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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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中) 蘇季沒到中午就從醫院離開了,昨晚是因為醫生怕病情出現反復,要求家屬在場,今天墨遠寧已經脫離了比較危險的時期,看起來穩定的很好,蘇季也就順勢走了。 她真不想和墨遠寧太曖昧不清,昨天醫生認為她是家屬,讓她留下來陪床的時候,她想推給其他人,卻想了很久,也想不到墨遠寧還有什么親人。 她在那個時候才意識到,墨遠寧真的是一個孑然一身的人。他沒有父母,沒有太過親密的朋友,之前他所有的,也不過就是蘇家,而現在他連蘇家都已經不能再進。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孤家寡人,她唯一的親人只有哥哥了,但蘇禾的世界里只有藝術,平日里偶爾兄妹通個電話,也只是互相詢問一下生活上的狀態,再無其他。 自從墨遠寧走了后,偌大的蘇宅里除了管家和傭人,就剩下她一個。 她一個人坐在長長的餐桌上吃飯,一個人寬大過分的空床上睡覺,這種時候她甚至會想念墨遠寧還在的那些日子。 即使是最后的那一年,每一刻遍布了猜忌和懷疑,也總還能每一天都看到他的身影,聽到他的聲音。 那些日子里她處心積慮地想要趕走他,當目標真正實現,卻又覺得悵然若失。 從來夫妻離心,都沒有真正的贏家,不過是兩敗俱傷。 蘇季沒有再去醫院,墨遠寧在里面住了一周,一周后他出院了,帶著簽好的合同造訪蘇宅。 身為這里的前男主人,墨遠寧進來的時候沒有被孫管家當做貴客歡迎,反倒被不冷不熱地打量了幾眼,晾在了客廳里。 孫管家是蘇家的老人,墨遠寧還是蘇家的姑爺時,他畢恭畢敬不會有絲毫怠慢,墨遠寧被掃地出門變成了前姑爺,他就沒必要客氣了。 蘇季正在健身房做瑜伽,上次她又在健身會所被綁走后,瑜伽她就改為在家里做了,最多隔段時間請個教練過來。 她出了一身汗,聽到孫管家報告后,還又去沖了個澡,吹干頭發,這才換了見客的衣服出來。 四年夫妻,就算她再注意形象,墨遠寧也連她再邋遢狼狽的樣子都見過了,蘇季不過是想讓他多等一下而已。 墨遠寧獨自一人在客廳里等著,還坐在他原來見客人時常坐的那個沙發,猛一看還以為時光倒流,又回到了他還沒有離開過之前的樣子。 只是他好像還有些疲憊,蘇季過去的時候,他還是像那天在別墅里那樣,雙手交叉在胸前,微微低了頭閉目養神。 蘇季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看到他的臉色沒比前幾天在醫院里躺著輸血的時候好多少。 她笑了下說:“墨特助這種狀態,能保證正常工作嗎?” 墨遠寧這才睜開眼睛抬起了頭,挑了唇角笑:“加班也是可以的?!?/br> 他還真能為了工作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他這幾天住院,蘇季雖然沒有再去,但因為是她付的賬單,那個主治醫生也認定了她是病人家屬,還打過幾個電話跟她說明治療過程。 住院第二天,她走了后沒過幾個小時,墨遠寧被獲準可以進流食,但一道湯沒喝完,他就全吐了出來,之后又開始胃出血,一通折騰到第二天凌晨才稍微好轉。 以后那幾天也沒閑著,他好像有點進食障礙,沒到厭食癥那么嚴重的地步,但也容易在吃過東西后反復嘔吐。 搞到后來主治醫生給蘇季打電話時口氣已經不是很好:“你丈夫的病不是光從生理上治療就可以,心理上也需要疏導,你怎么能不見人影呢?” 蘇季從小所受的教育讓她面對醫生的時候本能尊重敬畏,除了連聲應是外毫無辯駁的余地。 幾天下來,墨遠寧是直到前天才真正好轉一些,不用躺在床上,吃了東西也不會再吐。 結果他只多待了一天,就干脆利索地自己辦了出院手續,然后就一大早來蘇宅跟蘇季談合同和公司的事。 蘇季都不知道是該夸他敬業,還是別的,笑得都有點僵硬:“你敢加班,我不敢讓你加,救護車和住院都要錢的,我不想請回來一個員工,沒幾天就又要送回醫院?!?/br> 她說著,想到上次的醫療費,就熟練地翻開聘用合同給他看:“你入職之前的醫藥費本公司是不報銷的,不過鑒于我已經個人給你墊付了,所以會從你之后的醫療保險和工資里扣除……或者你自己還給我,那么就不用麻煩了?!?/br> 墨遠寧笑了下:“不能分期慢慢從工資里扣?我現在可是囊中羞澀,就等著工資好養家?!?