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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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嚴肅思考到自己之所以不能管理公司,不是因為智商不夠,也不是因為專業不對,而是因為懶的時候,她接到了自己秘書的電話。 身為掛名的董事長,蘇季是有一個秘書的,這位和藹可親有點上了年紀的女秘書姓李,單名一個泌——沒錯,跟那個唐朝宰相同名。 因為蘇季很閑,所以她也很閑,每天的工作無非是在辦公室接接電話,偶爾在方宏找不到蘇季的時候,給自家老板打個電話。 除此之外,她每天的活動大概也就是和蘇董事長一樣,看看網頁發發呆。 可自從董事長室的編制增加成了兩名,一名秘書和一名特助后,她就忙了起來。 沒辦法,墨特助被安排進董事長室并不是吃閑飯的,他現在幾乎重新接手了自己還在做總裁時候的全部事務。 方宏知道自己的總裁位子不會丟,又有這么一個勞工給他白干,所以他相當樂得其成,每天的工作也就是在墨特助丟過來的各種文件上簽簽字。 墨特助做總裁的時候,下面有三四個助理和秘書替他做事,現在他變成了孤家寡人,又用不動方總裁辦公室里那一撥親信,就只能讓李秘書替他分擔一些。 李泌能被選作董事長秘書,肯定不單單因為人品好年齡合適,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驟然多了這么多工作量竟然也能扛下來。 只不過她今天打電話,卻不是為了傳達方宏或者墨遠寧的話,而是急匆匆透著緊張:“蘇總,您來一趟公司吧,墨特助出事了!” 墨遠寧這段時間老出事,蘇季都被嚇得一驚一乍了,聽到后忙坐直了身體:“他又怎么了?” 李泌好像也被這句“又怎么了”囧到了一下,停頓了片刻才說:“墨特助好像胃疼得厲害,我剛送他到休息室里躺下了,您要不要來看看?” 所謂的休息室,當然不會是給助理的休息室,而是董事長專屬的那間放了大床附帶浴室的豪華休息室。 李泌很貼心地安排墨特助去那里休息,都沒想到要提前問一下董事長的意見,只怕已經被墨特助罕見的虛弱狀態充分激發了母愛。 蘇季也只能無語了一陣:“好,我會帶著家庭醫生馬上趕過去?!?/br> 要是在往日,她還可以說自己太忙,讓別人代勞或者讓李秘書給墨特助隨便找個醫生看一看就行。 但昨晚她才把人綁在床頭了一整晚,今天就如此冷漠,未免有點太無情。 掛了電話,讓司機去接上醫生,再帶著醫生急急忙忙趕到公司,也正好趕上下班時間和晚高峰。 方宏總裁今天沒打算加班,看到蘇董事長親自過來,還是收拾了下衣著彬彬有禮地前去迎接。 蘇季看著他微笑,略有些尷尬:“打擾方總了?!?/br> 方宏笑笑搖頭:“哪里,蘇總關心下屬,親自下問,沒什么打擾的?!?/br> 李泌出來把蘇季和醫生接進休息室去,方宏就在辦公室里等著,一副關懷備至,不看到墨遠寧好好出來就不離開的架勢。 這間休息室當然是非常舒適的,現在落地的窗子還打開著,墨遠寧的身體陷在柔軟的米色被褥間,聽到人進去也沒有起身。 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們昨晚一起去了晚宴,但知道他們一起回了蘇宅的人卻只有司機也宅子里的人。 蘇季為了防止敗露,進去后就清了清嗓子說:“墨特助,是不是昨天喝了太多酒,回家后又沒有好好休息???” 墨遠寧似乎還是醒著的,聽到這話后卻絲毫沒給她面子,輕笑了笑半支起身體:“我休息沒休息,蘇總不是最清楚嗎?” 家庭醫生見慣了各種神奇的事件,表情還很淡定地去查看他的情況,李泌臉上的神情就有點不對了,轉頭打量了蘇季一遍,又悄悄轉開眼去。 也不怪李泌多想,現在墨遠寧脫下了外衣,里面深色的襯衣也解開了幾顆扣子,露出的胸膛和鎖骨上,遍布著幾個形狀可疑的紅痕。 更不用提他翻起的袖子下,手腕上那道不用想就知道是捆綁造成的痕跡。 蘇季站著又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她原來怎么沒發現自己做那事的時候習慣這么差,還弄出這么多痕跡! 