辦公室里,方宏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過當他下班走的時候,也沒見他離開。 墨遠寧沒再像以前那樣,讓司機付遠送他回去,事實上他讓付遠不必來接他,而是穿上外套,拎著公文包,下樓后走去地鐵站乘坐公共交通。 他剛來h市那些日子,也是這樣上下班的,每天穿梭在人流中,假裝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庸庸碌碌,為了生存奔忙。 那段日子其實不短,大概有一年,他差點都忘記了自己以往的一切,甚至不再記得開槍時那瞬間的感受。 一年的時間,對于他這樣的頂級殺手來說,已經足夠穿梭在全球,完成多到數不清的任務,為本就輝煌的履歷再添上一些更加傳奇的色彩。 但一年的時間,對于一個初入商界的上班族來說,也不過就是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面前機械變動的數字,還有幾次晉升——據說他的晉升已經快到可以引起全公司關注的地步,在他看來,也只是無甚改變的貧乏生活罷了。 他那時還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在這座城市中逗留五年。 這五年間,他甚至娶了一位妻子,和她在一起生活……最后愛上了她。 他胃部從昨晚開始就抽疼不止,他走在路上,罕見地沒有集中精力關注周圍的變化。 直到他聽到一個女孩子的尖叫,那應該是偶然發生在街頭的一次偷盜。 有個穿著套頭衫的男子抓著一只包在人群里左右穿梭奔跑,他身后追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看起來剛工作的樣子,面容還很青澀,她氣急敗壞地喊:“他偷我的包,快攔住他!” 那個男子向他的方向奔來,近身搏擊一直是他的強項,他幾乎是下意識,抬腿干脆利落地將那個男子絆倒,再一記肘擊,徹底讓他倒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那個女孩子過了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看到嫌疑犯已經倒在地下哀聲哼哼,就忙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包,沖他道謝:“太謝謝您了!” 她之前應該就報了警,不遠處的馬路邊停下一輛警車,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跑了過來。 那個女孩子還在對他不停鞠躬道謝,也許是看到警察,不想進監獄的生存本能發作,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竟然又努力爬起。 那個男人也知道在警察靠近前,身邊圍觀的人里,就數這個兩下放倒自己的男人最難纏,所以還沒起身,就惡毒地從下面一拳打向他腹部。 距離實在太近,他又被失竊的女孩子分去了精力,反應稍稍慢了一點,只來得及在拳頭接觸到他身體之前,把手掌蓋在脆弱的腹部,稍微遮擋住那一拳,身體也被打的后退了半步。 可惜這次那個嫌疑犯的算盤打錯了,就算他被推開,圍觀的人群里也已經有其他人,七手八腳上去,徹底將那人按倒在了人行道上。 警察也及時趕到,接下來就是一陣兵荒馬亂的逮捕環節。 人群鬧哄哄的,好多從附近寫字樓下班的人匆匆路過時都稍微停下腳步看一看發生了什么。 連失主和他這個最早參與抓捕嫌疑犯的人,都被擠到了路邊不顯眼的位置。 “你怎么了?有血!”那個女孩子突然驚慌地叫了起來,她看著面前這個脊背筆挺的男人,唇邊突然涌上艷紅的鮮血。 他卻只是用手帕按住了唇角,隔了片刻就又松開,將染了血的手帕重新握在掌心。 她看著他仍舊輕勾著唇角,他將手按在她的肩上,很輕地拍了一下,仿佛是安慰:“沒關系,不用在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