/br> 蘇季對錢從來都沒有太多概念,剛才那么說也只是因為最近剛學了一些管理公司的方法,想要學以致用表現自己不是完全外行而已。 被墨遠寧這么一說,她開始默默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不過就是一點醫藥費,她相信以自己的身家,都替墨遠寧付了也沒有什么。 倒是墨遠寧自己又接著說下去:“賬單我出院前已經看過了,的確是不小的一筆費用……”他說著,蒼白著臉輕咳了咳,才接著說下去,語氣分外無奈,“真是生不起病了?!?/br> 蘇季聽著,覺得自己額頭有什么東西跳了幾跳,照著這風向再說下去,沒幾句話她就成吃人不吐骨頭的萬惡資本家了吧? 活生生把員工累到吐血,還要別人自付醫藥費,逼得員工連醫院都不敢住,提前出院抱病工作。 她是怕了墨遠寧了,不等他再開口,就抬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醫療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就當是給特聘員工的福利,我全包了?!?/br> 達到了目的,墨遠寧果然笑得更光芒萬丈了一點,微微頷首:“那就謝謝蘇總了?” 他已經大方地在聘請合同上簽了字,剩下的只要蓋上蘇康的公章,這份合同就可以生效了,他也正式再次成為了蘇康的員工,的確要叫蘇季為“蘇總”。 簽他回公司本來是蘇季一手安排的,現在給他一笑,又突然覺得像是落到了他的套兒里,原本應該不錯的心情也燦爛不起來了。 這么一想蘇季連客套都懶得了,起來轉身就走,準備繼續回書房去刷自己的網頁。 結果她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驚呼:“先生,您怎么了?” 墨遠寧在蘇宅住了四年,做了兩年的男主人,就算孫管家對他不親近,也不代表其他傭人不喜歡他,他們叫墨遠寧“先生”已經成了習慣,現在這聲呼喚里更帶著nongnong擔憂。 蘇季心里揪了一下,一瞬間幾乎以為墨遠寧又要吐血給她看了,飛快轉身,只看到他扶著沙發的椅背似乎是站立不穩,旁邊來收茶具的傭人在旁邊站著準備扶他。 著實被小小驚嚇了,蘇季說話就沒了好氣,皺了眉:“沒事還真知道到處表現!你多住幾天院也沒人說你,你以為你病歪歪的別人看著就舒服了?” 蘇季的脾氣其實一向不好,只是多年來的教養讓她即使生氣,別人也不太看得出來,唯獨對著墨遠寧,她還會不自覺將最差的那一面展現出來。 話音剛落,她就知道自己說重了,果然接下來就是一片沉寂,剛才出聲驚呼的那個有些上了年紀的女傭也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些藏不住的譴責。 還是墨遠寧往日積威夠深,蘇季下意識又后退了一步,防止自己又像之前挑釁他的時候一樣,被他反調戲回來。 結果等了一陣,他也只是慢吞吞站直了身體,抬頭沖這邊笑了下:“抱歉?!?/br> 他也沒再說其他話,而是點了下頭:“那么我就先告辭了?!闭f完就干脆地轉身,帶著文件走了。 蘇季還呆愣在原地,又一次目送了他走遠的身影,許久才狠狠跺了下腳,轉身上樓去。 作者有話要說: 虐心 虐身是一個都不能少的,小墨墨暫時委屈個……十萬二十萬字?嘿嘿嘿。 小劇場: 某謝:小墨墨啊,你老婆后來都沒去醫院看你,還嫌棄你病歪歪,對此你怎么看??? 小墨:滾。 某謝:被加戲的男主角真大牌,臺詞就說一個字╮(╯_╰)╭ ☆、第7章(下) 合同上寫的是簽訂之后三日內到公司上任,墨遠寧也真會掐時間,直到三天后,這一周已經快要結束的周五早上,才到了蘇康的大樓報道。 蘇季從第二天起,就每天到蘇康蹲守著等他這位大牌特助上任,但這個人本來就是自己空降進來的,身份又這么敏感,她不在場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墨遠寧還沒有大樓門禁的身份識別卡片,進門時就讓接待處直接給蘇季打了電話。 蘇季馬上親自下樓去接,一面慶幸人終于來了,一面又身為董事長卻不得不親自去接自己的助理感到悲哀。 她走得很快,下去時看到墨遠寧就站在一樓的接待大廳,唇邊含著笑意接受來來往往注視的目光。 現在正是上下班的時候,短短一會兒工夫,蘇康大樓里辦公的半數員工都匆忙看到了自家這位剛卸任不到一個月的前總裁,赫然又出現在公司里。 不過兩天時間,他臉色就已經好得多了,沒有之前在蘇宅時的那種蒼白虛弱,整個人神采奕奕,光站在那里就光芒四射。 如果不是蘇季清楚記得幾天前他的樣子,還會以為他根本就沒病過。 