搞得昨晚不像是她被墨遠寧丟到床上弄得全身癱軟,倒像是她把墨遠寧給強行按倒了如此這般那般一樣。 對于一個一貫用溫柔優雅形象示人的淑女來說,實在是,太喪失了。 也許是昨晚又喝酒,又被蘇季用拳頭頂,最后還做了點劇烈運動。 墨遠寧從早上就開始胃疼,他倒是能忍,中午吃不下東西他就沒吃飯,一直強忍到下午,才被李泌看出來有點不對勁。 那時候他臉色早就差勁到不能看,自己起身站著都困難,所以李泌才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慌著給蘇季打了電話。 胃疼是慢性病,沒到上次胃出血那么嚴重,也沒必要去住院。 家庭醫生給墨遠寧進行了檢查,開了點新藥,囑咐了好好休息,就表示沒什么事了。 蘇季強撐著笑容把他送出去,她本來也想跟著回蘇宅,但一直被李泌譴責的目光盯著,就沒敢直接下樓。 方宏等在辦公室里,看她出來就帶著笑,蘇季自己心虛,總覺得他已經知道了昨晚的事,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李泌在休息室里倒水沖藥,外面暫時就蘇季和方宏兩個人,方宏就笑著說:“我聽說蘇總中學時候跟一個學長很是熟識?!?/br> 蘇季的求學經歷相當簡單,她從小學起就在一所私立學校就讀,直到高中畢業考入大學,她才從那個學校離開。 而那個私立學校也以高昂的學費和招生門檻著稱,能進去讀書的學生,大都出身顯赫。 蘇季的性格不愛張揚,在那里讀書時相當低調,幾乎從來不參與任何社團活動,在學校里也稱得上籍籍無名。 要說她和什么人熟識,那也只有高她兩級的一個學長。 即使身處在蘇康的董事長辦公室中,片刻前還在為如何隱瞞她和“墨特助”的緋聞發愁,蘇季想起那個人,還是覺得鼻尖似乎有隱約的花香繚繞。 記憶中那個總是穿著白色襯衣的挺拔身影,總是出現在學院的紫藤花架下,伴隨著悠遠又清新的花香,回過頭來對她微笑,面容俊美溫柔得像個天神。 他叫顧清嵐,自從和墨遠寧結婚后,蘇季已經刻意讓自己不去想起他了。 再美再好的回憶,也只能存在于過去,就好像她曾經在紫藤花架下做過的那個夢。 無論多么動人,都只是幻夢。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有很多姑娘以為小墨是顧學長的拷貝版,其實不是啦,他們只是氣質像……雖然就是因此小墨才會被蘇大小姐一眼看上,這的確有點悲劇。 突然想到:如果讓蘇大小姐去玩網游,會不會……立刻棄文走了一大半,淚目。 亓衍扔了一顆地雷 亓衍扔了一顆地雷 多謝啦,蹭蹭! ☆、第9章(中) 看著微微失神的蘇季,方宏再次開口,說話更加小心:“蘇總想到的這位舊識,是否姓顧?” 蘇季回眼看了他一下:“我不記得我跟方總提起過這件事?!?/br> 方宏笑笑解釋:“這件事不是蘇總告訴我的,而是顧學長告訴我的……他昨天回國了?!?/br> 當年蘇季還在讀高一,顧清嵐就出國去讀了大學,她還記得他走之前最后來見的那個人是她。 那時候學校同級的好友已經幫顧清嵐開過了歡送會,蘇季因為和其他人并不熟悉,并沒有到場。 而在臨走前的一天,顧清嵐親自來蘇宅和她道別。 顧蘇兩家是世交,蘇季記得自己很小時,就知道顧家有一個小哥哥。顧清嵐只比她大上三歲,卻從小就老成沉穩,每一次見面,蘇季都喜歡跟在清嵐哥哥身后,做一個稱職的小尾巴。 時至今日,蘇季已經記不得自己是什么時候喜歡上顧清嵐的,她只記得自己的整個少年時期,眼中夢里,全都是那個影子,說是瘋魔,也毫不夸張。 只是在學校里,她永遠都是那個不起眼的乖乖女,看著溫雅迷人的顧學長被包圍在一眾愛慕他的女學生之間,笑得那樣光芒璀璨。 那幾年來唯有一次,蘇季能夠在校園里和他獨處,還是在迎新晚會后。 說是迎新,其實新學年都過了大半了,無非是學生會找個由頭在春季里舉辦的盛大party,方便高年級的學長們在純真的學妹中物色新的獵物。 即使是可以打扮的樸素低調,蘇季那種不常見的清新氣質也吸引了不少男生的注意,前前后后被搭訕了不下七八次。 