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自那之后,他再也沒有過易感期。 此時此刻的班朔還有些恍神,腺體里的充盈時隔十一年, 陌生得令他產生些許不真實感。 他手肘撐著沙發半坐起身,單手攬住靠在自己身上的湛擎。 懷里的omega始終配合著alpha霸道無章法的誘導, 信息素一波一波地填補屋內所剩無幾的空隙, 班朔嗅著復雜的味道, 喃喃著終于確信:“我易感期了?!?/br> 湛擎靠著他的肩膀, 原本因為二級標記稀釋下去的發熱期迅速卷土重來, 開了閘的濃度一時間和另一個信息素糾纏得難舍難分。 竹子和樹林,雨露和湖泊,濕土和花草,明烈與熾熱的兩種陽光交織,兩種“色彩”混合交融,融成一幅又一幅絢爛旖旎的畫作。 湛擎扶著沙發背調整坐姿,定定看著班朔,舔了舔略有些干的唇,直白又迫切地問:“一級……做|嗎?” 班朔腦子脹熱著,思考力和決斷力直線驟降,里里外外都是任由本能牽引著的沖動。 他撫上湛擎的臉頰,再沒有猶豫和拒絕的顧慮,湊近過去溫柔繾綣地吻了吻,沉啞著嗓音輕聲說:“做,別怕?!?/br> 湛擎涌起幾分不知源頭的倔強,低聲反駁:“我不怕?!?/br> 班朔笑了笑,拎起他的衣擺一抬,輕松沒有桎梏地褪去一層阻礙,哄著問:“不怕抖什么?” 湛擎確實在抖,指尖緊緊攥住沙發靠墊才維持住鎮定,呼出的氣卻不甚明顯地打著顫。 “我……”湛擎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發抖。 緊張?是有點。害怕?不可能,和班朔做一級標記沒有害怕的理由。 大概是…… 班朔正在解他的扣子,他垂眸看著眼前的嘴唇,又看向他紅暈彌散的腺體,第一次在這個地方看出如此明顯的顏色。 他不再等待,傾身捧住班朔的臉頰,確認般吻了上去。 不同以往的耐心迎合,湛擎下了大力氣,揉|捻中的張揚和肆無忌憚活似剝掉偽裝后的真面目,熱烈、心急,班朔吻得出來,湛擎大約是想這樣很久了。 他被班朔的回應點燃最后一點不確信,在胸腔里焚燒融化成甜滋滋的糖漿,讓他忍不住在接吻中便揚起嘴角。 大概是終于不會再被拒絕了。 大概是終于可以真正擁有全部的班朔了。 大概是真心相信,班朔真的喜歡自己很久了。 節奏兇狠的一吻結束,兩人唇面殷紅,班朔笑著抵住他的額頭,憐惜地又啄了一口,說:“怪我?!弊屜矚g的人束手束腳了。 湛擎沒殘存多少聯想力,迷離著問:“怪你什么?” 班朔搖搖頭,摟著他說:“一級標記很疼?!?/br> 湛擎抬眼看他,說:“我知道?!?/br> 班朔說:“要好幾天?!?/br> 今天周五,雙休日對于第一次進行一級標記的ao情侶來說短得簡直不合理。 工作狂湛擎清醒一瞬,很有“變通性”地說:“一會兒我請假?!?/br> 班朔再次吻上他的唇,他自己的扣子早就被湛擎發脾氣時解了個利索,正待即將被“蛻皮”的節骨眼上,他猛地想起什么,握住湛擎的手,說:“家里沒有避孕藥?!?/br> 湛擎耐性立即歸零,一把按倒班朔俯身吻上去,抽空解除他的預警:“我懷不上?!?/br> 班朔怕他摔倒,扶住他的腰腹,聽見這話頓了頓,還想再說什么,湛擎咬了口他的唇rou,疼得班朔皺了皺眉,兇巴巴地催促:“快點?!?/br> 班朔氣笑了,仗著力量夠大一下將人抱起,流暢地完成從站起身到大步走路的一套組合動作,根本看不出抱著人有185cm,更不見丁點開了一天會的疲態。 湛擎夾著他的腰,摟住他的肩膀,回頭看了看略顯凌亂的沙發,又看向抱著自己的人,看著看著,禁不住唾“口”可得的誘惑再次吻了上去。 …… 都是沒什么經驗的人,初次嘗試時一切都在尊崇原始驅動,腦子想做什么,身上就會去做什么,什么后果什么顧忌都被荷爾蒙和信息素擦除干凈。 于是班朔的頸腺里近乎充滿了湛擎的竹子氣,而湛擎的手腕、腳踝、小腹、鎖骨,但凡班朔瞧著“留白”太過的地方都會留有一道道難以言說的痕跡。 唇齒做筆,力道著墨,愛人是畫紙,揮灑間全無自如,只有無處宣泄的貪念和欲|望。 到了真正要一級標記的時候,班朔硬拉拽出部分理智,行止間小心再小心,克制再克制,還是抗不過alpha骨子里的惡劣品性,把自己的omega咬得腺體滲血,舔了幾次才堪堪止住。 結束后他立刻被后悔和愧疚盈滿,誘哄著抱住癱倒的湛擎,可無論他說什么問什么都通通得不到回應。 湛擎的雙眼就那樣無神地半闔著,眸光虛浮,手腳完全沒有使力的跡象,額角浸著細汗,胸膛劇烈起伏,嚇得班朔差點叫救護車。 他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嚇到了身旁的alpha,回過神時第一句話就是:“不疼?!鄙ぷ訂〉貌幌裨?,干澀嘶沉,語氣卻十分斬釘截鐵,甚至帶著點高興。 班朔跪坐在他身邊,怔怔地問:“什么?” 湛擎滑動手臂無力地抓住他的手指,輕輕握了握,笑了一下,睜著亮晶晶還掛著淚花的貓貓眼,說:“一級標記,一點都不疼?!?/br> 他撐開班朔的指節,十指相扣,晃一晃,說:“里面外面……都不疼?!?/br>