走過去跟他客套地握手,蘇季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墨特助請跟我上樓?!?/br> 墨遠寧也回以微笑:“蘇總親自來接我,真是太榮幸了?!?/br> 帶著墨遠寧,還有跟她一起下來的人事總監上了專用電梯,避開了大部分員工,蘇季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很有些咬牙切齒:“墨特助不愧是做慣了總裁的人,我還以為我得三顧茅廬才能請墨特助出山?!?/br> 墨遠寧笑了聲,語氣還是溫和,話卻一點都不軟:“我記得是蘇總告訴我要養好病再開始工作,我只是遵照蘇總的安排而已?!?/br> 身邊畢竟還站著個外人,蘇季沒辦法把脾氣發得太明顯,只能吸了口氣,僵硬一笑:“呵呵?!?/br> 蘇季把墨遠寧的辦公地點安排在董事長辦公室里,也就是頂樓不屬于總裁辦公室的另一邊。 就算蘇季不常來公司,董事長辦公室里那只寬大的辦公桌也不能給助理來用的,所以墨遠寧的辦公桌被安排在門口的位置,小小一個,不比普通職員的辦公桌大多少。 蘇季看著墨遠寧在那個逼仄的辦公桌上放下自己的公文包,心情不知為何又好了一點,有種欺負了小媳婦般的惡劣快感:“那么就請墨特助盡快熟悉工作,協助方總再創佳績?!?/br> 墨遠寧笑著對她微微欠身:“職責所在,不敢怠慢?!?/br> 蘇季決定趕快離開,免得又被他堵得說不出話,她正想說自己要先走一步,低下頭就看到他垂著的手掌邊緣有一道黑色的傷痕。 墨遠寧也注意到她正在看自己的手,舉起來展示了一下手指的靈活度笑著:“在家里做飯時不小心燙傷了皮膚,不會影響工作的?!?/br> 那傷痕的確不算很大也不嚴重,涂了藥膏看起來嚴重,但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完全愈合。 蘇季想起來那天去他住的別墅里,看他靈活嫻熟地掌勺做菜,怎么都不像會是笨手笨腳在廚房被燙傷的樣子。 之所以會受傷,恐怕是因為他前幾天剛從醫院里出來,元氣大傷連站都站不穩,又要自己做東西吃,出點小意外也不奇怪。 她沉默了一陣,最后還是淡看了他一眼就走出了辦公室。 她的表現也許太冷酷,但自從知道墨遠寧生病極有可能是他自己安排的苦rou計時,她就沒辦法再對他溫柔一點。 她mama從她記事起就體弱多病,后來更是英年早逝。 她一直覺得健康的身體本來就是命運給予的厚待,多少人想要一個健康的身體而不能,不但不珍惜自己難得的幸運,還刻意將之毀壞的人,簡直不能原諒,也不值得同情。 從自己辦公室出來,蘇季又被方宏請到了總裁辦公室。 這間昔日墨遠寧的辦公室已經面目全非,不知裝潢成了方宏的風格,簡潔干練中不失大氣,只是整體色調比墨遠寧在的時候張揚了不少,所以蘇季一般不大喜歡去那里。 方宏剛才已經和墨遠寧簡短見過一面,雙方都客氣無比地寒暄了幾句。 看到蘇季進來,方宏也沒再隱瞞,開門見山地說:“蘇總,您以后打算怎么辦?” 他怕蘇季誤會,連忙又加了幾句:“我不是說工作上的事情,蘇總給了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再多嘴。是我冒昧了……不過墨特助是這種身份,蘇總的私生活多多少少會影響到公司,希望您能諒解我這么問?!?/br> 既然蘇季已經明示過不會動他的位子,方宏也不是那么不識趣的人,他現在這句以后怎么打算,問得是另外的內容。 蘇季又沉默了,她明白方宏的言下之意:被陳氏攻擊,情況緊急之下讓墨遠寧回來也沒什么。但時間久了呢?還讓墨遠寧留在公司,她會尷尬,其他人也尷尬。 可等事情平息后再趕墨遠寧走?這種飛鳥盡良弓藏的作風太明顯,難免會讓公司里的其他職工有其他想法。 這個問題她想過,卻一時想不出好的解決方法,最好當然是墨遠寧自己離開……可這又是墨遠寧的意愿,她不能勉強。 方宏也知道問得急了,看她不回答,就說:“我只是越俎代庖,冒昧給蘇總您提醒一下,蘇總您一定有自己的考慮,是我多慮了?!?/br> 他順勢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蘇季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笑笑:“沒關系?!?/br>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場面話,方宏就送蘇季下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