就在她疲于應付的時候,在學校里從來都和她保持一定距離的顧清嵐走過來,臉上帶著溫柔可親的笑容:“小季,跟我過來一下?!?/br> 蘇季受寵若驚,而圍在她身邊的那些男孩子見到顧清嵐,也明白自己是沒戲了,就都嬉笑著走開。 她穿得有些單薄,顧清嵐就脫下外衣蓋在她肩上,然后帶她走到了一處無人的紫藤花架下。 那時月色不錯,四周一片闃靜,他站在她的面前,沒有說話,而是微微抬起頭,眼睛看向黑暗中悄然開放的紫藤花。 他看了很久,最終才不甘心般嘆了口氣:“小季,我真的是不能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會嫉妒?!?/br> 那是有生以來,蘇季第一次聽到他說出這么直白而曖昧的話,她無措地低下頭,良久才輕聲說:“你也管不著?!?/br> 這才是蘇季真正的性情,她也許看起來溫和無害,似乎又非常善于隱忍。 可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會明白,對于感情,她從來都寧缺毋濫,不得到付出,絕不擅自回報……來自商人的血脈深深植根在她的身體中,說她自私,也絲毫不為過。 所以直到后來,顧清嵐臨出國前,特地來向她告別,他看著她的眼睛,用溫柔的聲音輕聲說:“小季,等我回來好不好?”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沉默地看著他,看著這一個她悄悄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 假如可以,她愿意用生命去換取他的笑容和愛情,可他們之間始終只有濃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情愫,而沒有一個真正明了的承諾。 她想她最后還是等了,等了六年,等到六年后,她在一間咖啡館里見到了另一個人。 他同樣俊美逼人,眼梢眉角,同樣藏著讓人愿意深陷其中的溫柔和寵溺。 雖然他們的容貌并不相像,但蘇季不想否認,墨遠寧身上那種讓她在一瞬間回憶起顧清嵐的氣息,才是她最初迷戀上他的原因。 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方宏,蘇季笑了一下,還是那樣雍容大方:“挺好的,請替我向他問聲好?!?/br> 接著她就轉身回到休息室。 李泌畢竟覺得自己是外人,倒完水就出去了,蘇季關上門,里面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墨遠寧還靠在床上休息,她用保溫盒帶來的食物也只是擺在床邊的桌子上沒有動。 剛才門沒有關,墨遠寧應該是聽到了外面的談話,看她走近,就笑了笑:“似乎是蘇總的一位故人?” 蘇季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翹起了腿看他:“是啊,你也知道,我對‘故人’的態度一向不好?!?/br> 墨遠寧又是一笑:“我想這位難兄難弟一定沒有我這么好的待遇,走之前還能獲得這么多贈品?!?/br> 他是指她長年累月給他下毒了? 蘇季嗤笑一聲:“你不是沒喝下去?” 她說完了,才覺得有點不對勁,立刻沉默了下去。 墨遠寧的確只是急性中毒了那么兩次,后來就把那些湯都悄悄吐了……不過他的胃也許就是那一年中折騰壞的,畢竟之前他胃病還不嚴重,胃疼的時間都很少,更別提還會嚴重胃出血。 她突如其來的詭異沉默,讓墨遠寧也猜出她想到了什么,他就笑著嘆了口氣:“醫生還問我是不是厭食,我不能說我沒有厭食,只是習慣性嘔吐而已?!?/br> 蘇季更不知道該繼續說什么,當時醫生告誡她要注意病人心理上的疏導,她就覺得麻煩,現在更是。 她也知道這種神經官能方面的病,往往比單純的身體疾病更加折磨人,也更難纏,如今墨遠寧這樣,也的確是那一年來她暗中折騰他的后遺癥。 她又沉默不語了許久,天色漸漸暗下來,落地窗外能看到城市漸次亮起來的萬千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